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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便是叶存愁。
柳扶渡看得一怔,行礼说道:“在下柳扶渡,冒死拜山,请师叔将李捧心还给在下。”
叶存愁也怔住了,说道:“你……曲郎……曲扬指他还好吗?”柳扶渡又是一怔,没想到这叶存愁居然还在惦念着曲扬指。
叶存愁又是一问:“你居然找到这里来了,也是了,当初看到你们相见的情形,纵然隔着千山万水,你还是会追来的,但是,你本不该来的,你知道吗?”
柳扶渡叹道:“不管我该不该来,但我还是来了,请叶姑娘让我去见师叔。”
叶存愁无奈道:“我娘就在乐亭陪李姑娘说话,你去吧,沿着这条长廊……”
柳扶渡一口气奔过去,只见乐亭座落在似锦繁花之间,上书两个大字“乐亭”,他赶过去,只见阳光熹微中,亭中站着两个人,一穿白衣,一穿绿衣。
绿衣人身材纤细,步摇微颤,在风中俨然有一种楚楚之姿,正是柳扶渡平日魂牵梦萦之人——李捧心。
那白衣人慢慢转过身来,面无表情,玉容寂寞,正是叶浣花,但是这脸色却比前日看上去憔悴得多了。
她看定了柳扶渡,淡然一笑:“这是脆弱山庄。”
柳扶渡点了点头,恭敬地道:“柳扶渡拜见师叔。”
李捧心一震,奇怪的是,她并没有回头,仿佛对柳扶渡的到来毫不在意。
叶浣花缓缓地说道:“你终于来了。”
柳扶渡不解:“你故意抓走李捧心,引我来自投罗网?”
叶浣花笑了。
柳扶渡一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叶浣花但笑不语。
柳扶渡道:“阿心,我来救你来了。”
李捧心冷冷得道:“我是自愿来这里的,不需要你好心来救,不要以为上次你救了我,我就原谅了你,你……你还是走吧!”
柳扶渡苦笑摇头:“你是自愿的,为什么?”
李捧心不语。
柳扶渡看着李捧心的背影,说道:“师叔,柳扶渡来这里只为一件事,事情办完了,任师叔怎么处置都行。”
叶浣花冷笑道:“你说。”
柳扶渡说道:“阿心,当初不朽之盛世山庄的人追杀到了,我怕他们伤害到姑娘,恰好那杨姑娘来了,我便顺水推舟,尽快将姑娘气走,没料到姑娘竟伤心至此,自从姑娘走后,我哪一日不在思念姑娘?”
只见李捧心,听到这里,小肩在不住得颤抖。她终于控制不住,转身回头,已是泪流满面,嗔道:“你……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
柳扶渡叹道:“若早点告诉你,你会听我的话离开吗?”
李捧心奔了过来,直欲要扑入柳扶渡的怀抱,此时却被叶浣花当中拦下。
柳扶渡说道:“恳求师叔准许我将李捧心带走!您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去做。”
叶浣花一笑:“真的?不管我让你做什么,你都会去做?”
柳扶渡见有转机,连连点头:“是的,只要师叔让我带李捧心走!”
叶浣花沉吟了半晌,冷若冰霜地道:“好!杀了萧燃香,我便让你带李捧心走!”
作者有话要说:
☆、自在飞花
柳扶渡把心一横,说道:“师叔,慢说在下的武功敌不敌得过师伯,就算他现在深受了重伤,在下无论如何都不会趁人之危的。”
叶浣花淡淡地道:“那你是不肯了?”
柳扶渡坚决地点点头。
叶浣花一笑:“就别想带李捧心离开这山庄。”
柳扶渡皱紧了眉头,问道:“如若在下执意要带李捧心离开呢?”
叶浣花笑了,摇了摇头。
柳扶渡握紧了拳头,说道:“好!我绝不会残杀同门,但师叔一定要以李捧心的自由要挟于我,我也没有办法,只好拼死相搏……”
叶浣花不怒反笑:“十六年来,你是第一个敢这样跟我说话的男子。”
柳扶渡抚掌大笑道:“十六年前的那男子是谁?”
叶浣花扬袖,拂落肩头的几片落花,淡淡地道:“十六年前么,萧燃香,现在也不过是被我打成了重伤。”
柳扶渡犹豫了一阵,终于开口问道:“师叔为何要杀死师伯?你们……你们不是同门么?”
叶浣花一听,刚刚和缓的面色立刻又变得冷若冰霜。她怒目看着他,眼神好似化作了无数个飞刀,柳扶渡被她瞪得一凛,连忙住了口,忍不住倒退了几步。
叶浣花冷笑道:“你既是宋绝笔的徒弟,那么你交代一下你的遗言吧!”
李捧心看着,捧心般道:“柳郎,你走吧,我……我……”她忽然跪向叶浣花,扯着她的衣袖,哭道,“前辈……请您饶了他吧!”
叶浣花冷笑道:“之前我是怎么跟你说的,世间的男儿没有一个好东西,你忘了,他抛弃你的时候,你是如何的伤心欲绝?现在他只不过和你说了几句话,你就被他的甜言蜜语给蒙骗了,真是个傻瓜!”
李捧心哭道:“他……他已跟我说明原由,他都是为了我好……现在我明白了,都是我不好,如果他死了,我也活不下去了。”
叶浣花心中一惊,想当初,她与萧燃香相爱的时候,自己岂非也是如此甘愿为之而死的心情呢?直至如今,恨他入骨,却也下不了手去杀了他,以至于要挟柳扶渡来代己行凶。
就在这时,叶存愁也从分花拂柳而来,扶起哀哀哭泣的李捧心,向叶浣花求情道:“妈,杀死萧燃香也可另选他人,不必……”
“住嘴!不关你的事!”叶浣花立刻打断了她的话,怒道,“下去!”
叶存愁只好同情看了二人一眼,躬身后退。
李捧心情知此事也再难有转寰的余地,只有忧忧愁愁地道:“你杀他,不如先杀了我!”
柳扶渡深情地望着她:“不,你忘记了我曾经对你说过的话了吗?”
李捧心的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子,怔了一会儿,哭道:“既然是天意弄人,那么说过话、发过的誓可以不算数的。”
柳扶渡叹道:“既然不算数,又何必说话,又何必发誓呢?”
李捧心忍不住一笑,只见她粉面盈泪,鬓发微乱,笑颜突展,又凄凄楚楚,真是美得仿佛是一朵突然开放了的花。
柳扶渡一笑:“我要亲密地扶着你的这一颗心,让你渡过到悠悠远远的岁月。我不会死得,你也不会死,我们一个人都不会死,我答应你的事一定就会做到。”
叶浣花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她一字一句地道:“萧燃香!我一定要杀了你!”说完,她玉一般的面容上淌下了几颗滚滚的泪珠。她的语气里尽是绵绵的恨意,但是“萧燃香”这三字却充满了无限的情意。
柳扶渡心道:师叔为何对师伯蕴藏着这么强烈的恨,以至于要杀了他才肯罢休,而且里面似乎还牵扯了师父在内,他们三人十六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师伯娶妻生子,师父隐居山林,而师叔却要杀死师伯,莫不是因为师叔和师父相爱,师伯也爱上了师叔,但师叔不爱他,师伯便横刀夺爱,得罪了师叔……
柳扶渡越想越停不下来,以至于出了神。
叶浣花冷峻地道:“出手吧,柳师侄。”
柳扶渡拔出秋水剑,挽了一个剑花,说道:“我现在要试一试师叔‘自在飞花’的功力。”
叶浣花已经练成了“自在飞花”最高一层的“浣花手”,柳扶渡并没有一丝把握可以破解师叔的招式,但是他一定也不害怕。
柳扶渡瞧了李捧心一眼,李捧心凄凄楚楚地立在风中,花瓣落了她一身,简直是“拂了一身还满”,她的眼睛已经哭得红肿,像两颗烂桃子挂在脸上。
柳扶渡定了定神,他在这生死关头居然想到的是:李捧心的眼睛现在难不难受,等到下了山庄,便带着她去瞧一下大夫。
他想,他一定要打败叶浣花。唯有打败了叶浣花,李捧心才能跟他走,而他也不必受其威胁杀死师伯了。
柳扶渡握紧了长剑。
叶浣花淡淡地盯着柳扶渡。
叶浣花伸手捻起了一片花瓣,花瓣无风自动,迅捷地打向了柳扶渡。
顿时间,天地间刮起了一阵狂风,风吹花瓣,仿佛下起了一场花雨。
柳扶渡的剑扬起一泓秋水,织成千百朵涟漪,涟漪一朵朵盛开,一朵朵盛开隔住花瓣的飞扑的身姿。他的额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一颗颗滴下来,埋进脚下的泥土中。寂静的空气中,仿佛能听到他汗珠滴落的声响。
李捧心听得简直头皮发麻。
风刮得越来越大了,天地间简直混沌不清。
柳扶渡青筋毕露,扬起更大的波澜,用力向叶浣花推过去。然而,风更大,千种波澜到了叶浣花的面前都变成轻飘飘的涟漪,涟漪已经渐渐微弱,眼看着叶浣花执花的玉手扔出去一片片的花瓣飞来,带来更大的风暴。
花瓣就要穿过涟漪,来到柳扶渡的眼前。
柳扶渡曾见过叶浣花的花瓣杀人,一片花瓣飞去,张风讯的腿便瘸了。如今,这片正向他的面门袭来,他便会立刻毙命。
蓦然,一条纤巧的人影向着叶浣花的花瓣飞来了,那是李捧心,李捧心要以死来抵过这一片花瓣的致命一击。
虽然,柳扶渡已全身浴血。
但是,柳扶渡仍陡然一惊,剑法一转。
他向李捧心奔去,无所畏惧。
他倒了下去,带血手指抚着李捧心的娇容,虚弱地道:“阿心……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也不会死的,我……要亲密地扶着你的这一颗心,让你……渡过……渡过到悠悠远远的岁月。”
李捧心扑在她的怀中,泪盈于睫地说道:“是……”
柳扶渡听到了她的回答的时候,满意的一笑,然后渐渐地闭上了眼睛,懒洋洋得,好像睡着了一般。
天地间突然平静了下来,花瓣随风而落,优雅的,像一个个深闺中的女儿。
作者有话要说:
☆、轻似梦
柳扶渡却未死。
他猛然睁开眼睛,犹自喊道:“阿心,阿心……”
这时候,便见到一个白衣的女子正在坐在床侧,看了过来,正是叶浣花。
叶浣花怒视着他:“这里是脆弱山庄!”
柳扶渡一怔。
叶浣花问道:“你的‘花非花雾非雾’从何处学来?”
柳扶渡有点摸不着头脑:“自然是跟师父学的。”
“胡说!”叶浣花一下子站了起来,“十六年前,宋绝笔根本未学到这一招,当时你也不过一个九岁大的小童而已。”
柳扶渡更不明白了:“十六年前,师父可能是不会这一招,但是,难道过了十六年了,师父的武功就没有一丝进境么?”
叶浣花忽然又惊又喜道:“他还没死!”
柳扶渡看她如此激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老老实实地道:“自然是没死,他老人家在小重山上好好的,师叔何出此言?”
“居然……”叶浣花蓦地好似松了一口气,眼泪落了下来,长叹一口气,忽然蹙眉道,“你知道吗?我为什么要去寻你师伯的仇?”
柳扶渡虽然惊讶,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叶浣花看着窗外的一对鸟儿,睫毛対剪着秋水,渐渐沉湎于往事中去了。她继续道:“十六年前,我与萧燃香、宋绝笔一起拜桑木派掌门唐桑木为师,结为同门师兄妹,练武的时候,不免朝夕相处,于是,便产生了一段孽缘。当时,我正值十六岁,年少骄傲,很是喜欢风度翩翩的大师兄萧燃香,幸运的是,大师兄的心也在我的身上,然而,宋绝笔对我苦苦追求,情根深种,渐生怨念,在一次追杀之中,他竟愿舍身救我,由此,我对他很是愧疚,也不敢和大师兄在一起了……”说到这里,叶浣花已苦笑不已。
柳扶渡万料不到事情这样的,他还以为是师父和师叔倾心相爱,师伯却来横插一杠子,致使师叔恼怒至今。
叶浣花继续说了下去:“大师兄聪明潇洒,师父的武功只教他一遍,他一会儿便可融会贯通,可以说是练武的奇才,他年纪轻轻,就创立了燃香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