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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
「嗯,公主,妳就不要再管了,咱们好好的在宫里生活,谁也不招惹,哪管宫里的人都在传说那个先帝的遗旨上写了一些什么──」索兰连忙捂住嘴巴,只不过已经稍嫌迟了一些。
「先帝的遗旨上到底写了什么?索兰,妳快说。」皇蝶不放弃继续追问下去,心想这或许是胤焰最好的平反机会。
「公主……」
「快说,要不然我绝对不饶妳!」她撂下了重话,精致的脸蛋上着急之情多过于严厉。
「是……」索兰低下头,闷然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听宫里的太监说,其实,当初先帝的遗旨上写明了焰帝继任天子之位,而且……根本也没有什么弒君谋逆,有人说那道真正的圣旨已经被孟大人烧了,但还有一种说法,就是那道遗旨依旧被完好地保存在京城外的祭天之坛下……」
「先帝的遗旨?」
皇蝶认真地朝木铎点头,「是的,我知道这对他很重要,只要能够找出先帝的遗旨,就能够确定当初他所立下的继承人是他,而非四皇子寒戎!」
「这件事情确实很重要,我一定会回去告诉焰帝的。」木铎点头答应之后,迟疑了半晌,终于开口道:「蝶ㄚ头,回去吧!这些日子焰帝他看起来怪可怜的样子,应该是在想着妳吧!我想,那天或许他是不高兴我们对他逼婚,才说了气话,他并不是真的存心骗妳的呀!」
「不了,小二爷爷。」皇蝶苦涩一笑,轻轻地摇头道:「如果……如果我曾经对他抱有一丝残存的希望,此时此刻,也都已经烟消云散了,我现在已经是皇帝的妃子,对于别的男人存有爱恋,是不应该,也是大不敬的忌讳,如果,胤焰真的可以找回真正的遗旨,证明他是真正的帝位继承人……」
「是呀!到时候妳怎么办?要是焰帝坐上了皇帝的宝座,那妳不就──」木铎不禁替她的未来感到忧心。
「被废了吧!或许,被贬为宫奴,又或许被赐剃度出家,长伴青灯古佛,甚至是死,也都好过留在他身边。」说这些话的同时,皇蝶是认真无比的,没有倔强、没有赌气,只是心平气和地陈述一个事实。
对胤焰,如果她再抱着任何的希望,那就真的是傻得无可救药了,她是真的……已经死心了!
第八章:
自从展瑶出走之后,兰仪宫里一切如昔,彷佛随时都在等待它的主人归来一样,皇蝶在宫里闲步地走着,一不留神就走到了兰仪宫外。
就在皇蝶发现自己又走到兰仪宫,才正想掉头回去之时,恰好遇见了孟观云,他被寒戎赋与了行走内宫的特权。
「孟观云参见娘娘。」
「免礼,孟大人你辛苦了,这阵子皇上不在宫中,一切事务都劳烦大人处置,想必让大人感到辛苦吧!」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当她见到孟观云这个人时,她总是会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背脊的寒毛一根根竖起,彷佛被他看穿了前些日子自己根本就不在宫里,又或是因为他是胤焰的敌人,她才会特别警觉吧!
孟观云笑着摇头,「不,这是我应该做的事情,对了,娘娘可曾听说过祭天坛下藏着真正遗旨得谣传,而在那道遗旨上写着先帝打算将皇位传授给前太子胤焰?」
「嗯,这件事情确实有听说过。」她温婉地颔首,努力不教他看出充满在她眼底的强烈敌意。
「其实,那根本就是无稽之谈,真正的遗旨被完好地保存在保和殿中,那关系着皇上继承大位的正统,怎么可以随便开玩笑呢?」说完,孟观云朗声大笑,以询问的眼光直觑着她。
起初,皇蝶对他说真正的遗旨在保和殿一事感到错愕,没料到他会毫无顾忌地看着自己,一时之间,她整个心都发寒了,然而,她却还是故作从容地点了点头,笑道:「我也是这么想。孟大人,我先走了。」
「娘娘慢走,臣不送了。」孟观云拱手恭送,冰冷的睿智在笑意的掩饰之下,从他的黑眸之中轻闪而过……
深夜,皇蝶与索兰悄悄地潜进了保和殿,两人费了一番功夫,总算找到了一只用紫色翡翠镶饰的宝箧。
她屏息掀开了宝箧,不料看见了一堆被火烧尽灰,黑灰的灰烬之中掩藏着一块锦黄的步巾,黄色的缎面被火熏的焦黑,皇蝶拈起了那块步巾,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息。
她看见了锦步上还残留了几个字──
皇太子胤焰……
……登基即皇帝位即遵典制
这是先帝所留下来的真正遗旨,如果,这份被火烧掉的旨意是真的,那么,藏在祭天之坛下的那道遗旨……是陷阱!
她中计了!
索兰在一旁瞧见主子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心里又惊又疑,才正想开口询问之际,就看见公主不顾一切地往外奔去。
「公主,别去!妳被他伤得还不够吗?」索兰知道能够让主子激烈情绪的,天底下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胤焰。
皇蝶摇头,极力想挣开索兰的乞求拉扯,「别劝我,我没办法去想到底应不应该,我只知道……我要救他,不想让他受到伤害。」
「可……危险呀!公主,妳难道就不顾自己的性命安危吗?」说着,护主心切的索兰哭了出来。
「我已经说过了!就让我走一步算一步吧!真的……我没办法去想了!放手,让我去吧!时间快来不及了!」再迟一步,或许胤焰就已经出发去了祭天之坛,不!他不能去,那个地方对他而言俨然就是龙潭虎穴!
皇蝶用力一挣,终于顺利地摆脱了索兰,她立刻转身跑向大门,心里急切地想要见到胤焰,告诉他整件事情其实不过是孟观云所布下的陷阱。
「公主!」索兰哭着大喊。
皇蝶跑当了门口,忽然停下了脚步,咬牙静止了片刻,就算她心里知道索兰心里的忧急,可是她还是要去!
「索兰,」皇蝶回眸一笑,美眸之中泛着淡淡的忧伤,「妳回去告诉我父王与母后,就说他们这个女儿太任性了,如果,这次能够平安无事地归来,我会回去青龙国看他们。」
说完,她在索兰的哭喊之下跑出保和殿,空白的脑海不能任由她思考,然而,她也不愿去想,因为,如果她能够思考,或许从一开始她就不会爱上他,只是,就算时光倒流重来一次,她依旧会选择爱他,并且无法自拔。
还赶不及通知胤焰,皇蝶与胯下的坐骑就遇上了阻碍,在她面前的是孟观云领着麾下的禁卫队,自始至终,他只是一脸沉静的笑容,定定地注视着皇蝶。
「夜深了,娘娘,请问妳骑马要赶去什么地方?」
「这不关你的事,让开!」
「虽然你与陛下尚未举行迎娶仪式,也未行过周公之礼,然而,在名分上娘娘已经是陛下的妃子,既是如此,妳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皇室,现在天色已经很晚了,请娘娘先回宫去,如果明天仍旧想要出宫散心,臣会替娘娘安排随从,保护娘娘的安全。」
不!她不能乖乖回去!这是他的计谋,一旦她回到宫中,绝对会受到四面八方而来的监视,到时候,她就修想将消息传到胤焰的手里了!
皇蝶一时之间心思紊乱极了,然而绝美的脸蛋却仍旧维持着平静的神色,她敛下长睫掩住了浮动的心绪,亟欲找出脱困的方法;忽然,她扬起瑰丽的唇角,微微一笑。
「好吧!我就听孟大人的话回宫,反正,我想去做的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随时都可以去完成,只是,出来的时候没注意,现在天色昏暗,我搞不清楚回宫的路了,如果不麻烦的话,请孟大人带路吧!」
「当然不,请娘娘跟好,不要半途失踪,那会教人感到很困扰呢!」孟观云一贯的浅笑,语带双关地说道。
「我知道。」
皇蝶虚应一场,晶亮的美眸在黑暗之中寻找着出路,这时,她眼尖地瞥见了禁卫队的疏防之处,暗自庆幸,勒马就要往那条疏防的通到奔驰而去,却在此时,一批人马围堵住她,原本她以为的漏洞顿时变得固若金汤。
她中计了!
孟观云策马走到她的面前,从容的马蹄声在墙廊之间显得分外清脆响亮,「果真如我们所料,妳就是将消息泄漏给二皇子的内奸,皇蝶公主,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不要杀胤焰,不要杀他。」皇蝶小脸苍白,迭声地说道。
孟观云敛眸微笑,缓缓地摇头,「我只能向妳承诺,只要妳乖乖跟我们走,我们绝对不会伤害妳。」
「焰帝,你不去吗?只要那道遗旨到手,证明你才是正统的帝位继承人,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登上皇帝宝座了,不是吗?」
笑望了眼金曜这位天真老人,胤焰缓缓地摇首冷笑,「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我太了解孟观云了,他不是一个做事那么不小心的人,他又岂会留下一个把柄让人掌握呢?」
「可是,蝶──」金曜急忙住口,暗叫好险。
「蝶?蝶儿?你说蝶儿怎么样了?!这件事情是她告诉你的吗?」提起这个名字,胤焰的语气不禁微微扬高。
「对,这件事情是她在宫里听太监们说的,听说,这道遗旨里写明了原本应该继承皇位的人是你,所以,咱们是不是应该──」
他一口回绝,充满自信道:「不用了,不需要那道遗旨,我依旧能更证明自己是清白的,同时,我也会要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一样不漏。」
「可是──」
金曜似乎还有话想说,可是,就在这时木铎带着一名特地前来通报的士兵急忙跑进来,嘴里嚷道:
「焰帝,不好了!蝶ㄚ头……蝶ㄚ头被孟观云给捉了!」
忽然间,在得知皇蝶落入了孟观云手里的消息之时,胤焰觉得全身的力气彷佛一下子被人抽得精光,涓滴不剩,他跌坐到身后的椅子上,内心的忧急如火般焚烧着……
「我已经依照约定来了,这一切不关她的事情,快放她走。」在走上祭天之坛前,胤焰摒退了部下,一个人走了进门。
「焰……」在禁卫兵层层的严密看管之下,皇蝶遥望着胤焰,愧疚地咬着下唇,知道自己又替他惹麻烦了。
这时,孟观云笑着摇头,耸肩道:「原本是没有皇蝶公主的事,然而,她却不念在自己是皇上钦选的和亲新娘,而将消息暗中传出宫去,我料想她应该与二皇子您关系匪浅才对,既然如此,她根本就脱不了关系。」
「我原本就不信心机深沉的你会将我父皇的遗旨留下来,孟观云,你的心机是白费了!」
「是吗?当初,你就不应该相信那封信,不应该相信四爷会帮你平反,因为,这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
「是的,我不该,但你也是他的同党之一,所以我也不相信你。」
「你开始变得多疑,确实是一个教人感到欣慰的好现象,只不过,如果你一开始就具备这样的戒心,或许,现在稳坐在帝位上的人就是你了!」
「那个位置迟早是我的,我一定会把它要回来!」胤焰以一副充满自信的口吻说道,此时此刻,他并不以为自己是真的失败了。
「真是对不起,二皇子,人各为其主,为了不让你妨碍四爷的帝业,我孟观云只好认命当坏人了!」斩草务在除根,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