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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回巴利安基地。
云雀恭弥有他不可践踏的自尊,我苍井流离也有。被那样指着鼻子说自己是个只会逃避的人,想起来就是耻辱!既然你这么说,那么我就做给你看,回巴利安,面对那些人,我依然能过的很好!
双手用力推开大门,刹那间大厅内明晃晃的灯光如群星一般夺目,十分温暖的空气迎面扑来,混杂着淡淡的红酒味,如同身处一个盛大的节日晚会一样。
唯一不一样的大概就是人了。
出乎我意料的,Xanxus竟然也在客厅,被剩下的5个人零零散散围在中间,散漫地双腿交叉搭在桌上,右手举着酒杯,目光如狮子一般凶狠。
不光是他,其他人也都一齐看向我。
六双十二只眼睛像盯紧猎物一样盯着我,刚才那还自信满满的心不由地颤抖了一下。
想和做果然是两码事。
不能回头,不能回头!
我反复在心里告诫自己,硬着头皮向他们走近。
“渣滓!你还知道回来?!”Xanxus优雅地放下酒杯,漆黑的双瞳凝聚着火气。
“……我回来了……Boss……”根本就是所答非所问,许是被吓住了一样,我放慢了步子站到离他们不近不远的地方。
这样的距离可进可退,对我来说才是最安心的。
“哎呀~小流离终于回来了~呜呜……路斯大姐好想你啊~”路斯利亚顶着他万年不变的三色鸡冠头一脸色迷迷的样子,“Boss,别吓着小流离啊~”
“哼,一群渣滓。”Xanxus仅仅是瞪了我一眼,恶狠狠地撂了一句话,便一身慵懒地迈着稳健的脚步踏上楼梯,消失在拐角处。
没出手攻击我,没更恶劣的语言指责,太不寻常了。
“哦~看你弄得一身都是雪啊,脸都冻红了~怎么连外套都不系好啊~人家好心疼~”
说着,他抬起他的莲花指直直地向我肩膀周围伸来。
那一瞬间竟让我想起了云雀恭弥。
没来由得,左手半握成拳受惊似的放在胸前,而右手迅速背在后面,双脚连忙向后退了两步,躲开了他即将要碰触我肩膀的手。
路斯利亚的右手就这样落了空,尴尬地悬在那里,一时间我们都不知该说什么好。
“呜呜~小流离还在生人家的气……人家只是想帮你拍掉身上的雪……”他竟然沮丧起来。
虽然一口一个“人家”听得我比在外面冻着还要冷,可是心里却一点都不抵触这些话。
好像有种东西,从开始就不一样。
“不,我没生气。”我放松了自己,手臂又恢复了自然下垂的状态,对着他淡淡地笑了一下,纠结地轻说了一句,“……谢谢……”
“啊!我没有听错吧!呐呐,斯夸罗,小流离刚刚谢谢我了吧~!”
他手舞足蹈,隔着墨镜,我都能明显看到他眼睛里在发光。
“路斯利亚!!!!你给我正常点!!!!!!”斯夸罗挥舞着他细长的剑,白发随之乱舞,神采奕奕。
“指望他正常,我宁可相信明天Boss会给我涨工资。”
“嘻嘻嘻~幸亏流离回来了,我可不想这么冷的天儿出去要人~嘻嘻嘻~”
贝尔趴在沙发上,肩上落着玛蒙,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
“要人?”我抓住了贝尔口中一个重要词问道,“什么意思?”
这么说,是要去找我吗?
“当然是去彭格列把你要回来啊~小流离被那个云守小鬼绑了去,而且再有两天就要回意大利了,我们正商量着怎么把你弄回来呢~难得Boss都来了~”
“绑?不,不是绑架啊……”他们怎么会想到绑架这个层面啊……
“哦~不是绑过去的,那就是你自己心甘情愿去的么?”玛蒙下半张脸皮笑肉不笑,好像事先就知道我会这么说一样,下了一个套让我往里跳。
我忽然觉得我被绑了这个定论,是不是就是她散播出去的……
然而不管是不是捉弄我的陷阱,我心甘情愿去云雀恭弥那儿是事实,他收留我也是事实。所以面对玛蒙的反问,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嘻嘻嘻~原来是这样啊~”金黄的头发挡住眼睛,慎人的笑声阴恻恻地回荡在我耳边。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敢肯定他们一定都在想那乱七八糟的事情。
“恩?我想什么了?嘻嘻嘻~”贝尔直接顺着我的话问道。
看着所有人都抱着一种八卦的脸审视我的时候,我忽然感到巴利安这群人虽然一个比一个奇怪,可是绝对不可貌相。
“总之不是你想的就对了。”一偏头,我侧面回避了他。
可是就是这么轻轻的一动,脖子里一下就涌进来一股冰凉,顺着我的后颈一直往衣服里钻,最终滑落到背部。
就像有一条蛇突然钻进来一样,我浑身战栗,右手立刻摸了下,一片湿润而冰凉的液体便沾了一手。
“哎呀~雪都化了,小流离你的头发都湿了~这样可是会感冒的~”
“恩,那我……”说着看向了一旁看戏一样不语的斯夸罗。
总觉得这次回来,如果我这个负责人不同意的话,我真的没理由再踏进我那个房间。
“还不快洗去!!!!!!!!”嘴的起伏弧度十分明显,那久违的声音可以让我浑身经脉顿时舒畅。
“恩。”
我把手缩进了袖子里,对着他点了点头,而后小跑着上了楼梯,才迈了两步,我便扶住了旁边的护栏转过身,看着楼下他们五个人。
“我……”很自然的开了口,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可是心里某个地方被填满,那样充盈的,好像如果我不说点什么,心里就会过意不去。
“我什么我!!!!!!快点去!!!!!!!!!!!!”
大嗓门的声音,所有人一如既往的眼神,调调侃侃,不会争吵亦不会成为至交,却在那种随性而为的相处中彼此相知,点到为止间尽是说不出的默契,丝毫没有任何违和感。
或许这才是当初斯夸罗告诫我不要打破的和平的巴利安吧。
经历过那短暂的分裂后,我才明白,那从来都不是我想的那样拼图式的和平。因为那些晃眼的裂痕,从来就没有。
他们就像是树,枝枝条条分岔开来,各自独领一方天空,却都稳稳扎根在一起。
好羡慕。
“喂!!!!你还杵在那儿干什么!!!!!!!!”
咬着嘴,咧了咧嘴角,我回身跑向了自己的房间。
对不起?谢谢?
他们会明白的,所以真的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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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舒服地享受了热水澡,我一边用毛巾揉搓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麻利地钻进软床和被子里,全身完全松弛下来,靠在后垫上闭目养神。
这样的日子,其实挺不错的。
想到这儿,我自顾自地笑了出来。
“哼,想到谁了,笑成这样?”
“玛蒙,我知道你不用走路,也可以穿门而进没有响声,不过下次提前打个招呼成么?怪吓人的。”
“你那样直烈的性子也会怕这个?”她幽灵一般地飘到床头柜上,抱着我桌上的热水杯暖着手。
“我知道前几天我的火气大了,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呢……代替什么的,换了是你,你愿意么?”
“代替?我们谁说过代替了?那都是你自己脑子里的东西,别动不动安到我们身上。”
“苍井流离,明日夕,你们不是一直都在对比么……”
“别把我们想的跟白痴一样。”她似乎取够了温暖,飞离了桌子落在我屈着的膝盖上,“苍井流离、明日夕,这两个人我们可从来没混淆过,真正分不清的是你自己。”
我左胸腔一阵抽痛。
【“不是她,那你究竟是谁?”】
【“连自己是谁不知道,你又怎么肯定自己就不是那个叫明日夕的女人?”】
【“要是不逃避,你会连自己是苍井流离都不敢承认吗?”】
旁观者清的道理我懂,如果云雀恭弥说的仅仅是巧合,那么当玛蒙再次对我说“我在逃避”的时候,我就应该明白我那一直自欺欺人的心事了。
“或许你们说得对,从一开始,就是我的问题。”如同释然一样,我看着她幼小的身体说道,“是我一直在逃避。”
“‘我们’?看来你在云雀恭弥那儿呆的不错~”
“别在我面前提‘云雀恭弥’这四个字。”
一想起不久前他对我做的事,心里想都不想就开始排斥着这个男人的一切。
就像习惯一样。
“哦?这个反应?”她奸邪一样地顿了顿,“看来发生了有趣的事情。”
“没有。”感觉到了她玄色斗篷遮住的灼人的光线,我立刻扭了头。
“活了那么久,难道没听说过人撒谎的时候是不敢看对方眼睛的么?”
“……”
“你可真不会说谎,苍井流离。”
“你……”被看穿后,我缓缓地将视线又移回来,“玛蒙,我可以相信你么?”
“随便你,不过你要是说的话,最好给我封口费。”
听后,我闭上眼睛深呼了一口气,和临刑的犯人一样放开了所有包袱。
“我被云雀恭弥强吻了。”我努力抑制了声音的波动,用最平静的口气说出。
“才到这一步?切,我以为呆了5天,怎么着也该做了。”她倒是一点惊讶都没有,说得理所当然。
“玛蒙,我这次不会自己跑出去了,因为我想把你扔出去。”
“哼,真没劲。你这么死板的人也就他那种面瘫才看得上。”
“别说这么不负责任的话,我告诉你不是想听你奚落我的。”
“那你让我说什么?”
“……”
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希望她说什么。告诉她这件事,顶多就是为了说出来心里舒坦些。至于安慰,从来都没感受过,所以压根不指望。
“哼,这么简单都想不通?不就是他爱上你了。”
“不可能!”她的话音未落我就立刻顶了回去,声音尖利,高出平日好几个分贝。
“这么着急反驳什么?解释就是掩饰这话没听过?而且,如果不是爱上你了,我到好奇到底为什么他做这种事。”她又是一种喝茶看戏的口吻。
“不知道……”
他不是因为这张脸,也不是可怜我,而我又如此断定不是爱。
那么到底是什么?
我不知道。
“你还真是把逃避当成习惯了,渗到骨子里,无可救药了。”
“……就算他爱我,那又跟我有什么关系……”
“跟你没关系你烦什么?” 她的表情阴沉难测,“说白了,在你心里,云雀恭弥算是什么人?”
如果她问我其他人在我心里是什么人,我想我会立刻做出反应,像以前一样说——“只是没关系的人。”。
如果她在我和云雀恭弥认识的最开始问我,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回答——“毫不相干的人而已。”
但是现在,我的声线发不出声,张口吐息出来的只有隐约的白气。
在我心里,云雀恭弥算什么?
他成天见我就开打,可是我却总能从那冷峻的脸上看到柔和的神色。
他替我收养我那只可怜的猫,我替他挡下了炸裂的一击。
他给我盖了衣服,在我无处可去的时候收留了我。
今天他终于抱着我亲吻了,而我没有回应亦没有拒绝。
抚清了我们在一起所经历事情,才发现这条线那么清晰而循序渐进,渐次从透明到淡色,再到现在泛浓的光彩,仿佛从最开始的相识,就注定会发展成现在的局面。
他给了我很多的温柔,我却全都忽略掉了。
忽略?或许是觉得理所当然也说不定。
于是平稳的心跳陡然加快,即使我极力的压制,可是耳膜里咚咚的声音让我心绪混乱不已。
不是,不是。
斯夸罗对我也很好,巴利安上下对我都不错,甚至是泽田纲吉这样的人,都让我觉得温暖。
而且还有骸。
那才是我一辈子爱的人。
“需要想这么久吗?”玛蒙催促。
“……只是……认识的人……”于是最后,我如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