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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离开,我就立刻把衣服都整好,尤其是领口紧紧地往上拉住,而后抓起被子就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而恭弥则无所适从地站在一边看着,就像个多余物一样不协调。
总之气氛极其不和谐……
“那个……”虽然我也不知道这个时候该说点什么,可是还是试探着能找个话缓和一下。
“啧……躺着别动。”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房间。
我觉得他可能也是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样的僵局,所以出去透透气吧,可是他不一会儿回来的时候,我的这个愚蠢的念头就彻底打翻了。
因为他手里拿着一杯红糖水。
“恭弥你……”不知道是不是我把自己捂得太严实了,感觉身体好热,从内往外地暖热。
“快喝了。”他坐在床边,把水递到我面前。
长挑的眼睛泛着温柔的光,我无法拒绝地从被子里钻了出来,可是手刚碰到玻璃杯的边儿就烫地缩了回去。
“烫。”我揉了揉手。
“我没觉得。”他看了看水杯,并没有收回。
“那是因为你拿着杯子把……水可烫了……”
说完后,他就用怀疑的眼神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杯子,另一只手试探地碰了碰杯边,结果细眉再次一皱,手臂也缩了回去。
之后的情景,我觉得这一辈子里,无论哪个阶段想起来,都足以让我漫长的生命里有了花开般的幸福感。
他并没有起身不耐烦地去兑凉水,或者直接放在一边等着自然温凉,而是将嘴凑近杯子边轻轻吹起了气,头还微微左右晃动着,碎发可以略过他的眼,而杯中白色的烟气顿时就四散开来,扑在我脸上一热一冷的。这样来回地吹了几次之后,他再次用手摸了摸杯子壁,这才使手掌一直碰触着并没有立刻离开。
我以为温度已经可以了,便伸手想接过来,却见他竟然不放心一样将唇贴到杯口,略微倾斜了一个角度后探出舌头尝了尝里面的糖水,抿了一小口之后才舒展了脸上一直有些紧绷的表情,再次递到我面前,细致的连我都做不到。
“差不多了,再凉就不管用了。”他声音并不纤细,却总让我觉得跟水流一样温柔的很。
大概只有一分多钟,我的心里已经被填的满满的了。
“快喝。”他举着杯子催促。
我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我有这样的自信,只因为我的丈夫云雀恭弥。
有些不好意思,然而还是甜蜜的感觉较多,我双手捧过了杯子,一边小心翼翼地喝着,一边偶尔抬着眼睛看看他,每次对上他柔色的眸子都让我小笑一下。
“别笑,赶紧喝了。”他最后看我笑了好几次之后终于忍不住说了一句。
于是我闭着眼睛,一口气想喝完,喉咙里却忽然有个粘粘的东西流过,嗓子里一阵腻腻的甜,而这股东西还不等我要吐出来,就已经顺着我的食道滑了下去。
“咳咳……恭弥……你……”
我抽出一只手按着嗓子,自己都可以想象现在的表情有多恐怖。
“红糖有好大一块没化开……”
他的反应就是没反应,不,应该说是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于是就微微睁大了些眼睛,手抬着又放下,不知所措。
感慨于他有心无力的举动,我在寻找无水的情况下,闭着眼睛把剩下的红糖水都咕咚咕咚喝了下去,试图能冲淡喉咙里残留的些许粘稠糖块。
虽然以甜制甜的做法有些荒诞,不过确实让嗓子清爽不少。
“恭弥,你冲糖水的时候没有搅拌搅拌吗?”我把空杯子塞回他手里。
“……没有。”
“……”
“这是第一次弄,下次就知道了。”
“下次?”听了这个词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看来是每月初。”他起身在日历上标记着什么。
我都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了。
“恭弥,如果你真的能把这些事儿都弄得完美了,就成了典型的居家好男人了。”我嘻嘻哈哈地调侃。
他拿着笔的手定住了,抬起头看了眼我,有些异样,而且总觉得他想问什么但是却不开口。
“我把杯子放回去。”说完,他拿着杯子离开了房间。
而我在微笑着看着他离开之后,嘴角便慢慢滑落。
看来,他果然不喜欢……
不过能给我冲红糖水,还能记下我经期的日子,已经让我很幸福了。
所以那个任性的愿望,就算了吧。
虽然还是有点失落……
我下了床,抱起那对儿兔子抱枕走到房间一角的储物柜前蹲下,准备把它们尘封起来。
“你在做什么?”他在我身后居高临下地问道。
“……把它收起来,你不喜欢的话,摆着只会影响心情吧。”我依然蹲在柜子前,把头埋在昏暗里,虽然嘴里说着要把抱枕放进去,可手里还是紧紧地抱着。
“我没说过不喜欢。”他说的有点勉强。
“是吗?”我突然来了精神,将手里的一只举过头顶,转了身笑着对着他,“那你抱抱它~”
“……”他脸部的线条变得紧凑,眸子里泛着黯淡的光,却像要把我穿透一样犀利。
我自然地收回了刚才做作出来的笑,手也放了下来,把兔子放进了储物柜。
“抱歉,不用理会我从一开始到现在所有的无理取闹,以后再也不会了……”
是的,连我自己都知道我在无理取闹。
因为个兔子让自己装可爱、对着他撒娇、甚至让他去做不符合他性格和身份的事情,比如抱着这个抱枕。
自己都有些讨厌那样的自己,做作、虚伪、任性。
我依然蹲在地上,抱着膝呆呆看着地板。
“出什么事儿了?”他弯下腰抱着我的肩膀把我扶了起来,又打开柜门抓过两只兔子放回了床上。
“……没有,我挺好的。”我捋了捋头发,被他拉着坐回了床上。
“你当我是傻子吗?”
“……”
“有什么不能跟我说?”恭弥坐在我旁边,追着这个问题不放。
“也不是不能跟你说……”我试着去接触他的目光,“只是,你肯定也会觉得无聊罢了……所以你就当是我胡闹吧……”
“无不无聊我自己会判断,你只需要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
“……”
“……就是想模仿着回到小时候,实现一个小愿望而已……”我往他身边靠了靠说道。
“小愿望?那是什么?”
“恩,简单的说就是儿时的梦想吧。”我抱膝,双手支在膝上托着下巴,“虽然我现在看起来有点文静冷淡,而且现实的不像话,可是我小时候也有过憧憬一些美好事物的时候呢。”
“太久的事情我也记不得了,不过我目前这个精神死前的那一世的小时候,我还记得清清楚楚。虽然是世家小姐,天天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可是却要天天接受严厉的礼仪训练,还有知识培训,原因就是为了把我嫁出去好稳固家族呗,即使我当时只有8岁。”
“8岁正好是做梦的年纪,我也跟其他孩子一样脑子里想着自己的白马王子的样子,想抱着满屋子可爱的毛绒玩具,想吃好多好多糖果之类的,可是这些对我来说都是不可能的。我要嫁给未来父母给我指定的男人,我要成为大家闺秀不能装可爱,我要保持身材不能吃甜的……所以小时候我很羡慕其他的孩子……”
“所以你让草食动物买了这个?”他指了指那对儿抱枕。
“恩,算是吧。不过我刚才说的那些都不是我最想要的。”
番外二 婚后篇·星河(上)
夏夜,我穿着浴衣从浴室里出来,脑袋上搭着毛巾,懒懒散散地走进卧室。
经历了与白兰之战,并盛亟待重建,而我也被Boss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留在了并盛,说是帮助这群“渣滓”,等弄好了再回去复命。
于是我和恭弥就离开了那个战斗用的基地,回到了并盛里他的,哦不,现在是我们的家。
“哎,你回来了?”刚推门,就见最近一直忙于并盛重建的恭弥安安稳稳地站在床边,盯着床上,不知道在看什么。
“饿不饿?要不我去给你弄点吃的?”我随便擦了擦头发就把毛巾放到一边,转身要去厨房。
“不用,我吃过了。”他简单地回应后,抓起床头的一个兔子型抱枕,脸耷拉着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哦,这个啊~”我来了精神一样走到床前,半跪在床上抱起另一个一对儿兔子抱枕,“这是阿纲送的啊,今儿刚送来的~”
“那个草食动物干嘛送你这个?!”他嫌弃一样地把他手里那个扔回床上。
“不是送我,是送给我们~”我抱着软软的兔子心里舒服极了,“结婚的贺礼~”
他一听,关节都攥得咯吱咯吱响,本来就是一身黑色浴衣,再加上周身一团黑气,我觉得如果不是我在,他绝对会把这两个兔子抱枕撕烂然后上门咬杀阿纲一顿。
“恭弥你干嘛这反应,都说了是贺礼了。”我身体歪歪倒倒地斜靠着床头,双臂搂着兔子更紧了,“再说了,这兔子是我跟他要的,多可爱啊。”
“你?”他挑了挑眉。
“恩。阿纲打电话来问,说不知道送什么好,我就跟他说想要对儿可爱的抱枕。”我说着咧着嘴笑了笑,将怀里的那只双手捧起来,对着恭弥炫耀,“你不觉得特别可爱吗?”
那种语气就像是在说“恭弥你也觉得可爱吧,如果不是你对得起我吗?”之类的。
“……”他只是侧目凝视我,表情怪怪的。
“你不喜欢就算了,总之我喜欢,所以你一只也不许扔、不许破坏、不许嫌弃!”
我赌气一样地又抱了回去,下巴都埋在抱枕下,声音含糊不清,腿蜷缩着踢着被子,湿漉漉的头发散在脸颊两侧,水珠都滴在抱枕上。
“你怎么了?”他走到我身边,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
“没发烧啦!”我身体往旁边一歪就躲过了他的手,结果就看到他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外加那只伸过来的手悬在半空。
“我没事……”看着他这个样子,我轻叹了一口气,把两个抱枕都按原位摆了回去,之后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放下,垂着眼睛开口,“跟你闹着玩呢……”
“啧……”他悻悻地撇了撇头,“还以为你被草食动物附身了。”
“是是……我是草食动物,所有人都是……你是肉食动物大人……”
“你叫我什么?”他的声音有点不高兴。
“肉食动物大人……”我低着头铺着被子,有点没好气。
“叫名字。”他命令道。
“肉食动物大人。”我跟他对着干。
“哇哦~你知道肉食动物是什么意思吗?”他突然声线上挑,丹凤眼散着鬼魅的光。
“不就是字面意思么……”
“肉食动物可是有别的意思的……”他弯下腰托起我的下颚,“需要我告诉你么?”
“能有什么别的意思,不就是吃肉的……!”说到一半的时候我戛然而止,立刻意识到他口中“肉食”的另一层含义,一下子不敢看他魅惑的眼睛,“不,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啊……”
还没等我推开他,他一把将我按在床上,扣住我的手腕,身体就压了下来。
“恭弥,我不是……”
身体开始燥热的我仍然试图用解释的方法让他停下,可是颈部濡湿的触感顺着浴衣襟前敞开的领口下滑,手腕上的力度也转向了我腰间的带子。
“不……恭弥……停下……真的不行……”我趁着他松开了我的手,赶紧抵住了他的身体,虽然自己已经开始虚脱酥麻。
“……为什么……”他惶惑的嗓音缠绵而不甘。
“因为……”我的心怦怦地跳,目光躲闪着他灼人的热度,纠结再三还是小声开了口,“……就是……生理期……”
话一出口我就觉得脸上烫烫的,闭着眼睛歪着头不敢动,可是还是禁不住用余光看了看他,只见恭弥的脸上也尴尬起来,身子撑在我上方就像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