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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那……〃她有点愧疚。〃我们台北见。〃
〃嗯。〃他点点头。〃去跟他解释吧,别让幸福与你擦身而过。〃
〃好。〃她颔首,目送他离开。
深吸了口气,她转身上楼。
是啊,是到了该谈谈的时候了?
〃季寻。〃她开了门,发现他并不在客厅。她把行李搁在客厅里,走过去敲他的房门。〃你在吗?季寻?〃
房门一打开,顿时出现他高大的身影。
〃我想我们该谈谈。〃她鼓起勇气说出口,总之,她再也受不了他的阴阳怪气!
〃谈什么?谈你的爱慕者?〃他没好气地说。
〃你是说伍斯浩?他……〃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她吓到之余也有点高兴。〃他只是朋友,我的心里只有你。〃
〃只有我?〃他眯起眼睛。
他怎么会这样问?
〃是啊,这三年来不曾有过别人。〃她保证地。
〃这个我是季寻还是杰森?你真的搞得清楚吗?〃他语气里的嘲讽味道很强烈。
〃什么意思?〃季寻不就是杰森?难道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了?
〃你每次看着我,眼底的疑恋是为了谁?〃他逼近她,胸膛几乎贴上她脸颊。〃是我?还是三年前的季寻?还是回忆中的那个男人?你分得清楚吗?〃
〃你……〃她非常的讶异,从来没想过他有这种疑虑。〃你一直这样怀疑?所以你以为我爱的是过去的你,而不是现在的你?这是你一直拒绝我的原因?〃
〃我拒绝你?〃他冷哼。〃你还没看过我真正拒绝别人的样子。〃
看过?她看过,三年前他拒绝蜜雪儿时是丝毫不留情面的。
〃但你……〃她依然相当讶异。〃你为了这个不肯接受我?你知道我心里多苦吗?我所有朋友都认为我疯了,疯了才会这样不顾一切地找寻一个人。去年九一一恐怖事件发生时,你知道我是承受着怎样煎熬的吗?我每天去那边找人,每天在报章杂志上核对名单,生怕看到你的名字出现在里面。你体会过那种感觉吗?〃
光想到那种煎熬,她眼泪就冻结在眼底,根本无力流出就被担忧蒸干了,而他竟然因此而不愿意接受她?
看到她眼底深深的痛,他紧紧地握住拳头,额头上的青筋隐隐浮动。
他想上前去抱住她,却也有着煎熬与迷惘。
〃昨天在你用那种拒绝的态度对待我之后,我打电话回家,对于母亲的不赞同,你知道我有多难过?〃
〃我这么见不得人吗?〃难道她母亲属意的是刚刚在楼下的那个家伙,像这样的追求者究竟还有多少?上次是理察,这次是个姓伍的家伙,还有谁呢?他愈想就愈火大,整个心又乱又热。
沐兰倒抽口气。〃你还搞不清楚重点是吗?我以前可不知道你有这么笨呢?〃简直是对牛弹琴?
季寻的脸变得更铁青了,他唇角的线条绷得又紧又硬。
〃我甚至无法跟母亲解释我怎么还待在纽约,因为她根本无法理解,对于一个不要我的男人,我竟然花了三年去等他、找他,最后他还不屑我,那我为何还仍要待在纽约?!我无法跟她解释,你懂吗?〃她眼神凄迷地看着他。
〃我没有不屑你。〃我只是不能平衡,不能阻止自己嫉妒?
〃哈,是哦!那我该谢主隆恩!〃她讽刺地笑了。
〃不要这样,这样说话一点也不像你。〃
〃不像我?〃她听了火又冒了起来。〃你知道什么是像我?!〃你根本把我忘了,忘得一干二净!
他注视着她。〃虽然我不记得过去的你,但我很清楚这段时间所认识的你,那不像你。〃
〃是吗?是谁说像我这种阴沈的个性他不可能爱上我的?这样不正吻合你的判断?!〃她推开他厚实的胸膛,往旁边退了几步。她受够了!
〃我……〃他确实理亏,因为那些话确实是他说的。
〃好吧,我告诉你,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再想起以前的事,也搞不清楚自己爱的是现在的你还是过去的你,我只知道你就是你,所以我无法证明什么!如果你因此要拒绝我,那我也认了!〃
〃你……〃他伸手想阻止她后退的脚步。
〃剩两、三天就是圣诞节了,圣诞节前夕,也就是二十四日那天,我一样会在洛克斐勒中心前面的天使下等你。〃她拉出领子里挂着戒指的项,随即把项链解下,退出戒指递还给他。〃如果你不来,我们就到此为止吧?我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我会回台湾去,就像我妈说的,我二十九岁了,没有太多青春可以挥霍,我会去试着接受别人,直到我完全把你忘记为止!〃
〃沐兰?〃他的呼唤没有留住她离去的脚步上个转身的瞬间,她的身影消失了。
摊开手,躺在他掌心上的白金戒指还留着余温。
她的爱熨烫在他手心,持续发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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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29岁的圣诞节》
第十章
天空有点阴险的,但丝毫不减人们活络的热情。
穿过街角,迎面而来的刺骨冷风让她兜紧身上的外套。她身上穿着的衣服是三年前两人一起去买的,手里的手套是他送给她的羊皮手套。这些回忆不知在她脑海里翻腾过多少次,但再次踏上这块土地,每一个角落几乎都有他的影子。
他怎能怀疑她爱的是哪个他?
她真的分辨不出来,对她来说,他就是他,是季寻也是杰森。是那个总喜欢穿着高领毛衣,英挺得教人心折的身影,是那个微笑起来温柔的脸庞,是那个说话带着,与大男人莫名自尊的他。
〃妈咪,圣诞老公公会不会记得我的愿望?〃
一个稚嫩的声音走过沐兰的身边。沐兰循着声音,看到一个女人牵着一个三、四岁的孩子,那孩子戴着可爱的帽子,全身裹得像颗小包子,手里还有一袋糖果。
〃当然会记得,因为他是圣诞老公公啊?〃显然是母亲的女子捏了捏孩子的手,从她身边走过去。
洛克斐勒广场上人来人往。
原本就是观光景点的地方,已经满是圣诞节的布置了,广场前的溜冰场也开放让民众下去溜冰。
广场前的那个花园妆点得相当热闹,有红有绿。左右两排吹号的天使雕像,依然发出灿亮的光芒,像征着幸福的预兆。
她也能得到幸福吗?
二十九岁的圣诞节哪!
是她生命中重要的转捩点,今天她或许可以重新得回睽违三年的幸福,或者就此与那个心爱的男人擦身而过,各自过自己的生活。
那么她恐怕再也没有勇气踏上纽约这块土地了吧?!太多的回忆是太多的感伤,忽然她有点羡慕起季寻了。
〃如果失忆的是我,你会等我吗?你会找我吗?〃她无声地问。
看着行人来来去去,不是一家子出来逛街凑热闹,就是三五好友一同来溜冰,只有她是个异类。
三年前她也是这样站在街角,时而看着对面的圣派翠克教堂,听着教堂的钟声响起,却也没有盼到属于她的幸福。
那天,当她在这边等的时候,季寻正在不远处穿过第五大道来找她吧?她仔细回想着自己是否曾听到车祸的噪音,是否过于专心的等待教她忽略了周遭发生的事情?
如果当时她就发现,那么今天的她与他又会是如何的景况?应该不至于分开吧?或许在他家里一起煮着中国菜,或许在溜冰场里溜冰,或许各自秘密地为对方准备礼物,或者还在帮圣诞树做最后的布置……
这些都只能成为一个谜了。
她无从得知如果当初没有错过会有什么结果,或许她嫁给了他,却发现他的大男人主义超乎她的想像;或许他娶了她,却发现她阴郁忧愁的一面也不同于他所认识的她……
〃别想了吧?〃她拍拍自己的脸颊,发觉脸上已经贴上细细的雪花了。雪花落在她脸上、身上,碰触到皮肤的温度,缓缓地化了。
就像她的爱情,碰触到现实的温度,化了。
〃姐姐为什么哭?〃
直到一双孩子的小手扯了扯她的裙摆,沐兰这才从这些冥思中醒过来。
〃什么?〃她跟着蹲了下来。
〃圣诞老公公没有听你你要的礼物吗?妈妈说今天早一点睡,圣诞老公公才能帮你送礼物来哦?〃童言童语却是认真无比。
她一摸才知道脸上竟然有两道泪痕,轻轻地抹去它,笑着说:〃这样啊,那我记得了。〃
〃记得要把袜子放好哦?〃天真的脸蛋微微笑着,临走前还不忘叮咛。
〃好,我记得了。〃她笑着目送孩子跟着父亲走开,眼里既酸又热。
圣诞老公公?
〃要真有就好了。〃她轻声地。
温馨的节日,热闹的气氛,衬托出她孤绝的处境。冷风中、细雪里,没有情人温暖的手,益显凄凉啊?
或许她该回台湾了吧,至少台湾没那么冷,也没这么多人在过节,可以少几分凄凉啊?
一阵风起,雪花开始飞舞起来。
※ ※ ※
下午三点多,一个匆忙的身影穿过第五大道,一辆疾驶而过的计程车差点擦撞上那个高大的男人。一个灵敏闪身,风衣的下摆都跟着飞舞了起来。
原本神色匆忙的男人愣了一下,记忆里某块砖头松动的感觉,让他顿时定住身子极欲捕捉,几个片段像撕碎的画布般在跟前掠过。
一样的尖锐煞车声,一样急欲赶到目的地急切的心情,还有钢铁碰撞在身体的奇异触感,片段片段像闪光灯般闪闪而过。
〃你找死啊!〃计程车司机伸出头来一阵咒骂。
咒骂声将季寻拉回现实,从那一片片的碎片迷雾中清醒过来。他恼怒地瞪了司机一眼。该死!刚刚明明想起什么的?
不理会身后的骂声,他穿过马路,急切地寻找着那个纤细的身影。
〃几点了?该死、该死!〃他咒骂出声,手表指着四点钟,天色都暗了。
昨天晚上沐兰一离开,他就后悔了。
她离开时的凄迷眼神至今仍清楚地停留在脑海中,为了找她,他在纽约各个旅馆跑来跑去,却查不到她的踪影。
直到天快亮了他才回家,却在早上累极昏睡过去。一睡醍,差点没时钟的刻度给吓死!
他跳地离开沙发,随便抓一件外套就出门,请司机狂飙了半天,这才抵达洛克斐勒中心广场。
但她人呢?
走了吗?她等多久了?想必很久了吧!
他急切的身影穿过人群,穿过一棵棵装饰好的圣诞树,甚至踏进溜冰场中寻觅,惹得前来溜冰的人一阵阵抗议的叫声。
没有!
没有她!
〃沐兰!沐兰!〃他一边放声大喊,一边在每个吹号天使的下面仔细寻找,来去的人全好奇地看着他犹如热锅上蚂蚁似的动作。
他随手抓了个人就问:〃你有没有看见一个女人?一个东方娃娃!一个头发很长,清秀又灵巧的女人!〃
一个个人在同样的问题后,全以摇头作答。
天色慢慢暗了,冬天的日照短多了。小小的黄色灯泡一一点亮,七彩的灯光点缀着寒冷的夜空,然而他的心却如坠冰寒地狱……
〃沐兰……〃他痛苦地低喃着她的名字,不知道三年前她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情等着他?
是站在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