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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朝阳知道有人进来,毫无生气的眼珠下移,余光瞅见了在墙边的唐信。
换做以前的他,大概会怒而起身,以为对方是来幸灾乐祸或是落井下石。
可现在的廖朝阳非常平静。
他右手上抓着这个掌上电脑,他不能说话,在醒来后,就用打字的方式与人沟通。
他打了一段话,然后将屏幕朝向唐信。
唐信走过去在病床边上坐下,看了眼电子屏幕。
“司徒怎么样了?”
唐信愈发沉重地叹口气。
这个时候,他还有闲心关心别人?
大概这就是他们三人的兄弟情义吧。
“他没事,也在医院,经过检查护理,身体没有大碍,等他醒了,我让他来见你。”
唐信如实回答了对方。
廖朝阳又询问了金小六,他醒来没见到,还以为金小六也遭遇了不测。
“不知道,但他应该是安全的。”
唐信对金小六的去向并不知情,也没有去查一查的想法。
病房内死寂了一段时间后,廖朝阳再次把电脑屏幕对向了唐信。
“我家人?”
他只打了这简单的三个字,但却异常沉重。
唐信知道他在问什么,轻声道:“首先他们很安全,天盈安保24小时保护他们。其次,你是想问他们知不知道你出事的消息?廖家以为你失踪了,可是你父亲,应该已经听到消息了,你必须明白,他如果来看你,又不报警的话,他就有可能陷入事业危机。你有没有什么话,需要找个中间人传给家人?”
现在廖朝阳还是杀人嫌疑犯,博宁的司法机关正在搜捕他,廖朝阳的父亲是省常委大员,他如果来看廖朝阳,又不逮捕他,恐怕这就是徇私枉法了。
廖朝阳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打了一段字给唐信看。
有时候,话从嘴巴里说出来,远不如用文字呈现出的深刻与力度。
他的这段文字,白底黑字,真让唐信有了些许错愕。
“不要通知我的家人,就让他们以为我死了。”
唐信知道对方的考虑。
他以前做过那么多事,他自认问心无愧,可事实上,走到今天,如果他接受审判,只会给他的家人带去伤害与挥之不去的阴影!
没有人会赞扬他是个行侠仗义的大英雄,普罗大众眼中,他只是一个单纯的杀人狂魔罢了。
“我可以帮你安排,平息今天的这件事,你和司徒杀的那个人,本身就不干净,从这方面着手,只要你失踪一两年,然后……”
唐信可以帮他避免身败名裂的结局,但他伸出援手,只是单纯地不愿看到他在这个痛苦的阶段缺失家人的温暖。
可是,廖朝阳不等他说完,就又打了一段字给他看。
“过去,我错了!我留在家人身边,会给他们带去危险,唐信,谢谢你的好意,但是,请让我在家人心中死去,这样,我才能重生。”
第一百九十七章 弱点,质问,幸运儿
看着掌上电脑上的文字,唐信终于确定,弱点转移棒生效了。
廖朝阳说他错了,而他的错,不在于做的事情是正是邪,并非站在道德与法律天平上去衡量。
而是他盲目自大并且乐观地认为无惧天下。
人是群居动物,在社会中有着各种各样的关系网络,人非草木,加上与生俱来的亲情,廖朝阳可以一人做事一人当,但他的敌人不见得会只针对他。
当年唐信就问过司徒炎鑫:想过后路吗?
这个后路,不单单是他个人的,还包括他在乎的一切!
唐信心狠手辣,他不狠不行!
有时候斩草除根并不代表他漠视生命冷血无情,他只是避免悲剧发生在自己身上。
裴绍生死未卜,就算活着,也会是废物一个。
但唐信一出手就是把整个赤色黎明颠覆掉,就是要抹杀掉这一切的威胁。
他没有贸然向拉尔夫出手,也是为了万全之备,生怕贸然开启杀戮,对方权势熏天的庞大网络中,如果有前赴后继的杀手来报复,简直防不胜防。
司徒炎鑫他们把杀人好像当成了一种消遣,一种茶余饭后摆脱乏味生活的兴趣,哪怕崇高一点,他们认为肃清社会奸恶是他们的使命,可就算是国安的人,身份资料等等各种私人信息都要保密,因为面对穷凶极恶之徒,首先要确保自己和家人的安全。
他们的弱点太显眼了。
兴许,从未失败过的他们。不曾想过,如果有天没有得手,实施杀人的过程中目标逃脱,那样的情况出现后,他们会过上怎样提心吊胆的生活,没准下一秒,就会听到家人的噩耗。
唐信无声一叹。朝廖朝阳点了点头,然后走了出去。
这人不愿再面对家人,为家人安全设想是一方面。这代表他肯定不愿意放弃自己的追求,另一方面则也是自尊心在作祟。
他无法面对自己的父亲,也无法再面对自己一母同胞的姐姐。
来到另一间病房内。唐信端把椅子坐在墙边,后脑勺挨着冰凉的墙壁,目光淡淡地凝视病床上沉睡的司徒炎鑫。
他身体没大碍,只是虚弱,休息一阵便能恢复。
“没想到当初一番好意送你20%股份,居然埋下了隐患。”
唐信喃喃自语。
不知不觉中,他靠着墙睡着了。
坐牢这段日子里,他养精蓄锐锻炼身体,但还是抵不住接近四十个小时不睡觉的疲倦。
很久以前,他上初中时和孙道周末玩网游。也试过差不多两天不合眼,而也就是从那以后,他在上学期间再没玩过网游了,用那时的话说,他觉得玩个游戏。比上学还累,现在,则可以说比工作还累。
。……
晨曦射入病房之中,唐信脸部被阳光照射,不情愿地睁开眼,同时听到了哗啦一声。
窗帘被彻底打开。惬意的光线充盈室内。
唐信揉揉眼睛,看着披头散发的司徒炎鑫站在窗前,他穿着一身病号服,唐信看不见他的脸,也不知道他的精神状况。
“唐信,我挺过来了,现在,我们该谈一谈。”
司徒炎鑫缓缓转过身,面无表情,尤其那双眸子,仿佛看破生死般淡漠。
吃一堑长一智,司徒炎鑫他们经过这一劫,心境思想,体会觉悟等等,显然与以前有了很大的改变。
唐信弯下腰揉揉脸,打个哈欠懒散地说道:“谈什么?”
“卸掉你的伪装。我们谈一些残酷冰冷的现实。”
司徒炎鑫笔直地站在了唐信面前。
唐信微微愣神,歪着脑袋仰视对方,迅速收回目光轻声道:“坐下来,我不习惯仰望别人。”
司徒炎鑫在病床的末端坐下,胸膛挺起,撑起了病号服,明显可以看出他的胸肌。
唐信也直起腰,闭上眼十秒钟,再睁开后沉静若水。
“我不谢谢你救了我。”
“我不稀罕。”
“你如果单纯地要救我,在我昏迷之前,会看到你出现。”
“事情从来不单纯,我的立场也不单纯,你我心知肚明,你只是你,而我,不是我个人。”
“当然,宏信集团有没有做出决定?”
“什么决定?”
“解雇我。”
“暂时没有。”
司徒炎鑫与唐信你来我往的言谈,两人都没有丝毫犹豫。
“我如果出卖了宏信集团,我会不为人知地死去,所以,我挺过来了。唐信,我已经向你证明了我的意志,现在轮到你,拿出诚意,给我一个留下的理由。”
司徒炎鑫的自知之明告诉他:唐信珍惜他这个人才。
他没有向彭修妥协,这一点唐信不用问也知道,因为如果司徒炎鑫妥协了,彭修没必要撮合华夏兵器集团入主业科,有了技术信息,司徒炎鑫又合作,他们可以完完全全另起炉灶,打造一百个业科。
而唐信选择在司徒炎鑫被带走超过十二个小时后才去救他,理由很简单,他的确想看一看司徒炎鑫的选择。
这个道理,他当年教过何嫣。
强者不妥协,更不会被要挟,被压榨,被胁迫时就跪地求饶。
如果司徒炎鑫顶不住,只能代表他的极限太低。
他如果泯然众人,那他可以没有原则,没有立场,没有追求,没有底线。
可他想要成为关键人,就必须具备常人不具有的素质。
唐信心中愉悦,至少司徒炎鑫在这一点上没让他失望。
不过此刻,唐信心中冷笑。
司徒炎鑫跟他玩起了心理游戏。
唐信的确看重他。他有诸多计划想要实施,但每一个计划都需要关键人物,司徒炎鑫恰好就是其中一个,但这不代表唐信会因爱才而退让。
“司徒,摆在你眼前有两条路,第一,离开宏信集团。去过你自己想要的生活,白天悠闲,晚上嗜血。都随你的便,反正你不缺钱,不用为了生活奔波。第二。和以前一样,你继续在业科工作,你的私生活我不过问,但是,我必须提醒你,下一次,你如果再次陷入同样的困境中,你只能听天由命了。”
唐信坦白地说完这番话,他不是保姆,也不是救火队员。而司徒炎鑫若重蹈覆辙,恐怕董事会所有人都会觉得他是个麻烦篓子。
司徒炎鑫惨淡一笑,仿佛自言自语道:“唐信就是唐信,不会接受被动局面。”
他眼中焕发出复杂的神采凝视唐信,沉声道:“唐信。你很狡猾。你明明知道我无法割舍业科的事业,因为你让我看到了别人给不了的奇妙世界,哼,是我天真了,你掌握着主动权。我只能选择第二条路,但是。我还是强烈要求,你必须对我坦诚。”
他口中的奇妙世界,其实就是科研工作本身。
司徒炎鑫并非专一于杀人,他有天赋,并且很好地发掘与利用了这份天赋。
科研工作的过程是枯燥乏味,甚至是折磨人的,令人感受到了煎熬。
但在开花结果那一刻,会是一副格外壮观与璀璨的景象。
司徒炎鑫过去一年多疯狂工作,研究成果出来时,他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成就感,而就是为了这份仿佛能够持续永恒的成就感,他知道他的灵魂被绑在了业科。
他没有筹码谈条件,走或留,离开一拍两散,他自己也要承受巨大的损失,这份损失,并非金钱,而是人生,留下的话,又正中唐信下怀。
唐信随意地一抬手,示意自己可以坦诚。
司徒炎鑫双臂环胸,一字一字道:“唐信,一年多以前,你给了我石墨烯与纳米芯片的科研资料,就是有了这两份科研资料,我的研究只用了一年时间,在外人眼中,这是奇迹!因为我们从原始社会一下子进步到了现代社会,并且,将会引领产业革命。你能告诉我,你的资料来源是哪里吗?我很难想象,这样一份绝对正确没有丝毫纰漏,我只需要去反复验证并且打造设备实验就能成功,这资料的价值,百亿千亿都不足其万一,谁会给你这样的资料,而你,除非拿宏信集团的股份出来去换,才有可能获取!”
唐信面不改色,尽管这番话实际上在他心中造成了不小的震动。
他难道没想过技术上的突飞猛进不会有人怀疑?
想过。
但别无他法,比起他直接拿出逆天道具来被人怀疑,现在的情况已经好了数百倍。
就像刘宝丰也对医药基地的科研进展惊叹不已,心中早就对科研资料的来源有了疑问,但他是聪明人,问了又怎样?会有结果吗?有些秘密注定烂在肚子里比说出来要强。
唐信轻声回道:“这是我的秘密,无可奉告。”
坦诚,他很坦诚,真相就是不能说的秘密!
司徒炎鑫大概早有预见,而他要追根究底,显然不仅仅是好奇心驱使,并非有了答案就偃旗息鼓。
“唐信,你的秘密太多了,当一个人的秘密越来越多时,就会包不住。医药公司十年内将垄断行业8成以上的市场,业科也有了能够引领产业革命的技术成果,唐信,你如果是个观众,你认为这可能吗?而且是在一个第三世界国家中!”
他神经质地忽然大声问道。
唐信依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