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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我会的。”
苏葵一脸正色的说了一堆,还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如果可以,她真的想将《孙子兵法》 《八阵总述》 《美芹十论》 《太公兵法》 《百战奇略》等一系列的兵法史书、有用的没用的统统塞进苏烨的脑袋里去。
“恩,我都记着。”
苏葵总觉着还有什么没说,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只怪自己先前在闹脾气,没有将要交代的事情都一一写下来。也省得现在漏下什么重要的话。
“还有,听说有时候打起仗来甚至能打上几天几夜,所以在之前你一定要备足干粮,免得因为体力不支而占了下风。出去之前一定要检查好兵器地图什么的有没有带全,有无纰漏,还要记得。。。”
周遭有几位听得清的将士发出了低低的笑音,苏烨的脸色也从一开始的洗耳恭听变成了哭笑不得。
终于忍不住出声打断她,“好了,你说的我都知道了——”
“将军,该动身了。”
“恩——吩咐下去。启程吧。”苏烨转回头来,“我这便走了,你也回府去吧。”
苏葵不住的点头。声音哽咽了起来:“一定要记得我的话。”
“嗯!我都记着!”苏烨扯出一个笑,扬起了长鞭。
“驾!”
接连不断的马蹄声响起,轰动无比。
苏烨身着银盔,高大伟岸的背影被偌大的人流掩埋不见。
苏葵退至一旁,将道路让给奔赴战场的士兵们。
不知过了多久。最后一队士兵们的身影也消失在城门前,只留下大片的风沙,和回荡在耳畔的脚步声,马蹄音。
苏葵觉得眼睛里似被吹进了沙子,又疼又酸。
“有你方才的一番叮嘱,苏将军定能逢凶化吉。凯旋而归。”
苏葵微微一怔,转头见是身着朝服的慕冬,刚准备行礼。却被他先一步拦住。
方才太急,竟都没有瞧见他,想起方才自己那语无伦次的“叮嘱”,苏葵有些窘迫的一笑,“让殿下见笑了——”
“本殿一直很好奇。你自幼久居深闺,怎会懂的这么多非寻常女子所能触及之物?”
苏葵不禁头疼。
只得硬着头皮胡诌道:“臣女不才。自幼便只钟爱杂书,常年下来,便积攒了不少常人未闻的东西。”
慕冬见她神色,自是察觉得到这是敷衍之语。
她偏好杂书他倒是认同,但就她方才跟苏烨提到的几个作战方针来说,哪里是杂书里能涉及的东西。
她既不想说,他也不会再问。
随行的小太监远远地行了过来,躬身道:“殿下,宫里来人催促了,让殿下快些回宫。”
一边禀报着话,一边却是在拿眼睛偷瞄着苏葵,是满心的好奇——殿下素来话少孤僻,更不会主动上前同人说话,更别说是女子了,这模样清丽的女子,不知是哪家的小姐?
“早些回府。”慕冬淡淡地出声,待苏葵再抬首之际,他人已转了身。
“恭送殿下。”
目送着他上了步撵,在众人的拥护下起了轿子,苏葵这才想起了一件事儿来。
那墨玉匕首忘了还他。
还有,又一次的救命之恩,还未言谢。
但转念一想,这么大的恩情又岂是一句多谢能够还得清的。
将那匕首拿出,凝视了许久。
高大的城墙在清早的阳光下投放成一大片的阴影,有几缕金灿灿的光线穿各个垒点的缝隙刚好洒在她的脚下。
送行的人们开始接二连三的离去。
今年送走的满腔热血的家人,来年回朝之际,是否还可以在城门前找的回同一张熟悉的脸孔?
谁也不知道。
元盛十八年春,西宁去而复返举兵大肆进举卫国,镇南将军苏烨奉旨带兵迎战。
此次一役,全然不同于之前的小打小闹,试探之举,至此,算是正式拉开了诸国之间的征战,兵马不休。
正文 253:欧阳明珠
这一日,大清早的白泠泠和温青然并着史红药几人来了苏府。
彼时苏葵正窝在书房里练字。
见到几人难得这么齐刷刷的一同过来找她,像是事先约好了似的,未免有些诧异:“大清早的,你们找我做什么?”
见几人明显都是经过一番精心打扮的模样,苏葵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
白泠泠不雅的翻了个白眼,“你竟忘了今日是丁香宴了?”
丁香宴?
苏葵一皱眉,算了一算,今日似乎真的是四月二十二日。
去年是因为明水浣来送帖子她才知晓的,而因她去年拿了琴艺最优,得了那枚丁香坠,出入丁香宴便不再需要帖子,自然也没人再给她送帖子来。
“我确实是给忘了——”
温青然掩嘴而笑,“苏姐姐是练字练的太入神了吧,这才将丁香宴的日子都给忘了。”
白泠泠见她手里握的笔就没放下过,取笑道:“就你那字儿,是该好好练一练了。”
史红药绕到苏葵的身后,抽出了一张她练字的宣纸来,有些吃惊地道:“嗳,你这字倒是稀奇,我还从未瞧见过——不过还挺好看的。”
温青然也凑了过来,惊讶地问道:“苏姐姐这字是打哪里学来的?”
苏葵讪讪地笑了两声,“这些日子闲来无事,瞎胡琢磨出来的。”
她原先也是练着这个时代被推崇的正体楷书,和一些文人雅士钟爱的狂草。
可看惯了仿宋字体的苏葵,越写着越觉得这笔画等粗方方正正的字实在太呆了一些,便寻思着何必非得写这陌生又看不顺眼的字体,便索性练起了仿宋体。
本就是在现代写惯了的字体,练起来自然是顺手的很。
经过这些时日孜孜不倦的练习,先前觉得十分难掌握住轻重的毛笔。如今握来也觉得没那般困难了。
白泠泠比史红药二人的见识要深一些,觉得这并非像苏葵所说的那样随随便便。
将那一排排隽秀柔逸的小字看在眼里,“。。。那你可真是会瞎琢磨——”
白泠泠看了又看,觉得越看越顺眼,心里的震撼也越来越强。
传出去的话,这便是一种新的字体,影响力当是不小。
史红药对这却不大敏感,只觉着比楷书“瘦”了一些罢了,催促着苏葵道:“先别写了,赶紧去准备准备。咱们好一道儿去丁香宴!”
苏葵有些兴致缺缺,去年她过去是为了探清明水浣的意图,是敌是友。却误打误撞的拿了个最优。
对这些场合,实际上她是没多大的兴趣去凑热闹。
本打算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被史红药三人直勾勾的目光给逼了回去。
也罢,左右闷在府里也无事可做。
一行人到了丁香院的时候,不早也不晚。离报名截止还余下小半个时辰。
她们几个一同出现在等候已久的国学院众学子的视线里,自然又免不了一阵轰动。
温青然脸皮薄,在众人的注目下连头也不敢抬。
白泠泠对此倒是见怪不怪了,环顾了一周,转头对着苏葵道:“华颜公主今日不过来吗?”
苏葵被她这么一提醒,才恍然发现已有三四天的时间没有看到华颜了。摇了摇头道:“这个我倒不清楚,待会儿看能不能碰着她。”
几人却是不知此刻华颜宫里已被华颜搅的人仰马翻。
“快放本宫出去,本宫要见父皇!”
紧锁的门前站着四位羽林军打扮的男子。劝道:“皇上亲口吩咐过,谁也不能私自将公主放出去,否则格杀勿论,请公主不要再白费力气了。”
殿内传来华颜的怒喝声,“你们这帮该死的狗奴才!等本宫出去。定要你们人头不保!你们等着瞧!”
紧接着,便是不绝于耳的瓷器。玉盘被摔碎的噪杂声。
四位羽林军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头皮发麻。
他们进宫十余载,办过的最令人头疼的差事,也莫过于此了。
虽然是不知道皇上好好地为何要软禁她,但他们也只有奉命办事的份儿。
待整个寝殿中可以砸的东西都被她砸了个七七八八的时候,华颜方觉没了力气。
倚着雕凤描金的玉柱缓缓坐了下去,将头埋在了膝盖里。
良久之后,开始发出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苏烨。。。你一定要平安无事的回来。 ”
白泠泠同温青然二人去报名,而苏葵却没有参赛的打算,同史红药二人上了楼,打算选一个视野好的位置。
却见田连和君姑姑还有其它几位国学院的先生已正襟危坐在了三楼栏边的专席上。
之前几回到国学院寻他,都恰逢田连不在,算来师徒二人是有段时日没见着了。
苏葵出声喊道,“师傅!”
田连闻声转过头去,见是苏葵,忙摆着手道:“葵丫头,快过来快过来!”
苏葵扯着史红药走了过去,二人对着君姑姑和几位师长行罢礼,坐在了几人身后的位置上。
田连交待道:“待会儿午时一同去后院儿用饭,为师有事情要同你说。”
苏葵颔首应下,神秘兮兮地道:“正好徒儿也有一份礼要送与师傅。”
田连一听来了精神,勾着脖子问道:“礼?什么礼?”
温升见状,在一旁阴阳怪气的道:“瞧一瞧你,还是人家师傅呢,也没个为人师表的模样!”
“管你屁事!你这个老瘟神,别有事儿没事儿的找茬!”
说是这样说,但还是理了理衣襟,将头转了回去。
君姑姑无奈地笑,已经习以为常,见温升被那句‘老瘟神’气的抖胡子,张口欲还击,她及时的开始劝阻道:“好了,各让一步,都别吵了,今日的比试可就要开始了。”
再如何,君姑姑都开了口,二人自然也不会不顾体统,互瞪了一眼之后,方算结束了争吵。
知道要到比试的时辰了,楼中各人都相当自觉的噤了声。
留给宫里的主席之上却空无一人。
向子南轻声地道:“宫中最近琐事繁多,陛下身体抱恙,就连年年都过来的华颜公主今年也没过来。”
君姑姑轻叹一口气,微一颔首。
头位上场的是都察院御史欧阳家的三小姐,欧阳明珠。
这位小姐,苏葵倒是曾有耳闻。
年仅十四岁,一手琴艺却非常了得,现下是在国学院的琴院中修习。
田连在苏葵面前称赞过她几回。
琴艺能得田连夸赞的,整个卫国翻个遍儿只怕也凑不够十个手指头。
她对着众人一福,施然落座。
苏葵放眼望去,看不太仔细她的面容,但从大致轮廓可以判断的出应是姿色不俗。
琴音撩动,凛然之气顿时迎面而来。
竟是一曲《广陵散》!
苏葵微微一怔,这首曲子主要讲诉的是战国时期,铸剑工匠之子聂政为报杀父之仇,刺死韩王,然后自杀的悲壮故事。
前半曲主要是对聂政悲苦身世的同情,下半曲则是对聂政壮烈事迹的歌颂与赞扬,全曲着重表现了聂政从怨恨到愤慨的感情发展过程,刻划着他不畏强暴、宁死不屈的复仇意志。
奏琴之人若气场太弱,则表达不出曲子本身的气势,若气场过强,则又会让人觉得太过浮夸不实。
欧阳明珠一位深闺柔弱小姐,选上这首曲子委实叫人大感意外。
琴音几变之下,令人心绪为之起伏,琴音如同一幅画卷在眼前逐渐展开,磅礴壮烈而不失悲惋。
一曲终罢,苏葵打从心眼里觉得田连所言非虚。
田连抚须笑道:“如何?我说的可是实情?这样有天分的学子,拜在我琴院的门下,长进果然是一日千里!”
夸别人有天分的同时,还不忘往自己脸上贴金。
温升这回难得没同他作对,但看他一脸得意还是觉得心下不快,冷哼了一声将脸别开。
有了欧阳明珠的这一曲《广陵散》开了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