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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半夜不睡觉难道是有约?”我问。
他点头道:“我一直在等姑娘。”
“等我做什么,把我抓起来然后送官?”我问。
“你随我来。”月光稀薄下,那个僧人的五官看不真切,只觉得声音极美极清雅。
我有些不解,但是想到他悄没声息地站在我的身后我还没有发现,就知道他的武功必定在我之上,去做垂死的挣扎还不如乖乖跟着他往前走。
约摸穿过了两道僧舍,终于到了一处院子。这所院子里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种,踩在看似光洁的地面上却发现踩得极软,像极了我踩过的草坪。
心里一喜,他已停住了脚步,指着前边一扇有光的窗子说:“云妃娘娘就在前边那所僧舍,姑娘自己过去吧。”说罢他转头就走,连给我道谢的机会都没有。不去管,现在不是讲这些虚礼的时候。
只是没有想到,我才一抬手还没有推那扇门,屋子里有就有人问:“谁?”
“云妃娘娘,是我。”我应了一声。
紧接着我听到门吱一声打开了,一个素衣女子站在门口的灯影里面向我,因为逆光看清楚五官表情,只听她微不可知地一叹道:“你进来说话吧。”
“谢谢。”我跟着她进了屋子。
屋子里极其干净简单,只有一桌一床一椅,桌子上放着一个样子古朴的茶壶,两只茶杯。
“知道你会来,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她倒了一杯茶递给我,我接在手里道:“请娘娘去救小离。”
“离儿现在确实是在死牢,但并无性命之忧。我本欲找人通知你一声,但为了让暗是看着你的人能够更相信离儿生命有忧,不得已隐瞒了你。”她笑道。
“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我问。
“那当然不是。”她看着我示意我喝一口茶,我实在出于无奈不得已喝了一口才听到她开口道:“我看现在时候差不多了,再抻一日我们再回去。”
“到底怎么回事?”我依然不解。从她的只言片语里我知道她对事情的前因后果都知之甚清,而且对于萧容离现在的情况也了如指掌,似乎还有一些胜券在握的样子。
只是无论我再怎么问,她都只是轻笑摇头或者点头,不肯再透露半个字。看样子,她早已算好一切了。
第三天一大早,我便与云妃娘娘一起上了那辆马车往京城而去。谁想到才走到车跟前,赶车的马大叔眼睛瞪得大大地看着云妃,片刻以后双眼通红道:“是你呀?”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章真相大白,然后就完结。
、尘埃落定
第五十六章;尘埃落定
“马二银?”云妃神情有几分不同于以往的惊疑。
“是呀;林姑娘……”赶车的马大叔摇了摇头道:“你现在已经嫁人了吧;不知道你是嫁给了闻家的大少,还是嫁进了皇家?”
“先回京城吧;等有时间咱们再叙叙旧。”云妃巧妙地转移了话题。马大叔看着虽然极憨却也是极机灵的人;听到她的话哈哈笑了两声道:“看我都把正事忘记了。”
说完赶着车子往京城而去,云妃看我一眼道:“我与他是一起被发配过边疆的旧相识。”
“云妃娘娘……”我惊问,她这样的身份怎么还会被发配呢?
“有些陈年旧事我都记不清楚了,若不是看到故人连这一段我也忘记得差不多了。”她含笑,我不便多问只好静静坐在一旁。
第二天一大早到了京都,她连衣服都没有换,随手拢了一把稍显凌乱的头发竟直进了皇宫,临行着嘱咐我道:“你在城外十里亭着消息吧;若过了午时离儿还没有到,你就将这件东西交到闻叔手上。”我只觉得被她握着的手手心一凉,多了一样东西。我点了点头往城外赶去。
本来天气极好,可是接近中午时分竟然打起雷来,不多大会儿功夫又下起了大雨,我站在草亭子里看着自城而来的那条大路,连个车影马影都没有更不要说什么人影了。
我心里如同揣着一窝兔子一样,半分不得安宁。
终于听到隐隐的马蹄声,我冒雨冲了出去,只看到越来越近有马车上似乎有一个熟悉的人影在赶力。
“师父?”等到走得近了,我终于看清了赶车人的模样连忙迎了上去。
“上车。”师父一脸雨水一脸的汗水一把将我拉上车来。
“萧容离。”我打开车帘扑了进去,车子里的情形让我吃了一惊,只见云妃浑身是血躺在萧容离的怀里,而他一脸的表情呆滞,似乎没有看到我一样。
“你怎么样?”我急问,还没有等到他的回答就被师父大力揪出车外,冒着大雨他一把按住我道:“让他自己静一会儿?”
“云妃怎么样了?”我问。
“死了。”师父道。
“什么?死了!”我惊叫。
“如果能够及时赶回我家,也许还能活。”师父用力甩了马鞭,两匹马向前面的大雨窜了过去。
路上遇到了拦截的人,师父却依旧赶着马车往前冲,等到了近前忽然像是从天而降,几十个戴着黑色头笠的人从天而降将与那些人打在了一起。
一路惊险无比,终于在大雨停之前赶到了师父隐居的小山谷。此处是东海国与郑国交界之处,又因为地势险要少有人来。师父二话不说将马车调了个头,拨出短刃在马屁股上猛扎一下,一声长嘶两匹马向着来路奔了过去,没多大功夫消夫在雨幕里。
……
三天后,云妃醒了。
我心疼地为一直守着云妃的萧容离盖上被子,他歪倒在床榻之前,胡子拉茬,满脸倦容。
“我还活着?”云妃睁开眼睛在我脸上停顿了一会儿问。
“嗯。”我点了点头,不知为什么每次面对她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对于这样淡定的一个人我无话可说。
“离儿呢?”她问。
“守了你三天三夜,刚刚睡着。”我解释。
“好,我休息一会儿,你先出去吧。”她的脸上写着拒绝,我无奈只好出门临走又说一句:“有事情叫我。”
看到她点了点头我才出了屋门,总觉得她的有些奇怪,但我并未多想心里惦记着萧容离便匆忙赶到了他的屋子。
天黑时分,萧容离才睡醒,才一睁眼忙问:“娘亲呢?”
“已经醒了过来,在屋子时静养,她说不要让我们过去打扰。”我连忙按住准备起身的萧容离道:“你身子也不太好,多躺一会儿。”
就这样到了晚饭时分,我再去拍云妃的房门却发现里边毫无声息,一片静悄悄的,等推开屋门时发现早已人去屋空了。有一封书信被用石头压在床头,拿去给萧容离,他看到信封便疯了一样往外冲去。
“她执意要走你如何追得回来?”闻煊成看着容离道:“若是她想躲到一个我们都找不到的地方,你又何必强求呢?”
萧容离失神地跌坐在椅子上,手里的信封应声落,只听到当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我蹲□子捡起信封,从里面掏出一个黑色小盒。
“这是什么?”我问萧容离。
他打开信封静静看了半晌道:“娘亲说若有人找到她,她必当那人的面自尽。”
……
过了良久,才听到一声叹息,我抬头看到闻煊成已推着轮椅离开了屋子,外面一队黑甲骑士静立如山,慢慢的这队人从山谷里消了。
“依我看此处也不安全,不如换个地方。”师父看着呆立在一旁的我道。
“不必了,你看这是什么?”萧容离将手里的小黑盒子递给师父。
“天下兵符!”师父惊道。
“不错,娘亲将此物交给了我。”萧容离叹了一口气。
后来我才从师父嘴里知道了天下兵符的来历,天下兵符是兵家的祖师爷鬼谷子传下来了,兵家传人一向视鬼谷子为祖师,所谓师话无所不听,师命无所不从。于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成了一个惯例,持天下兵符的人有资格调动所有军队。换句话来说,我家的萧容离成了天下第一大帅,只要有需要他可以随时调动隐藏在民间的兵家传人(包括身在行伍的兵家传人)。
我那个淡定婆婆却一去不复返,再也没有了。
后来听说,云居寺的主持了尘圆寂的时候有一位神秘女人曾在寺前静站了一夜,待萧容离赶到之时早已晚了。
再后来我听说了尘主持曾经是天下第一美男子,俗家姓名叫苑俟。
淡定婆婆留下许多谜团,我有几次看着自家相公都想问出来,后来一忍再忍,到了最后我竟然忘记了我想要问什么,想要知道什么。
岁月过得太久了,记性就不太好了。
那个天下兵符只是成了我家的传家宝挂在娃娃的脖子上了。再后来听说当今皇上萧远驾崩之时,有人在他下葬以后在陵墓四周摆满了艳红的花朵,无人知道那种花叫什么,后来看到萧容离偷偷潜入皇家陵园拿回来的干枯花枝,我认出了那种花叫作玫瑰。
我的穿越生活就这样在经历了一场大的风波以后重归平静,如同我初穿到那个六岁身上后的第一个十年,十六岁遇到了萧容离,于是一切平静被打破。二十岁经历一场生离死别,而后重归平静。
不知道下一场风波会在什么时候来。只是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二皇子已因通敌判国之罪死在狱中,二皇子的生母也死于那场劫狱之乱!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捧场,这个旧坑时间太长了,现在才完结我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
啥都不说了,还是一句话,尽量不弃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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