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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各怀心事,在这“慈宁殿”的后花园里慢慢地踱起步来。
刚刚行至碧莲湖边,那朱砂便突然觉得一阵恍惚,太阳穴攸地疼了起来。她微微地皱起了眉头,伸出手扶住了额头。
“妖儿,你怎么了?”白泽发觉朱砂的面色不对劲儿,当即便转头关切地问。
白泽与朱砂的谈话不期然飘进了文菁皇后慕容薇的耳中,她不禁立即瞧了过来,笑道:“怎么,珍婕妤妹妹不舒服吗?”
“臣妾没事。”朱砂淡淡地笑了笑,轻声道,“大概是昨儿没有睡好,有点疲惫呢。”
“哦……”慕容薇挑了挑眉,心中暗暗盘算着,似乎已经到了娘亲那边做法的时辰了罢……
007:意外
心里盘算着似乎是应该到了与梁氏约定好的时间,慕容薇的心中便暗暗地有了计较,那双眼睛愈发地盯紧了朱砂。
看到文菁皇后的注意力都在那新妃珍婕妤的身上,萧淑妃便暗暗松了口气,也慢慢地放慢了脚步,不敢离那文菁皇后太近,以免惹出事端来。然而朱砂的异样却同样被妙涵与醉青看在了眼里,那醉青的脸上掠过了一丝幸灾乐祸的喜色,而妙涵的眉却微微地皱了起来。妙涵急忙上前一步,扶住了朱砂,并且用探询的目光看着朱砂。
朱砂朝着她微微地皱了皱眉,那妙涵心中大惊,急忙递了个眼色给夏青。正在这个时候,朱砂却忽地感觉到了天眩地转,整个人似乎被抽出了一缕精气,几乎要晕厥过去。与此同时,那一直很低调跟在后面的萧淑妃却突然大叫了一声,径自跌落了碧莲湖中。
“啊呀,快救娘娘!”那何嬷嬷被唬了一跳,吓得魂儿都快没了,想要伸手去扶,却哪里来得及呢?萧淑妃惊叫连连,却奈何“扑通”一声,被湖水包围。就在庄太后与白泽来不及惊呼之时,紧接着跳入水中的,却是那珍婕妤,朱砂娘娘。
“妖儿!”白泽这下可真是被吓坏了,急忙高声呼喊,“来人,来人!”
那不远处守着的侍卫急忙冲了过来,然而却见那朱砂有如一尾金鲤,轻盈地游向了那沉入湖中的萧淑妃,竟是一把将萧淑妃托住了。
众人皆怔住了,那最为惊讶地莫过于文菁皇后慕容薇。她一瞬不瞬地瞪着朱砂的身影,心中惊骇连连。小桃是不会凫水的,更何况娘亲告诉过自己,她今日会找来道士做法。刚才慕容薇明明感觉到这朱砂的身体有所不适的,怎么这会子又能去救人了呢?
但见那朱砂捉住了萧淑妃,便奋力地拉着她往上游,那萧淑妃死命地捉着朱砂的手臂,却使得朱砂根本没有力气往上游。想朱砂并非凫水的行家,只不过在那白隐的王府别院之时,被强迫地学会了凫水。
“不为旁的,单就保命二字,这凫水便是要学得的。”眼前再次浮现了白隐那张玩世恭的笑脸,但是眼睛里所流露出来的命令却是不容置疑的。想来方才若不是她失足跌入水中,让那股子丢了魂儿般的难过之情瞬间被冲淡了,说不定自己会落入一个怎样的圈套之中!那慕容薇难道果真对自己动手了么?
只可惜她的如意算盘可未见得能赢得了白隐那条毒蛇!
朱砂的唇边泛起了冷冷的笑意,她低下头看了一眼正紧紧缠着自己的萧淑妃。那萧淑妃一脸的慌张,衣袂翻飞,面色苍白,而朱砂的目光却攸地落在了她的腹部。正在这个时候,又一个人跳入了水中,朝着朱砂的方向迅速地游了过来,那却是一个年轻的小太监!但见那小太监游得近了,伸出手,无声地在萧淑妃的颈部点了一下,那萧淑妃顿觉两眼一黑,便晕了过去,紧紧捉住朱砂的手也松开了。那小太监朝着朱砂微微一点头,便与朱砂一并朝着湖面浮了上去。
“快扶萧淑妃娘娘!”
“快扶珍婕妤!”
“妖儿,妖儿!”那白泽看到朱砂浮出了湖面,一颗心攸地放下了,他在众人的帮助下将朱砂拉了上来。这边早有宫女替朱砂披上了一件斗篷,那白泽自是拥住了朱砂,嘴里念念有声,紧紧地不肯放手。
那文菁皇后看着这一幕,不知为何,心里有某一种开始剧烈的疼痛起来。皇上啊……我的夫!曾几何时,你对我有过这般的温柔呢?曾几何时,你对我有这般惦念这般眷恋过呢?你这样重视她,到底是因为她比我年轻,还是因为她比我貌美呢?可是要知道,在我嫁给你的时候,也正值豆蔻年华,也正值最美的时候呵……
正在慕容薇内心充满了痛苦之际,醉青却突然间拉了拉她的袖子,悄声道:“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您看……”
那慕容薇回过神来,顺着醉青的目光看过去,却攸地怔住了。她的目光落在了那被众人围绕的萧淑妃的身上,慕容薇看到那庄太后正急火火地呼喊着人去请御医,而何嬷嬷则慌慌张张地用斗篷遮住了萧淑妃的身子。
可是她却分明看到萧淑妃那被湖水浸湿了的衣裳里面,透出了隐隐的红色。
一抹了然的笑意出现在她的唇角。
如此,也是好事一件。
慕容薇再次看了一眼把朱砂拥在怀里的白泽,皇上呵皇上,你且将你那浓重的眉迟些再皱,你且将你那痛苦担忧的表情迟些再露罢。既然你能够用你冷酷的心来如此对我,那便让我来指给你看,你身边那一桩桩一件件有趣的事情。
要知道,我可以很爱你,也可以很恨你。当我爱你的时候,你比天上的星辰都闪耀,不是因为你有多优秀,只是因为我爱你而已。而当我不爱你的时候,你什么都不是……
慕容薇忽然感觉自己的心不再痛了,她感觉到无比的轻松和快乐。这有甚么难的呢?不过是抛弃了自己的心而已,白泽,你放心,我失去了多少,就会从你的身上拿回多少,一点都不会少。
“回宫。”慕容薇淡然地说着,拂袖而去。那醉青回头淡淡地看了朱砂一眼。
哼,都到这份儿上了,还有那些愚蠢到家的男人把这狐狸精视作珍宝。真是蠢啊!你们这些男人,你们的眼里只看到她的美色,却不知道那被美色包裹着的是一颗婉若罂粟花儿的心。等到你们付出鲜血付出生命的时候,她也不过吸取了你们的养分,开得更加妖娆而已……
哼,你们,每一个人,都活该!
醉青愤然扭过头,扶着慕容薇一并离开了这喧闹的是非之地。
008:如幻似魔
且说那被梁氏请去镇妖的道士已然做毕了法,说是这慕容侯府的邪气已然完全被镇住了,日后不会再有邪气来扰。而那总是缠着皇后娘娘的邪气已然被他装入了这个稻草人中,一会子用火烧了便是。
那梁氏自然是千恩万谢地,给了这道士一大笔银两,高高兴兴地送他出府,又命玲珑将那稻草人一把火烧掉。
这玲珑素来把自己看成是未来侯府的主母,自然义不容辞,当下便欲都捏那稻草人。谁想这一捏之下却贵得叫出了声,但见那稻草人之中竟然渗出了水来,把那几处被道士用笔点过的地方都染成了黑色。
这,这却是甚么道理?玲珑被唬得不轻,但料想那道士神神叨叨的,说不定这是个正常现象,于是她便找了一块布,胡乱地包住了那稻草人,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此次萧淑妃落水,成为了整个后宫最为惊悚的事情,尤其是心系皇孙的庄太后,少不得又请了护国寺的主持念了好几天的经文,只求佛祖能够保佑她的皇孙平安无事。好在那御医来报,说萧淑妃只是动了胎气,庄太后的皇孙还好好儿地待在萧淑妃的肚子里,她这才长吁了一口气,念了上千遍的佛号。
这边虽然庄太后松了口气,那守在朱砂床塌边上的白泽却少不了数落了朱砂好几通。
“朕知道你一心关心他人,可是你好歹也得惦记着点你自己的身子。”白泽板着脸嗔道,“你要知道你也不过是一介女流,身体又是这样弱的。你若像德妃那样朕便也不说什么,可是瞧瞧你这一连病了几日,倒教朕如何是好!”
看着白泽眼神里流露出来的关切,朱砂只是吃吃地笑了,道:“瞧皇上这话儿说的,难道这后宫里面,就只能德妃姐姐能救人了?难道臣妾惦记我皇家的血脉,还错了不成?”
看着这个小妖精那祥装嗔怪,却又带着点点笑意的模样,白泽却不由得笑了出来。他伸出手来捏了捏朱砂的脸,笑道:“真是强词夺理!”
然而这一捏之下,便觉那凝脂的玉肤仿佛含着荧荧的水汽般,如此滑腻可人。白泽不禁有些失神,他伸出双手抚摸着那精美的颈子,然后探手伸进了朱砂的衣襟,将那衣襟褪下了半截儿,瞧见了那圆润如玉的肩膀。在那肩膀之上,尚且还有着隐隐的一道伤痕,呈现出粉嫩的色彩。那白泽忽然举起,转身匆匆行至案前,拿起笔和丹砂走到床边,竟醮着丹砂按着那道伤痕的形状绘了一枝桃花儿。但见那几缕丹砂作枝,上面缀着点点耀目红艳的花朵,既妖且媚,衬得那白皙的肌肤胜雪,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勾魂摄魄。朱砂看着那朵花儿,笑意盈盈地抬起头来,歪着头打趣:“皇上,绘好了花儿,可就不能碰了哦。”
那娇憨的模样,那明明是诱惑却又故意如此坚决拒绝的邪恶,让白泽瞬间迷失。扔掉笔墨,白泽一把拎起了那尾小小的妖精。红烛摇曳,娇笑声连连,可叹那刚刚绘好的桃花儿,就这样眨眼之间模糊一片。
“明明是上朝的时间,你却在这里。”朱砂睁开眼睛,看着那倒着呈现在自己眼前的脸,倒是一点儿也没有惊讶的神色,“靖王爷难道要修道成仙了么?”
“想来,本王便是成仙,想来也无法渡化你这只妖精。”白隐那玩世不恭的笑容不变,目光却落在了朱砂那**的肩膀上。带着微凉体温的手轻轻地触碰在了那肩膀上,让朱砂禁不住轻轻地颤抖了一下。
“明明是很快便会消失的伤痕,却偏偏被涂上了丹砂,想来便是太上老君的仙药,也断然是没法子让它没有痕迹了。”白隐轻轻地叹息一声,用他修长而冰冷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那白皙肌肤上淡淡的丹砂。果然,再也抚不去了。那洁白的玉上……沾染上的色彩,再也抹不去了。
望着白隐那深邃下去而又变幻莫测的黑眸,朱砂悄然伸出手来,抚上了他的脸。白隐的身体猛地一震,条件反射地想要避开。然而朱砂却伸出了双手捧住了他的脸。这张脸显然是俊逸而又完美的,他的英俊不是白泽那样的儒雅文弱,而是一种混合着王者与诗人般的张狂与武者的不羁。他的腮边犹有青鬓,那是充满了成熟男人气息的味道,对于女人来说,是种致命的吸引力……
朱砂一点点地凑近白隐,她芬芳的气息似乎还带着昨日纠缠的氤氲,丝丝缕缕地缠住白隐的心绪。明亮而黑白分明的眼眸笑意盈盈,就这样毫无介蒂地出现在他的眼前,一瞬不瞬地望住白隐那深似浩瀚夜空的眼。
“你的这双眼睛里……可曾流过一滴泪么?”朱砂突然问了一句,竟然若一枚石子,巧妙地绕过重重的屏障,激起心头涟漪,一圈圈扩大开去。
泪吗……
是错觉吗?朱砂为何感觉到那双从来都是波澜不惊的黑眸之中隐隐涌上波澜,他慢慢地伸手,抚上了那双玲珑的小手,薄唇微微地动了动。那双冰冷的大手握住了朱砂的,然后,将她的手从脸上拿来,沉声笑道:“你若懒得穿那衣裳,不如本王来替你画一幅画。”
画?朱砂扬了扬眉。
还是那张笑脸,还是那双黑眸,明明是那么近的,却又为何,那么远?
白隐令朱砂侧身坐在床塌之上,持起画笔,醮着一种不知名的颜料,在朱砂肩膀上那处伤痕的旧处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