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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披肩的黑发很柔顺,像是从未经过烫染,她的脸上脂粉未施,但有种自然的晶莹粉嫩,那是青春的象征。
会读心的他,读不出她心里的想法,可见得她心里一点想法都没有,就真的只是紧张而已。
见她整张小脸快要埋进咖啡杯里,聂少虎开口了。
“朱小姐,我的皮夹──”
她眨了眨长睫,表情像大梦初醒。
“哦,对对!这是你、你的皮夹……”她很没用,连看也不敢看他,忙着从包包里找出皮夹来还他。
咦?没有?
怎么会没有呢?今天早上上班之前,她明明放进包包里了埃她找得满头大汗,越翻越急,越急脸就越红。
幸好服务生端来咖啡缓冲了点时间,也幸好最后她终于找到了,不是她没放进包包里,而是她太紧张才会找不到。
“我都没有动,你看一下。”说完,她连忙低头啜了口咖啡,掩饰脸上的嫣红。
幸好有找到,不然就糗大了,特地约人家来,没带出来简直就像在耍人。
“不必看了,我相信妳。”聂少虎将皮夹收进西装上衣的内袋里。
普通的一句话,却叫她心跳加速,她又猛喝了两口咖啡,不知道要接什么话才好。
这样不说话只猛喝咖啡很没礼貌吧?
可是,她不知道要跟他说些什么啊,他们又不熟,她只是捡到他的皮夹而已,现在还给他了,她是不是应该起来告辞了?
“天哪──朱幸儿?妳是朱幸儿吗?”
一个高八度的女声传进朱幸儿耳里,吓得她差点打翻咖啡杯。
一抬眼,她看到一个年轻贵气的女人,无论脸上的妆或身上的名牌冬装都无懈可击,还拎着一个看起来贵极了的皮包。
她完全说不出话来,这是她的高中同学林纪香,有着和思渝一样的美貌和家世,但个性和讲义气的思渝完全不同,她很势利,只和家世相当的同学做朋友,同窗的时候,从来不用正眼看她。
“这是妳的男朋友吗?”林纪香一双美目打量着俊伟的聂少虎,不相信平凡到像小草的朱幸儿会被这么优质的男人看上。
“不、不是,妳别误会。”朱幸儿连忙撇清。
“我才不会误会,因为啊,凭妳的条件根本就交不到男朋友,我只是奇怪,像妳这种人居然会来这么高级的饭店喝咖啡,真的是太不配了。”林纪香像是故意说给谁听似的,提高了音量。“对了,妳还在那间小旅行社上班吗?我们班上就只有妳没念大学耶,连那个家境清寒的吴晓莉都念了大学,妳不会觉得矮人一截吗?是不是因为这样,所以同学会妳都不来?”
朱幸儿垂着头没辩解。
她没参加同学会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如林纪香所说的,她自惭形秽,所以不想去;一个是她没有钱,每个月她只有三千块的零用钱,根本没有余钱参加总是在高级餐厅举办的同学会。
但这两个原因她都不想在聂少虎面前说,虽然今天过后,他们不会再有交集,但她就是不想让他知道她这么不堪的一面。
连家境清寒的同学都可以念大学,她的家境并不清寒,但只因为她是不被母亲疼爱的孩子,所以她没办法念大学。这理由多么残酷又多么悲哀,她不想让萍水相逢的他知道。
她黯然的神色全落入了聂少虎的眼里。
只要她有思想,看着她,他就能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看着她纯洁而明澈的眼睛,他从她心里所读到的讯息是……“朱幸儿,既然难得遇到了,我就顺便告诉妳。”林纪香洋洋得意的说:“毕业之后,我准备到维也纳去进修,妳也知道我是修音乐的,将来是音乐家,前途不可限量,妳大概一辈子只能待在那间小旅行社工作吧,将来如果我想旅行,有需要的时候再找妳替我服务。”
然后,她瞄了眼百万名表,美眸居高临下的扫过垂头丧气的朱幸儿,连句再见也不说就趾高气昂的走了。
聂少虎沉静的看着朱幸儿,她垂着长睫,呆呆的看着快见底的咖啡杯。
在刚刚那一瞬间,他深深感觉到一个女人徒有美貌但性格刻薄是多么不可爱的一件事。
或许那个年轻女人的学历很好、家世很好,也拥有美貌,但却叫人望而生厌,她那高高在上的嘴角和不可一世的神情,全部都让他不想再多看第二眼。
“朱幸儿──”她脸上落寞的神情让聂少虎于心不忍,他叫唤她的声音有着不自觉的温度。
温柔的男性语气陡然让朱幸儿回到现实世界,她眨着水眸,下意识的抬起了头。
他眼底的温柔让她的心漏跳了一拍,但是同时间,那怦然心动的感觉也刺痛了她的心脏。
她凭什么对他心动呢?
她既没有学历,也没有家世,连美貌都没有……甚至,她母亲警告过她,在弟妹成家立业以前,她不可以谈恋爱、不可以交男朋友,更遑论要组织一个小家庭了。
“抱歉,我该走了!”她咽了一口口水,艰涩而困难的抛下这句话,很快的起身离开咖啡座,从背影看来,有点像落荒而逃。
林纪香说的那些话让她在他面前抬不起头来,虽然他并不是她的什么人,可是她好想在他面前保留一点点尊严……聂少虎倏地皱起眉头,拿起她忘了带走的伞,迅速丢下千元大钞,迈开步伐追上去。
他在饭店大门口追到表情苦恼的她,外头正下着倾盆大雨,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想走也走不了。
“你……”忽然看到聂少虎挺拔而现的身影,朱幸儿吓了一跳,她没想到他会追上来。
他看着她的眼睛。“妳的伞忘了拿。”
原来如此。“谢谢……”她正伸手想要接,但他却没将伞还给她。
她微微一怔,不明白他为何不把伞交给她。
他撇撇唇,轻描淡写的说:“雨太大了,我送妳回去。”
她愣愣的看着他,还不明白他的话中之意,不过泊车人员已经将他的车开到大门口了。
她从来没看过那么漂亮的一部银灰色房车,大雨依然在下,面带微笑的饭店服务生替她将副驾驶座的车门打开,她被动的坐了进去,车里淡淡的香气像另一个世界。
她连出租车都没坐过,更别说是这么豪华的进口房车了,车里的液晶屏幕里有卫星导航系统,座椅的质感很好,车里很干爽,连半点多余的装饰品都没有。
看着他上了驾驶座,她感觉好不真实,真的会有一个这么出色的男人开车送她回家?
这一切像梦……
第四章
朱家位于公寓大楼的第八楼,朱幸儿拿出钥匙开门,今天她晚回来了,足足晚了半小时,希望母亲不要发飙才好。
原本,她没计划耽搁这么久的时间,原想把皮夹还给聂少虎就走的,可是他迟到了,又被林纪香的出现打了岔,然后下大雨,他送她回家……一路上,除了问她家的地址之外,他们没有交谈,只有音乐声在车厢里流曳,搭配着车窗外的雨声,那种又宁静又紧张的感觉,她不会形容,只知道她心跳得好快,很希望快点到,又希望永远不要到。
想到这里,她的脸颊又微微烫红了。
为什么她会有这种“仙履奇缘”的感觉?
这一切当然是她自己想太多了,她这么平凡,平凡的人是不配拥有瑰丽的人生的……“妳总算舍得回来了。”
母亲的“问候”在她一进玄关时就传进耳里,她浑身一紧,漫步在云端的感觉瞬间离她远去。
十二点过后,灰姑娘终将回到凡间,等着灰姑娘的是坏心眼的继母和两个没血缘的姊姊,而真实世界里等着她这个灰姑娘的却是亲生母亲和亲生弟弟。
“妈,姊大概又去大饭店吃饭了。”不等朱幸儿解释,朱尚霖马上恶意的加了句。
“妳去哪里了?”刘芳如火大的瞪着朱幸儿。“等妳爸爸从大陆出差回来,我一定会把妳的恶形恶状原封不动的告诉他,告诉他妳是怎么不把我放在眼里的,看他还会不会有事没事就替妳讲话!”
朱幸儿默默的站在原地接受数落,她父亲常去大陆出差,虽然有心护着她,却常心有余而力不足,因为他是个惧内的男人,在这个家里,她母亲说的话才算数。
“进去吧,看到妳就碍眼,明天妳再敢晚回家试试看,看我怎么治妳,我会让妳吃不完兜着走,让妳瞧瞧我的厉害!”
朱幸儿沉默的走回自己房间,没有一个母亲会想让自己的亲生女儿“吃不完兜着走”,但她母亲就可以。
她不是母亲的女儿,她像是母亲的仇人,她尽了全力来对她报仇,使尽办法要让她不好过,没有任何原因……她吐了口长长的气,不要想了,先去洗澡吧。
洗头、洗脸、洗澡,但当她全身都是泡泡想冲干净时,却发现没有热水了。
“妈!没有瓦斯了──”她朝门外大喊,一连喊了两次。
大妹福儿肯定还在约会没有回来,她能求救的对象也只有客厅里的母亲和弟弟了,偏偏他们像没有听到似的,迟迟没有回应。
“妈,没有瓦斯了!”她又喊了一次,依然没有回应,她只好拉开门缝再喊。
外头传来电视新闻的声音,证明有人在客厅里看电视,可是却没人理会她。
她无奈的看了自己一眼,头发湿淋淋的,浑身都是泡泡,今天才十六度,如果再不洗好出去,她准会感冒。
她冷得发抖,无奈又无助之余,也只能咬着牙用冷水冲净身体。
等到她穿好衣服走出浴室,整个人还在打颤。
客厅沙发里,她母亲和弟弟相偎在一起看电视、吃水果,见她嘴唇发白的出来,只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怎么?没有瓦斯了是不是?”刘芳如起身去翻电话簿找瓦斯行的电话。“尚霖还没洗澡吧?幸好刚刚去洗的不是你,不然这么冷的天,感冒了怎么得了!妈可是会心疼死的。”
朱幸儿面无表情的走回自己房间,她呆呆的坐在床上,脑袋好像被冰住了一样不会思想。
泪水慢慢滚出她的眼眶,滴到冰凉的手背上,她吸了吸鼻子,擦掉眼泪。
不要想了,什么也不要想,越想只会越难过罢了,母亲欺负她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她又何必心酸呢?
无所谓的,她真的无所谓,她相信属于自己的幸福终有一天会来临,上帝关了她亲情这扇窗,一定会为她开另一扇窗……可是,也不知道是太难过还是怎么回事,这一晚,她居然失眠了。
躺在硬邦邦的床上,手里抱着心爱的玩具小灰熊,她辗转难眠,奇异地,脑海里浮现的不是母亲无情的嘴脸,而是一张俊挺的男性面孔。
老天,她是怎么了?居然在想聂少虎?
滴滴答答……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还是睡不着。
最后,她终于想到在饭店喝的那三杯咖啡了,一定是那三杯咖啡令她了无睡意,她从来没有在晚上一次喝那么多咖啡过。
于是她认命了,起床,拿出写罗曼史的本子,接续未完的爱情故事。
这一晚,她文思泉涌、运笔如飞,让故事发展到男女主角因一样失物而在饭店见面,女主角是名朴素平凡的上班族,男主角有着英伟的外表、神秘的背景,他们彼此互不相识,各自带着一朵白玫瑰相认……写到这里,她抬头对案头的小灰熊笑了下,轻摸了摸小灰熊的头,眼睛带着蒙眬的笑意。
“你不会笑我吧,小灰?在这个世界上,就只有你不会笑我,只有你知道我的梦想,我好想要一个温暖的家,我好希望妈她能够疼爱我,像疼爱尚霖和福儿一样,就算只有一半也没关系,我就心满意足了……”
她轻逗着小灰熊的四肢,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