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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扶渡正埋着头扒饭。
唐采撷阴沉着脸,愤怒地道:“你还在吃饭?你明明知道李姑娘对你的心意,你非要气死她才甘心么?”
柳扶渡怔了一怔,然后仍是继续吃饭。
唐采撷问道:“为什么要辜负李姑娘?”
柳扶渡放下筷子,脸上面无表情:“我难道不能再有别的女人?”
唐采撷气得声音发抖,一下子扫落了碗筷,一只大大的鸡腿滚落在了地上。他厉声道:“你俊逸潇洒,年纪轻轻就敢个不朽之盛世山庄的薛庄主公然作对,的确可称得上是个英雄。可是,你难道忘了,李姑娘不顾性命,与你冒险逃出那山庄,你……”
柳扶渡跳起来,摇摇头:“我只知道因为她,我才得罪了薛搁浅。一路上才被人追杀,差点丢了性命。”
唐采撷更愤怒:“你疯了?”
柳扶渡又摇摇头:“没有。我只是感觉我错了,我现在想过一些不用逃亡,清闲的日子。”
唐采撷一把抓住他的领口。
这时候,“啪”的一声,厨房外有东西掉落在了地上,显然是刚刚有人因为慌忙而撞落的,是李捧心。
唐采撷没有管它,只是怒视着柳扶渡:“柳扶渡你居然变成了这种人?”
柳扶渡张望了一回厨房外,终于静静地说道:“所以,我现在需要你帮我去保护李捧心。”
唐采撷略一惊讶,忍不住开口问道:“为什么?”
柳扶渡叹了一口气:“因为他们已来了。”
唐采撷问道:“你说的‘他们’是谁?”
柳扶渡忽然道:“你听到鸡叫声了么?”
唐采撷一怔,侧耳倾听,的确没有一声的挤脚了。然而,他明明记得,自己在推开厨房门之前,有好几只芦花鸡在“叽叽喳喳”的啄米,十分热闹的。
唐采撷连忙出门。
门前现在还有那几只芦花鸡,不过全都死了,皆是被人用剑从颈项处斩断的。
谁会这样杀鸡?
谁会有这样杀鸡的本领?
难道不朽之盛世山庄的人追踪已至?
柳扶渡和唐采撷立即动身,去那小小的屋。
然而,小小的屋已空。
人去屋空。
屋里有一张小案,上面只放着一支小小的簪子,那是李捧心的簪子,簪子下面压着一张粉色的纸笺,纸笺褶皱,上面写着:我怕你受苦,我只好走了。
寥寥几个字,柳扶渡读来全是悲伤。
就在这时,隔壁屋子里忽然传来一声女人的惨呼!
那是李捧心的姐姐的声音!
二人立刻冲出小屋。
☆、风雪夜归人
作者有话要说:不想去吃饭~
三、
李捧心的姐姐死了,死在院落里。
死的时候,她正在试图把衣裳晾晒在竹竿上,但是还没有放上去,便在眼前出现一道剑光,剑光一闪,她就连人带衣裳栽倒在雪地上,一大片洁白的雪被染成了殷红。
血光。
雪光。
血光和雪光相互映衬着,更增添了一份冬天里的肃杀。
就在这时,柳扶渡忽然看到了一个人影一下子跃出了矮墙。
他立刻追过去。
然而,那小小院落里立刻传来了接二连三的惨呼。
柳扶渡心头一震,懊恼地喊道:“糟了!”
他兔起鹘落再次跃回院子里,却发现院子里已经没有人了。
唐采撷分明是在院子中的,而今去哪里了?
唐采撷正倒在一间茅舍的门前,手臂扶着门槛,血流如注。
柳扶渡的脸因痛苦而扭曲变形。
李拜月的丈夫死了,死在桌子边儿上。死的时候,他的手里正提着一把水壶,打算斟满放在桌子上的被子,就在这时,一枚飞镖飞过来,正打中了他的心口。
李老汉也死了,死在床边儿,眼睛瞪得很大,似乎不相信自己会死在那个人的手下。他应该发现了自己的女婿突然遭受了袭击,便起身过来想看个究竟,却一下子被来人扼住了脖子。
柳扶渡只有扶起了唐采撷。
唐采撷的胳膊上划了一道很深的口子,并无性命之忧。
柳扶渡为他点上穴道以便于止血,说道:“你可看清楚了袭击你们的人吗?”
唐采撷痛苦地睁开了眼睛:“我……我正呆在院子里,查看杀手是用什么样的手法杀死李拜月的,正在这时时候……我听到住着李老汉的茅舍传出来一声惨叫,我就立刻站起身,这时候茅舍里发出第二声惨叫,我就马上奔过去,但是茅舍里已没有人了,只有他们的两具尸体。我就进去继续查探,谁知那杀手还没有离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给了我一记暗器,便逃跑了,而后你就过来了……”
柳扶渡的脸色惨白。
他忽然紧紧地握住唐采撷的手:“你快走,捧心的身边不能没有人保护。”
唐采撷笑了:“你以为兄弟是那种贪生怕死的人么?你根本没有拿我当朋友。”
柳扶渡眼睛里充满了痛苦和悲伤,摇摇头道:“不是。我……我怎么能让她一个人……”
唐采撷坚定不移地道:“那也应该是你走。”
柳扶渡叹息道:“是我得罪了不朽之盛世山庄的主人,他们不会轻易放过我的,他们过来就是为了找我,根本是与你无关。”
唐采撷扔在坚持:“做兄弟的当然要与你并肩作战。无论如何,眼见着兄长陷入困境,我却逃跑,我哪还有什么脸面去面对天地?”
柳扶渡说道:“你是我的兄弟,我可以把生命交给你。现在,我已经把生命交给你了。捧心不会武功,她现在应该在后山,你快去保护她,你们走的越远越好,去洛阳,找洛阳的大侠萧燃香;如若我逃出来了,我一定会去找你们的。”
唐采撷还想再说什么。但是,柳扶渡已经制止住他了。
他一字一句地说道:“你还若是留在这里,我就再也不把你当朋友兄弟了。”
唐采撷泪落如雨,只好咬了咬牙,立刻转身,一句话都不再说了,飞身跃出了院落。
柳扶渡看着他离去的身影,蓦地松了一口气。
他整个人坐倒在李捧心曾经睡过的榻上。
枕席衣香犹在,而人去杳杳。
夜里风更大,雪更大。
柳扶渡忽然惊醒。
屋子里灯已灭。
他起身去点灯,却发现窗子开了。
狂风在窗外呼啸,雪花飘进了屋子里。
他准备去关住窗子。
他的动作突然停住,外面居然响起了一曲清音。那是琴箫合奏的声音,箫声扬起,琴声悠悠,熟悉的曲子,熟悉的声音,然而,听上去比上次慢了许多,清音咿咿呀呀的,又慢又轻,仿佛随时都能在狂风中被冻结。
不一会儿,清音戛然而止,就像一只打鸣的公鸡突然被人扼住了喉咙。
柳扶渡的心也禁不住一禁,觉得自己的心跳也要随之停住。
他握紧了手中的剑柄。
他信步走过去。
琴箫之声又继续扬起,有慢又轻,咿咿呀呀……
他再也忍不了了,他也不能在逃避了。
“唰”的一声,柳扶渡打开了门。
夜色深了,雪花静静地飘着。无边无际的皑皑白雪笼罩着远处的山林;冷风吹动着两个人的衣袂。
他们的脸色阴沉沉的,仿佛是那要来投宿的旅人。
柳扶渡一打开门,就看到了他们。
他们一个穿着绿衣,手持这一根长萧;一个穿着月白色的衣衫,背上背着一架古琴。他们几乎和几个月前的打扮完全一样,看不出有任何的改变。
他们就好像两个日夜兼程,前来投宿的客人,等着店家过来开门。
日暮苍山远,天寒白屋贫。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
风雪夜归人!
他们不是归人,只是个杀手!
他们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柳扶渡,就像在盯着一直死鱼;然而,他们也许并不知道,他们此时的眼睛才更像死鱼的眼睛。
古瑟邪恶地笑着,说道:“我们来了。”
柳扶渡苦笑道:“你们的确已经来了。”
古瑟仍旧笑着道:“不错,我们来了。我们早晚会来的,谁也不能折辱了不朽之盛世山庄的英明,更不能逃出我们琴箫剑客的萧下和剑下,谁也不能。”
柳扶渡冷笑道:“是吗?”
一直没开口的古笙说话了:“不信你试试?”
柳扶渡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已经试过了。”
古笙的脸色立刻变了:“什么?李捧心去了什么地方?”
柳扶渡眨眨眼睛:“她现在很安全,她早就离开了这里,你们做梦也找不到她的身影。”
古瑟看向古笙,然后犹疑地道:“难道她死了?”
古笙也道:“今天我们杀死的那个妇人……我们竟是杀错了人?”
柳扶渡再次握紧了手中的剑,他的手心里尽是冷汗。他苦笑道:“琴箫剑客名满天下,居然杀错了人,你们杀死了薛庄主的儿媳,想一下他会不会放过你们。”
古瑟不相信:“我去看看……”
柳扶渡笑笑:“你去看吧,你最好去看仔细了……”
说到这里,他拔出了长剑,忽然出手。
☆、委屈
作者有话要说:矮油~
雪下得愈渐凄迷。
李捧心捧着的一颗心更加凄迷。她不辨方向,跌跌撞撞地跑到了后山。
她抬首遥望着远山迢迢,漫天飞雪中,早已不见了他们那时的足印。
好冷,好冷啊!
她出来的匆忙,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衣裳;但是,现在多冷的天气,也抵不上她现在内心里的寒冷。
抵不上!
她在厨房外听到了柳扶渡和唐采撷的谈话,她就再也不想呆在家里了。她一路掩面逃到了这里,伤心得几乎都忘记流眼泪。
她现在望着飞雪,开始自由自在地哭泣。
李捧心的眼泪忍不住涌出,一点点、一滴滴融化在雪花里,融化成千颗万颗的泪珠,但是每一颗泪珠上都有柳扶渡的影子。
笑着的柳扶渡,悲哀着的柳扶渡。
阳光的柳扶渡,沮丧的柳扶渡。
那么可爱兮兮的柳扶渡变成了比谁都要可恨兮兮的柳扶渡!
可恨,好可恨!
委屈,好委屈!
想到“柳扶渡说他难道不能有别的女人”的话,他说这话的时候,都想象地出他心里的不忿,她的眼泪一下子就一涌而出了。
他怎么可以和另外一个女子欺负她?她对他那么好,委屈死了,她痛哭着,仿佛要把自己的心也给哭出来。
她的眼睛一会儿肿得像颗桃子。
就在这时,她就听到有人在呼唤着她的名字:“阿心……”
柳扶渡在吻她的时候,总喜欢不叫她的全名,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呼唤她作“阿心”,唤得她兴高采烈的。难道他现在去而复返,他放心不下,所以又返回来找她?
可见,他还是喜欢着她的。
她振奋了心情,喜悦地回头,然而,当看到了来人,她只好又失望地垂下了眼睛。
来的是唐采撷。
他们三人一起再临流楼上认识的,现在已然是最好的朋友了。
李捧心的眼眸里充满了希望:“是扶渡让你来寻我的么?”
唐采撷笑了笑:“是我来找你的。”
李捧心的笑容僵在了嘴角:“你找我,你怎么知道我会在后山?”
唐采撷笑容满面:“因为自从你离开你的家,我一直都在后面暗暗跟着你的,你没有武功,我很担心你遇上坏人。”
李捧心垂下头,慢慢地问道:“扶渡呢,他……他……”她咬了咬牙,终于问了出来,“他怎么样?”
唐采撷叹了一口气:“柳大哥现在有很多事需要去忙,有一位姑娘……”他看着她的神色,终于住了口。
李捧心的心一阵一阵的心疼。
她此时终于体会到了心痛:“其实……其实你也不用来特地保护我,我没有仇人,谁会来杀了我,我只是在这里看看雪,我很喜欢雪花。”
唐采撷温柔地说道:“你不回去么?”
李捧心捧着心:“我一会儿就回去了,只是出来透透气。”她说完,沉吟了半晌,像下定了一个决心似的,又摇摇头说道,“我决定了,自此以后,我再也不回去了。”
委屈!
她想尽情地哭泣。
她哭累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