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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只有田浩啦!
想起田浩,她那神秘的微笑又回到脸上。今天能和她最爱的阿姨及最尊敬的叔叔去看农场,明天又能在花圃看到田浩,她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快乐的女孩?
德成新买的农场在桃园附近的山坡地,原是养牛住装,所以四处是绿油油的牧草,空气中充满了牛粪的味道。
“台湾山多路陡,所以好的农地并不多,几乎到达了饱和状态。”德威说:“如果你们不喜欢,我还可以到澳洲或美加一带找,那儿的地就大得几天几夜都走不完了。”
“你有没有搞错?”灵均瞪大眼睛说:“这是你将来要退休养老的地方,你喜欢就好,何必问我们呢?”
“我是先找中意的管理人,再决定牧场的最后地点。我把全部的选择权交给你,你若觉得这里不好,我还可以卖掉。”德威微笑地说。
“你就那么相信我呀?!你别忘了我还有两年才大学毕业呢!”灵均有些不安地说。
“所以你还有两年的时间四处看看。”他毫不犹疑地说:“告诉我,你若拥有这里,要做什么计画呢?”
“我要种很多花,有露天花园,有室内暖房,还要引进世界各国名种。”灵均亮着眸子说:“我要把它整建成休闲农场,有花圃、有果园,还有一部份牧场,叮以让人参观,也可以让小朋友教学旅行和夏合营,总之,我要让大家都能享受田园之乐。”
“灵均,这牧场可是俞叔叔要归隐山林用的,你找那么多人来做什么?”以线提醒她说。
“我无所谓,只要你记得划块地,帮我盖一座小木屋就好了。”德威说。
“你太纵容她了。”以绿轻轻摇头说。
“有什么关系?灵均难得被人纵容,她应得的。”他回答说。
“在她面前,你快要变成‘没关系’和‘无所谓’先生了。”以缘又说:“至少也要讲点原则吧卜”
灵均看他们两人一来一往旁若无人的对答,心里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可是不多久,她就被农场的工作吸引住了,一下子割牧草晒干草,一下子喂牛帮牛洗澡,一下又学着叫几十只牛的名字。
德威坐在牛舍外的树下,笑着对以缘说:“我们两个都是安静的人,怎么会生下灵均那么好动又好辩的女儿呢?”
“也许像我母亲吧!她也喜欢种菜种花。”以绿说。
“不!她像佳清和佳洛,永远有用不完的精力和想不完的点子,标准的俞家人。”他下结论说。
“不管是方家或俞家,我只希望她幸福快乐,不要受到上一代悲剧的影响。”她叹口气说。
“无论你要或不要,都已经影响到了,这也是我一直宠她的原因。”他望着天边的夕阳说。
“天快要黑了。”她若有所思地说:“但愿我能像她幼时,紧拥着她,不受任何邪魔的伤害。”
灵均正穿着塑胶衣裤,在工人的指导下,用水龙头替牛冲澡。由牛舍望出去,恰见德威和以缘的身影。
他们在谈什么呢?如此专心忘我。
洗完最后一只牛,再抬头,他们已向草原走去,两条长影靠得极近,仿如亲密的夫妻。
夫妻?灵均再仔细想想,对呀!德威和以线多么相配呀!论外貌、年龄和气质,都是一对璧人。
只可惜德威已有家室。灵均突然替阿姨感到惋惜,她为什么没有在二十年前就套住这么一位出色的丈夫呢?
难道当年阿姨就一心想出家,心如古井水了吗?
唉!如今想这些都没有意义了。灵均脱下塑胶衣,想追上德威他们,一起去看夕场,但草原上早已无他们的踪影。
灵均放弃寻找,迳自躺在草地上,闻着泥土的芳香。她翻过身,眺望那连到这方的绵绵青绿,不由得想到田浩。哈!这么广大的地,足够交给他做不完的工作了。
她在脑中列出一项又一项的事情,再想像分派给他时他的表情,他一定会板着脸孔,心不甘情不愿地说:“我是艺术家,赚很多很多钱的那一种!”
唉!他真可爱,从没见过那么爱装酷、装阔,又死要面子,自尊心特强的男欢子。
他真以为他是众星之中的月,人群之中的龙,某人家的皇太子、皇太孙的P字辈人物吗?
灵均再一次仰卧望天,又忍不住笑了出来。
星期天早晨的花圃特别安静,灵均赶到的时候,英浩已在兰花暖房帮着王老师换盆土,木桌上散着枫树皮、蛇木屑、水苔、杉树皮、轻石、羊齿植物等种植材和。
“你来的正好,双月花坊今天有展览,月柔和明雪要我去帮忙,这盆拖鞋兰就交给你了。”王老师说。
“它的花都开完了吗?”灵均问。
“开完了,所以才换盆。”王老师脱下工作手套及衣服说:“对了!那几盆迷你东亚兰有些鳞虫,但不多,你用一条毛巾浸些肥皂水去擦一下就够了。”
灵均一一应允,等王老师一走,她才正眼看英浩,他正专心填土,还是一副很践的样子。
她强忍住见到他的喜悦,用不太温柔的口气说:“喂!我的嘉德丽亚兰呢?”
“在角落里。”莫浩说。
她放眼望去,竟是在最阴暗的地方,她忙气急地说:“天呀!它需要阳光,大量的阳光!”
“是吗?它的叶子都呈黄绿色,我还以为它曝晒过度呢!”他不解地说。
“如果它呈正常的绿色就糟了,表示光照不足,花就开不出来了。”她说。
“哦!”英浩本能的耸耸肩。
灵均把嘉德丽亚兰放到南面窗口,又回到工作台,接过英浩手中的拖鞋兰说:“它最喜欢水苔,所以多放一些。”
“王老师早上教了我一课,我知道养兰很难,却不晓得每种兰花,甚至同种不同盆的,都有各自的无性和培育方法。”英浩试着打开话题。
“其实只要用心,并不困难。我就记得一个原则:兰花喜好晴天,却忌日晒,喜好阴天,却忌潮湿。”她说。
这不就像他在对灵均吗?步步都要拿捏得准。
灵均填好水苔,轻轻摇动花盆,又敲着桌边,让拖鞋兰放资均匀。她那专注的模样,映在紫晕粉淡中,显得分外美丽。他一时看呆了,她一转头,恰见他的痴态,也一下子与他忘神凝视。
足足五秒,她才察觉失态,红着脸说:“呢,好了。”
“好了?”他的眼光仍没有离开她。
“你去把水苔浇湿,拖鞋兰没有伪球茎,所以需要大量的水份。”她说完就忙自己的,不再理他。
英浩随着她的指令,小心浇水。半晌安静后,他终于问:“你的农场看得怎么样?”
“很好呀!”灵均说:“反正我看到一大片地,可以种花、种树、种草,心情就特别高兴。我可能会辞掉花圃的工作,周末去那里打杂学习,顺便也学一些畜牧的事,毕了业正好接管。”
他愈听愈不是滋味,语调怪异地说:“这农场是俞德威送你的吗?”
“才不是呢!我只是帮忙管理而已。”她连忙说。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把一个偌大的农场,交给大学尚未毕业的年轻女孩,任何人听了,都会有很不好的联想。”他表情十分严肃。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警戒地问。
“我…呢……”这种事他很不善于解释,只有勉强说:“我不管俞德威的用心qi書網…奇书是什么?我只认为你不应该接受这个农场职位,甚至不该和他走得太近。”
“俞德威会有什么用心?他是我母亲的朋友,他只不过想帮助我而已!”她急急辩着。
英浩不知道还有这一层关系,这或许可以说明德威的慷慨举动,但他对灵均已有一种特殊的保护欲望,不愿她卷入别人的家庭纠纷中,所以说:“无论他和你母亲交情好到什么程度,这样一个礼物,不是太不寻常了吗?他是一个已婚的中年男人,而你还这么年轻,别人会以为你们有不正常的关系。”
她总算明白他的暗示了,仿佛被人狼狈打了一拳,她整个人陷入极端的愤怒中,大吼着:“是谁说的?是谁有这么肮脏的心思?你也这么想吗?我和前德威之间是清清白白的,你竟讲这种话!你走开,我不要再见到你了!我不要再听到这些恶心的话了!”灵均边说边要将他推出暖房。
他有了上一回的经验,这次比较能处变不惊,用非常冷静的声音说:“灵均,拜托你不要那么激动。这些话不是我说的,我从来不认为你是那种爱慕虚荣的女孩,但外头人言可畏,前德威又是一个有财势地位的男人,谣言一传起来就很可怕。我叫你远离他,不要和他有瓜葛,都是为你好,你明白吗?”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我行得正、坐得端,才不怕什么谣言;”她用力地甩掉他的手说。
见她气消了一些,英浩更进一步说:“我知道你很想要一个农场,所以很难把事情看得透彻。我……呢,你若那么需要,我也可以给你,我说是农场,比俞德威的还大、还好。”
她一时惊愕,头脑一下子转不过来,好一会儿才说:“你在开玩笑吗?你连自己都养不活了,还能买什么农场呢?”
现在正是说实话的时候,英浩很谨慎地开口:“灵均,我说我的工作赚很多很多钱,是真的,你听过‘洛伊’这个品牌吗?”
她摇摇头。
哦!他早该想到,灵均的世界只有花草,从不去追随流行,这么一来,解释就更困难了。
“你听过镰田英法吗?”他又问。
她侧过头想一想,仍然摇头。
这对英浩的自尊是个不小心的打击,他一向被洛伊迷宠坏了,一直以为他在远东地区是家喻户晓的,尤其是二十五岁以下的女孩,必会把他当偶像崇拜。结果他碰到了灵均,他最希望能展现自身男性扭力的女孩,她却不把他放在眼里。
“那你至少听过日本的镰田制药或镰田实业吧?”他做最后的努力说。
镰田制药?灵均有一些印象了,有一阵子阿姨生病,就是吃这家公司的药,但她不懂他为什么要提,点头说:“当然听过,它们很有名。”
英浩终于能露出一个微笑了,他说:“那是我们家开的,我是镰田实业的第三代,套句你们的说法,就是身家亿万的叫‘小开’。”
如果他能期待一声惊呼,那就是奢望了。
灵均只瞪着他,表情没一点改变说:“你又在编什么故事了?你明明是田浩,怎么又叫镰田英浩?而且你中文说得那么好,怎么又变成日本人了?”
“我是中目混血儿,我妈来自台南,真的…”
莫浩从小到大都是特权阶级,很少需要验明正身,所以还真难说明自己。他干脆由牛仔裤口袋翻出皮夹,把信用卡、电话卡、美国驾照、日本驾照,、旅行支票……所有中英日附有他名字和照片的证件,—一摊在工作台上,让她看个仔细。
他们两个认真的模样,活像国际刑警办案,但灵均一点也不觉得好笑,她碰也不碰那些东西,只瞄一眼说:“好,你叫镰田英浩,但为什么骗我叫田浩?而且还来装穷打工,到底有何居心呢?”
他是有居心,但按照目前的情况,他若全盘说出他和德威的关系,一定是雪上加霜,成为她的拒绝往来户。他还想继续和她做朋友,而且他也怕她对德威产生感情,由各方面来看,善意的隐瞒是必须的,等到她真正了解他,他再说明真相,她必能体会他的用心良苦。
于是他说:“我没有什么居心。那天我是路过双月花圃,想来找一些创作灵感,结果被你当工人使唤,我觉得很有趣,就留了下来。
“这一点都不有趣。”她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