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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杏也是料到她会这样说,也不再劝,点头道:“既然如此,你回去便跟首领说我背叛了组织。凌寒为阻止我而被杀——就说我已经死在了你的手上。”
齐眉叹了口气。“也只能如此了。东西呢?”
香杏闻言这才将怀中一卷棉帛交给了她。
齐眉展开来看,松了口气。
有了这个东西,塔兰该是不会起太大疑心。
那棉帛上所勾勒的线图和标记着的营点,正是一副缩略的王城最新调动的布军图。
齐眉将东西收了起来。问向香杏道:“那你打算去往哪里?”
“回西宁。”
“回西宁。。。?”齐眉一脸的忧色,“回西宁必要经过西磬江,此际两军交战,水路管辖极严,中间也有王爷的探子,若是被发现了后果不堪设想!”
“我会小心行事的。”香杏转过了身,望着茫茫夜色轻声地道:“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想着离开以后要去什么地方才好,直到那时候我才发现。除了西宁我好像。。。哪里都去不了,哪里都不想去。”
齐眉深知她的过去,听到这里叹气道:“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人可能都早已经不在了。”
香杏却固执地摇头:“就算不在了,我也要回去看一看。”
子时三刻。
空中忽然炸起了几道响雷。震耳欲聋,将许多睡梦中的人都惊醒了过来。
“爹!”
苏葵蓦然从床上坐起,汗水湿透了后背,瞪大的眼睛中满是恐惧。
刚才那是梦吗?
她睡过去了多久?
她为什么觉得自己睡去了很久很久?
她又是怎么睡过去的!
她不是该在华颜宫里吗。。。
刚才是究竟是噩梦还是她昏睡期间所发生的事情!
她分不清楚。。。
房中未点烛火,漆黑一片,忽而亮起了一道闪电,照的整个房间亮如白昼,只一瞬,又陷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苏葵喘着大气,心中的恐惧达到了顶点。
她慌地掀离了被褥,跌跌撞撞地下了床去, 却因动作太急而摔落在床下。
睡梦中的小小花被惊醒了过来,见苏葵踉跄不已的冲出了房去,忙地拔腿追了上去。
“嗷呦!”它不明所以地看着张皇不已的苏葵,想拦住她,可见她双目空洞的模样又唯恐一不小心会伤到她,只得紧紧地跟在旁边。
主人该不是在梦游吧?
随着雷声,阴沉的天空中终于开始落起了雨,一颗一颗的雨珠砸在青石板上,好比黄豆大小。
一个时辰前,慕冬将苏葵送了回来。
大致了解了事情的经过,知道苏葵没事,华颜应也出不了城,苏天漠便放下了心来。
由于是对苏葵上回跟他提过的‘计划’心有余焉,趁着这个机会跟慕冬详谈了一番。
直到子时夜半,二人这才从书房中走了出来。
慕冬并未直接离了苏府,而是去了栖芳院。
肖裴跟在他身后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比如说,大半夜的去人家姑娘院儿里是不是有些不妥诸如此类的。。。
可慕冬一脸的无感又让他无端觉得自己的想法很龌龊——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却不知慕冬现下正在琢磨着有关眠毒一事。
眠毒不止会令人出现昏睡的状态,其外还有一个副作用。
就是服用了眠毒的人,会在昏睡期间不停的做噩梦,放大人内心的恐惧,故又称‘梦魇’。
之前为防华颜受梦魇折磨,在扎针之前,是必得给她喝上一碗特制的安神汤药,便会一闭眼就不知事,一觉醒来根本不会记得起做过什么噩梦。
可苏葵——
慕冬忽然想起那一年,他日日被强行灌下眠毒的日子——
闭眼便是最不愿看到的画面。如何挣扎都全无用处,只能任由梦魇肆虐,无处可逃。
“陛下,落雨了。”
肖裴觉察到雨点坠落,忙地提醒道:“不若改日再来看望苏小姐吧?”
慕冬却好似没有听到他的话。
肖裴噎了一噎,见雨势增大,总不能任由慕冬这个主子这么淋着,只得道:“那属下先去要把伞来!”
见慕冬仍旧无视着他,肖裴倒也习惯了,不去纠结这个。正打算转身。却敏锐地觉察到有人在靠近。
且听这凌乱的脚步声绝不像是夜里巡逻的下人。
他顿足朝着声音的来源望去。却见雨幕中有披发赤足的女子疾奔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只。。。像狗像狐又像虎的大东西!
肖裴被这始料不及的情形给吓了一跳。
苏葵全身都已被雨水湿透,长发湿成一缕一律地贴在肩背上,雪白嫩幼的脚上不知在哪里划上的伤口。正潺潺地冒着鲜血,鲜血被雨水冲洗干净,却又再次冒出鲜红的血珠来。
慕冬见状心口一紧,见她神色匆惶大抵猜到是受了梦魇的影响,几步上前,握住她的肩头道:“先冷静冷静——”
苏葵此刻哪里还分得清是在现实还是在梦中,乍然一看到慕冬,犹如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她仰起脸看着他,满脸的泪水。眼中是一望无际的患得患失,语无伦次地问道:“殿下!攸允是不是带兵攻城来了。。。 殿下你有没有看到我爹?”
她只记得,在军马缭乱之时,战火忽起间,她失去了最重要的人。好多好多,多的她数也数不过来。
慕冬来不及去追究她无法改口的称谓,和‘唯恐天下不乱’的言辞,只安慰道:“放心,他没事。”
肖裴在一旁彻底傻了眼。
这柔的几乎可以化成水的口气,真的是出自他家主子吗。。。!
“那我哥呢,还有小凉。。。小红他们——”
不及她说完,便又听慕冬笃定的话语在她耳畔响起,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他们都没事。”
可是她明明看到他们。。。
眼前再度闪过惨烈而又血腥的画面,苏葵无神的眼中开始滚落了大颗的泪珠,削弱的身子瑟瑟发抖,她定定地看着慕冬,声音满是不确定的询问道:“那你也没事对不对?”
慕冬闻听,忽而整个人都怔住。
她的潜意识里,是将他列入了最担心失去的人的行列中去了吗?
不及去考虑其它,只这一个模糊的认知,便已经填满了他冰凉的心房。
没有等到他的回答,苏葵眼里的恐惧越发铺天盖地的浓厚。
可不待她再发问,整个人已被拥入了一个宽阔而温实的怀抱中去,为她阻去了一切的风雨。
这个令人安心无比的怀抱,散发着上品龙涎香的淡香,让惶恐的她无比贪赖。
久久,才自头顶传来一道声音——“我也没事。”
想过来看一看苏葵是否转醒的苏天漠,步行至此,便蓦然瞧见了这么一幕。
静默半晌,终究也只能皱眉长长地叹了口气。
一阵劲风刮过,吹散了暂时驻留在树叶上的雨珠,簌簌而落,砸在慕冬的脚下,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水纹。
正文 299:不好同享
夜里慕冬将苏葵送回房之后,苏葵便安安稳稳地睡到了天亮。
她睁眼之际,正巧堆心端着药走了进来。
“小姐您醒了。”
“唔。”苏葵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是还没彻底的清醒过来。
她歪过头去,瞧见了堆心手里端着的东西,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宫里的太医给开的一副药,是给小姐安神用的。”
苏葵听到这,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顿时消散了所有的睡意。
昨天的事情开始慢慢地在脑海中回放了起来。
她去了华颜宫,后来就昏倒了。。。
再后来莫名其妙的发了场很可怕的噩梦,发了疯一样的跑出了房间,再后来像是遇见了慕冬。
不过他怎么会来苏府的?
她又是怎么昏倒的?
难道说是华颜!
想到这儿,她即刻问向堆心:“小凉现在人在哪里?”
堆心将药放在床边的小几上,跟苏葵大概说了一遍事情的经过。
“就是这样了,后来奴婢就被公主给劈昏了过去——”
“那,那陛下是几时来的府里?”她总是觉得好像忘掉了什么重要的情节。
见堆心一脸疑惑,她这才反应过来,她既是在御花园里被劈昏了过去,那后来的事情应也就不知情了。
随即,她便发觉现下的重点好似不在这里。。。
“公主可有消息了?”
堆心摇摇头道:“这个奴婢还不知道,奴婢也是。。。 刚醒过来没多久。”
苏葵一噎——看来华颜这一掌劈下去是下了狠劲的。。。
想到这里她摸了摸脖子,恍惚记起昏迷前似乎颈后像是被针扎的一样疼。
“太医说了,小姐喝完药再好好睡一觉便可无碍了。”
苏葵现在一脑子的疑问,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具体是怎么昏过去的,为何要喝这安神的药。
但为了身体着想,还是老老实实的喝了下去,而至于‘好好睡一觉’这种高难度的任务,她自认是做不到。
洗漱罢,她便去了苏天漠那里打探消息。
却被告知华颜的事情还是杳无音信。
事情拖得越久便越不好找人。
“是不是已经出城去了?”
苏天漠摇头道:“这个可能性不大。城门那里早就被安排好了,应是没那么轻易蒙混过关。”
苏葵愁眉紧锁。
苏天漠揉了揉她额头的碎发,安慰道:“别担心,就算她出了城也没大事,左右必定是要去国公岛的,码头那里也都埋伏好了人,租赁船只的那些艄公也都交代过了。”
午时刚过。苏府里来了一位客人。
竟然是丁元香。
苏葵听着有那么一会儿子意外,但随即也就明白了过来。
想也知道是同慕冬那厮脱不了干系,在御花园里撞见的那回,只消得一眼。有些东西就已经心知肚明了。
说句心里话,她是真的不乐意应付这种来意的人。
可偏偏又不能拒人门外。
显然。就算她此刻想拒人门外也来不及了,因为丁元香已被丫鬟领着去了花厅,只是让人来通知她一声罢了。
堆心一副磨刀霍霍的模样,让苏葵看得百感交集。
“小姐,咱们快去吧,否则会让人觉得咱们害怕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光萼在一侧好心地提醒道:“未战先衰!”
堆心定定的点头。“对!小姐,不能未战先衰!”
苏葵觉得愈发凌乱。
待苏葵带着两个‘杀气腾腾’的丫鬟来到了花厅之时,丁元香正悠然的喝着茶。
动作优雅却不拘束,透着一股子从容大方,丝毫不见矫作之气。
除却其它,她身上这种气质,倒是让苏葵觉得很欣赏。
大家闺秀,多被拘束的太厉害,就包括明水浣在内。也逃不出这层阻碍来。
二人寒暄过罢,丁元香便开门见山地道:“不瞒苏小姐。元香来此是有几句知心话想同苏小姐谈一谈。”
苏葵倒是有些意外——合着她是连台面话都懒得过,想直接进入正题了。
倒也爽快。
苏葵抬手示意堆心她们出去候着。
堆心略带担忧地看了苏葵一眼,磨磨蹭蹭地走了出去。
她倒不是担心苏葵会输给丁元香,她担心的是。。。苏葵根本没有摆正自己的立场,没搞清自己的心意,从而错失了这段良缘。
光萼却不操心这些。
“我看你可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小姐是什么人,她心里能没有个数儿吗?怎么做,她应当是比咱们要清楚,再者说了,我倒不觉得。。。小姐会适合宫中的生活。”
堆心闻言沉吟了一会儿,终究没再言语。
“苏小姐是个聪明的女子,而我也最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这里也没其它人,有些话咱们就摊开了来说吧。”
苏葵看她这副早有准备的模样,点头道:“丁小姐有话但说无妨。”
“我喜欢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