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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远远地有个樵夫穿着布衣挑着空担子骂骂咧咧迎面走来:“好好的砍个柴火都不得安生,哪儿来的这么多山贼。”
“山贼?”英姿看了看车中的云想容,忙策马到了那樵夫跟前翻身下马,笑着问:“大叔,您说前面有山贼?”
“是啊,”中年男子义愤填膺的道:“伏虎山我来了多少次,也没见有这么多人,现如今瞧着有百余山贼,都驻扎在一线天那儿呢”
一个樵夫。竟提供如此紧要的消息。英姿难免多看了他几眼,见他微微眨了下眼后便明白了。
她赶紧去回了云想容。
云想容抱着大红贪墨的引枕,摇了摇头道:“既然外头有百余人驻扎此处,沈四要么是被抓了关押在那。要么是被百余人堵在一线天里头。为防是前者,咱们还是要去。”
云想容便吩咐队伍快些启程,走上了通往一线天的官道。
他们没瞧见的是有一人一马,从另一条羊肠小道靠近了伏虎山,到山下栓了马,绕路到了一线天所在之处求见锦衣卫的人。
何达一路暗地里跟着,将白莫离的行踪看的一清二楚,主子给他的任务是盯着此人,并未下达第二个命令。是以他只潜伏在暗处,将白莫离的一举一动都刻进心里。
“大人,云氏等了三日还是来了。”帐中,白莫离单膝跪地,给当中那身着寻常土黄色短褐的健硕男子行礼。
那男子缓缓转身,娃娃脸上带着笑意,酒窝深深,眼神温和,正是尉迟凤鸣。
“是吗?她若不来,我还真以为是咱们错怪了沈默存呢。沈默存称病。这会子不是该在府里养病吗?做什么一封勒索信就将她引来了?”
白莫离嘲讽一笑,与沈奕昀极为相似的凤眸中有精芒闪烁,谄媚的道:“大人,沈默存到底在不在伯爵府,我是最知晓的了。他绝对不在!所以大人根本不用怀疑,山谷中困住的那与东厂勾结的外臣就是沈默存!只要露面,大人就能抓住东厂和沈默存勾结的把柄一状告到皇上那处,皇上必定龙岩震怒,不但能收拾了东厂。更能收拾了沈默存。”
“收拾沈默存?你当我是为了私怨吗?”尉迟凤鸣似笑非笑。
白莫离心头一跳。忙道:“卑职不敢。”
尉迟凤鸣单手将他搀扶起来,似玩笑又似认真的道:“据我所知。沈默存当你是亲兄长一样,连你妻子做出那样事来他都忍得,还未你家人大操大办。将你儿子当成自己的儿子疼爱。他对你如此重情义,你都能背叛于他,是不是将来有一日只要有人许给你高官厚禄,你背叛我也会如同背叛沈奕昀一样连一丝犹豫都没有?”
“不,大人说笑了,卑职哪里敢!”白莫离又跪下了。
尉迟凤鸣威严的看了他许久,才噗嗤一笑:“逗你的,快起来吧,你能来传信,很好。能想到以云氏为人质威胁沈默存出来也很好,只要他能露面,就是证据确凿了。”
“都是大人雄才大略,卑职不敢居功。”
“只是……我担心沈默存即便眼看着咱们弄死云氏也不会出来。”尉迟凤鸣蹙眉。
白莫离却是莞尔:“大人,这方面大可以信得过卑职的判断。沈默存为人我最了解,此人极重情义。若云氏已死,他出来的确是没必要,可若云氏受折磨,他能看着不理会吗?”
“你的意思是……”
尉迟凤鸣话没说完,外头已有山贼打扮的手下进帐来回:“外头来了一位绝色的夫人,说是应邀前来。”
“果然来了。”尉迟凤鸣对着白莫离摆手,面色复杂的走了出去。
到了帐外,看着清晨阳光下施施然站在马车旁的绝色女子,看到她即便身在一群“山贼”的包围中间仍旧面色不变,想到她将他的心意践踏至此,尉迟凤鸣心中当真百感交集。
“竟然是你。”云想容看到尉迟凤鸣,十分惊讶:“不是说山贼……难道你……”
尉迟凤鸣见云想容如此惊讶,有些意外。看来她并不知情其中深情底理?
思及此,尉迟凤鸣已经吩咐手下将云想容带来的人都拿下,随即自己上前,铁钳一般的大掌已抓着云想容的手臂,往一线天处走去。
随着“山贼”们散开,一线天中的情势立即明白的展现在眼前,山谷口堆积着不少尸体,大多是“山贼”,少部分是黑衣人。另外有三四十黑衣人扼守在山谷口,已预备了弓弩石块等物,似是要死守这个位置,而山谷之中,赫然停了一辆马车。
云想容悬着的心瞬间放下了。
太好了,沈四没有被抓!东厂的人即刻就到,沈奕昀不会有事了!
“沈默存,我知道里面的是你!你不要顽抗了,就算你做缩头乌龟,藏在里头不露面,我也知道一定是你!”尉迟凤鸣将云想容带到了最前头,冲着山谷里大喊:“你老婆现在在我手里,你要是不想让她一命呜呼,就赶紧给老子出来!”
第三百二十章 不拖累
早在尉迟凤鸣将云想容带到了山谷口时,小猴就已经吓得三魂掉了七魄,颤抖的手险些撑不住车帘的缝隙,哆哆嗦嗦低声道:“是,是夫人!”
沈奕昀一惊,忙倾身上前,被困这些日略显憔悴的俊美面容上带着不可置信,在车帘的缝隙看到了那被高大男子钳制在怀中的窈窕女子。心骤然揪痛。
他最担心的终于发生了!
卫昆仑不仅看到了云想容,还看到被乔装改扮的锦衣卫牵制住的英姿,他焦急的道:“怎么会这样!四少爷,咱们怎么办!”
小猴拉着沈奕昀:“四少爷,您不能冲动!这个时候出去,一切就都完了!”
沈奕昀不发一言,仍旧看着云想容的方向。
马车上一直保持沉默的蒙面男子用尖细的嗓音低声道:“沈伯爷切勿妄动,锦衣卫久攻此地不成,明显已经黔驴技穷才想出这种龌龊法子,然我等被困这些日,我们的人也必然在解禁权力寻找咱们的下落。相信要不了多久援兵就到了,我们已经坚守了这么多天,不能在最要紧的关头功亏一篑。”
说到此处,那人拉着沈奕昀坐回原位,道:“沈伯爷聪明绝顶,自然知道此事的重要,如果你现在露面,到时牵累的不光是你,你的家族也一样会遭灭顶之灾,到时候你夫人一样要落得悲惨的下场。”
沈奕昀何尝不懂此人说的?
可是云想容只不过是个弱女子,竟因他的一时疏忽中了敌人圈套,二倍卷入这种事来,她何其无辜?
算算日子,距离他与她说的回家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两日,她定然是着急了。她还怀着身孕,身子本就不适,却要被他拖累至此。
沈奕昀禁不住又将窗帘撩起一个缝隙,看向远处那方。
他若不现身,锦衣卫的人会放过她吗?!
见马车内毫无动静,尉迟凤鸣大手缠上了云想容柔软纤细的腰肢,将身子贴在她的背上,垂眸望着她,随即凑唇在她耳边低声道:“你看,沈默存根本就不在乎你的死活,你还对他死心塌地吗?还对他的感情抱有希望吗?”
云想容冷笑,“那里头的根本不是默存,若是他,他定会救我,我看你的计划是落空了!而且相比较起来,你抓我来此处,又何尝顾及过我的死活?我还能对你这个表哥,这个朋友报什么希望?”
“你!”尉迟凤鸣闻言虎目圆睁,手中力道越发紧了,似乎要折断她的身体,随即冷冷的道:“你践踏我的心意时,又何曾想过我对人生是不是还有希望?”
随后扯着她的衣襟用力一拉,只听得“嘶”的一声,她蜜合色的褙子前襟撕开,露出了里头雪白中衣半敞开的立领,精巧白皙的锁骨便展露出来。人也因为他突然而来的力道被推的跌坐在地,疼的轻呼了一声。
这些汉子寻常哪里见得到如此绝色女子?加之如今她是他们要挟敌人的人质,是可以为所欲为的,又有尉迟凤鸣为他们开了个好头,此刻近一些的都已经垂涎三尺,似一群饥饿的狼,只等着尉迟凤鸣一声令下,就会随时冲上前来。
“夫人!”英姿惊呼,用力挣扎起来,玉簪等人也是焦急,奈何如今被有功夫且有防备的汉子们压制着,他们一时半刻也争不开。
山谷中马车上,沈奕昀被卫昆仑和那蒙面人一左一右压着,一动都动不得,他低吼:“放开我!”
小猴跪在狭窄的马车内连连磕头,泪如雨下:“爷,您冷静点,才刚大人说的对,您若是出去了,有事儿的就不只是夫人一个了,再者说尉迟大人毕竟是夫人的表哥,不会真将她如何的,他只是要逼迫您出去啊!”
卫昆仑连连点头:“四少爷,您千万要慎重,不可鲁莽坏了大事!”
沈奕昀急的红了眼,剧烈挣扎着,就要与卫昆仑和蒙面人动起手来。他必须出去,他无法眼看着云想容受苦。
而就在这时,马车外传来一阵嘈杂声音。
动手的人住了手,沈奕昀仍旧被卫昆仑和蒙面人压制着,小猴则是将马车前门处掀开一条缝隙,一看之下,大喜过望:“是援兵到了,爷,是东厂的人到了!”
只见山谷两侧,有二百余人身着便装而来,人人手持刀剑,仔细看去,当真是东厂的人!
云想容被跌的小腹有些坠痛,正惶惶之中,听见了嘈杂人声,随即也看到了外围之处,锦衣卫与东厂的人已经动起手来,她的心终于踏实了。
正当此时,她被尉迟凤鸣提着肩头衣裳拉了起来牵制在身前。
原本按着白莫离所说,只要让云想容吃些苦头,就能够逼迫沈奕昀出来。可是他想不到援兵竟然这个时候赶来,根本就没有给他动手的机会。为今之计,只能以她的性命作为要挟。
尉迟凤鸣左手就握上了云想容纤细的脖颈。
“沈默存,你再不给老子滚出来,我现在就宰了她!”
马车里,卫昆仑和小猴,蒙面人三人合力压制着沈奕昀:“四少爷,您不能出去啊!援兵已经到了,再等一等,等一等夫人自然会没事的!他那是咋呼您,就是要您现在露面!您若真的露面,将来不知是全族,就是夫人也会跟着遭殃啊!四少爷,您三思!”
“沈默存,想不到你竟是这么个缩头乌龟,自己的女人你都不管了吗!”尉迟凤鸣吼罢,眼看着东厂的人人多势众,马上就要击破锦衣卫的防御圈子攻向内围,气急败坏的大吼:“这些阉人还不助手!在不住手,我就动手了!”
然而,东厂的人哪里认得云想容是谁?谁又会听尉迟凤鸣的?
云想容虽被尉迟凤鸣禁锢在怀中,却是一直望着马车的方向。她看得出,马车在晃动,可见里头之人必然在交手。
她了解沈奕昀,他虽然是冷静之人,也是聪慧之人,更是心狠手辣也会顾全大局的人,但是他唯独最重感情。尤其是身边在乎的人。
虽然援兵到了,锦衣卫溃败是迟早的事。
可这会子却是最关键的时刻。只要沈奕昀一露面,先前所做一切都功亏一篑。
她决不能让他暴露!她不允许他出现任何危险,更不容许他在经历一次灭族之灾。
几者相害,取其轻。或许是她该做出抉择的时候了。
云想容把心一横,飞快拔出藏在袖中的匕首,朝着心口扎去。
那一瞬间,她脑海里闪过许多面孔,有母亲,有父亲,有弟弟,有前世的邱翦苓,有今生的云明珠。最后所有的画面都定格在那个有着绝色容颜的少年,敌对是的决绝,相熟后的温润,求婚时的窘迫,苦难时的考验,新婚时的呆愣,婚后的甜蜜……
她其实还是幸运的。毕竟老天重新给了她一次机会,让她改变了母亲的命运,也让她知道,这世间的男子并不都是刘清宇那样,也是有良人值得真心所托,值得为他而死的。
是的,为他而死,她死而无憾。早在她选择他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