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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搁的久了只怕会引起那些鹰隼们疑心。
“姑且信你一回!万要保她毫发无损!”
明府,一夜灯火未曾熄。
鸡叫三声,东方微微显露了鱼肚白的颜色。
“宫中可有什么动静?”
“并无,皇上跟往常一样批阅奏折,未到子时便歇了。”说话的声音带着宦人的沙哑和偏细。
“也未召见过谁吗?”
“也没有,除了早朝之外,私下并未传唤过何人。”
“下去吧。”
“是。”
待门被从外头合上,男人低沉的声音才又再次响起。
“不对啊。。。”明尧之微皱了眉。
攸允那边一个月前便开始调动了兵力,现下更是险要逼近王城,宫里万不该没有察觉。
明景山也是相同的疑惑。
想了想,他适才开口问道:“爹,兵部里近来可有什么变动?”
明尧之摇头。
“就是毫无异动,我这才越发的不安心。”他微微眯起了眼睛,神色全无放松的意思,“你说他明知。。。竟还——”
他掌管兵部多年,里面稍有地位之人皆是他的心腹。
至今,慕冬不仅没有任何举动,更像是对兵部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要知道,兵部负责的是各处军需,自然也包括宫中御林军和禁卫军,慕冬这么做,太难叫人理解。
却翻来覆去也想不到一丝缺漏来。
明明都已安排的万无一失。
明景山饮下半盏温茶,“分明万事都已备得妥当,只等时机一到便可动手——可又总是觉得哪里不对。”
明尧之默了默,确认是无任何纰漏,夜里,但凡是着手的人,他都一一见过,亲口交待的详细。
不要说慕冬究竟是何用意,就算现在他要动手。也为时晚矣!
想到这里,他终于稍定了心神。松口气道:“兴许是咱们多疑了。”
明景山眼神有些闪烁。
从明尧之那边回来之后,他便进了书房而去。
未过多时,他便传唤了人进来。
“把这个送到九夫人那里去——把人也都给撤回来吧。”明景山吩咐着道,连带着将一封信笺交到了他的手中,动作略显迟疑。
家丁应下,正感叹明景山成日里变脸比翻书还快的同时。好奇地往那信笺上看了一眼,一对小眼睛顿时一瞪。
只见那信皮儿上大大落落的写着“休书”二字。
明景山见他犯起了滞,皱眉道:“还不快去?”
“是,是!”那家丁恍然回身,屁股着火一般的就退了出去。
明景山静立许久。
他仍旧是觉得事情不似表面看来的那么简单,像是胜负已然注定。
若此次明家败,他不愿株连于她。
若是得幸而胜。。。那便就当做还她自由罢。他本就没什么理由禁锢她。
午时,顾府。
垂丝今日亲自去厨房张罗了一大桌子饭菜。
吩咐着丫鬟们布好了菜。她方让人去请了顾青云来用饭。
今天一大早,顾青云的父母便早早出了门去,是去了青云寺烧香,临走前特意交待了垂丝,说是午时会留在寺里用素斋,不必等他们回来用饭。
夫妇二人虽是贫乡出身,不识几个字,但国危之感还是感受到了。也只能籍着烧香拜佛求佛祖保佑一二。
顾青云近来瘦了不止一圈,脸上也现出了浅浅的胡渣。
他先是去沐了浴换了件新袍子,再又修整了面容,这才爽爽利利地去用了饭。
见到桌上摆放的菜式。显然皆是为了迎合他的喜好,即使在此关头,却也心头一暖,无比满足。
他看向垂丝,并未多说什么,只是一笑,这笑虽清浅无声,却入了眼底,延绵不绝。
垂丝亦是如此。
席间二人也都没怎么开口说话。
空气中流淌着不必言语的默契。
“我得走了。”
饭罢,顾青云又喝了一盏茶,他将茶盏搁下,笑容浅浅地说道。
垂丝正准备再为他添水,听他这几个字落下,握着茶壶的手指顿时就是一颤,眼底也终于显现出了慌意。
她抬头望向顾青云,笑得有些牵强,道:“再喝杯茶吧,这几日天干,省得路上渴着了。”
顾青云将手覆到她的手上,使她将茶壶放下,然后便紧紧的握着。
“别担心。”
垂丝点头,却又摇头。
顾青云见状笑道:“有你给我求来的平安符呢,定能逢凶化吉——喏,你瞧瞧,我可都随身带着。”
说话间,他将另只手的手掌心摊开,里面安安静静地躺着一枚黄底儿朱砂符画平安符。
却听得一道极轻的“啪嗒”声,二人中间的矮茶几上多了一滴晶莹的水珠。
垂丝慌忙就挣开他的手,拿手背极快地抹去了脸上的泪痕。
顾青云只得叹了口气。
“对不起。。。”垂丝忙去辩解道:“方才,方才眼睛有点不舒服。”
声音却是止不住的轻颤。
忽然觉得自己很没用处——明明说好不让他担心,让他放放心心地去办事。
顾青云起身走到她面前,欠身紧紧地拥住了她。
垂丝哽咽的更加厉害。
顾青云抚着她的发丝,深呼了一口气道:“若是,我回不来——你绝不可一时意气去做傻事。”
垂丝身形一颤,忙不迭地摇头道:“不!我不想听你说这些,我只要你好好地回来!”
顾青云的声音随之严肃了起来,“你先听我说,爹娘年迈,总得有个人在身边照料着,答应我。”
垂丝眼泪犹如雨落,不消片刻,便湿透了他的肩头。
她终究也不是一个巾帼的女子,她终于还是没能冷静的跟他道上一句“勿为家累”。
正文 309:弃子处理
暮色一落,家家已闭门闭户,只少数的几家青楼歌坊尚且开门做着生意,却也有些冷清。
大街上零零散散地行着几个人,却都也是步行匆匆。
今日晨早,城门戒严,进来的出不去,出去的也进不来。
依照这阵势来看,只怕捱不了几天了——
苏天漠晨早召见了裴弈,交待了今夜的计划。
裴弈听罢大惊失色。
“丞相,这。。。这是。。。”
虽说掌控苏家军兵符早已交接给了苏烨,但军营上下无一人敢不从苏天漠的号令,现下苏烨不在京中,他们更是以苏天漠作为了主心骨。
可现下苏天漠的意思,竟是要协助攸允?
可半月前,不是就已经部署过了吗——
怎短短时日,就完全变了卦!
依照他对苏天漠的了解来看,他哪里会是贪生怕死之辈?
裴弈一脸的惊惑。
苏天漠却点头道:“按照我的原话,吩咐下去便是,其它的无需再多问。”
裴弈还想再说什么,却抬头撞见了苏天漠的目光。
是在示意他不要再多说什么。
裴弈心有所感,只怕是有什么隐情。。。 。。。
“属下遵命,属下这便回去交待下去。”
他顿了顿随即又道:“属下同营中五十七万军士,随时听候丞相一切嘱令!”
苏天漠微微颔首。
“事态紧急,不可多做耽搁,速速吩咐下去——”
“是。”裴弈行礼,神色俱正的退了出去。
“在下早前便风闻苏丞相曾经行军之时的威名,和苏家军纪律严整。照此来看,果然名不虚传。”
说话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笑意,但仍旧阴冷至极。
自打昨晚开始,这十来个人几乎是如影随形的隐在暗处,跟在苏天漠身边,说是协助,然而苏天漠再明白不过,这分明是在监视他。
故而方才才跟裴弈说了那一番话。
他不是没有想过要先除去这些人,可这十来个人武功奇高暂且不说。且更是处处谨慎,根本没有给他任何独处的机会,就算是找到机会暗示苏霄他们动手,只怕也是势均力敌。
若稍有不当,未能尽数灭口,定会打草惊蛇,那么。要等一些就绪之后再引君入瓮的计划,只怕是无法实行了。
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诸位一夜未合眼,想必也是累了,不若先去休息片刻,本相吩咐下去布些酒菜——”
苏天漠话还未能说完,却见那男子摇头而道:“不必了,苏丞相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可此次事关重大。事情还未办妥,又何敢谈及其它。”
苏天漠闻言故作疑惑之态,“事情已经万分妥当,只需静待时机便可,诸位还有什么可不放心的吗?”
那人闻言笑了摇头,忽然道:“皇上竟然在这个时候都不召苏丞相入宫相讨吗?”
苏天漠脊背一凉。
果然又听那人说道:“既然皇上不找苏丞相,那苏丞相不妨主动求见皇上。在此时机苏丞相若献上良策,岂不是更能使得皇上消除对苏丞相的戒备之心吗?”
苏天漠听得明白。
这是要他当着他们的面跟慕冬“周旋”。
慕冬对他们的到来全然不知情,怕只怕会多少让他们听出破绽来——
二来,让他带这些人入宫,无异于将十几个绝顶的刺客送到慕冬身边,若是出了事,这个弑君的罪名,他自问担待不起。
且不论君臣之义,就说慕冬近年来对他苏家的恩情,他绝无法做出这种事情来。
“阁下之言不无道理。但本相却认为入宫一事弊端甚大,且不论其它,就说君心难测,若是皇上临时变卦觉察到了端倪,届时将本相强留于宫中,用以挟制我苏家军士只怕就大事不妙了。宫中高手如云。就算各位以一敌十,只怕也不是对手。”
苏天漠神色笃定的说道,希望藉此来打消他们进宫的念头。
那男子闻言眼中顿时便没了笑意。
他定眸看向苏天漠,眼中一派冷意森森,“苏丞相连夜将苏小姐送出府避祸,此举未免引人猜测——苏丞相莫不是连王爷也信不过吗?”
苏天漠闻言心中一震。
他们果真是有打算对苏葵下手!
不然府中人人都在,只缺了苏葵一人,他们怎会了解的如此清楚?
他掩去眼中的怒意,呵呵地笑着,“何来信不过这一说,小女行事冲动,口无遮拦,本相不过是担忧她会无意坏了王爷大计,这才临时将人送出了府去。”
“原来如此。”那男子意味深长地点了头,看不出是信还是没信。
苏天漠正思衬之余,忽然听得门外有小厮禀道:“老爷,宫里来了人,带了皇上的口谕来请老爷即刻入宫!”
。。。
苏天漠脑中一阵嗡嗡作响,什么时候不好偏偏选在此时!
那蒙着头脸的黑衣男子闻言乐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戏谑,“苏丞相,这下可是不去也不行了。”
话罢,他则又转头朝着不知藏在何处的其它人吩咐道:“换身行头,咱们一同护送苏丞相进宫面圣。”
巍然而立的金銮殿一如既往的庄重而肃穆,黄瓦盖顶,斗拱交错。
殿中吊顶中央藻井之中盘着一条巨大的雕龙,龙口中垂下一颗拳头大小的夜明宝珠,正对着朱漆高台之上的金銮宝座。
慕冬端坐其上,俊逸深刻的眉眼间蓄着不可查的暗流。
背后的雕龙围屏,方台两侧的六根蟠龙金柱,红黄两色金龙纹图案,间或流云火焰。将他衬得越发高不可侵。
“传丞相苏天漠觐见!”
鹤延寿拔高的声音回荡在殿中,传至殿外,再由宦官跟苏天漠传答。
苏天漠略一作犹豫,方才提步而上。
十余位身着苏府内侍衣装的男子紧随在其后。
守在殿外的小太监们例行公事地要求他们解下腰间的佩剑。
为首的男子利落的卸下,交由了左右小黄门的手中,其他人见状仿之。
一行人这才被放行入了殿内。
苏天漠行至中央行礼,“微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谢皇上。”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