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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有打下去的勇气。”
夏青的脸上浮现出带着狂喜的异样笑容,妙涵看在眼里却只感觉到心的疼痛。
“终于有一天,当我躲过了八爷第五十招的时候,八爷告诉我,我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妙涵,你不知道那天我有多兴奋。你告诉过我的,每个人都怕死,可是你知道吗,那个男人比那个女人还要怕死呢!当我出现在他们的面前,那个女人只会抱着自己的孩子号啕大哭。我让那个男人去把女人杀了,他竟然以为只要他做到了我就会放了他。真好笑啊,当他拿着刀刺向那个女人的时候,那个女人竟然不哭了,她把孩子挡在身后,对那男人破口大骂。她骂得对啊,那个男人,就算他是我爹,可是也是一个喜新厌旧,见异思迁的混蛋。就是这个混蛋,害死了他的妻,害死了他的三个孩子。而今,又害死了他的全家。我砍掉了那女人的首级,然后拉着这个男人站在院子里,当着他的面把那府里所有的人全部送上了西天。我就是要他看着,失去最重要的人是个什么滋味。可是,我错了……”
说着,妙涵的唇边泛起了一缕苦涩的笑意:“在那个男人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最重要的人。他在乎的,只有他自己。只有他自己……所以我只好把他也杀了,尽管他跪在地上,不住地求我,可是我感觉到的只有恶心。这样的一个男人,竟然会是我的亲爹吗……”
“当我看着满目的尸体,我终于感觉到了畅快。再没有人可以威胁到我娘了,再没有人会欺负她了,那个女人和她的孩子都死了,我的心愿也全部了结。所以自那以后,我的人生才算是开始。”夏青慢慢地跪坐在地上,淡淡地说道,“可是,我竟然看到了戴宝林的样子,她那般瘦弱可怜的模样跟我娘好像呵……只是我真的不想她也落得和我娘一样的下场,你知道么,那个孩子都尚且不知道是男还是女呵!他还没有来得及看这个世界一眼呢……”
“你呀,你……”妙涵伸手指了指夏青,在看到夏青那带着忧伤的脸时,竟是连话都说不出来。那伸出的手顿了又顿,竟不知是该放在夏青的肩膀上,还是头上……
“唉,懒得和你说了!”许久,妙涵方重重地落下手臂,拂袖而去。而当她走到门前,却又兀地停了下来,扭过头去沉声道,“夏青,我劝你还是别报这种奢望才好。要知道,珍姨妈娘娘乃是靖王爷最重要的一颗棋,她是绝对不会因为同情而救那个戴宝林的。我们要做的事情,完全和同情是两码事!你趁早觉悟才好!”
说罢,妙涵便大步走了出去。
真的不会救么……
夏青怔怔地跪坐在那里,喃喃地念着。
不会救么……
天色越来越暗了,朱砂却兀自坐在椅子旁边,双眸凝望着一处,陷入了一种迷离的状态。
她怀的,乃是当朝皇帝的龙种,更是将来有可能继承大统之人。对于靖王爷白隐来说,那无异于是一个阻碍大业的拦路石。对待这些极有可能成为隐患的苗头,最明智的作法便是斩草除根罢……
朱砂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眼睛之时,却意外地瞧见了方才还陷入黑暗之中的大殿攸地亮起了温暖的烛光。抬眼,便见清荷端着宫灯走过来的身影。
没有询问,也没有过多的交流,清荷只是微微地行了一礼,便将那盏灯放在了桌案之上。转身,欲退下,朱砂却唤住了她。
“清荷,你说,当你只能选择残忍和伤害的时候,是不是该把心里的良知和愧疚深深地埋起来?”
清荷微微地怔了一下,她转过头来,看着在烛光下流露出迷茫与难过的脸庞。这张脸庞如此年轻,如此美丽,像是一阵春风,所到之处都会带来温暖和芬芳。
于是清荷轻轻地挑起了唇角,温和地说道:“娘娘,我们是做不了所有事情的。无论是残忍也好,伤害也罢,只要将来不会因为这个决定而后悔,便足矣。”
是呵,我们做不了所有的事情的……只能选择自己不会后悔的方式罢……
都是拜暴风雨所赐……今天的夜,比平时来得更早了呵……
小玉就这样晕晕沉沉地一直睡着,直到耳边传来一阵轰隆隆的惊雷,方才让她从昏迷之中惊醒。
然而当她睁开眼睛,却看到那出现在眼前的脸庞。闪电将那张脸照得清清楚楚,明明是极为清秀的脸庞,却带着一道恐怖的疤痕,惊得小玉大叫了一声,猛地坐起朝着墙里贴去。然而当那道闪电消失,屋子里突然间陷入了一片黑暗里。
一片寂静,寂静得,只听得见小玉一个的急促的呼吸之声。
058:妙计藏锦
这样的安静,让小玉只感觉到害怕。
她紧紧地揪住被子,紧张地看着眼前的人。好不容易眼睛才适应了眼前的黑暗,这才看清了那个人清秀的线条,却并不似刚开始所见的那般惊人。
“是……清荷姐姐呵。”小玉松了口气,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对不住,清荷姐姐,我刚刚醒过来。有些失态了。”
“没什么。”清荷的声音里没带一丝情感。
“清荷姐姐,请问……珍婕妤娘娘她……”小玉小心翼翼地问着,然而就在她想要继续问下一句的时候,清荷却毫不鸟地打断了她,“你的忙,珍婕妤娘娘帮不了。”
“什么!”像是头顶炸响了一记惊雷,小玉瞠目结舌地看着清荷。半晌她方才回过神来,三下两下地从床塌之上爬下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说道,“清荷姐姐,请你替奴婢求求珍婕妤娘娘罢。如果连珍婕妤娘娘都帮不了戴宝林,那……那这样下去戴宝林就没有命了呀!连同她腹中的龙子都……清荷姐姐,我求求你,请你替奴婢劝劝珍婕妤娘娘罢!”
说罢,叩头有如捣蒜。
清荷看了两眼这小玉,轻轻地叹息了一声,道:“虽然帮不到你,但是珍婕妤娘娘吩咐我给你一样东西。”
说着,伸出了手去。
小玉心中一动,便急忙直起身来,借着窗子外面透过的微薄光亮,看到了清荷手中的乃是一个细长的锦袋。这却是甚么呢?
小玉好奇地接过来,清荷便道:“只有一件,你来找过珍婕妤的事情,万不可对他人提起。否则,害人害己,你可听得明白?”
小玉怔了怔,刚想抬头去问,那清荷却早已然走了出去。只留下小玉一个人跪在地上,十分稀罕地瞧着这个锦袋,将它翻过来翻过去地瞧了半晌,方才瞧出这当是一个箫的锦袋。可是为甚么珍婕妤娘娘会给自己一个空着的锦袋呢?小玉完全想象不出这个东西,跟自己求她救戴宝林有甚么关系。
“这个珍婕妤娘娘,亏得戴宝林如此高看她一眼,错以为自己能够倚仗她救戴宝林出火海。却没有想到她只给了这么一个破箫做甚!”小玉气得将那箫袋一把扔在地上,恨恨地咬牙道,“不救便说不救的,何苦拿这些破东西来作弄人!”
然而她刚刚说完,脑子里突地灵光一现,惊道:“箫……萧淑妃!”
于是她一把捉过那个锦袋,将它看了又看,激动得连声音都颤抖了起来。“奴婢,谢过珍婕妤娘娘!”她说着,重重地叩了个头。
那清荷在门外听着,唇角不自觉地向上弯了弯,举步离开了厢房。
雨下得更急了。
“一场秋雨一场凉了。”庄太后看着窗外的景色,扬声说道。
那被秋雨浇过的花儿零落一地,漫地的落红看上去好生的萧瑟,让人兀地升起几许凄凉之意。
“呵呵,太后娘娘,您是爱花的人,所以最见不得的便是花儿的凋谢。”朱砂笑着,亲自捧上了一盏热茶。
“人上了年纪,就会做些悲秋画扇的事情。”庄太后笑着,接过了茶,却并不急着放下,而是放在手上暖着手。
“前儿还听皇上说要运几盆上好的菊花儿来‘慈宁殿’呢,一年四季都有花看,太后娘娘就不会觉得悲秋了。”朱砂说着,走到了窗边,指着那一簇桃树道:“您看,雨过天晴,露珠儿尤为晶莹,多讨人喜欢。”
那庄太后抬起头来,看到了尚且存在叶子上的雨水被风吹落,一滴滴,甚是晶莹。
“偏是你这张巧嘴嘴,”庄太后笑道,“便是连这萧瑟的秋天都显得让人亲近了。”
“太后娘娘过奖了。”朱砂笑着说。自从上一次发现了庄太后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朱砂便一直感觉到忐忑难安。然而这段时间以来,庄太后却并没有显露出异样,朱砂不由得多次问自己,是不是自己看错了,估计错了呢?
只是这后宫的生存,有如眼下这多变的天气,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甚么。
所以最好的方法便是提高些警惕罢……
正在朱砂与庄太后说话的当儿,突然从外面急速速地走进来一个人,却是那郑尚宫。郑尚宫施了一礼,道:“太后娘娘,萧淑妃娘娘求见。”
来了!
朱砂的心头一动,脸上却少不得沉稳着,不动声色。
“萧淑妃?”庄太后疑惑道,“她怎么值得走出她的‘凝霜殿’了吗?”
这萧淑妃从丧子事件之后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和那文菁皇后一样藏在自己的宫里,不知在练着甚么功。然而这会子却突然间跑到这儿来了?况且看郑尚宫的脸色如此有异,莫不是有甚么异样么?
庄太后刚想张口问讯,却不妨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萧淑妃那绯红的衣裳明晃晃地出现在眼前。
“臣妾萧淑妃参见太后娘娘!”萧淑妃一进门便给庄太后跪了下来,她的脚步从来没有这么急过,她的声音从来没有这么大过,倒是将这庄太后唬了一跳,诧异地看着她。
“太后娘娘!”萧淑妃也不待庄太后应声,便径自拜了下去,竟是行了一个大礼,哭道,“求太后娘娘救救皇家的龙脉罢!”
龙脉!
这庄太后神色一凛,急忙上前一步,冷声问道:“萧淑妃,你在说甚么?甚么龙脉?怎么回事?”
“太后娘娘!”那萧淑妃抬眼看了一眼庄太后,紧接着提高了音量,道,“太后娘娘啊!您若是再不管,那文菁皇后就要把皇上的龙子全都害死了!”
059:摆驾紫玉宫
“什么!”庄太后被这句话唬得慌了神,一把捉住了萧淑妃的手,一瞬不瞬地瞪着她问道,“文菁皇后要害谁?这是怎么一回事,快说给哀家听!”
那萧淑妃一见自己所卖的关子发生了作用,不由得号啕大哭道:“太后娘娘呀!那文菁皇后害了臣妾还不够,又去害那个可怜的戴宝林了!可怜那戴宝林身怀六甲,却是连续好几日不吃不喝了呀!太后娘娘若是再不快去看……说不定……说不定戴宝林和她腹中的龙子就没命了呀!”
“你说……甚么……”庄太后只觉脑中“嗡”地一声,整个人都倒退了几步。幸而那郑尚宫上前一步将她扶住了,才不至于这位老太后跌倒在地上。
然而那萧淑妃却只是兀自呜呜地哭个不住,连头都不抬。
“来人,来人!摆驾‘慈宁殿’!”庄太后声音颤抖地说道。
郑尚宫纵然是担心庄太后的身体,但是念及此事关系重大,是务必不能耽搁的。然而她依旧恐庄太后会控制不住情绪,发生棘手的事情。眼前的这个萧淑妃是完全指望不上的,她所能依靠的只有……
朱砂原本是想要抽身而退的,然而当她看到郑尚宫那投过来的求助眼神,却彻底地感觉到了为难。大概是意识到了郑尚宫的异样,庄太后抬起头看了郑尚宫一眼,然后低声道:“朱砂,跟随哀家一起去。”
“是。”朱砂心中纵然颇感不妥,但事已至此,她不得不随同庄太后一并前往。那跪在地上的萧淑妃闻听,不由得脸色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