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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不去收拾。”
“是是……Me就是在哪儿都被压迫的贫苦人民……”
虽然我紧赶慢赶地前往日本，可是时间这东西不等人，Choice之战在第十日打响，而不到几个小时后，刚坐在飞机上的我感到脑波不停震动，最后接收到了一条骸发来的、想都没想过的信息。
顿时我手里的资料散落一地。
Choice战，彭格列失败，全员在保护尤尼的情况下逃回基地，而骸用幻术□为他们争取了时间，临走前还诈了白兰一下，说马上就会有人来营救自己出狱。
可是再怎么争取时间，恐怕也只有几个小时，等我看到他们的时候，恐怕就是另一番光景了。
白兰，他究竟有多么可怕……
大家……
恭弥……
都要平安啊……
第二十六章 沉浮
一下飞机我就给斯夸罗打了电话，在确定人员基本无事之后才松了口气，于是就利用不知道还有多久的空闲时间去了并盛中学。
不是为了什么工作，完全是为了个人的私事罢了。
想见见那个十年前的云雀恭弥。
大概想到他会震惊，毕竟看到的是十年后的我，虽然不曾指望他会像十年后恭弥那样对我温柔，可是也没料到初见是这样不可理喻的光景。
刚刚推开天台黑漆的大门，才和这个15岁少年对上眼睛，我的思维还来不及转弯，就见锃亮的拐子冲我的脸抽过来，伴随着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和那一双充满杀意的眼睛。
我诧异之间勉强躲过了近乎致命的一击，可是脖子上依然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迹。
受伤的地方和十天前我与恭弥打斗时伤到的地方，一模一样。
跳到一边半蹲的我，手蹭了颈上的血，深红的颜色让我倒吸一口气。
为什么会这样……
“恭弥，你快停手！”迪诺从身后用鞭子缚着他，厉声喊停。
“你放开！”他似乎怒气冲天一般阴着脸，犀利的目光让我都快窒息。
“她是流离！你疯了吗！”迪诺也来了气一样下了狠手，直接抽打上他的手腕，两个拐子哗啦一声掉到地上。
可是即使武器不在手里，面前这个人依然盯着杀掉我的气，紧紧攥着双手，咯吱的声音我都能清清楚楚听得到。
“你这算是什么？为什么恨我恨到如此程度？”我缓缓地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到他跟前，脚步沉重的如同我的心。
而他给的答案总是出人意料的，就像刚才他那一拐子一样，一下就可以利落地打到我心里。
“既然喜欢我，为什么还要去找别的男人？”
简练的一句话却蕴藏着浓浓的嫉妒与恨意，灰烟色眸子闪动着不甘的情愫，肩上的外套飞舞有着一种名为决绝的意味。
吃醋？我也只能把这种极端近乎变态的思维和动作解释为一种另类的吃醋，然而这句话却不能让我对这个人抱有一种感激或者一丝感动。
我讪讪地笑了笑，甩了甩手上擦过脖颈留下的血迹，用同样一种诡异的语气声音明确地答复他。
“自恋也请有个限度，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你云雀恭弥了？”
于是我满意地看到了他狭长的双眼睁大，脸上写满了被羞辱后的姿态，这是连输给骸都不会出现的样子。
而此时迪诺已经离开了天台，只剩我和云雀恭弥两个人面对面站着。
“你说什么？” 他冷冷地站在天台墙侧，一点都让我感觉不到杀气，可是却比方才暴露在外的愤怒状态还要让人心悸。
“我说我我不喜欢你。” 我没有一点犹豫地回答。
我本来只想出了前半句，可是依然心软了一下，说了原本不想告诉他的后半句，“可是我喜欢恭弥，只喜欢他一个。”
“！”他皱着眉，表情出了方才的，又添上了惊诧与不解。
“不懂么？果然你不是他……”
“究竟是什么意思？！”
“十年后的我，喜欢的是十年后的你，我叫他恭弥。而这样的感情没有廉价到让我施舍给十年前的他，也就是你，云雀恭弥。这样说，你能明白了么？”
“……那么，既然喜欢十年后的我，为什么还要去找六道骸？！”他依然抓着这件事不放。
“草壁和迪诺告诉你的？我们的关系，还有我要做的事情？”
“哼。”
“这样……难怪你不知道骸的事，毕竟他们也不清楚。”我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过十年后的你都明白，他为了这事儿还一直帮我搜集复仇者监狱的资料。其他的我不便多说，未来的事情不能带回的过去，那些十年前的我会告诉你的。”
“……”虽然没有吭声，可是明显气场缓下来很多。
“满意了？呵，云雀恭弥你果然容不得别人践踏你的自尊。”我说着蹲下身子捡起那一对拐，“你的问题我回答完了，接下来该我讨要东西了。”
“你要干什么？”
“这个时代的恭弥对我说过，如果你打了我，那么之后怎么折磨你都随我。”
“……”
“所以你做好觉悟了么？云雀恭弥。”我说着抬起了握着拐的手臂。
“既然是十年后的我说过的，就不会反悔。”他怔怔地说道，一点不满都没有，高傲地即使做错了事儿都绝不低头。
于是我握紧拐子，一个重力地下垂就让坚实的拐冲着他的面门而去。
“！”他眼睛眨都没眨一下。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微仰着头，看着我手里的拐停在了离他几厘米的地方，有种被小瞧的气愤。
我笑了一下，收回了手，将拐丢给了他。
“知道吗？就在十年后的你对我说出那句话之前，我就告诉他，被打了我或许都不会还手，即使还手了，也下不去手……最后果然还是这样……”
“啧……”
“你不用感动，这都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恭弥而已。”我靠在对面的栏杆上，放松了紧绷的身体，“时间应该不多了，我只想知道十年前的我们怎么样。”
结果他竟然偏过头，靠着墙一句话不说。
“这个戒指你有印象么？”我抬起左手，将恭弥给我的戒指给他看。
“谁给你的？”他皱了皱眉。
“十年后的你给我的。”我听了他的回答，看到他的表情也能猜出个大概，“看来我们还没在一起啊……”
虽然有那么一点失落，不过时间差事没办法的事。
“那我们在什么阶段？以前的我在干嘛？”我收回了手，继续问道。
“……在天台等我。”他说。
“在天台等你？”我一听，心里凉了半截，不好的预感频频涌出，“你是说，你约我到天台，准备给我一个喜欢或者不喜欢的答案那次？”
“恩。”
“……那你还没见到我，就被送到这里了？”我几乎都开始眩晕。
“……”他抱住双手闭着眼睛。
“云雀恭弥，告诉我确切的时间，你是几点到这个世界的？”
“正午12点左右。”
“那你两次试炼回到过去有没有找过我？！”
“你的手机一直关机……”
一下子，我整个身体都虚软下来，只有双手死撑着栏杆才得以稳住。
“怎么回事？”他的嘴角压得很低。
“……云雀恭弥，可能……可能我们不会在一起了……”我躲闪着避过他的目光，说出了心里永远都不愿承认的话。
“你说什么？！”他突然离开墙，站直了身子。
“我说……等你回去后，可能……我们不会在一起了……”
“为什么？！”他质问。
“因为十年的你和十年后的我，亲手毁了这个未来……”
这个交换计划是我和恭弥定下的，原本是想改变这个绝望的世界，让过去的我们过得更好，却没想到我们用自己的幸福换了这个世界的和平。
该说是伟大？还是愚蠢到无药可救？
或者，这就是命么……
命运的沉浮迭起，我们在打开这个未来的同时，关闭了曾经通往幸福的大门。
一沉一浮，真是嗤笑而公平的世界。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他按耐不住似的气冲冲向我走来，双手抬起刚要捏住我的肩，结果黑着脸停在半空，又狠狠地收了回去。
“这个世界的我们之所以在一起，是因为十年前的你没有来到未来，而是顺利地在天台和那个时候的我见面了。但是现在……一切都变了……”我颤抖地出声，努力让自己不要摆出那么凄惨的表情，“大概现在十年前的我，因为等不到你，就彻底绝望了……”
“你……”
“我还不了解自己么？十年前的我就是个心里充满不安和恐惧的孩子，最恨的就是被抛弃这种事……恨了就不会原谅了……所以……”
我闭上眼睛深深地吐息道：“所以我会恨你吧，恨你云雀恭弥……”
长久的闭着眼睛，我不想去看他现在的表情。如果他生气，那么我会伤心；如果他面无表情，我还是会伤心。所以不论怎样我都怕看到他的样子。
其实，这又能怪谁呢？
谁会想到世界上的巧合发生的概率如此之大？况且，就算已经知道，估计我和恭弥还是会做出这个决定，只不过开心的日子短些罢了。
或许这就是偶然中的必然吧。有缘无分？总之上天认定的，谁都改不了。
“云雀恭弥，对不起……可以的话，也请你回到过去后，替我们跟她说句对不起……”
“哼，这种事不需要。”
“你什么意思？”我立刻睁眼，抬头看向他。
他的表情不生气，也不是蓦然。
那是一种自信的傲气。
“别把我当成草食动物，这种情况你以为我解决不了么？”
“都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办，有些事错过就没法补救了。”我为他的天真苦笑了一下。
“已经失约了一次，就不允许有第二次。我绝不会放弃的。”
“你！”
“不要小看我，就算以前的你真的恨我，也不会影响我对她的感情。”
他一字一字地说着，声线沉稳压在我不安的心里，足以平复整片波涛。薄唇骄傲地上挑，领口微微敞开隐约可见凹凸的锁骨，白衬衫与黑外套的学生装一下子褪去青涩，有一番成熟的风骨。
明明这个时候的他和我一般高，却让我觉得只能仰望才能对上他的视线，就像恭弥在我面前一样。
“恭弥……”果然，即使差了十年，你还是你。
“啧……别搞错了，我喜欢的人不是你，而是十年前的那个人。”他甩了头，自顾自地走到我旁边也靠在栏杆上。
“呵……你真是现学现卖……”我有些好笑地转过了身子，趴在围栏上，看着平静的并盛，心里的愁云也慢慢散尽，“不过我可不知道那个时候的我还会不会答应你。”
“草食动物的思维我没必要去猜。”
“你还真自信。”我嘴角都快合不上了，一直微笑着都有些发酸，“不过这么高调的表白十年前我可没听到过，等你回去了记得对我说。”
“啧……”
“如果我拒绝了，请不要放弃，虽然这只是我自私的决定请求。”
“……”
“而且别再打我了，弄不好会死人的。”我摸着颈上已经开始凝固的伤痕，慢慢平静下来。
“……”
“另外，如果在一起了，就试着尊重彼此的想法……”
“……”
“最后就是，别再让我哭了……”
即使没有经历过，我还是能大致想到被放鸽子之后的我会哭成什么样子。
大概就是传说中伤心欲绝那样吧……
“……”然而他一直都不吭声。
“我说了这么多，你倒是说句话啊……”
“就算要说，也不是对你。”他双手抱胸，说得自然。
“回答还真像是你的风格啊。”我耸了耸肩。
“不过你既然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一句。”他正过身体，灼灼的目光即使是烟色的冷调都很炽热，“失约是我的责任，你现在颈上的伤也是我的过失，这些一定会加倍补偿给十年前的你，我云雀恭弥向来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