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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方口圆身儿,倒是别致——”
苏葵皱起了眉。
“苏小姐?”明景山眼底闪过惊讶。
苏葵见他反应倒不像是假装,脸色这才松缓了下来。
“这花瓶我有急用,明公子可否让给我?”
明景山闻言朗声而笑,自打上次在棋社一别,他便再没寻过苏葵,想是想明白了许多事情,他打量着手中的梅花瓶,道:“君子不夺人所好,既然苏小姐都这么说了,我自不会相争。”
见他如此,苏葵是打心眼里觉得他变了不少。
且看她的眼神比于之前,比于之前坦荡了太多,似乎许多东西都沉淀了下来,在眼底积累成了许多无法用言辞来注解的情绪。
苏葵接过,冲他颔首道:“多谢明——”
话到一半却被明景山伸手示意打断,他眼里含着正正经经儿的笑。说道:“咱们认识这么久,也算是朋友了吧,不必如此客套,若真想谢我,倒不如请我喝杯茶水来的实际——”
苏葵颔首一笑,“我今日出来实在是有要事。还等着回府,他日待明公子得闲,再喝这杯茶如何?”
明景山听出她口中的推辞,但却还是假装没听出来,直接就将时间给定了下来:“那咱们三日之后白记茶楼见。”
苏葵一怔。
她本只是想客套客套罢了。
可话毕竟是她自个儿说的,委实不好反悔。只得点了头——左右不过是请一杯茶的事情。
待苏葵回到苏府的时候,便被下人请去了苏天漠那里。
苏葵猜应该是苏天漠发现花瓶不见了,想到昨晚她的‘异常表现’,已将她列入了头号嫌疑人的行列中去。
摸了摸怀中的锦盒,苏葵在心里琢磨着对策。
该怎么解释?
难道要跟苏天漠说昨晚她突然觉得这花瓶很好看。于是拿回房间观摩了一晚上?
苏葵皱了皱眉,这样蹩脚的理由怕是连二虎这么单纯的人都不会相信。
苏葵继而细细地想了几番,可始终也没想出一个十分适当的借口来。
直到她进了苏天漠的书房里。
苏天漠一脸的肃然之色,问她道:“我房里的那只梅花瓶,可是你动了?”
苏葵咽了口唾沫,先前想的各种办法全抛到了一边去,觉得还是坦白为好。
她走上前去,将怀中一大一小的两个锦盒放到苏天漠眼前的书案上。
“昨晚是我。。。不小心将您的花瓶给打碎了。。。”
“碎了?”苏天漠声音一提,吓得她一缩脖子。
苏葵将头垂得更低,“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见她如此。苏天漠哪里还发得起火来,深叹了一口气,他摇头道:“爹不是怪你,只是那只花瓶——”
苏葵闻言,上前将上头的那个细长锦盒拆开,“爹,我今日出去找了个一样的。。。”
苏天漠将那花瓶取了出来,只看了两眼便摇了头。
“哪里不一样吗?”苏葵见他摇头,忙地出声问道。
苏天漠笑叹了口气,“不是不一样。只是原来那只。。。是你娘生前最喜爱的,她那时,每日清早都会亲自在后花园里采摘上几朵时令的花,就养在那个梅花瓶里。”
苏葵闻言一怔。
怪不得,苏天漠会如此宝贝那个花瓶。
心里的愧疚感随之增深了许多。
“爹,对不起。”
苏天漠将那盛着碎片的盒子打开,用手拨了拨,笑道:“好了,不用自责了,再怎样也不过是一个死物罢了——”
苏葵知道苏天漠这些话八成是在安慰她,目光跟着他手中的碎片移动着,忽然眼神一滞。
“这是什么?”苏葵往前倾了身子,捏起一块碎片,细细地打量着。
苏天漠看去,只见碎掉的瓶壁内竟有着凸出的‘奇怪字符’,因颜色跟别处也没什么区别,若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但用手去摸,就会很清晰地感受到。
“这花瓶里怎会有此等奇怪的字符?”苏天漠皱眉看了看,上面的字符俨然是他平生未见。
待看清楚了那一排字母之后,苏葵眼神聚变。
这分明是。。。英文!
据她所知,在这个时空里的人们似乎还未见过除却中国人之外的异国人,更不必说接触了,若她现在跟别人说这个世上
存在着黄头发蓝眼睛的人,只怕别人即使不把她当疯子看也会觉得她是见了鬼。
所以,这里完全没能任何可能会流入外国的制品。
那么只有一种解释了。。。
这只梅花瓶跟她一样——原本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她又找出了四块带有英文字母的碎片,拼凑起来之后,她觉得全身的血液几乎都凝固了——urn 。
苏天漠见她按照缝隙将碎片拼成了一排脸色便惨白了起来,忙问道:“怎么了?这些奇怪的字符你见过?”
苏葵怔怔地开口:“爹,您可知道这只花瓶是怎么来的?”
提起这个,苏天漠的印象很深刻,“是一年灯湖节。在一个小摊上偶尔看到的——当时你娘一眼便喜欢上了。”
“那我娘可就是。。。 那一年怀得我?”
“这倒是记不清了,但算一算,不是那一年就是来年有的你——”苏天漠皱了皱眉,“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苏葵摇头,笑得有些牵强,“随口一问罢了。”
那句英文翻译过来便是。此年得孕,为女,天命所归。
天命所归。。。
苏葵忽然响起无光之前跟她说过的话,心里越发惊异。
难道她来到这里,得到这个身体,真的是早就注定好的吗。。。
苏天漠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着道:“好了,别多想了,爹真的没生你的气。”
苏葵眼睛一热,心中百般滋味交错,也不知怎地便问出了这么一句话来。“爹,如果我不是您的女儿,您还会不会对我这么好?还会不会让我继续呆在您身边。。。
苏天漠怔愣了起来。
“傻丫头。”他呵呵地笑着,眼中是一如既往的宠溺和慈爱,“你这辈子都是爹的好女儿,不管发生什么事情。”
“爹。。。”苏葵只觉鼻头一酸,眼眶里注满了泪花,她扑进苏天漠的怀里,既坚定而固执地说道:“这可是您自己说的,可不许反悔!”
苏天漠闻言佯怒。嗔着她道:“再说这样的傻话,爹可就真的生气了!”
苏葵定定地点着头,心口却是暖极。
今日是小晴晴的生辰,三满和小红事先跟苏葵打好了招呼,要她今日一定要过去吃顿饭,苏天漠忙公务,这段时间还偶尔要兼顾军营,脱不开身。
收拾停当的王管家和秦厨娘在府门口等了会儿,便见苏葵带着两个丫鬟走了出来,堆心和光萼每人都还提着一份礼。
王管家见状忙道:“这可怎么使得。小姐能过去已是令老奴很感激了,还带这么重的礼——”
苏葵笑着摇头,石青色的短襟配着白色织花罗裙,显得格外清逸:“哪里是重礼了?不过是几件普通的小孩子衣裳罢了。”
秦婶子笑叹了口气,“又都没有外人,就吃顿饭——小姐您下回可不许再备什么礼了。”
“好好好,都听秦婶子的。”苏葵上前挽住了秦婶子的胳膊,卖着乖道。
几人这边还来不及上马车,便见由四人抬的一顶深蓝色的软轿靠近,在离苏府大门约十来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不辞?”苏葵有些讶异,不辞是华颜的贴身丫鬟,现在华颜还被软禁在宫里,不辞怎会随人来了这里?
不辞神色有些慌张地走了过来。
俯身在苏葵耳畔低声说了几句话。
苏葵大惊失色地问道:“可有大碍?”
不辞摇了摇头,“伤的不轻——不管奴婢怎么劝也不愿意喝药,饭也不吃一口,就连陛下过去也没用处,太医说了,若再这样只会加重伤势,严重的话。。。”
不辞没再说下去,眉眼间都是焦急的神色:“公主平素最听得进去的就是苏小姐您的话了,这回无论如何也请苏小姐劝一劝公主,奴婢求求您了!”
“我现在就随你入宫。”苏葵不敢耽搁,刚准备走,又回头对王管家和秦婶子抱歉地道:“王叔,婶子,今日我怕是去不了了,就让堆心她们陪你们过去,,还要劳烦你们替我跟小红三满说一声,改日我再去看他们!”
“小姐赶紧去吧!”王管家他们哪里看不出事情的严重性来,虽是没听清不辞在苏葵耳边说了什么,但想也知道宫里应是出了事儿了。
正文 289:有一计
不辞行在前头,走到轿子前,行了个礼道:“陛下,苏小姐过来了。”
苏葵见状一愣,是没料到这轿子里头坐着的是这么一位。
她走神之际,轿帘已被里面的人用手拨开了一半。
苏葵呼了一口气,弯身走了进去。
自打上了轿,苏葵从开始一句见礼的话说完就老老实实,安安静静地坐着,眼神一直没有焦点。
自打那日她将事情捋顺了,看明白了自己的心,下定了决定之后,就一直避着慕冬,偶尔撞见他和苏天漠谈事,也是极快的走开。
这一点,慕冬自然是察觉的到,可是他却是十分想不明白他究竟是做了什么事情又惹得这个小东西对他退避三尺了。
横想属想,他也是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
以前总听人家说女人心海底针,他现在总算是深切地体会到了。
一路上相对无言。
落了轿,慕冬在前,苏葵垂首跟在后头随他朝着华颜宫行去。
华颜宫前依旧守着两排御林军,见慕冬过来齐刷刷地行礼,一路上,但凡是有人经过,必得下跪高呼吾皇万岁礼上一场才能作罢,已让苏葵急的不得了。
进了内殿,慕冬径直坐了下来,算是说了二人今日见面后的第一句话,“好好劝一劝她——”
苏葵点头应下,同不辞一起进了华颜的寝殿。
刚踏足进去,便是一股药味儿扑鼻,是连房中的熏香也盖不住。
两个水灵的小丫鬟守在床边,都是愁着一张脸。
苏葵走近,坐在了床沿,便挥手打发走了守在房里的下人们。
不辞亦同她们一同走了出去。
“我知道你醒着呢——”苏葵望着躺在床上,脸色沉暗无血色的华颜。出声说道。
华颜缓慢地睁开了双目,眼神空乏至极。
“你倒是不怕死。”苏葵声音顿高,近乎呵斥般的道:“你以为一死就能百了了吗?你有没有替那些在乎的人考虑过?”
华颜面色微动,无声的摇头。
苏葵望着她脖颈上缠绕着的绷布,皱眉问道:“伤口还疼不疼?”
华颜仍旧摇头,像一个没有知觉的木偶一样,让人感受不到丝毫的生机。
苏葵既气又无奈的叹着气。表情松动了不少。
她起身。将桌上还冒着热气的药碗端了过来。
还不及她开口,便听华颜虚弱而又固执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不喝。”
“不想去找我哥了?”苏葵端着药走近,垂眼看着她问道。
华颜眸中点亮了一簇光芒。
“你肯帮我?”她抬头对上苏葵的眼睛,声音有些沙哑。
“办法我倒是有一个。”苏葵坐了下来。道:“但是,前提是你必须先把身子养好——”
“真的有办法?”
苏葵点头:“我何时骗过你了?”
说到这里,华颜还是比较相信她的,毕竟苏葵虽说平素爱耍个小聪明偶尔捉弄与她,但也只是在嘴上占占便宜,在紧要关头,她的确说话算数。
“我相信你。”华颜虚弱地一笑,费力的撑着身子,半倚在床头。
苏葵舀起一勺乌黑的药汁。递到华颜嘴边。
华颜顺从的喝下。苦得皱紧了眉头,“好苦。。。 。。。”
“良药苦口——再说了,这可都是你自找的。”苏葵见她神色,笑的颇有些落井下石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