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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狗,什么生意?”
“九爷,有人想要货,找我当中间人。”
九爷笑颜如花,朝身后招了招手。
两名年轻打手迅速冲上来,一左一右将瞎狗从座位上拽起来,将他按在桌上。
一把蝴蝶刀扎在了桌面上,距离瞎狗的脸颊不到五公分。
瞎狗脸被人用手掌按着,歪头贴在桌面上,看着那锋利的折叠刀,顿时吓哭了。
“九爷,九爷,这是干嘛?这是干嘛?”
九爷拉张椅子在桌边坐下,翘起二郎腿,依旧面带笑容,不温不火道:“瞎狗,你知道你是什么货色吗?打架,你是挨打的,杀人,你是被杀的。你这辈子,就是一滩烂泥,永远扶不上墙。如果有生意,轮不到你当中间人,你没那个资格,更没那个头脑和实力,说吧,你是不是被公安抓了?是不是想搞死我?”
“九爷,九爷!冤枉啊冤枉!我真是个中间人。”
九爷笑着叹口气,给旁边人一个眼色。
那人拿起蝴蝶刀,然后又抓起瞎狗的一只手按在桌上,刀尖轻轻顶住手背指根处。
“九爷!我真是中间人!不信,我兜儿里还有对方给我的五千块,都在身上,我来之前去找了个小姐,现在还剩下四千八,不信您看。”
瞎狗哭得稀里哗啦,浑身颤抖,眼底那抹恐慌和挣扎,让九爷渐渐眯起了眼睛,他抬手示意拿刀的人不要轻举妄动。
再给身后另一人打个眼色,果然从瞎狗身上搜出来了四千八,另一个兜儿里还有些零钱。
“好,我先信你,那你说说,是什么人想要和我做生意?”
一脸眼泪鼻涕的瞎狗止住哭声,却还心惊胆战地说道:“九爷,能不能,把刀先收起来?这吓人。”
“吓着你,你才能说实话,别浪费我时间。”
瞎狗怯懦地带着哭腔道:“我,我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就只看到了对方的车牌,应该是天海那边的。他们,他们说,要三百万的货。”
“天海?天海这几年的确有市场,不过,你刚才说多少钱?”
九爷笑容渐渐消失,眼睛眯成一线。
“三百,三百万。”
“太少了,刨了本,我连一百万都赚不到,这风险太大,我只和大客户做生意。”
九爷意兴阑珊,做他这行,收入要对得起风险才行。
卖摇头丸的,要是贪一万两万的利润,那就离死不远了。
瞎狗急忙补充道:“对方说这只是初次合作。”
九爷沉思半晌,第一次合作,货少一点,是可以理解的。
毕竟大家都不放心对方。
“瞎狗,你去转达对方,我会安排一次见面,我的人拿样品,他们看过满意,先给一百万订金,不行就一拍两散。”
九爷决定试一试,拿点儿样品就算被抓了,也不至于掉脑袋,而且,他肯定自己不现身。
一切,都要谨慎行事。
瞎狗忙不迭点头,下巴磕着桌面嘣嘣直响。
九爷被他这幅模样又给逗笑了,大手拍拍他的脑袋,发现对方眼神露着渴望紧锁桌上那几千块人民币,摇头笑道:“瞎狗,看来,你不瞎嘛。”
瞎狗赶紧说道:“瞎,瞎,我就是一瞎狗。”
九爷放声大笑。
半个小时后,瞎狗揣着自己的钱离开了私人会所,走过一条街后,他刚才那副奴颜婢舌的姿态焕然一变,平静沉稳。
上了赵千重的车后,陆韬问他:“怎么样?”
“安排好了,不过不是交易,只是看货,九爷要先收一百万。”
“嗯,不错,见面那天,我给你三百万,你远走高飞。”
“明白。”
。……
第三十八章 勒索,钓鱼,一家人
时光匆匆,十天之后,九爷安排好了交易,地点是在地处城郊的一处废弃大楼内,时间是深夜三点。
距离交易还有五个小时,夜晚十点。
魏元奎自从非法集资案爆发后就深居简出,露出了尾巴没有被踩住,便要开始淡化公众形象,尽快让外界遗忘他这个人,因此一直以来保持低调。
他坐在豪华别墅的客厅内,好整以暇地看电视,手里握着一个酒杯,时不时喝一口,打算带着一些醉意轻松入睡。
突然,他的电话响起。
接起来看电话号码,是个国内的号码,但是陌生。
“喂?”
“魏元奎。”
“雷动?!我不是说过,从今以后不要和我联系吗?我要挂电话了。”
“魏元奎,我在马来西牙出了事,你给我的八百万,没了。我活不下去,除非,你再给我封口费,要不然,我回国,大家一起死。”
魏元奎深深蹙眉,有八百万,在东南亚能过上皇帝般的生活,没想到雷动这么快就花完了?
“先别激动,雷动,你的钱去哪里了?只是钱而已,没必要走极端。”
“我,我,我赌球输掉了。魏元奎,我走投无路还欠下两百万的赌债,你不帮我,我全家要死,所以,别说这只是钱而已,这是我全家的命。你见死不救,那大家就一起死。”
魏元奎闭着双眼的脸颊狰狞地颤抖,拳头捏起咔咔直响。
但他的口气还是十分柔和。
“雷动,你如果回国,口说无凭,案子已经判完了。”
“可我手上还有一些你不知道的证据,狡兔三窟,记得吗?是你教我的。”
魏元奎心底悚然一惊,的确没料到雷动还留了一手。
随之而来,心中怒意滔天,但他深刻明白。不能闹得鱼死网破,于是开口安抚雷动。
“好,雷动。我们是兄弟,记得吗?你要多少我都给你,你现在在哪里?”
“我就在博宁,三天内。我妻儿都在马来西牙那边,我带不了钱回去,他们就死定了。我要钱,一千万。”
“一千万!……好,我给你。”
“我时间紧迫。四个半小时后,我就要拿到钱,你来……见我,你不来,明天你就要跑路。”
嘟嘟嘟
电话被挂断,魏元奎手里抓着电话目眦欲裂,奋力一甩把电话摔在墙上。
一千万他有!
可是现在他哪里有现金?
雷动病急乱投医方寸全无,竟然连这一点都不考虑。
这是逼着他下黑手。
魏元奎转身疾步走去书房。打电话叫了几个人。再拿上一把藏在保险柜中的****,在出门时,面容森寒。
马来西牙
身形消瘦,斯文阴柔的雷动挂了电话,脑门冷汗淋淋,他想要扭头。可还是不敢,吞吞吐吐道:“我。我已经照做了,放。放过我!”
在他身后,一把枪口正对准他的后脑勺,陈浩强不动声色地将一支麻醉针打入雷动的后脖子,而后收起枪将雷动抱住。
。……
深夜三点
九爷派了四个人开一辆车来到交易地点。
修建了一半的废弃建筑一层,四个穿着黑衬衫西裤的男人站在车前,静静等待。
三点刚过五分,魏元奎的车也来到现场。
魏元奎单枪匹马下了车,眼神阴鸷地扫过对面四人,没发现雷动。
“他人呢?”
对面四人还以为对方想要见九爷,便有人冷声道:“钱呢?”
说好的一百万订金。
“见不到他人,我不会给钱。”
魏元奎口气坚定,一点儿商量的余地都不给。
这四人一听,即刻转身要上车离开。
做他们这行生意的,一丝苗头不对就趁早抽身。
来人如此咄咄逼人,闹不好是下了套等九爷钻。
魏元奎看对面的四人要走,顿时恶向胆边生,从后腰处抽出了****,枪口已经装上了消音器。
biu!
他先一枪打在对方轿车的轮胎上,让对方无法离去。
“我问你!他人呢?让他出来见我!”
魏元奎步步逼近,神情冷酷。
“别以为你拿着枪就厉害。”
这四人也是大风大浪走过来的,四人默契的稍稍分散站开,迎上魏元奎。
赌一把。
看你一把枪打死四个人要多久。
或者,开第一枪的同时,另外三人扑上去,看你能活下来否。
魏元奎看到对方这架势,冷笑不已,大喝一声:“你以为我开玩笑?出来!”
从暗处走出五个男人,同样手里拿着枪。
四人瞧这对方的架势,立刻明白过来,果然是个坑!
“跪下!”
魏元奎走到四人面前,冷喝一声。
形势比人强,四人只好缓缓跪下,魏元奎用枪口顶住一人的脑门,环视这荒废森森的楼层,那数不清的承重立柱后面,也许藏着人,也许没有,但如果雷动说的真的,他需要钱,那他就会在这里。
“出来!雷动,你要钱,你就出来和我谈!你如果不出来,我跑路,你的家人就死定了。”
雷动?
跪在地上的四人感到莫名其妙。
雷动是谁?
“你到底他妈是谁?雷动他妈又是谁?”
跪在地上的男人情不自禁问了一句。
魏元奎神情剧震,看跪在地上的四个人那迷茫的神情,似乎不像是假装的。
“不许动!”
惊变骤起。
从四周暗处冲进来了无数持枪公安,枪口对准了魏元奎,呼呼喝喝着让他放下枪。
魏元奎咬牙切齿地闭上眼睛,****丢地上,双手举高,然后突然被警员扑倒在地,将他的双手在背后铐住。
公安很快控制了场面,魏元奎在被带走前,不可思议地看到警员从那四人身上搜出了一包摇头丸。
这他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现场外停着八辆警车。警员们忙碌着把人都押上车,在距离事发地数百米的街口处,贺天赐坐在奔驰中。副驾驶位上坐着司徒炎鑫,后座上是金小六和廖朝阳两人。
“看到了吗?魏元奎被抓了。”
贺天赐点根烟,道。
司徒炎鑫深邃的目光焕发着淡淡的赞叹。
“让我猜一猜,另一伙人。是实实在在的不法之徒,唐信安排了一场非法交易,魏元奎不是误打误撞,而是被巧妙地请入局中,他在不知不觉中。被捕了。”
尽管唐信拿什么来威胁魏元奎,司徒炎鑫不知道,可他能猜到一二。
贺天赐知道的比较多,便说道:“八九不离十,国内不同国外,国外许多国家的司法体系允许钓鱼式抓捕,可国内行不通,所以。要让魏元奎涉入新的案件中。先定罪,再翻其他案子落井下石。”
“唐信,其貌不扬,却让人心生佩服。”
“你有他今天的能量,你就不会只追求打打杀杀,那是玩火自焚。行了。你的考题,唐信完成了。你也该履行承诺,我先说好。唐信之所以完成你的要求,是他看重你,你可千万别敷衍他,那也是玩火自焚。”
贺天赐不得不提醒一句,这司徒炎鑫如果玩一场阳奉阴违,哪怕给唐信工作,如果他消极怠工,不能发挥本应的才干,贺天赐也不敢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那样,是对唐信的侮辱。
司徒炎鑫伸手拨拉一下自己的长发,淡然笑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不用你教,我睡一觉,你辛苦些,开车去天海。”
贺天赐弹掉烟头,咧嘴一笑,发动轿车在黑暗的天幕下开往天海。
翌日
阳光明媚的午后,天海度假村北山一侧山脚处,有一栋占地不小的别墅。
花园草坪上摆着烧烤架,不但正有肉类在烘烤,还有玉米茄子等蔬菜。
在烧烤架不远处,鲜花嫩草之间架设着几个长形吊椅,谢婉玲横躺在吊椅上,头部枕着唐彬的大腿,在他们对面,唐信手里拿着一本书也坐着,程慕晃荡着双腿,可爱的脸蛋挂着迷人的笑容。
最近一家四口在这里过着避世悠闲的日子,唐信除了每天和家人一起爬山锻炼,还和家人一同在度假村内游戏,生活自由自在,毫无烦恼。
“唐信小时候呀,刚上小学时自己睡一个屋,特别不老实,要么半夜踢被子,经常去看他,被子掉地上,他就蜷缩在床上忍着冻睡觉,懒得要死,明明自己冷,却不下床把被子捡起来,小懒猪。”
谢婉玲一脸追忆的笑容,说起唐信小时候的事情便滔滔不绝,百说不厌。
程慕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用“取笑”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