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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些日子垂丝便跟着他一起熟悉账房的事务,所以就跟着苏葵三天两头的往酒庄里跑。自打她出事之后,是再也没来过,才叫顾青云起了疑心。
“可我听着他昨日的口气。像是猜到了什么,应是前几日小红同他说漏了嘴。”
苏葵点了头,心下琢磨着,若是顾青云真是对垂丝有意,这事绝对瞒不得。且若他真一心在垂丝身上,不同他说清楚,势必也会惹他分心,不难发现,顾青云骨子里绝对是个固执的。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苏葵这边刚吩咐了三满下次顾青云再过来。支会她一声,岂料顾青云便过来了。
“苏小姐。”顾青云被领进里间儿,见苏葵坐在那里。神情略带了惊喜。
苏葵看在眼中,招呼着他坐下。
明知他的来意,却还是问道:“不知顾公子今日前来是所为何事啊?”
顾青云顿了顿,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实不相瞒,顾某对苏小姐身旁的丫鬟垂丝姑娘。心仪已久。”
堆心瞪大了眼睛,是没想到看似文文雅雅的顾青云竟是能将这话如此直白的说出口来。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苏葵也有些出乎意料,心下对顾青云肯定了几分,才道:“她是有了婚约在身的。”
见了顾青云惊讶后随即黯下的脸色,又笑着道:“是因她那未婚夫婿,中了贡士,嫌弃她的出身,所以前几日已同她取消了那口头立下的婚约。”
顾青云身形一怔,“她这几日未来,莫非就是因为此事伤怀?”
苏葵笑而不答,“这不是紧要的事情,你只需知她现下安好便是,我想问顾公子一句,可会嫌弃她的出身,介意她和别人有过婚约之事?”
顾青云考虑也未有考虑,神色坚定的道:“我心仪的是她本人,欣赏的是她的心性,况且如今这婚约已是作废,又何来介意之说?”
随后又立下了表意的话:“只要垂丝姑娘点头,不嫌弃顾某现在一穷二白家世贫穷,顾某即刻就可娶她过门为妻!”
苏葵不由膛目,是没料到顾青云对垂丝如此情长,见他恨不得现在就将垂丝娶进门的模样,忙道:“顾公子,你先别急。听我说。”
“我这丫鬟虽看似温婉,实则也生了一副固执的性子,想必短时间内对退亲之事定是无法释怀的,若你真有意,只怕还是要下一番苦功夫才行。”
顾青云清朗的眉目间未有任何的不耐,有的只是怜惜:“多谢苏小姐提醒。”
苏葵得了回答,这才道:“顾公子才学不凡,殿试在即,儿女私情不妨先放在一旁,等过了殿试再行打算不迟,若为了垂丝分了心耽误了前程,她若是得知,定也会心怀不安的。”
顾青云自然不是不知轻重的人,如今得知垂丝无事,也放下了心来。
马夫见了苏葵出来,上前行礼询问,“小姐,回府吗?”
苏葵上了马车,道:“去一趟知味斋再回去吧。”
“是。”
马车中的小小花一听知味斋,两眼放光的看着苏葵,蹭了蹭她的膝盖,意思再明显不过。
苏葵坐稳之后,拍了拍它的脑袋,有意逗它,“杏花酥和豆沙酥只能选一样。”
小小花眨巴了几下眼睛,陷入了艰难的选择中。
就吃杏花酥吧,可豆沙酥比较甜呐,那吃豆沙酥?可是,杏花酥真的很香...
直到苏葵下了马车,将蠢蠢欲动的小小花按了回去,它也是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
算啦,让主人帮自己选吧!
苏葵这些日子早已成了知味斋的常客,这不。刚走到柜台前头,掌柜的看清了来人,便热情的招呼着苏葵后堂去坐。
“苏小姐,请喝茶。”知味斋不同于其它的小铺子,少说也有上百年的历史了,是卫国知名的糕点老铺。
是以做工精致,口味多样,品质上乘的好口碑闻名遐迩。
自然,这价格自然也不是寻常的铺子所能比的,来此的大多数也是非富则贵。且都是常客了,如若不然的话,只怕回回这一杯上好的碧螺春是要赔本了。
“和往常一样就可以了。另外杏花酥和豆沙酥各包上三盒。”苏葵走动了一下午,如今坐着正好是想喝杯茶润润嗓子。
“好嘞,阿斗给苏小姐包上知八味一份儿,再加杏花酥豆沙酥各三盒!”
知八位乃是知味斋镇店的八种点心,统称知八味。苏葵回回来都是要的这一份。
苏葵回回听到这里那位叫“阿斗”的伙计的名字,就会觉得怪怪的,想多看他几眼,在这个时空错乱的地方,难保他不会是历史那位扶不上墙的阿斗。
堆心付了银子,苏葵这才道:“掌柜的。你先去忙吧。”
“嗳,苏小姐有事喊我便是。”
堆心见苏葵似乎有些困乏,立在她身后给她揉着太阳穴。
“苏小姐。”
苏葵半杯茶喝罢。听到这好听的声音,下意识抬了头。——竟是明景山。
心下是对枫林之事没能忘却,转念一想,自己从未以苏小姐的身份跟他说过话,定了定心神。一副迷惑的模样道:“敢问阁下是?”
明景山仰头一笑,突然往她耳边凑了凑。声音暧昧,“小鬼,不记得我了?”
苏葵被他这大胆的动作吓了一跳,被他的气息给烧红了半张脸,身子往后倚了倚,还未来得及说话,便听堆心骂道:“你是哪里来的登徒子,竟敢冒犯我家小姐!”
后堂也是坐了不少贵客的,闻声都朝着几人的方向望去,本是怀着好奇的心理,目光触及明景山的那一刻,却是换成了见怪不怪的神色,明家少爷最爱拈花惹草,谁人不知。
又因都不识得苏葵,便收回了目光。
“登徒子?呵呵呵,好一个嘴利的丫鬟。”明景山不怒反笑,一双勾魂摄魄的黑瞳光彩照人,就连刚才底气十足的堆心见状都一下红了脸,是在想怎会有人能笑得这么好看?
苏葵见他识破自己,也不再遮掩,只当他是记恨那次让他当众出丑的事情,笑了笑道:“明公子真是好记性。”
明景山没料到她会这么爽快的承认,顿了顿,眼中升出浓浓的兴趣,在她相邻的位置坐下,“小鬼,你可是让我好找啊。”
苏葵被他左一句小鬼右一句小鬼喊得很不自在,不去看他那一张天怒人怨的脸,径直喝着自己的茶,是觉得跟这种人实在没甚好说的。
明景山却兴致很高,仍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样盯着她的侧脸,目光炽热的叫苏葵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苏葵暗暗磨牙,这人分明是在报复!
苏葵熬的辛苦,还好“阿斗”送来了包好的糕点,叫她终于松了一口气,迫不及待的起了身。
明景山身形一动,拦在了她的跟前,“小鬼,这么急着走?”
苏葵一惊,好快的身手!
抬头望向面前高大的人影,往后退了几步,同他保持着距离,警惕的道:“明公子还有事?”
明景山撑开折扇,一派浪荡公子的模样,摇了摇头一副无辜的模样耸了耸肩,“没事啊。”
嘴上是这么说,可苏葵往左他便往左,苏葵往右他便往右,总之——是不让人走。
“喂,你赶紧让开!”堆心伸出手指指着他,一副忍无可忍的模样,这人未免也太不知礼数了吧!
苏葵深深吐了一口气,将堆心推到身后,缓缓地走向明景山。
明景山一动不动,看着她一步一步的朝着他走来,觉得心情不错,完全没有觉得自己哪里做的不恰当,当然对眼前这个无害的小美人,是也没有半分防备。
苏葵在他面前半步的距离顿住,他深吸了一口自她身上散发出的淡香,笑着伸出那执扇的一只手,可还未触碰到苏葵,便被点了穴。
“你还懂功夫?”明景山半点不见慌乱,维持着单手举着扇子的动作,却也潇洒,眼神笑意不减。
苏葵解气的一笑,双手抱臂冲他点了一下头:“略懂。”
即刻转了身,“堆心,回府!”
“恩!”堆心欢快的应下,路过明景山身旁的时候,还“不经意”的撞了他一把,惹的明景山一阵想笑,还真是什么主子养什么丫鬟。
这个小鬼是比想象中的还要有意思。
余光瞥见几名家丁呆呆的立在那里,又有不少人纷纷侧目看着笑话,好心情顿时全无,“蠢货,来给本少爷解穴!”
一位懂功夫的家丁这才上前帮他解开穴道,在心里纳闷着:他哪里知道少爷是被真的点穴了啊,依少爷的身手哪里能让人近身,他还以为是少爷新想出来逗弄人家姑娘玩儿的把戏呢...
苏葵这边刚上了马车,推开小小花凑上来的脑袋,便听堆心问道:“小姐,您认识方才那个人啊?”
“他是兵部尚书明尧之的儿子,明景山。”
堆心一副恍然的神情:“啊!怪不得这么俊,原来是传言中的明公子!”
苏葵见她一脸花痴,不由笑道:“怎么啦,不骂他登徒子了?”
堆心闻言回了神,啐了一口,“呸!分明就是个登徒子,不过,不过是一个长得比较俊的登徒子罢了。”
正文 145:悲苦女人
远在西磬江过罢,最西南方向的西宁,此刻朝堂之上一片死寂,其中以护国将军芒林,和右相周礼的脸色最为难看。
新登基的国君端坐在金龙缠护的龙椅之上,眉目间恍然还存着些许少年的气息,但每个人都清楚的很,眼前这位少年,内心绝不似外表来的这般无害,他雷厉风行,果断狠辣的做事风格,早已让起初对他怀有轻视之心的人不寒而栗。
“芒将军,周丞相,朕念你二人多年来为西宁立下汗马功劳,此事就不株连与你们了。”
随后顿声道:“可卖国通敌之事绝不可饶恕姑息!卫国孽党绝不可留!”
芒林和周礼闻言身形一震——这是要赶尽杀绝!
原本以为只是想给他二人敲一敲警钟,竟不曾想要做绝此事!
二人怔愣之际,又听那清冷的声音道:“此事非同小可,请两位爱卿务必以国事为重。”随后声音一提:“二位可有异议?”
“臣遵旨。”二人齐齐拜倒,声音带着颤音。
这是要他们亲眼看着妻儿被冤杀!
年轻的帝王嘴角现出一抹冷笑,“朕相信,二位定能做到大义灭亲。”
这分明是在对十年前的事情耿耿于怀!
直到有太监宣布了退朝,二人都浑无知觉。
“皇上赐了鸠酒和白绫,洒家奉命前去监刑,还请将军丞相配合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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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夫人不好了!”有丫鬟带着哭腔的喊声传来,下一刻便有一个绿色的身影闯进了房中。
玉白的珠帘被一只素手拨开,只见是一位风姿绰约的娇美妇人,皱着眉轻斥道:“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
丫鬟哭着摇头,“夫人。大事不好了!老爷让人传了信回来,说圣上要赐死夫人小姐,让夫人务必要护着小姐回卫国!越快越好!”
苏清瞳孔被放大,猛地立起了身子,一把捉住她的手,不可置信的道:“你说,你说什么!要赐死我母女二人?为何?”
丫鬟见状泪水更是止不住,一个劲儿的点头,“是的!圣上说您和华玉公主给卫国通风报信,是为叛国之举!眼下已有人去了将军府执刑。只怕不消多时便会过来了!老爷说让我和吴妈扮作夫人小姐,眼下已有侍卫在后门接应,还请夫人尽快离府!”
苏清脑子轰隆隆的发响。叛国,证据呢?
随即了然——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新皇这是要斩草除根,是要在开战之前,将这些隐在的风险全都一一清除!
多年养成的镇定迫使她冷静下来。“快,快把小姐找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