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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女如此,实在有辱郡主的美名。。。”
“这且不说,素闻苏丞相待她如己出,她竟在苏小姐大婚之日闹出这等不光彩的事情,不是明摆着坏人好事吗。。。真真是让人不齿。一个女儿家,怎能如此不顾名节自毁清白。”穿扮素雅的中年女人轻声道,正是史源的夫人,史红药的娘亲是也。
因着苏葵当初救了史红药一命,她对苏葵便甚有好感,暗地里也没少听史红药说过周云霓时常离间宿根苏葵二人的小事大事,早是对周云霓存了不好的印象,以至于一开口便不留余地。
几个同她交好的夫人们听罢点头赞同。
前来替主子打探消息的丫鬟们实在没料到还有如此让人大开眼界。闻所未闻的事情,一个接着一个的小跑回了霜侈院禀告。
苏葵这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做法让宿根脸色一白,依照他对苏葵的了解,只怕她是存了绝决的心思。。。
周云霓听着众人或直白或含蓄的指点,神情开始慌张了起来,想到这皆是苏葵所赐,心中恨意顿生,脸上的刺痛感在提醒她所受到的耻辱,朝着苏葵扑去,“你。。。你胡说八道!”
苏葵只冷眼望着她。连躲也没躲,她便是料到沉不住气的周云霓会有此反应,这样很好。让这些人再见识见识她的无礼,待到传到外头,再被人添油加醋一番之后,会是怎样一番说辞?
如若不是今日她自己的处境令她实在打不起看周云霓笑话的兴致,她大许真的会觉得十分解气。
然而周云霓还未能触及到她。便被甩到了一旁。
宿根怒视着她,“周云霓,你够了!”
周云霓眼睛一红,“我够了没有?如果不是为了你,我至于跟一个市井泼女一般吗?她究竟是有什么比我好的地方,值得你这样!”
“这跟你无关!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清楚。若你还想保留最后一丝颜面,就赶紧在我眼前消失!”宿根几乎是咬着牙将这些话说完,眼神中是从没有过的恨意。不知是下了多大的耐力才说服自己没做出可怕的事情来。
周云霓第一次见他如此,一时间怔住,她眼中心里的他,该一直是她初见之时的温润模样,忽然觉得眼前这个昨晚跟她有了肌肤之亲的男人竟是如此陌生。
“为什么非要是今天?”苏葵见他望向自己。执拗的重复着开始的问话。
依照她对宿根的了解,就算是周云霓使劲浑身解数也不可能让他失去理智。而且还是在他们大婚前夕。
她真的不懂。
“阿葵,你听我说——”宿根向她走近,却见她即刻后退了一步,同他刻意保持着距离,这个动作让他脚下一滞,紧紧望着她的眼睛,“你现在就是这样厌我?”
苏葵没有答他,只等着他的回答。
宿根见她神情如此,忽而苍凉的一笑,“就算是有情可原,纵然并非我情愿,你也不会原谅我的对不对?”
苏葵眼睫微湿,声音带着不可查的轻颤,“如若不然呢?要我跟我的好表姐共侍一夫吗?起初我便说过,若你答应不了只我一人,就不要对我许诺——”
微微抬起头,将几乎快要夺眶而出的眼泪抑制回去,却才发现今日天气晴的甚好,金灿灿的日光打在她的身上,而她竟一直都未觉得有丝毫温度。
没人知道她说出这番话是下了多大的勇气。
她原先设想的那几千种可能,都没有猜中。
她最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听她完全没有余地的话,宿根的心脏似乎被人狠狠的攥在手心一样难受,想起似乎一直都是自己单方面的退让,不由心生凉意,“我是答应过只你一个人,可是你呢?难道你还是清白之身吗?我知你并非情愿,所以我一直装作什么都不在意,可难道我就是吗?你连我的解释也不愿听,就这样断然的放弃了我们的一切!你有没有站在我的立场想过,你究竟有没有信任过我?”
宿根几乎是吼着说完这一席话,声音之大让众人不由噤声,连大气也不敢出。
堆心也感受到了他身上散发出的危险气息,挡到苏葵身前,头一次望向宿根的眼神充满了敌意,“六王爷请慎言!不要污蔑我家小姐清白!”
她是没别人聪明,也没别人懂得多,但小姐说过的话不需要第二次重复她全部都信,所有伤害小姐的人不管是谁都是她的仇人。
宿根垂眼冷望着她,“清白?你怎么不问一问在场的人,有没有一个相信的!”这话本不是他想说的话,但到了嘴边却不自觉的脱口问而出。
苏葵感觉被人狠狠的甩了一记耳光,好像是在笑话她一直以来的自以为是。
原来他一直都不曾相信过她说过的话!
轻轻推开拦在她身前的堆心,“我当初同你说的话,你一直都没信过?”
宿根听在耳中就似一个笑话,却是令他心口发疼,反应过来自己方才的失态,声音放低了许多,“事到如今你还问我信不信你——你叫我怎么信你?”
若说方才得知他同周云霓的事情让她愤怒,甚至是拿了周云霓的名节来撒气,再到后来产生决裂的念头,不管怎么不愿意承认,这一切的的确确是让她觉得不甘心,不甘心她人生最第一段,本还打算是最后一段的感情就这么毁掉,就这样被她一直以为毫无威胁力的周云霓给毁掉了。
但她此刻恍然明白,其实这些跟周云霓并无直接关联。
她跟宿根之间早早就出了问题,自从龙华寺一事之后便出了裂痕,只是她一直没有察觉罢了。
亦或许是她潜意识里不愿意去承认,因为心里有阴影的缘故,她一直不愿意去直视甚至是逃避那个话题。
而周云霓不过是加剧了矛盾的爆发。
就在她方才不顾一切从轿中出来,众人拿异样又复杂的眼光看着她的时候,她还告诉自己,不管他们这些不相干的人怎么看,至少她要嫁的人是信着她的。
可原来只是她一厢情愿的以为!
宿根的几句话,远比所有的非议都要难以承受的多,她甚至可以清晰的觉察到,心口被人刺了一个大洞,剧痛袭来,一股温腥涌到嗓口,随即脚下一软,整个人都没了支撑,往后仰去。
堆心大惊,失声喊道:“小姐!”
“阿葵!”宿根抢在堆心前面一把扶住她,心中一阵后悔,想起之前李太医千叮嘱万交待在她绝对不可刺激她,因着受过严重的寒气侵体,稍不留意就会留下后疾。
看似嫣娇的一张脸不过是胭脂之色涂就,近看之下便是苍白不堪的颜色,顿觉心疼不已,想起往日里二人的默契和笑语,还有苏葵的好,越发觉得自己方才的话实在太过混账。
他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去揭她的伤疤!
“是我口不择言你切莫动气伤了身子——我跟父皇说将婚期延迟一些时日,你给我时间,我定会将一切都处理妥当!”
苏葵没有回答他的话,吞咽下口中腥甜,借着堆心伸出的手臂,挣开了他的双手——他还是没能明白她最在乎的是什么。
宿根眼神忽然一凝,只觉得苏葵借着这个动作像是要将他推出她的世界。
望进她的眼眸,令他诧异的是此际那双美眸中装着的并非是被人指点的彷徨无措,也没有掌掴周云霓之时隐忍的愤怒,更没有一开始质问他之时的在意,有的只是。。。满满的失望。
“别人怎么看我,怎么胡乱编造,我都无话可说,可你呢?我跟你解释了一遍又一遍,你心底难道只当我是在蒙骗与你吗?”
宿根摇头,“不。。。我从未觉得你在骗我。”
苏葵眼眶微红,也无心再去避讳其它,“我当初醒过来的时候,最怕的不是别的,唯独怕你误会我,你也知道我向来最不爱同别人主动解释,我既是当初那样肯定的告诉你——我苏葵虽说谈不上有多高风亮节,但起码不会在这等事情上对你百般遮掩。”
正文 219:毒誓
说再多,在意的不过还是一个“信”字罢了。
宿根终究觉察到了不对,若说之前苏葵是出于情绪未能稳定,不愿面对现实从而对他否言,那么现在她的反应如此之大,莫不是。。。
难道真是他误解了什么吗!
“阿葵,你。。。”
接收到宿根询问的目光,苏葵气极反笑——都到了这个时候,她说到了这个地步,他竟然还是不能确定她话里的真假吗?
将堆心搀扶着她的手自臂弯处拿开,她后退了两步,抬手在二人中间,宽大华丽的衣袖即刻垂成了美好的弧度。
柔滑的衣袖被纤细的手指轻轻挽起到手肘处,露出了半截白玉般的手臂。
光洁白皙的肌肤在阳光的直射下散发着淡淡的光芒,而那一点朱红更是似火的耀眼,如同盛放在雪山之中的火莲花。
本还不解她的动作是何意的众人,皆是不可置信的面面相觑。
苏家二小姐被歹人毁去清白一事早将他们的耳朵磨出了厚茧,且还有不少人也很火热的参与了讨论的行列,如今亲眼得见这传言的主人站在这里,火红扎眼的守宫砂还好生生的长在人家的肉里,怎能是惊讶两个字概括得了。
特别是听风楼中新来的那几个丫鬟,大致是因为心虚的缘故,连头也不敢再抬起来。
宿根更是万分惊诧!
心中有突现的欣喜,但接踵而来的便是巨大的不安。
当震惊和冲击来的过于突然的时候,若再加上心虚,人们便最爱恪守着“沉默是金”的良好原则。
周围一时寂静不已。
率先打破这种寂静的是周云霓,方才被宿根那近乎杀人的眼神瞪的缺魂少魄的她,终于在这巨大的冲击中回了神。
“这怎么可能!”她几步冲到苏葵面前,抓住她的手臂。若不是她深知女子的守宫砂绝对做不了假,她定会认准这是苏葵的诡计。
苏葵的不洁之身是她唯一能拿来离间她和宿根二人的把柄,且已经成功了一半,眼见她的计划便要成功,却在这个时候告诉她苏葵仍是处子之身?
苏葵从她手中抽离了手臂,看向周云霓发髻凌乱,双颊红肿的狼狈模样却不觉好笑——自己的处境又比她好上几分?
永远搞不清状况只懂得瞎忙活的周云霓并不知苏葵此刻的心思,只当她以示清白无非是为了挽回宿根的心,危机感顿时强烈了起来。
想着等今日的事情传出去之后,自己的名声左右已经别想要了。便生出了破罐子破摔的决心来,由于觉得自己目前的处势不妙,便尽量放缓了口气:“即使你还是清白之身又如何。我都已经是他的人了——今日是我令你难堪了,但你也毁去了我的名节,我们就算扯平了。。。 若是舅舅得知了此事,定也不会让你胡来。。。”
但见苏葵表情丝毫不见松懈,心里忽然没底了起来。犹豫了好一会儿咬着下唇小声的道:“大不了,我做小便是。。。”
苏葵听罢打从心眼里觉得周云霓的做法很聪明。
而且就连低头都低的这么硬气,这么理所当然。
若是换做别的女子,或者若她苏葵是生在古代的女子,便会答应了她。
别说是表姐妹,就是姑姑侄女共事一夫也不是没有。
可她清楚自己做不到。绝对做不到。
“你做不做小该去问六王爷才是,同我有何关联?”苏葵淡淡出声,转身环视了一圈周遭围着的人墙。抬高了声音,“今日真是让诸位见笑了——”
宿根没放过她每一个动作,不发一语的站在一旁。
瞳孔中身着嫁衣,颜色无双的女子朝着周围微微欠身一福,一个小小的礼数却是滴水不漏。“戏看完了,还请诸位做个见证。”
众人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