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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哥儿可受不住。皇上后日就回朝了,难保不会针对伯爷。到时候还不定会对您和东哥做出什么事来。闽王千岁从前还好,如今也被禁足了,来见一面都不容易,更何况去皇上面前说句话……夫人,我越想就越觉得事情难办。”
“我何尝不知。”云想容叹息着摇晃着东哥儿,东哥儿像认得出母亲似的,又咧着粉嘟嘟的小嘴笑。
看着如此可爱的儿子,云想容担忧更严重,行围本就是在练兵,经过此番,皇上定然对自己的实力更有信心了,他本就对藩王鸡蛋已久,又好巧不巧在此刻受了伤,云想容真担心皇帝回到京都之后立即借机发作。
若皇帝要发作,沈奕昀当如何?他本是勋贵一流,当年承平侯更是首当其冲被皇帝迫害的,于皇帝一方已是容不下他。但先前为了在夹缝中求生,他不得不顺了皇帝的旨意,动辄参奏圈地乱国,支持削藩。在大多数藩王和勋贵眼中,他是叛徒,是即便生父和满门都被皇帝宰了,为了自己生存还能趋炎附势的软弱之辈,于藩王一方,仍旧是容不下他。
不知不觉,他们已到了这个地步。
可是她不会放弃的!即便她清楚,在绝对的强权面前,任何计谋都是无济于事,她仍旧要拼力一搏。
“你放心。”云想容笃定了信心,认真的道:“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沈四和孩子的。”
云想容说话时,平日清澈的水眸中格外明亮,其中似有星芒骤然一闪,满目坚定之色,让英姿都感觉到了她坚定的决心。莫名的,英姿竟因为云想容的表现而平静下来。好像任何事情发生她都不会恐惧,因为自家主子定然会竭尽所能将事情导向更好的方向。她也相信云想容有这个能力做得到。
“好!夫人既然这样说,但凡有吩咐我,只管开口便是,赴汤蹈火,我和黑铁蛋都不会含糊。”
云想容感动于她的忠心和情谊,握了她的手,唇角翕动,随后转而调侃的笑她:“真是成了婚就不同了,说话时刻不忘了你家黑铁蛋。”
“夫人!”英姿气的跺脚:“您怎么开口闭口不忘了打趣人!”
云想容就禁不住笑,似乎感受到大人愉悦的气氛,云想容怀里的东哥也在笑。
为了安全起见,东哥的满月酒办的也很简单,沈奕昀只请了两家亲戚和几位关系很好的友人。至于外人,也有有心结交沈奕昀的,但都被沈奕昀以皇上遇刺无心宴请而谢绝了。这样的理由也等于给那些人提了个醒儿,有些平日喜好声色犬马的也暂且收敛。
因为这日的上午,皇帝行围的一行人马已经回到了京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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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少爷,若不想皇帝和尉迟起疑,还请您立即杀死我吧。”绵绵单膝跪在沈奕昀面前,傍晚斜阳透过半敞的菱花格扇照在她秀丽的侧颜上,她眼神认真又坚决的道:“沈家待我恩重如山,我绝不会加害小公子的。可尉迟凤鸣已将任务交给了我,我若不完成,他们定会疑心,倒时会以办事不利为由处置我。您也知道锦衣卫的那些手段,我不想受那种折磨。”
沈奕昀端坐在黑漆的条案后,手中的书已经扣放下,垂眸,神色不明。
绵绵见他不语,心中已有了些悲凉,却坚定的道:“四少爷,即便为了沈家而死,我也无怨无悔。只要我不存在……”
“你若不存在,他们还会派其他人来。你在时我们好歹知根知底。你不在,我防范都无法。”沈奕昀终于抬起头来。他俊俏的脸上竟是怒形于色。
绵绵素来知道沈奕昀是最能控制情绪的一个人,七情上面是极少的。如今却是剑眉紧蹙目露寒光,可见此番已经是将他惹的怒急了。
“难道四少爷不怕我禁不住刑罚痛苦,将咱们的关系供出来?”绵绵压抑着心头的感受,认真的望着沈奕昀。
沈奕昀却是缓缓将目光移向她,瞳仁黝黑深邃,声音温和清越:“你会吗?”
短短的三个字,叫绵绵心头砰然一动。面前注视着自己的男子,是她一直心存仰慕和崇拜的人啊!虽然他是主,她是奴,虽然她早已经非洁净之身,根本无缘也无资格陪伴他左右。可她不是早就发过誓,宁肯为他抛头颅洒热血,也要博他记忆中有一个小小角落有她一席之地么?
如果可以为她而死,她绝不会犹豫。
“回四少爷,我不会。”
第四百二十二章
沈奕昀白净面庞上便绽放了一个温暖的微笑。他不笑时居多,冷淡疏远如谪仙般高不可及,而他笑时,就如初春暖阳,可以融化整个寒冬积下的寒冷,暖入人心,也美的惊心动魄。
绵绵的脸腾的一红,忙低垂了头。
沈奕昀并未察觉她的异样,起身绕过黑漆桌案,道:“你放心,自现在起,你就已经死了。”
“四少爷?”绵绵不解的抬头。
“你不必再回锦衣卫镇抚司了,也不用和上峰在联络。我会想法子假造一个你的尸首,你今夜就启程去兴易县吧,等过了风头或是在有吩咐时我在联络你。”
“可是锦衣卫的人何等聪明,假造尸首未必就能瞒的过去……”绵绵心潮澎湃,急切的仰头看他。”
沈奕昀道:“就算他们有怀疑也无妨。”
“四少爷?”绵绵不懂,四少爷是个做事严谨的人,绝不会允许任何不在掌控之内的事情发生。既然四少爷肯留下她,定然是已经有了万全的把握。
就算被怀疑也无妨……
难道他已经打算与皇帝撕破脸了?!
沈奕昀摆摆手,道:“你这便上路吧。趁着皇帝还未曾发觉。我会放出你失踪未归的消息,就如处理白莫离的事一样,相信也不会有人真的当面来问,就算背地里查,也只能查到一具尸首。我明儿一早叫人去官府报官,你趁夜想法子出城。”
“可是,若不想叫人察觉,只让人知道我失踪,又何必放个尸首?”
沈奕昀闻言,不经意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因为有些事儿也该了结了。”
皇帝的心思动到云想容身上已经不是一次。现在竟然灭绝人性,连刚满月的孩子都不放过,这样的人。不配为人!前仇旧恨与今日已如岩浆般在翻涌即将喷发的愤怒合二为一,迫使他打定了主意。定要废了皇帝!
就算是做第二个云敖,帮助马家拥立闽王上位,也决不能在让如此不择手段的人继续猖狂下去。
他前世,为了复仇乱了天下,今生已经痛改前非,想不到还是被逼迫至此。世间哪里能有双全之法?
既无法双全,他也豁出去不择手段了!他已经隐忍太久了!
绵绵是当夜离开的。
云想容这里却是早就得知沈奕昀在书房见了绵绵的事。沈奕昀才进门,她就问:“皇上又要做什么?”
沈奕昀闻言,脱下外袍的动作一顿,无奈又怜惜的道:“你这丫头。又怎么想到这个。”
云想容便披上件蜜合色的小袄,下地趿鞋,屏退了下人,亲自服侍他宽衣,“你与绵绵素来保持距离。我又不是看不出来,如今却突然这会子见面,还是密谈了这么久。我想不到还有别的事。”
“保持距离”四个字,已叫沈奕昀脸上一热。原来她早就发觉了,只是不言语罢了。
“六儿。我和绵绵……”
话被她纤纤玉指点在唇畔:“你不必解释那些,我自然是信你的,不信你,我还能信谁?皇上又要做什么?前儿他变着法儿来害我不成,这会子又变出什么花样?”说罢略微一想,不等沈奕昀回答已是变了颜色:“难道是针对东哥儿?!”
面对她询问的眼神,沈奕昀无奈的颔首道:“没错。”
云想容紧紧搭在手臂上沈奕昀的外袍,因愤怒过于用力,右手中指和无名指的指甲竟然同时折断,疼的她蹙眉。
沈奕昀忙握着她的手,见指甲裂开,还有些藕断丝连之处露出了手指尖上的肉,隐约有血丝渗出,心疼不已,拉着她的手到桌边站定,亲自拿了小剪刀要为她修指甲,淡淡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和孩子的。”
沈奕昀的语气,是近些日来前所未有的坚决。云想容这般了解他,哪里分辨不出他如此变化?迟疑的问:“你……决定了?”
“嗯。”
他用心的为她修剪指甲,干燥温暖的大手仔细握着她纤细的手,轻抿着嘴唇,眼神十分专注,好似伺候媳妇儿是件要紧的大事。
云想容就安静的望着他。他的脸,是多就都看不够的。而且在一起的时间越久,她对他的情就越深……
罢了,无论成败,她随他就是。皇帝早已容不下他们,就算平安度过几年,明年呢?后年呢?就算他们此生无事,可孩子的未来呢?
父母之爱子,必为之计长远。
不若借此机会拼上一次。
“既然如此,就想法子暗地里联络了义兄和马家吧。”云想容低声道。
沈奕昀放下精致的小剪刀,握着她的柔荑,微笑望她,颔首。
他已经不惊讶她为何会想到这些,只是觉得在做出这些决定的时候,她没有畏惧的肯定他的想法,并且肯与他站在一处,他很开心。
次日下午,沈奕昀便命人去报告了官府,说府中又有人不见了。
绵绵本出自风尘,虽身份卑微引不起足够的重视,但报告的人是沈奕昀,便也就重视起来,派了人下去调查。不出三日,却在乱葬岗上发现了一疑似绵绵的尸首,身上衣衫已被扒的只剩下里衣,财物也洗劫一空。明摆着是遇上了谋财害命的歹徒才至如此下场。
承平伯府得到消息的同时,御书房里也正酝酿着一场风暴。
“人竟会无缘无故的失踪,尸首还出现在乱葬岗,即便是走了正当程序,确定的确是遭了匪徒,可天子脚下,哪个匪徒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如此的胆大妄为?分明是绵绵败露,被沈默存处置了!”皇帝阴沉着脸,冷哼道:“沈默存,你果真好样的,胆敢处置朕的人!”
尉迟凤鸣垂首站在一旁,不言不语。
皇帝又道:“恬王与霜琴一同来请求和离,虽此桩婚姻是朕赐的,可宗族皇亲,自个儿来请旨和离,朕也不能太拂了皇叔的体面,毕竟恬王世子问斩一事朕已经没有松口了。”
“皇上圣明。您如此宽宏,为宗亲着想,只会让他们感念您的恩德。况且这些事并不耽误皇上的大事。”尉迟凤鸣恭敬的道。
“但让沈默存舒坦,也不是朕的初衷。”皇帝脸色铁青。
尉迟凤鸣便笑着道:“皇上就暂且容他乐一乐,他的‘好日子’不是在后头么。”
皇帝闻言一愣,竟觉得心情骤然大好,“你说的也是,凤鸣,你果然会说话,也难怪柔嘉喜欢你。”
“皇上!”尉迟凤鸣心头巨震,惊慌的行大礼,“臣……”
“哎,你何必如此紧张?”皇帝莞尔道:“柔嘉年纪也不小了,你又是朕的臂膀,若是能做朕的妹婿,倒也是一桩好事,就是不知你意下如何?”
皇家婚姻,还不是皇帝一个旨意送去尉迟家就能解决的事儿?他如此询问他的意向,只不过是走个过场,怕叫人诟病他独断专行罢了。
尉迟凤鸣心下想着,却也无可奈何。况且柔嘉对他的确是真心真意,此番行围一路上,她对他的关心照顾可谓无微不至。虽然得不到他爱的,可能得到一个爱他死心塌地的,也算不上亏。
尉迟凤鸣改双膝跪地,羞赧垂头:“臣全凭皇上吩咐。”
皇帝闻言,便哈哈笑了起来:“罢了,恬王世子秋后就要问斩,霜琴也闹了个和离,宫里许久没有好事发生了。你与柔嘉的婚事正好是个喜事。你既无异议,朕便吩咐钦天监去选日子。”
“臣谢皇上隆恩!”尉迟凤鸣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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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里发生了两桩大事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一则是皇帝赐婚柔嘉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