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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想容小心翼翼接过襁褓。
软绵绵肉嫩嫩的小娃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此时嘴角微微翘着嘟着小嘴,常常的睫毛颤动,头上戴的虎头小帽歪着,到了云想容怀中。自然就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她的左胸口。
云想容的心都软化成一滩水了,奈何她失血后身上没有力气,有些抱不动了,忙抬头求助的看向沈奕昀:“沈四。”
见了孩子。沈奕昀和闽王已经围到了床前。沈奕昀忙接过了东哥儿,笑着抬起手肘撑着孩子的脖颈,给闽王看:“义兄,我给他取名沈洛,乳名东哥儿。”
闽王伸出大手想接,可比量了半晌也不得要领。他沙场上斩敌将首级都毫不迟疑,这会子却觉得不敢碰不敢动的,生怕自己粗手粗脚弄坏了孩子小胳膊小腿儿,最后也只敢伸出一只手指头戳了戳孩子脸颊。
东哥儿不满的瘪嘴,张开眼不满的哇的一声哭了。
“哎呀,这可怎么好!这小子太爱哭了!”闽王下的妈呀一声。
沈奕昀也慌了手脚。
抱孩子他都是拿了枕头练了许久才被云想容允许接手的,哪里会知道如何哄孩子?他也怕自己将孩子碰坏了,忙手足无措的将东哥儿塞给云想容。
云想容笑着接过东哥儿搂在怀里轻轻摇晃,口中也不知低声唱了什么,东哥儿竟然慢慢止住了哭声,将小脸埋在云想容怀中,似是本能的找奶吃,眼泪鼻涕就都蹭在了云想容胸口。
云想容失笑:“你们俩真是,笨手笨脚。”
沈奕昀无奈的对闽王道:“自有了东哥儿,我的地位就大不如前了。”
闽王望着怀抱奶娃娃的云想容。此时的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温暖的柔光里,他由衷的羡慕沈奕昀。若是他,能够拥有这一大一小两个宝贝,江山给他他都不换。
闽王回了窗边落座。
云想容便将东哥儿交给乳娘,让她带着孩子去睡,这才道:“皇上出行这段日子带走了尉迟和柔嘉长公主。我倒是得空清闲了一阵子。眼看着他们就要回来了,怕你们也要忙碌起来。”
“是啊。”沈奕昀端了茶壶给闽王续茶,随即坐在他旁边的玫瑰椅上,道:“皇上回来,我还是要继续参奏削藩的事。”
“皇上经过这一次行围练兵,定然对自己也有几分把握了。我看他也快等不及了。”
“所以咱们的行动要再快一些。”
“你们的行动是什么?”云想容好奇的问二人。
闽王与沈奕昀对视一眼,都笑而不语。
云想容越发好奇的追问,闽王笑道:“女人家家的,好生坐月子,外头的事儿自然有爷们去办,你夫妻,你丈夫还有你哥哥,三个臭皮匠怎么也顶个诸葛亮吧。”
“父亲也有份儿?”云想容越发的好奇了。
沈奕昀道:“你也不要多想了,好生调理身子要紧。咱们不是早就商议好了。你只要照看好自己和东哥儿,其他的什么都不要理。”
这两人闭口不言的事,云想容即便动用灵均楼的力量也未必买得到消息,只能无奈的叹息。
他们有要瞒着她的,她其实也有自己要做的事儿。例如尉迟,例如柔嘉。
尉迟的狼子野心她既已知晓,那种暗器暗杀的事儿他不是做不出,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若是让尉迟凤鸣不存在,她的丈夫和孩子才能安全。
而她在宫中小住时候柔嘉的种种算计她不可能忘记,她云想容素来不是一个善良的人,能够原谅旁人的过失。
如今白莫离已经料理了。再解决了这二人,好歹能够暂且安全,也算减去皇帝的羽翼。
她沉思时,闽王正说道:“……你这次的事儿做的漂亮,与霜琴和离之后,也好全心全意对待我妹子,你若是对不住她,我可不会饶你,到时候真的派兵围了你的伯爵府,届时动手可就不是演戏了。”
“就是怕对不住她,才不想留下霜琴这个平妻。既然注定要对不住一个人,怎么也都不会是她的。”沈奕昀诚恳的道。
说到此处,二人都发现云想容眼皮似乎有些沉重,好像是疲惫了。
闽王便抓了方才闪掉的水粉色大氅披上,一边系领口的带子一边道:“我回去了。你们也早些歇着吧。”利落系好又抓了观音兜戴上。
人高马大的,罩在一片明亮的水粉色中当真是矛盾又滑稽。
云想容这一次十分好心的没有笑他,道:“义兄,我就不送你了,你路上小心。”
“知道了。得了空我来看你。”
闽王往外走着,到了门前,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细长条的小巧锦盒来递给沈奕昀,回头对云想容道:“才刚见了东哥儿,一欢喜就给忘了。这个是给孩子的礼物。”
云想容忙道:“还给什么礼。”
“要给的,我可是东哥儿的舅舅。”闽王摆摆手,大步流星出去。
沈奕昀将锦盒交给英姿,让她拿给云想容,自己出去送闽王。
英姿将锦盒捧到了云想容跟前。
云想容打开锦盒,看了里头的东西,就是一愣。
小巧的锦盒里放着的是一枚白玉旋扭龟鹤纹路的印章和一个小册子,拿了印章出来,上头刻着四个字“元素之宝”,竟是闽王的私章,小册子上则是罗列了闽王在京都城的产业,和在福建封地一部分产业的单子。
云想容面色有些沉重。翻看册子,里头还夹着一张雪花笺,上头写着:“私章可随意调动吾名下产业,洛十岁后,赠与他摆玩历练。”
闽王如今无妻无子,竟是将东哥儿当自己儿子一样,看那些产业,大约占了他私产的一半了。
云想容有些无语。
沈奕昀不多时候就回来了,看了那单子有片刻怔愣。
云想容仔细打量他神色,怕他多想吃味儿。
可最后沈奕昀只是道了句:“他也是个痴人。有时我也佩服他。”
“说的什么话。”云想容脸上发热。
沈奕昀穿了中衣,爬上榻,在外侧拉了被子侧躺着,笑道:“若当日赢得你的不是我,我自认为做不到他这样。”
“义兄是磊落之人,你不要想歪了。”云想容紧张的道。
沈奕昀噗嗤一笑,搂着她到怀中,亲她的鬓角一下,爱惜的道:“我没有想歪,我看的很清楚。也知道你们之间清清白白,他做事有分寸,从不逾越,你更是全心全意对我,我都知道。他如此掏心挖肺的对你好,爱屋及乌,连带着保护着咱们全家,也对东哥儿好,还真的将我当做妹婿来对待。如果我再猜度他,那才是不应该。我想不到当初那么对你的一个人,其实也是个真性情的。”
第四百十七章
“我又何曾想的到。”想起闽王从初见起,到沈奕昀下了诏狱时她束手无策去求闽王时候所受的“待遇”。那时候只当他是个卑劣的登徒子罢了。如今回想,却只道他是个真性情的人从前他们没有关系,甚至敌我不明,人家又凭什么对待她好?
二人侧着身子面对面躺着,夜色漆黑,帐子更将透过窗纱照射进来的月光遮挡住了大半,她瞧不清沈奕昀的神色,却能看到他眸中的碎芒。
心下一动,云想容掀了被子进了他的被窝,拉着他的胳膊做枕头,左手搭在他的腰上,额头靠着他的肩窝。他身上的热度透过薄薄一层中衣传递过来,很温暖。
太暖和,就容易困,云想容打了个呵欠。
沈奕昀亲她的额头一下,才道:“今儿遇上件锦怀了。他特地拉着我问几时得闲,想来咱们府中拜访,看看东哥儿,还嘱咐我满月酒办的时候不要忘了下帖子给他。”
薛韶之与云敖,当年是辅佐皇帝践祚的功臣,二人关系也极为密切。薛韶之还为了皇帝,被斩杀了全家,还被前太子施以宫刑,如今就只有婢女所生的薛颂一个独苗苗。锦怀是薛颂前些日子才取的表字。
“薛大少怎么想起与你亲近起来?他父亲管着皇帝的内帑,最是与皇帝亲密的了。我父亲受皇帝的打压,薛韶之不是看不出,与咱们勋贵之间的关系也素来不近,朝堂中那些大臣多少想要巴结薛公子的,他也都避而不及。如今薛锦怀与你套近乎,是他父亲的意思还是他自己的意思?”
若是薛韶之的意思,那其中必然有阴谋。可若是薛颂自己的意思,那他也太傻太天真了,皇帝多疑。他就不怕自己胡来,害了他们家?
沈奕昀无奈的笑,笑声却是从喉咙深处发出来。很是愉快的道:“你呀,改不了操心的毛病。我也是没忍住,才与你说这些事。往后不说了。”
“我问的你还没回答呢。”云想容捶他胸口。
沈奕昀握着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啄,道:“我哪里知道?总归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既与咱们亲密,咱们就顺从,且看看下一步他们预备怎么办。”
“那你明儿就请他来府里吃酒,我给你们张罗一桌好菜。”
“你还去张罗?自个儿身子顾不顾?”沈奕昀低声训斥道:“以后这些事都放手交给乳娘和英姿他们。英姿跟了你这么久,也该提个管事媳妇了。那样她做起事来也更得心应手。你也可以轻快一些,只管照看着东哥儿就是。”
点了她的额头:“你这丫头,偏偏是个操心的命。自己三灾八难的。还不知好生保养。”
“我也是习惯了。例如这件事,你若是不告诉我,我也要从别处去的消息,反而多费一道程序。现在不是安逸的时候。有了东哥儿,你我更要仔细才是。英姿是很好。有魄力也沉稳,要么我明儿个就吩咐下去,升她做管事媳妇子,让她管府里的人事和杂事,也帮卫妈妈分担一下。他们婆媳二人往后做事也好有商有量的。往后等府里安定了。我在放她出去到铺子里和昆仑夫唱妇随去?”
“都听你的。只要你自己别累着。”
沈奕昀收紧怀抱,将她娇柔身子按在怀中。
云想容安心的闭着眼依偎着他,又打了个呵欠:“沈四,我困了。”
沈奕昀闻着她身上淡淡的发香和东哥儿身上有的那股子香甜*,身心都似浸在蜜里,幸福的笑着吻她额头,道:“那就歇着吧。”
“我想先去看看东哥儿。”声音已是弱了下去。
“东哥那有乳娘呢,母亲也在,你怕什么。快休息。”
云想容本想挣扎着起身去瞧瞧东哥儿,奈何沈奕昀怀中太暖和。她自生产之后也容易骗,这会儿也撑不住睡意,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沈奕昀却拥着她,却如何也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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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用过早膳,云想容与英姿谈了谈,见她并无反对,就宣布了提她做管事媳妇的消息。一时间,英姿在府里走动,到哪里都有小丫头讨好奉承。比从前对她还要恭敬。
在下人中,英姿两口子一个是夫人身边儿的红人,一个是伯爷身边的红人,哪里是能开罪的人物?只管在他们面前小心做人就是。
当日,沈奕昀就请了薛颂来家里用饭,期间还让乳娘将东哥儿抱去给薛颂瞧瞧,得了和田玉的精致玉如意做见面礼。
薛韶之清廉,薛颂却大手笔送了东哥儿这样重的见面礼,云想容歪在踏上,用玉如意哄着东哥玩的时候,心下还在盘算着其中的问题。
五月初十这日,京中百官正预备着迎接皇上御驾归来的时候,塞外突然传来消息。
皇帝遇刺了!
“怎么回事儿?”
沈奕昀傍晚才回内宅,身上的官服还来不及换下,就被云想容叫到了跟前,拍着床榻边沿让他坐。
沈奕昀摘了帽子放在一旁,又拉着她的手道:“没有大事,皇上不过是受了伤。说是倭人所为。还有传闻说此番行刺的人与上次刺杀闽王的是同一伙人。”
“怎么可能!上一次刺杀义兄的明明就是……”
“我知道。”沈奕昀笑道,“他抓不到凶手,找不到由头,又想洗清自己,不要叫天下人以为是他害闽王,自然借此事来发挥,打苦情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