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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狠劲。当然,也有运气的成份在,就这么一路杀过来未遇对手。更多的时候,我觉得他那么拼命其实是在找某个人。(小树插口:是个女人吧?)呃,应该不是吧,老大并不是个贪恋美色的人,对女人也没有太大的兴趣。相处这么久,你看他几时带女人回来过?(小树插口:金屋藏娇你懂不懂?情妇是包养在外头的,又不会带来让你们参观。)哎呀随便啦,老大的私事你操什么心呀,莫非你吃醋?(小树:。。。。。。)
说到兴奋处,砚一仰头猛灌了两口酒,忽然侧头瞥了小树一眼,“永野,你不打算回去?”
“回哪里?”
“你好象是跟家人赌气离家出走的吧?”
“我那么说过?”
“废话!”
小树学他,仰头猛灌一口。“暂时不回去了吧,又没有人真正需要我。你看,我出来这么久,有谁找过我?”
许是被小树脸上难得一现的黯然所惊,砚一笨手笨脚地伸手抚摸她的头,费力想找话安慰她,“那个,你现在可是藏在火焰组里,别人即使有心找你,又怎找得到?”
小树抬头的时候眸子里全是笑意,“以为我伤心啦?逗你玩呢。”
“哎呀,我不会说话啦,”砚一手足无措地抓抓耳朵,“如果可以,你还是安心留下吧。大伙儿都很喜欢你,会对你好的。”
“喜欢我?”
“嗯。我们好多年没跟你这样的正常人打过交道了。”
小树好笑地瞪他,“原来我还算正常。”
“哎呀,怎么说呢?”砚一胡乱抹了一把脸,“长时间打打杀杀的,都忘了怎么跟正常人相处了。他们见了我们,不是躲就是怕,哪象你会主动凑上前来?你虽没什么用处(小树又瞪他),但是不象别人用恐惧和蔑视的眼光看我们,还会关心我们,哎不说了,喝酒喝酒。”
喝到头昏脑胀、摇摇晃晃之时,砚一忽又正色道,“如果哪天你伤害老大,我一定不放过你。”
小树晕乎乎之外又加上傻乎乎,“拜托,这都哪跟哪啊。要说伤害,也是藤老大伤我,岂有我伤他的可能性。”这小子醉了,绝对醉了。
砚一这时候也有点糊涂,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头。为什么刚才有个可怕的念头一闪而过?因为老大和永野树之间,有种奇异的吸引力,这本该是好事,但却令他产生了沉重的危机感。
但愿,这只是错觉。
藤真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是靠在一起两个烂醉如泥的人。
他皱皱眉,示意哲明把砚一抬走,自己附身抱起小树上楼。小树在他怀里不安地动了一下,眼睛迷迷糊糊地尝试睁开,终究又合上了。
藤真把她放在床上,脱掉外套和长裤,给她盖好被子,自行走去梳洗。
他刚离开,小树忽然睁开双眼,悄悄松了口气。
望着他在洗手间的背影,她心里想,看来,她终是不懂他。
正文 第十章 心乱如麻
数到一千,藤真的呼吸仍然平稳轻柔。他倒好睡。小树吐出呕了很久的浊气,翻身趴在床上。{奇}实在不解他为何坚持她睡这儿,{书}也许只是防范她趁机逃跑吧,{网}说到底还是他的大男人主义在作祟。虽然她很感激他的相救之恩,但却受不了一个独裁者的沙猪宣言。她方小树可是堂堂的中国女性。
实在睡不着,小树索性下床打开窗子,让银色的月光斜斜地钻进房。凉风一吹,燥热的心情似乎平复了。重新躺回床上,她侧身百无聊赖地打量起藤真来。依她看,他睡着后撤除防备的睡颜实在比凛着一张冰脸好看得多,那浓密的睫毛,在眼下形成一片阴影,为他平添几许温和。望着望着,她忽然伸出指尖,想去触摸一下。
“谁准你碰我的?”
在小树反应过来之前,她的手腕已经被狠狠揪住,她连开口呼痛的时间都没有,一屁股摔到地板上。
“你——你没睡着?”这一惊非同小可。
藤真冷哼一声,懒的理她。
“那你还一副好梦正酣的样子?”小树羞愤已极。糗死了,她居然象个花痴一样去摸他的脸,还被当场逮到!这下他会怎么想?
“没经我同意少摸我!”他果然一眼就看穿她的尴尬,含着恶意挖苦。
小树忍气吞声地承受他的奚落,愤恨在心口难开。她不开口,他也就不再说话,屋子陷入一片死寂。
一缕微风轻轻拂动窗帘,风里有丝春的气息。
“喂,你睡着了吗?”不知为何小树竟兴起一种渴望,想听他低沉的声音,以确定她真的在这里,并非梦中游戏。
“喂喂!”得不到回答,小树不甘心地爬上床,“你又在装睡!起来跟我说说话吧?喂喂喂!”
藤真翻了个身背对她,任她鬼哭神号,他不理就是不理。
“为什么不理我?你总是这样,不肯心平气和地跟我说一句话,而我又没做错什么,没理由受你不同的对待。你对砚一哲明他们明明很客气,就连蝶香也得到过你的赞许。同样是女人,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小树不知突来的牢骚是怎么回事,她今晚好象吃错了药,特别罗嗦。那缕风,那丝花香……她甩甩头,甩开突然窜入心中的剧痛。不行,她绝对不能去想,不能不能,否则她会疯掉。
“你起来陪陪我嘛,藤真,藤真?”唤他几声都不理,小树一赌气坐直身子,决定继续玩下去。“你看今晚的月光多美,我记得中国有首唐诗是描写月光的,背给你听好不好?”喔哦,亲爱的老爸,千万原谅你童言无忌的女儿,她绝不是忘本甘于冒充东洋婆,实是此情此景容不得她诚实。
“你不反对就当你默许了,我开始背了哦。”小树装模作样地清清喉咙,并观查藤真的反应。哼,无动于衷,咱们就按你的方式耗,看你坚持到哪时。“窗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故乡?是了,她不属于这里,她的根在故乡,那片波光粼粼的湖上……
不行了。小树虚弱地向自己承认,她快撑不下去了。
“这首诗的意思你懂不懂?不懂是吧?那好,我来解释一下。‘窗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顾名思义,就是说月光从窗口洒进来,投射在地上好象白霜一样。喂,你起来看耶,李白没骗人,月光真的——”
“闹够了没有!”不胜其扰的藤真终于回眸怒视这个不知死活的女孩,青筋在额头危险地跳跃。
“我——”她是不是玩过火了?他现在的样子好可怕。
“说话!你一再触怒我、忤逆我,觉得很好玩是吧?”藤真粗暴地抬高她柔嫩的小下巴,愤怒的亮光直射入她眼中。“说呀,你闹够了没有?”
她无力地点头,不敢开口说话。因为她害怕她会忍不住哭出来。
“说!我要你回答我!”藤真余怒未息,恨恨地命令。
“我——我——别再逼我了!”小树大吼,泪水迅速灼伤眼眶。可恨的男人,三番两次惹她哭。原本她已忘记怎么流泪,他却一次次硬生生地逼她忆起。欠他的啊?可恨!
藤真听出她话里的哭腔,仿佛被毒蛇咬了一口,飞快地抽回手。“谁欺负你了?你又哭个什么劲?”他冷讽。
小树原想大吼不关你的事,话到嘴边却自动地改为悲伤的呜咽。“樱花开了。”
“樱花?”天下最荒谬的解释莫过于此。藤真讽刺地发觉火气因为这句傻气的回答沉淀下来。春天到了,樱花自然会开。她就为这个哭?
“妈妈以前跟我说,樱花的每一片花瓣都是一颗心撕成两半后的形状,因为每棵樱花树下都埋着一位死去的人,”小树边回忆边说着,没注意藤真的脸色刷地一下惨白。“所以它美的这么悲伤,这么惊心动魄。”
“你母亲——依然健在吗?”
“……”
“回答我。”他的口气变得冷冽严厉。
“过世两年了。”小树做个手势表示没什么。
“那么,你的父亲呢?他可关心你?”
“我爸?”小树笑了,眼睛里却写满苦涩和嘲讽。“当然,他一直在以他的方式关心我。我母亲在世的时候他就自作主张为我找好了后妈。”
空气滞息了片刻,藤真缓缓地开口,“你似乎很不快乐。”他望向小树的眼光不再无情,连声音也不复以往的冷傲。
“快乐嘛,记得几年前我们一家去上野赏樱花,妈妈和我在樱花树下拍了好多照片,那时候妈妈很幸福,我也是快乐的。”小树深陷了回忆里,自言自语般地说着,“后来,后来我爸外遇,我比任何人都惊讶。他们当年也是历经千辛万苦才走到一起的,怎么说变就变了呢?我不能接受,象疯了一样的叫我爸滚,叫他离开这个家,又发疯似地逼妈妈跟他离婚,是我,是我不停地逼他们。我逼着爸爸去了那女人那里,逼着妈妈。。。”她闭了闭眼,“丈夫外遇,她已经非常痛苦,偏偏还有个不懂事的女儿,天天在她耳边自以为是的叫嚣着。有一天,心神恍惚的妈妈被车撞了。”
藤真遽然收缩瞳孔,沉默地注视着她。
“她死了,被车撞死了,不,不是,她被我逼死了。我看了她的日记,才明白我大错特错。其实妈妈,她一直在等着爸爸回头,这么多年夫妻,她知道他只是一时冲动,最后还是会回到她的身边。她爱爸爸,只要他肯回来,她就会原谅她。可是,她的女儿,却不了解这一切。”
泪水慢慢地流了下来,小树却努力让自己微笑,“是我害死了妈妈,是我害死了她。我不是个好孩子,不是他们的好女儿,我是个刽子手。。。”
藤真忽然粗鲁地将她拉进自己怀里。
“大家都有责任。”他平静地说,“不是你的错。”
不是她的错,不是她的错。
小树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趴在他的肩头,嚎啕大哭。
为什么,为什么是这个人来告诉她,不是她的错?!
妈妈刚去世的那段时间,她被巨大的内疚感折磨,寝食难安。她不去学校上课,整天跟着男生在外头飙车,下意识地,她想用这种方法杀死自己。每出一点事故,她的心痛仿佛就淡了一点,愧疚就少了一些。她原本是个性格偏激之人,遭此重创,更是不知如何自处。多少个夜深人静,她偷偷躲在被窝里呜咽,盼望有个人来拉她一把,帮她走出来,她觉得自己就是那头骆驼,随时会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垮。
妈妈,我对不起你,可是我,需要有个人来告诉我,这不全是我的错。
在日本的这个夜晚,她在一个曾经恨的牙痒痒的男人怀里,哭的撕心裂肺,伪装了两年的冷静全盘崩溃。他的胸膛和气息好似一柄无刃的刀,割裂开那道从未痊愈过的伤口,她疼得只想把负荷统统倒光。
“我想妈妈,好想好想啊。每当我看见樱花,妈妈的影子就会出现在我面前,可是她每次都离我远远的,不让我靠近。”
藤真无言地拥紧了她,两颗心一齐跳跃着。小树苦涩地笑笑,“妈妈生前最爱樱花,我常常想,也许她的灵魂就寄居在某朵樱花里,正等着我亲手摘下。闲瑕之余我会用木头来雕刻。就象那个千纸鹤的传说,刻满一千朵,就能见到最想念的人。可惜我的手艺太差,雕的木头花总是不成圆形。”其实她是害怕,怕一旦雕好一千朵樱花,那个神奇的传说就此幻灭,她的梦想再也无法成真。
这天,在她哭了很久很久以后,她品尝着嘴角的咸气,诧异自己竟然将隐藏在心底许久的心事这么自然就说给了他听。她愿意信任他,毫无理由地。
“听砚一君说,你母亲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