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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炎鑫按下几个按钮,墙壁翻转,呈现在众人面前有五花八门的作战工具,虽然没有枪支手雷之类的军火,但许许多多经过改良后的武器仍旧威力不可小觑,譬如手弩。
司徒炎鑫拉开一个长抽屉,从里面掏出两件黑皮衣,丢给身后两人一人一件。
金小六摸摸手里的皮衣,疑惑道:“这手感有些不对劲儿,制材不简单吧?”
司徒炎鑫鼓捣着其他工具,说:“这衣服夹层有特殊材料,你们可以试试用刀子捅一捅,会留下痕迹,但刺不穿,另外,衣服的活动限度根据你们的身体量身定做,简单的说,你的胳膊腿如果扭曲到了会损伤的程度,这件衣服会有缓冲作用,保护你们。”
金小六和廖朝阳穿上衣服试了试,英姿飒爽别有一番干将风采,这时,司徒炎鑫转过身,手里提着一个装好工具的手提箱递给二人,说:“晚上要用到的都在这里,老规矩,今晚两点西郊见。”
廖朝阳把手提箱接过,金小六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二人凝视着那照片上粗犷大汉的面容,露出一抹残冷的笑容后,走到墙角的垃圾桶前,用打火机点燃照片,看着那照片在铁制桶中化为灰烬后,一同离去。
华灯初上,霓虹闪烁,繁华的大都市在黑暗到来时,上演着一幕幕堕落的放纵。
城市西部,距离商业中心较远的一片地区,这里有着低廉肉欲交易的花街柳巷,阴暗小巷中不同年龄段浓妆艳抹的女人等待顾客上门。
一位大汉从一栋三层小楼中走出,那小楼**有十几个单间,布置相同,皆是男嫖女娼的交易场所。
大汉掌管着这一片两条街的皮肉生意,手底下超过三十个赚钱工具,待女人各有去处后,他算清了今晚的收入,然后准备回自家。
皓月当空,小巷顶端一头,穿着黑皮衣的金小六跨坐在一辆红色摩托车上,头盔罩住他的脑袋,令人看不到他的面容,当那位大汉缓步走出小巷时,金小六双手揣兜下了车,迎面走了过去。
第三十一章 坟坑,激怒,火冲天
狭窄阴暗的小巷中,大汉与金小六面对面靠近。面容粗犷体形魁梧的大汉明显察觉出了对面走来之人的异样。
黑灯瞎火,那人一身黑皮衣,在这盛夏时节本就反常,何况头盔也不摘,更是诡异。
他全身皆备,生怕阴沟翻船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距离三米时,金小六右手从兜里伸出来,手上一个小型的发射器,轻轻按下按钮,一枚精简细小的麻醉针打出,破空而去正中大汉脖子!
条件反射捂住脖子的大汉刚要呼叫,金小六一个箭步冲上去,左手捂住他的嘴,右手扶住他的背,反光的头盔面罩中,传来淡淡轻柔的话音。
“嘘……放松,放松,没事儿的,不要紧张,人死如灯灭,你无牵无挂,活着祸害别人,死了若不能登极乐,那就去阿鼻地狱继续为祸一方。”
大汉缓缓倒在金小六怀中,惊恐的双眼闭上后,金小六又给打他打了一针,然后身子一弯,轻松地将超过一百五十斤的大汉扛在肩上,缓步走到摩托车前,打横将他放在后面,自己跨上摩托车发动。
在这片街巷进入大路的口子,停着一辆普通的郎轩轿车,廖朝阳手指有节奏地敲打方向盘,待从车窗看到巷子里驶出的摩托车时,他从容地走下车,轻描淡写地看看路上左右,往来无人。
他打开了后备箱,摩托车停在他面前,他同样轻松地抱住大汉朝后备箱中一丢,关上后备箱门,绕到驾驶位上,开车离去,摩托车与轿车反向而行。
金小六与廖朝阳一句话未曾说过。
驾驶摩托车专门走僻静小道,有时穿插民居小巷,金小六很快来到了城中一间摩托车行。
他打开门,开车进去。再关上门之后,打开灯,先脱掉衣服。然后带上手套,走到架子前娴熟地找出工具,先将摩托车的车轮胎全部换掉,再换掉一些零件。给车身重新喷漆换色,一个钟头后,原本深红车身的摩托车,立马焕然一新。
他做完这些,又换了一身休闲装。再骑上一辆普通女式的摩托车,洒然离去。
博宁西郊是往西的高速公路,出了市区再远一些便是荒郊野外,夜色苍茫,荒无人烟的野地中,司徒炎鑫蹲在一个坟坑旁,手中香烟的星火光芒忽明忽暗,时不时小股烟雾从他口中吐出。
一根烟抽完。他看看手表。距离约定的时间差不多到了,他从身后不远处提来两个油桶,倒入坟坑中,然后伫立原地,默默等待。
没过多久,远方传来汽车声。他回头望去,廖朝阳开车赶来。汽车停了下来,司徒炎鑫迎上去。
“没出意外吧?”
“没。干净利落。”
廖朝阳下了车和司徒炎鑫一道走到后备箱前,打开,将那名深度昏迷的大汉抬出来,丢进了坟坑中。
正当司徒炎鑫要拿出打火机时,身后又传来了车声,他与廖朝阳霍然转身,几公里外是高速公路,来这里根本没有路,但在野地中,就是有数辆轿车开着车灯行驶过来。
此时若点火,必定引人瞩目。
司徒炎鑫扭头朝廖朝阳淡淡道:“车开到坑上面,挡住视线。”
廖朝阳同样处乱不惊,上车后把车缓缓开到坟坑上,这黑暗的天幕下,不仔细看,是看不出异样的,但在车另一侧,那被挖掘出来堆积的泥土,却是无法掩饰,只要绕过车,就能看的一清二楚。
来的是清一色的奥迪,而且明显是冲司徒炎鑫来的,围绕着他停下车,车灯闪耀,令司徒炎鑫仿佛舞台主角。
啪啪
车门打开,一行人走下车。
“纽约有蜘蛛侠,高谭有蝙蝠侠,没想到,博宁也有暗夜骑士,呵呵,司徒炎鑫,我说过,我们会再次见面的。”
光线缘故,司徒炎鑫只在对方这一行人走出来后,才看清了其中一位越众而出的来者:唐信!
司徒炎鑫沉静地凝视他,默然不语。
唐信双手插袋走到他面前,上下打量一番,再走到那辆停在坟坑上面的车前,廖朝阳上前一步,似要动武,结果跟唐信来的一行人中,又有人走出,说了一句话,令廖朝阳偃旗息鼓。
“廖朝阳,你还是别轻举妄动,你的处境很不妙,连带,让你的家人,也处境不妙,闹不好,廖家会在博宁官场消失。”
廖朝阳眼神复杂地朝说话的杜承啸望去。
这一刻,杜承啸同样心底百味杂陈。
他从来都是把玩儿和事业分的很清楚,所以,博宁这一票公子哥,他玩归玩,应酬场面,可今天,他真是大跌眼镜,他要不是亲眼所见,恐怕打死也不会相信这位司徒少帅带着两位有着省常委官场背景的公子哥干着这种杀人的勾当。
贺天赐大马金刀靠坐在车前,对眼前这幅情景十分不屑。
杀人是有种。
可有种和有脑子,是两回事。
贺敏与张鹏云带着人在一旁静观其变,谨防司徒炎鑫和廖朝阳发难。
唐信绕过廖朝阳,不轻不重地拍了拍那辆轿车,他踢了一刻石头进车底,果不其然听到了轻微的回响。
车下面,另有乾坤。
他转过身来,淡淡道:“华夏的语言文化博大精深,这是外国人理解不了的,比如,你问他们迂腐在国外该如何解释,他们答不上来,就算说一个词语,也会很牵强片面。再比如,你问他们,什么叫做侠?他们也未必能说的很清楚,顶多告诉你一个hero,所以,batman,spiderman,所谓的侠,其实并不准确,都是在满足自我的精神慰藉。这种超级英雄,有着同样的背景,都失去了亲人。才让他们走上了打击罪恶的道路。司徒炎鑫,你父亲英年早逝,母亲在你幼年时。在珠宝行遭遇抢匪伤及无辜而不幸罹难,是否,这样的仇恨种子,也让你走上了孤胆英雄的道路?”
司徒炎鑫面不改色。夜风掠过,披肩的长发飞舞,好似狂魔。
他默然不语,但廖朝阳却勃然大怒。
“你知道什么?姓唐的,你凭什么趾高气扬在这里大放厥词?我告诉你。这个坟坑里,那个男人,他逼迫良家妇女卖身,为恶一方,这种人,不该死吗?”
唐信转过身,莫名其妙地望着廖朝阳,说:“纠正你一下。他该不该死。不是你,不是我,不是你的少帅来决定。而且,他现在还没死。”
廖朝阳冷笑一声,转身上车,把车超前开了数米。他下车后,司徒炎鑫面色大变。立刻冲上去要阻拦廖朝阳的举动,不过廖朝阳动作更快。掏出一个滑轮打火机,朝空中一丢,打火机的火焰划着弧线要飞落坟坑中。
司徒炎鑫瞳孔微缩,伸手去抓空中飞过的打火机,结果手慢一刻。
狂乱的火焰从坟坑中窜出,司徒炎鑫面色惊愕,他咬牙切齿地扭头盯着露出微笑的唐信,怒道:“激将法!你想要干什么?抓住我的把柄,威胁我?”
之前,他们只是掳了人,没杀,就算送去公安局,都有无数退路,可廖朝阳的一把火,无形中则让这在场的外人见证了他们故意杀人。
唐信之前对夏清盈说情况复杂,复杂就是复杂在这里。
他不批判司徒炎鑫所做的一切。
但是,以司徒炎鑫为首的三人组暗中为民除害,白天,他们像是游手好闲的普通年轻人,也就司徒炎鑫还在业科公司挂职研究一些新项目,晚上,他们化身暗夜骑士,自以为做着无名英雄的事情。
“唐信,你别自以为是,你以为你就无懈可击吗?你以为你做事滴水不漏吗?你用了将近三年时间从一穷二白暴富到天文数字,你的过去,难道就完全是干净的?我来告诉你,我查到了什么!我来告诉你,你有怎样的把柄在我手上!”
司徒炎鑫已经被激怒了,他站在唐信面前,狰狞地切齿道:“人人以为你是金融天才?狗屁!你炒期货时,你的小姑回国,待在沪城,她在做什么?新家坡财团掌门查尔斯吴一家满门一个星期内死于非命,跟你无关?桑拉卡政变最大获益人是谁?还有那笑死人的罗氏集团,那场风波死了多少人?为什么全是跟你有仇的人?哦,还有范家,范亚伟死的不明不白,你以为,历史中的蛛丝马迹没有人能找到吗?你错了!自大狂!”
唐信面不改色,微笑如故,说:“看来你对我研究很深嘛,这样很好,说明你有惊人的洞察力,看问题的位置更高。我也告诉你,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有这样的觉悟,可是,你为什么不想一想,我怎么活到了今天?”
“因为你是国家的一条狗,你有利用价值,就这么简单。”
司徒炎鑫切齿冷笑。
“看来你不是一般的傲气,好吧,我这条狗活到今天,别说没有证据,就算有证据,我也能好好活着,正如你说的那样,我有价值。可你呢?司徒炎鑫,刚才,你和那边脑子一热就会被激怒的廖朝阳,你们有计划,有预谋地杀了人,你觉得,你要是被抓,和我被抓,我们的待遇会一样吗?”
面朝火光,唐信的脸忽明忽暗,司徒炎鑫语塞。
这是差距。
唐信轻叹一声,说:“司徒炎鑫,你要行侠仗义,我不反对,也不会同情死掉那个人。只是,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希望你能为我解答。你到底在追求什么?仅仅是杀几个为恶一方的恶徒告慰母亲在天之灵?还是更崇高一些,你希望消灭世界上所有罪恶?”
司徒炎鑫面露挣扎,显然,对方给他出了一个两难的问题。
说前者,则是自私。
说后者,则又天真。
他回答不上来。
做就做了,杀一个算一个。
唐信走到那火坑前,丝毫不避讳腥臭的气味,淡淡道:“善良,是人定义的,邪恶,也是人定义的,法律,是人制定的,制度,是人建立的。我们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