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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妳来了。」
玉筝拉拉被商劲飞扯破的衣裳,一想到刚刚那些羞人的情节,她漂亮的小脸上便情不自禁地染上一层红霞,但很快地,她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般说道:「我们先回宫去,我有事要禀告皇上。」
「啥?」娟儿瞠大眼叫了起来,「您……您又想要做什么了?」
玉筝站起身,皱了皱眉头,「可恶!他把我的衣裳都撕坏了,只好借他的衣服穿了。」
「公……公主,您还没告诉我您要做啥呢!」娟儿边哭丧着脸问,边动作快速的帮玉筝将商劲飞的外衣给脱下来。
「他刚刚说要当我的『相公』呢!」玉筝忍不住笑了起来,「所以,我得快点去告诉皇上,要他下旨让我们完婚。」
「什么?!」娟儿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商统领说他要娶您?您不是在说笑话吧?你们……」
「婚姻大事岂是能说着玩的?」玉筝十分认真地看着晕倒在床上的商劲飞,「他都亲口说要当我的相公了,这还假得了吗?」
娟儿欲言又止的闭上嘴,心里闪着千百个疑问。她的主子向来天真单纯,以商劲飞这样一个放荡不羁的男人,怎么可能会轻易答应要娶一个来路不明的小姑娘呢?该不会是公主自个儿会错意了吧?
「娟儿,还杵在那儿干什么?快跟上来啊!」
「哦!来了。」
在关上花厅的门之前,玉筝又深情地看了昏睡过去的商劲飞一眼。他竟然说他要当她的相公呢!那她就将是他的娘子,他们终于可以一辈子长相厮守、永不分离了……
她相信,以她丰富的爱,一定可以让他再一次地成为一个顶天立地,雄壮威武的男子汉!
第二章
皇宫?凤鸣殿
「妳说什么?!」皇后瞪大了眸子,不可置信地看着笑容满面的玉筝。
「我说,我要皇兄下旨,将我许配给商丞相之子,禁军统领商劲飞。」
「皇妹,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啊!」皇后仍不敢相信,她爱怜地搂着玉筝,「婚姻并非儿戏,妳这样……不赚莽撞了点吗?」
「一点都不莽撞!」玉筝的头摇得像个波浪鼓似的,十分肯定地说:「皇嫂,我真的考虑过了,自从玉芙表姊过世后,商劲飞就一直是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难道您忍心让一个大好的人才就此消沉下去?」
「这……这的确……」
玉筝认真地哀求着皇后,「他需要一个妻子去拯救他悲伤的灵魂,而朝廷需要他为国尽忠不是吗?」
「好妹子,咱们……」
皇后欲言又止,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同纯真的玉筝说清楚,讲明白,只能怜爱地抚着她。玉筝自小身处在深宫中,完全不知人间险恶,单纯得宛若一张白纸。
「我们也希望能为妳觅得一桩好姻缘,但……但商统领……」
「商统领怎么啦?」
「乔统领他可……可再愿与皇室联姻?」
「他会肯的!」玉筝十分坚定的说,神情显得有些激动。
「妳……妳怎么会那么肯定?」
「皇嫂,我真的确定要嫁给他……今生今世,我愿和他长相厮守!」
会的,他一定会娶她!
只要他在大喜之日看见她,他必定会欣喜万分,因为,他应该没有想到,当日在聚芳楼所见的女子,竟然是个公主!而且,他还允诺了要和她一生一世相守的誓言!
「但是……」皇后欲言又止。
「没有什么但是。」玉筝给皇后一个甜美的笑容,「我这会儿就同皇兄说去,皇兄最疼我了,他一定会答应的!」
「嗳!玉筝……」
皇后根本来不及阻止玉筝那雀跃欢喜的身影,才一下子,玉筝便消失无踪了。
「唉——」皇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但愿玉芙的事,别再为那个男人带来更多的伤害……」
就让那个秘密随着玉芙的死就此埋葬吧!
然而,谁也没料到,三年后的今天,却又即将掀起一场漫天的风暴……
三日后,丞相府中。
「谢主隆恩。」
家仆送走了那群前来宣旨的公公们,许多人起身了,只有商劲飞整个人还傻傻地跪在地上。
他像是失了魂魄似的,连圣旨都忘了接,最后,还是公公将圣旨递到他的手上的。
「飞儿!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商丞相一头雾水地看着儿子,「为什么皇上……皇上又会突然赐婚呢?而且,这次赐婚的对象还是皇上最疼爱的妹妹玉筝公主?」
圣旨仍在商劲飞冰冷的手中,那寒彻骨的感觉,让他持续多日的酒意醒了大半。
见商劲飞没反应,商丞相不禁急了起来,「你倒是说话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不解的喃喃自语道:「唉——皇室两次欲与我商家联姻,这……这究竟是福,还是祸啊?」
「这是祸!」
商劲飞突然怒吼了起来,将手上的圣旨撕得粉碎,这举动让在场的人都傻了眼。
「飞儿、飞儿!你这是在做什么?那是圣旨啊!」
商丞相一把抓住像发狂似的儿子,「你们还杵在那儿做啥?快来阻止少爷啊!」
愣在一旁的大伙儿这才七手八脚地一拥而上,合力制住了商劲飞。
「为什么?为什么我又要娶公主?」
商劲飞宛如一头受伤的野兽,痛苦不堪地咆哮着,「玉芙带给这个家的不幸和羞辱还不够?我们商家所受的苦还不够吗?我只想过着最平凡的生活啊!什么狗屁驸马、什么高贵公主,我统统都不希罕!」
「儿啊……儿啊……这是圣上的意思啊!」
商夫人也上前抱住激动的商劲飞,泪流满面地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今日若是公然抗旨,陪上的可是商氏一族四百多条的人命啊!」
「为什么?为什么又是我?」商劲飞看着父母亲哀伤的面孔,他亦痛苦万分。「我……我宁可是只飞禽,或是走兽,也不顾意再背负那么多的包袱……」
三年前,他兴高采烈地迎娶玉芙,那是一桩人人称羡的好姻缘,然而到头来,却成了他一生中永远摆脱不了的梦魇。
商劲飞无言的悲愤陡地化成了可怕的想法,他咬牙切齿的说:「我绝不会让这个公主再主导这个家的命运!」他的脸上布满残酷的表情,教人看了不寒而栗。
「飞儿,你……」商丞相和商夫人抬起头看着他。
是的,他已非三年前那个高高兴兴迎娶皇室女子的无知少年,这一次,他是怀着报复的心思娶这个自己送上门来的「公主」……
百花绽放,大地回春的三月末,玉筝公主的出嫁队伍热闹且醒目地自皇宫浩浩荡荡地出发,长长的迎亲行列像条刺眼的红蟒,直奔丞相府。
玉筝身着大红嫁衣和缀着许多珠宝的凤冠和霞帔,带着一颗不安而雀跃的心进了丞相府。经过喧闹的拜堂仪式和喜宴后,她被安置在华丽且布满喜气的新房里。
玉筝独自坐在床上,等待着意中人前来替自己揭开喜帕。
她忍不住微微一笑,她的夫君见到她时,会是怎样惊喜的表情呢?
正当她沉醉在幻想中时,「砰!」的一声传来,只见商劲飞酒气冲天地定进来。
玉筝连忙坐直身子,心扑通扑通地跳着。
新房里弥漫着一种寂静而无声的诡异气氛。
「啊——」玉筝陡地惊呼一声,感觉到覆在头上的喜帕被粗鲁的揭起。
她惊诧的瞪大眸子看着眼前俊美的男人。
商劲飞蓦地倒吸了一口冷气,那张与玉芙不相上下的美丽面孔,有着说不出的眼熟……像是在哪儿看过……
「妳就是玉筝公主?」过了许久许久,商劲飞终于开口问了这句话。
「是……」她紧张地应了一声。
「呵……」他突然笑了起来,「妳可真是有勇气啊!妳知道朝野上下是怎么形容这桩婚事的吗?」
「什……什么?」
「他们说妳勇气可嘉,竟敢嫁给一个因女人而一蹶不振的鳏夫!」他面无表情的抬起玉筝的下巴,仔细看着他的新娘。「也有人说,我们商家是祖上积德,说我商劲飞好福气,先后两个娘子都是皇族公主!」
「你……你醉了!」他极为靠近的壮硕身躯令她感到心慌意乱,自他口中吐出的酒气像是会染晕她似的,让她觉得有些难受。
「说!」商劲飞加重握在她下巴上的力道,逼着她直视他充满仇恨的双眸。
「皇上这次又在搞什么鬼?为什么要妳嫁给我?妳是被逼着上花轿的吧?」
「没有!我真的是自愿要嫁给你的。」她急着想要解释她来来意。「是我要求皇兄要他下旨让我们成婚的。」
「妳是自愿的?」他狐疑地看着他的小娘子。
「你忘了吗?在四个月前,你曾在聚芳楼中亲口答应要当我的相公的!」玉筝美丽的眸子蒙上一层水雾,「你该不会被娟儿打昏了头,忘记你曾答应要跟我成亲。」
「原来那个妓女就是妳!妳剥了我的外衣,敲昏了我的头!」他突然想到那天的情景。
「我……我原本就想告诉你我的真实身分,但是……」玉筝摇摇头,脸上染了一片红霞。「那时候我是偷偷溜出宫的,而且,我们尚未有名分。」
「妳究竟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商劲飞目光凶狠的看着她。
「没……没有啊!我没有想要在你那儿得到什么啊……」她不懂他为什么要这么说。「我只是……只是不想再见到你继续堕落下去……」
「堕落?」商劲飞仰头大笑了起来,笑声凄凉。「妳这个多事的女人!」
玉筝看着他那张俊美的脸孔变得狰狞,令她益加害怕。
「妳何不让我自生自灭?第一次娶到玉芙,算我倒霉,是上辈子欠你们的,可妳为什么又要来纠躔我?」他悲伤的怒号着,蓦地抓住她纤细的臂膀。
玉筝的眸子里充满了对商劲飞的恐惧和被误解的委屈,令她情不自禁地淌下泪水。
「不是的、不是的!」她勇敢地抬起头面对愤怒的他,「我只是想要帮助你,你不也答应过,说要做我的相公吗?所以……所以我才会请兄赐婚……」
「妳把我在妓院里说的话当真?」商劲飞像是要捏碎她似的咆哮着,「那叫逢场作戏!妳懂不懂?」
逢场作戏?!
玉筝陡地被这四个字给击成碎片。
「你……你是说……」她难过而缓慢地开口,「你从一开始……一开始就不曾爱过我?」
「妳有什么资格让我爱?」商劲飞笑得邪魅,他放肆地将泪眼迷蒙的她从头到脚打量一遍。「不过……妳的身子倒是可以吸引我!」说着,他突然一把扯下玉筝身上华丽的喜服,露出她白皙的肌肤。
「别这样!」玉筝连忙往床铺的角落躲去,「你既然不爱我,那这场婚事就当作不算数,你让我走,我马上回皇宫去请皇兄下旨取消这门婚事。」
「笑话!妳以为仗着皇上的恩宠,妳就可以收回这道圣旨,取消这门婚事?」他慢慢地逼近她,眼前她衣衫不整的模样,引发了他体内的熊熊欲火。
「别……你别过来!」一股恐惧感占据了她的心头。
「别过去?」商劲飞邪气地笑着,「妳刚刚不是说,这门婚事是妳求来的吗?那妳应该是很喜欢『相公』我才对啊!」
「既然你不爱我,就不要碰我!」她颤抖的说。
那裹在薄薄肚兜里的胸脯因她的心慌而上下起伏着,这幅活色生香的画面让他下腹的欲望更加抬头。
「我们可是拜过天地的夫妻,我这个做丈夫的碰妳有什么不对?」
「啊——」一声低呼从她的口中逸出,霎时间,她就被商劲飞硬生生的揽入怀中。「不……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