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宋媛虚弱地道:“扬指,从我的锦囊里取出一粒白色的药丸出来!”
曲扬指依言照做,勉强保持着镇定,果见宋媛的腰间悬挂着一个大红色绣花的锦囊,曲扬指简直喜极而泣。他颤着手将它取下来,打开一看,便看到其中果然有几十颗白色的丸药,晶莹雪白,数了数也大概有三十三颗。
宋媛说道:“就是它了,快给我服了。”
曲扬指忙取出来一粒,送于她的口中。
宋媛服了药丸,脸色渐渐转好。
张风讯看见了,气得鼻子就要歪了。他大声嚎叫,又急攻上去,曲扬指和柳扶渡二人相视一眼,一起迎了上去,虽然他们二人合力战一人,但是张风讯毕竟是江湖上的老前辈,出手很是阴狠,所以三人对拆了几百招,张风讯还是占了上风。
暮色四垂,时间过去很久了,但是战斗才刚刚开始。
张风讯突然斥叫道:“叶浣花,叶浣花,再不出现,更待何时!”
曲扬指和柳扶渡皆不知他在吵嚷什么,便嘲笑道:“你乱叫什么!”忽听得一声清脆的哭泣声,柳扶渡不由得一怔,他一呆之下,便着了张风讯的一击。
曲扬指不知所以,只见落英缤纷中,三个俏丽的女子正立着,仿佛一场优美的梦,不真实,却令人欣喜。一个中年的妇人,旁边站着两个年纪大概十七□□的姑娘,其中一个穿粉衣的,他却是认识的,正是叶存愁。
曲扬指再次见到叶存愁,心里有着说不出的高兴。
柳扶渡已经僵立在了当场,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穿着淡黄色衫子,面容幽怨的姑娘。他说不出话来,千言万语恰似哽在了喉咙,竟只痴痴地道:“你来了,你来了,你来了……”
来的是谁?
谁来了?
来人正是李捧心!
柳扶渡朝思暮想的李捧心!
李捧心穿着淡黄色的衫子立着,就像春天里刚飞回来梁上的一只雨燕。这只雨燕飞回来了,然而,她的眼睛全是悲伤,嘴角间却带着难以言喻的惊喜。
悲伤和惊喜,这是不是所有久别重逢的恋人的神情?
张风讯邪笑,他一掌就要劈在柳扶渡的脖颈上了。
然而,柳扶渡全然都不加理会,他不管,他的眼里只有李捧心的娇容。现在危险吗?他没有感觉到一丝的危险,他只感到了突然向自己袭来的幸福,幸福如一盆倾盆大雨当头淋下。
他只望着李捧心,李捧心只望着他。
李捧心发现了他的危险。
她睁着惊慌的眼睛,大声地道:“柳郎,小心!”
柳扶渡不躲,又硬受了他一掌,也不还手。
张风讯狞笑着道:“不错,原来这个女子便是杀手锏!”他停下来,飞身躲于李捧心的身后,易掌为爪,握住李捧心的咽喉。
柳扶渡心神俱乱。
柳扶渡紧张道:“你……放了她……”
张风讯笑道:“你去杀了宋媛!”
柳扶渡瞧了一眼宋媛,宋媛正与萧燃香一处疗伤,伤重的也不再敢动弹。
张风讯爪子就欺近了几分,厉声道:“你敢不从命!我会杀了她的。”
柳扶渡叹了一口气,惨笑道:“不敢。只是……”
李捧心泪流满面,悲呼道:“柳郎……”
张风讯眼睛一瞪,手指“啪啪”几声,点中了李捧心身上的几处穴道,李捧心一下子便晕了过去。
柳扶渡全身一震,他的手不由得握紧了剑柄。
张风讯气定神闲地道:“她没事,我只是点了她的昏睡穴,省得她胡说八道,误了事。快去杀了宋媛,我便放了她,让你和小美人团聚,否则……”
曲扬指是可忍孰不可忍,怒道:“令公子品行不端,在下实在是看不下去才出手教训了他几下,前辈却要伤无辜人的性命,这有违江湖道义。前辈心胸如此狭窄,不怕受人耻笑吗?”
张风讯听了这一番话,面上竟无半点羞容,反而禁不住仰天大笑,笑声响亮,令人听来却又生出了无限凄凉。
他挥了挥手,便见到两个扶着一个人出来了。只见这人是云散帮的打扮,年纪大约二三十岁,身材高大壮硕,当称得上是一位好手,唯一不足的是——他因受伤了而瘸了腿,伤了胳膊。他在两人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曲扬指奇怪地问道:“这是干什么?”
张风讯望向宋媛,冷笑道:“你岳母干的好事,去问你的岳母大人!”
作者有话要说:
☆、画舫血案
众人皆不明所以。
张风讯愤怒地望向宋媛,问道:“敢问萧夫人,你四月初七午时身在何地?”
宋媛心下奇怪,回答道:“那么久了,谁还记得?”
张风讯怪笑道:“那你好好想想。”他说完,手一扬,就“嘶”的一声撕掉了李捧心胸口的一片衣料。
宋媛心中一凛,厉声道:“你我恩怨,不许牵连他人。”
柳扶渡按耐不住,提剑就要去拼命,张风讯便一笑,又要去撕李捧心里面的亵衣,柳扶渡看了只好停住不敢再妄动。
张风讯道:“想起来了吗?”
宋媛沉思了片刻,才开口道:“在魏王堤。”
张风讯听了,神情更加激动了,问道:“萧夫人在魏王堤干什么?”
宋媛更加奇怪了,只回答道:“我听说魏王堤旁边住着一位绣工绝伦的绣娘,便去向她请教绣花了。”
张风讯强自镇定着问道:“那请问你找到了那绣娘了吗?”
宋媛越来越疑惑了,回答道:“我去寻的时候,绣娘恰巧不在。”
张风讯痛入心肺,问道:“然后,你又去了哪里?”
宋媛回答道:“然后就回家去了。”
“不!不对!”张风讯怒斥她,悲哀地看着天地,舒然长叹道,“小七,你说!”
那瘸了腿的汉子战战兢兢地说道:“在下是公子带在身旁的仆人,前天,我跟随着公子去魏王堤游玩,看到水中正飘着一条画舫,画舫上雕着精美的花,上面又有几个或斜倚或危坐的漂亮女子,风一吹来,当真是绰约多姿,如仙女下凡。公子禁不住心痒好奇,便领着在下,一起登上了画舫……”
柳扶渡听到此处,已笑了起来:“贵公子贪杯好色,这关我伯母什么事?”
只听瘸腿汉子继续说道:“花魁见是公子来了,便梳妆打扮之后,抱来琵琶,为公子演唱新曲,公子听曲听得欣欣然,我等下人也不便打扰,便商量着准备出去……”小七娓娓道来,却十分精彩,留有悬念。
柳扶渡最关心的当然是这和宋媛的关系,便问道:“说来说去,尽是你家公子如何如何好色,如何如何荒淫的,不说也罢!”
小七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在下和兄弟们站在画舫的舱门口,忽然听到舫中女子嬉笑的声音戛然而止,又听到公子大叫了一声‘是谁!’接着便是公子的惨叫声……”
曲扬指问道:“你家公子发生什么事了?”
张风讯听到此处已是泪流满面了。
小七看了看张风讯,继续道:“我和兄弟们心知不好,便马上提了剑,快步冲进画舫中,我看到了……看到了……一画舫的死人,一地东倒西歪的死人,花魁已经死了,她的面门上有一个红点,便是有人用暗器一招毙命的,她的尸首旁边还有她断了琴弦的琵琶,琵琶上面尽是鲜血,接着是花魁姐妹的尸首,皆是一刀砍下去的……然而,我们并没有发现公子……”
柳扶渡禁不住问道:“你们公子去哪里了?”
小七叹道:“我们顾不得这些死人,忙着去找公子,我来到了舱尾,便看到一个黑影掠了过来,迎面压在我的身上,我将他拉出去细看,便竟然是公子。公子他七窍流血,胸口上是两道重重的指痕,泛着青紫色的光,我问公子‘画舫中发生什么事了?’,他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挣扎着道‘蜻……蜓……点水……’。公子铁青着脸色,说完了这句话便亡去了。”
张风讯怪笑着:“蜻蜓点水,蜻蜓点水……这是不是萧夫人宋女侠宋媛的高招!”
柳扶渡说道:“这位小七少侠,按你刚才所说,画舫中发生血案的时候,你们根本不在场,而画舫中看见了整个事情经过的人也都死了,只凭那一句‘蜻蜓点水’,而且从你口中说出的这一句话,就断定是我伯母做的,不太妥吧!”
张风讯很感兴趣地瞧着柳扶渡,问道:“凭他一面之词,我自然不会偏听偏信,来人!”他又挥了挥手,便见又有人抬了一副担架走了过来。
柳扶渡笑道:“你这是又干什么?”
张风讯走到担架前,面容凄凉,袍袖一扬,白色的布料揭去,张公子的尸体赫然现在众人的面前。只见张公子面色发黑,血渍凝固,已死去多时了。
张风讯拉开张公子胸口的衣服,便见到两道黑色血渍的疤痕,疤痕足有一截小指头长,看上去甚是可怖。
张风讯目眦尽裂,怒道:“天下还有谁比宋媛有更高的‘蜻蜓点水’指法的造诣!”
宋媛稍微清醒了一点,她按着胸口,有气无力地道:“公子所受得伤确实是蜻蜓点水所造成的,但是……令公子确实不是我杀的。我真的去找绣娘,没有找到绣娘,我便独自回来了,绣娘的邻居可以为我作证的。”
张风讯笑了,愤怒地笑了。
旁边一直站着无话的中年妇人突然开口道:“萧夫人,你还记得我吗?”她缓缓地除下脸上蒙着的面纱,露出一张出尘绝色的脸容,正是那叶浣花。
萧燃香、宋媛和柳扶渡同时发出惊讶之声,叶存愁几乎晕倒过去。
萧燃香痴迷般地道:“师妹……”
宋媛诧异道:“你是那绣娘的邻居……”
叶浣花用充满了爱意的眼神望着萧燃香,然后笑笑,说道:“魏王堤畔尽是些青楼茶肆,并无什么绣娘,自然也没有什么绣娘的邻居,萧夫人,四月初七那日,你向我询问了绣娘之事,我便看到你身影一闪,去了魏王池,至于去干什么,我并不知晓,直到知道死了张公子,张帮主任侠好义,我才不得不前来为张公子之死作证,好揭穿你们的恶行!”
张风讯说道:“萧夫人,你还有何话可说?”
还有什么话说?已无话可说。
宋媛叹了一口气:“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真的没有杀死令公子。”
曲扬指也道:“我师母向来慈悲为怀,怎么杀死这么多人?说不定是你们串通在一起,是要置我师母于死地。”
萧燃香说道:“师妹,我知道你恨我,但是阿媛并没有错,你……”
叶浣花轻蔑一笑,打断了他的话:“萧大侠请自重,我只是在说我看到的。”
萧燃香只好说道:“张兄,我们之间只是有点误会,阿媛与令公子并无深仇大恨,怎么会痛下杀手!”
张风讯死死地盯着他,说道:“人证物证俱在,你们还在巧言狡辩,不敢承认!”
作者有话要说:
☆、浣花的花
宋媛现在身上纵是有十七八张嘴也说不清了。
张风讯将李捧心丢给手下的人,半空里猛地爆喝一声:“还我儿子的命来!”
宋媛和萧燃香都已身受重伤,曲扬指的武功也不过尔尔,柳扶渡因李捧心受到要挟,而不敢妄动,剩下的都是些萧府的仆从丫鬟,怎么会是张风讯张帮主的对手呢?张风讯盘算好了,便要出手,出手就杀死宋媛。
风吹落花,纷纷扬扬,柳扶渡的心却沉了下去。
他立在花中,剑握在手中。
萧府中人的鲜血随着花瓣洒了过来,柳扶渡感到沁入心脾的凉,于是扬手一抹,入眼是满手的鲜血,染红了手心,染红了他的眼睛,染红了西方的云霞。
如若看着他人无辜惨死,那这剑还有何用?他终于忍不住了。
他握紧了秋水剑,身子跃起,如一片花瓣,飞扑过去,“砰”得一声,秋水剑架在了张风讯的手掌与宋媛的脖颈之间。
张风讯一惊,见是柳扶渡,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