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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我们还要点一手麒麟啤酒。」男客人一边点着东西,眼睛也停留在她身上打量着,连一旁他的友人们也不例外。
甄心繶努力忽略被冒犯的感觉,以及那令人不舒服的目光,镇定接待。
「抱歉,请问一手是什么意思?」她礼貌的提出疑问。
这是她的第一份工作,接受的是正统饭店人员的训练,对于一些特殊用语并不是很了解。
「哈哈哈……她不知道一手是什么意思耶!」男客人毫不避讳的跟友人哄笑起来,引来侧目也不以为意。
甄心繶僵着笑容,眼角微微抽搐。
笑什么笑,牙齿那么黄,嘴巴还好意思笑得那么大?!油~~还有两颗大蛀牙!
他们桌上已经有了好几个空酒罐,恐怕已经有点酒意,再继续点酒喝行吗?
思索间,他们总算笑完,然后戏谑的继续瞧着她。
「一手就是半打,半打就是六瓶,这样你懂了吗?」男客人跩跩的勾着嘴角解释说明。
「懂了,马上帮您送来。」扬起职业笑容,甄心繶接受点单,此处不宜多留,立即去张罗。
负责此区的工作人员都察觉到这桌客人的异样,甄心繶一离开那桌,副理Benson便立刻迎了上去。
「没什么问题吧?」
甄心繶转述:「他们要再点六瓶麒麟啤酒。」领台不负责Key单,若遇到特别状况,都会再转交给负责该区的服务人员处理。
其实另外加点东西的机率并不高,因为自助餐厅采人头计费,可以无限取用,唯独酒类例外。
「欵,你去打A6桌的单,六瓶麒麟。」Benson唤住经过的服务生,交代任务后再转向甄心繶。
见Benson留下来,她继续说道:「Benson,我觉得他们好像有点醉意了,再喝下去恐怕……」
就在此时,在另一隅巡视的梁成宥也绕了过来,没漏听方才的哗笑声,又见Benson和甄心繶神色严肃的在交谈,不禁介入关切。
「有什么事吗?」
「经理,A6桌又加点啤酒,心繶担心他们再喝下去可能会醉。」Benson立刻接着回答。
「是吗?」梁成宥把目光挪向彼处察看。「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的状况?」顾客至上,除非有出状况,否则不好干涉。
甄心繶想说出被冒犯的事,可仔细想想,只不过是臀部被戳了两下,虽然感觉很不好,但刻意提出好像又太大惊小怪了,还是不说好了。
「目前倒是还好,但要是再喝下去,醉了恐怕会闹事。」她未雨绸缪的道出忧虑。
「可是我们不能限制客人点东西啊!」Benson顾忌地说。
看出了甄心繶的欲言又止,似乎保留了什么,梁成宥也没追问,敛眸沈吟,随后才再开口。
「这次的单先送,如果还要继续点,Benson你就出面劝阻一下;这桌的客人让男孩子负责,同时也要注意他们有没有骚扰到其他桌的客人。」他明快果决的向副理指示,旋即又转向甄心繶。「你也不用帮忙了,别靠近那一桌,守着你的领台就好。」
酒品不好的人太多,有的会发酒疯,有的会对异性动手动脚吃豆腐,女孩子还是别接近的好,他不愿意看到她被人占便宜——维护自己的员工是应该的。他在心里强调。
「好。」甄心繶轻浅扬唇,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他懂得要先保护手底下的女性员工,处理的方式沈稳内敛不冲动,一出面只是短短几句话就让她心安许多……
虽然梁成宥的处理方式,是身为主管就会顾虑到的,但她还是觉得这种被保护的感觉,让她心口既暖又甜。
如果,受他保护的权利是她一个人专属……喔!那该有多幸福啊!
暗恋的酸甜滋味充斥在胸臆,嘴角甜蜜的上扬,也将所有的不愉快都挤出记忆。
什么醉客、澳客,全都抛到九霄云外去啦!
那桌酒客的存在就像一颗炸弹,不知会不会爆、何时要爆,服务人员虽然暗地注意,但也无法紧迫盯人,况且大家也都有其他事得忙,总会偶尔没留神,通常也就是在这种时候,问题来了——
锵的一声,一个盛满啤酒的玻璃杯霍地放上领台桌,金黄色的液体随之溅洒出来。
「小姐,赏个脸跟我做朋友吧?」酒客甲以手肘撑在台上,红通通的脸上勾着自以为潇洒的笑容,大剌剌的提出要求。
「呃……」甄心繶吓一跳,脑袋出现危险的讯号,虽然升起戒备,但脸上仍挂着职业微笑。
这下该怎么回答才好?
拒绝,恐怕会使得对方恼羞成怒;接受,又担心会引来麻烦……她尴尬的犹豫着。
可是,犹豫也不行!
「喂,还要想哦!要跟你做朋友,是你的荣幸,拿什么乔?」酒客甲借题发挥,严格算来,甄心繶不过是呆了五秒。
「不是的,只是因为公司规定……」她想搬出公司当挡箭牌,谁知对方听都不想听的打断她的话。
「少来这套,什么狗屁规定?人家是看不起你啦!」酒客乙也来凑热闹,故意煽风点火。
「你看不起我?!」酒客甲愤然瞠目,拍桌咆哮。
甄心繶宛如惊弓之鸟,吓得红了双眼,视线反射的望向场内,希望有人可以出面救她,可邻近的服务人员都是女的,只呆呆站在原地看向这里,没有胆子靠近。
幸好,她瞥见不远处,梁成宥已经朝这儿快步走来。
「妈的,你敢看不起我?!你们这是什么服务态度?可以看不起客人的吗?」酒客甲手一拨,把领台桌上的订位簿和笔都挥到地上去。
「啊……不是的……」甄心繶强忍着眼泪,反射的退了一步。
「不是?好啊,那你把这杯酒喝下去,我就相信。」酒客甲倾身,伸手横过领台桌,准确的揪住她的手臂,另一手拿起酒杯。
「先生!请你放开我们服务人员!」梁成宥的脚步从快走变成大步跑,比甄心繶反应还快的出声制止。
「放开我!」甄心繶扭动手腕,欲挣脱箝制。
未几,梁成宥赶了过来,两手分别圈握在酒客与甄心繶的手上,要拉开酒客的掌握。
「有什么事可以用说的,不要动手。」他凛声劝阻,置于酒客臂上的手特别使劲。
「X,叫我不要动手,你还动手!」酒客甲吃痛的粗声咒骂,被迫松手。
甄心繶的手一获得自由,梁成宥也放开对酒客的箝制,可酒客甲的手一解除危机,便又接着作乱。
「妈的,你们这是什么饭店?看不起客人,又会对客人动手!」恶人先告状,完全略过自己的错误,颠倒是非,然后忿忿不平的掷出手中的酒杯。
梁成宥反射的迅速背过身,将甄心繶护在身前——
伴随着一记结实的叩声,酒液飞溅,后脑勺一阵刺痛,梁成宥闷哼,甄心繶的左肩还是被泼湿。
「经理!」甄心繶惊骇的低呼,没料到酒客会再来这一招,也意外梁成宥竟用自己的身体来替她抵挡对方的攻击。
之前的叱喝声已引来其他服务人员,酒客甲这个动作也让赶至的男性服务人员不得不上前出手制止,一左一右的架住酒客甲,其他的人则看着他的同伴,以免他们轻举妄动。
粱成宥抚了抚被砸中的部位,不意手才搁下来,竟发现满掌鲜红。
「流血了!」甄心繶看见那怵目惊心的血迹,一颗心跃上了喉头,强忍已久的泪奔泄而下。
「我是自卫哦!」酒客发现见血,心虚慌张的耍赖狡辩。
「经理,心繶先跟着你去医药中心处理伤口,这里交给我们。」
Benson赶到,接手处理,让已经被酒客当成目标的梁成宥和甄心繶先离开现场,以免冲突扩大。
「先把他们『请』进办公室去坐,我会顺便请示总经理怎么处理。」梁成宥交代道。
在饭店里发生这种事,因为牵一发会动全身,有许多层面需顾忌,所以不论是要向警方备案,抑或是提告,都不能意气用事、轻易决定,还是得先询问最高管理者。
「我明白。」Benson颔首,转身控制场面。
「经理,我们快走吧!」甄心繶迅速取来口布,按住梁成宥的后脑勺,微搀着他的臂膀,急急催促他离开。
「用不着这么紧张,没事的。」瞥见她吓得一脸惨白,活像受伤疼痛的是她自己,梁成宥一边走着,一边反过来安抚她。
刚刚那角度位置,对准的可是她的额头眉心哪!好在,他挡下了丢掷而来的酒杯,否则这如花似玉的面容就要破相了。
他没有深究反射的保护动作和仿佛理所当然的保护心态,到底是起源于何种原因,他只知道,幸好没有伤到她!
甄心繶看着他脖子、领口的暗红血渍,和口布渗透出的血迹,她揪着心、拧着眉,说不出话来。
她又不是三岁小孩,他明明流那么多血,还说没事?
这可是为了保护她而受的伤啊!她的心正撼动着,温暖着,教她怎能平息,怎能镇定呢?
只怕是对他更加一往情深,更加无法自拔了……
第三章
止住了梁成宥的血,却止不住甄心繶的眼泪。
医药中心里,梁成宥正让护士大姊处理伤口,明明不是伤者的甄心繶,眼泪却扑簌簌的掹掉,哭得当事者心神不宁。
「你……也有受伤吗?」护士大姊迟疑的问向一旁的甄心繶。
「没。」摇摇头,她哽咽的应声。
「那你怎么一直哭?」护士大姊纳闷蹙眉,调侃的为自己证明道:「好像我在虐待梁经理似的,我动作可是很『幼秀』的哦!」
「她是被吓坏了,所以才会一直哭到现在。」梁成宥噙着浅浅笑容,替她解释,以免让护士误会。
「也难怪啦,遇到疯子,谁都会被吓到。」护士大姊同情的看了她一眼,一边替梁成宥上药,一边开骂。
「啧啧,那些人真浑蛋,把大饭店当成酒家了是吧?老是跑来喝酒闹事,当澳客很爽吗?是人就要有自知之明,难道他们不知道自己酒品差,还跑到外头丢人现眼?!不过话说回来,这种喝酒闹事的澳客太多了,偏偏服务业就是要一视同仁,酒又不能挑客人卖,唉……」
在斥骂声中,梁成宥瞥向甄心繶,正好瞧见她泪眼婆娑的瞅视,他心一紧,抿着唇,伸手抽了张面纸递给她。
奇怪,为什么看见她泪汪汪的眼睛,他的心会这么不舒服?
不晓得是不是因为那天意外碰到她胸部所造成的化学反应,最近他的目光总是会不由自主的追寻着她。
不过,他每次瞥见她时总是笑脸迎人,像颗星星股闪亮,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染上泪水……却更揪紧他的心。
像方才在餐厅时,他远远发现那酒客对她动手的刹那,心口也像是被重重一击,头皮一麻,连呼吸都屏住了。
「经理,对不起。」甄心繶一开口,就是无法抑制的哽咽。「都是因为我,你才会受伤……」
「那是反射动作,只要是餐厅里的员工遇到那种麻烦,我都会出面的。」他淡淡回答,别开脸,不再去看那惹他心情浮躁的泪颜。
这么说,不仅是要减少她的愧疚感,同时也是要消弭任何想象空间,更是他给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