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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问他见过多少女巫,怎知道她们结婚了没?要他从何问起,难不成要他举办一场女巫大会,召集全世界的女巫来开座谈会吗?
“哇塞,老哥,你未免太……酷了,虽然时下流行复古,你也不用退到远古的穴居时期吧!”把人打昏了拖回家?
本来沈期想说“太逊了”,但为了生命安全着想,硬是拗了一圈。
“我肯娶,她就该偷笑了,小胖妞还能溜到哪去?”沈劲一副已成定局的模样。
“大哥,别怪小弟不提醒你,王昌庭可是个有毅力的劲敌,你若不看牢些,老婆就要飞了。”飞向美国。
两眉一横的沈劲突地折断一支笔。“他们还有连络?”
“三大一封信,五天一通电话,你说勤不勤呢?”不下猛药他不会觉醒。
“她没告诉我。”这可恶的小胖妞,非拿绳子绑住她不可。
“女人嘛!有好对象就要把握,人家王经理温柔又体贴,情话又说得甜蜜,你若是女人会挑谁?”
星星儿遇上大哥也挺倒楣的,鲁男子一个。
“期,我很差吗?”沈劲似怒似怨地横视。
受宠若惊的沈期可不敢实话实说,“一个锅子一个盖,是你的就跑不掉。”
“嗯!”她是跑不掉。
“不过……”他欲言又止。
“说下去。”
“你最好和沈兰谈开,她从小就迷恋你。”人相处久了自然会有感情。
大概是自己从小就到国外念书的缘故,所以和沈兰向来不亲,而大哥是念完大学才出国进修,三人情感自当有分别。
“沈兰?!”有吗?他没注意到。
“我知道你一直当她是亲妹妹看待,可她却从来没这么认为过。始终为你等候着。”他看了实在于心不忍。
“记得她好像大你没几个月,二十五了吧!应该会觉悟。”他不懂如何开解人,只会吼人。
“两个月,当初老爸收养她是想让她当你的童养媳,只是你向来无意才作罢。”而她却谨记在心。
“荒谬,都二十一世纪了还搞这玩意。”沈劲不屑地一哼。
你不也活在蛮荒时代?“我是担心她会找星星儿麻烦。”
“星星儿——”沈劲声冷音沉的眯起眼。
“好,是沙秘书,我未来的大嫂,这总成了吧!”沈期无奈的道。
沈劲正想满意的点头,门外传来尖叫声,不过这次他不像上回那么惊慌,只是有一股气在胸口逐渐成形。
到底又是哪个不怕死的家伙敢送星儿礼物?
他发誓非把她娶回家里供着,绝不让外面的野男人发现她的好。
※ ※ ※
“丢掉,不许你再收其他男人的东西,这次我绝不通融……”
一个软玉温香的女性躯体惊吓不已得奔向沈劲胸前,可当肌肤一相贴,他马上认出这不是他所熟悉的那具躯体,两臂立即将其拉开。
太瘦了,没有肉感。
“星儿,你没事乱叫什么,嫌太闲是不是?”他看也没看怀中女子是谁,迳自笔直地走向一脸无辜的沙星博。
“看清楚再吼人,不是我叫的。”她哪那么没气质?会叫得这般花容失色?
“除了你还有谁?会上这层楼办公的女性员工只在你一个。”他又忍不住地想吼她了。
沙星博指指他后面,“还有沈协理。”
沈劲一回头,表情略微一变,沈兰正用控诉的泪眼责怪他的无情,而一旁沈期苦苦的安慰,她全然听不进。
沈劲又回过身来。
“星儿,发生什么事?”无情就无情吧!他对星儿有情就好。
“喏,生日快乐。”她比着电脑遮住的一角。
沈劲走近一看,当场眉头皱得死紧,还有种反胃的感觉。
“谁送的?”
“你呀!还有签名呢!”本来她还不太想收,他并不是罗曼蒂克的人,送的东西通常都……是沈协理硬要打开看个究竟。
他拿起卡片一看,确有几分神似,但若仔细分辨,还是能瞧出不同点。
“到底是什么东西,瞧你们……恶!”跑到墙边垃圾桶吐起来的沈期十分后悔。
因为看到三个人脸上三种迥异的表情,他才好奇的伸头一探,结果差点把胆汁给吐出来。
那是一只全身沾满血渍的白鸡,由喉管处一刀切至肛门向外翻,里面塞满已支解的猫、鼠尸体,一块块渗出血丝,而且,猫头在上、鼠头在下的向外睨人——有点死不甘心。
而白鸡的内脏排挂在翅膀和折弯的爪上,鸡嘴含着一朵正在滴血的玫瑰,鸡头则由中央剖开插着一根白腊烛,而且正发出恶臭地燃烧着。
“送礼要有诚意嘛!至少要把毛先拔干净,你看这只鸡死亡时辰已超过八小时,肉质僵硬怎么吃?现在想烫开水拔毛也来不及,早知道你这个人一点创意也没有,我就说不收嘛……”
“不是我送的。”沈劲狠狠一瞪,听她之意是很不屑他送的东西。
“承认自己没想像力就算了,即使不是你送……”’沙星博突然提高声量。“这只鸡不是你的杰作?”
“不是。”他不快的撇撇嘴。
原以为她会就此打住,像个正常女人般的惊慌失措,谁知差点吐血的是他。
“早该料到你连这点创意都缺货,这鸡养得多肥,一鼠一猫相处得多融洽,想它们生前一定烽火连连、战事迭起……腊烛插歪了,玫瑰的品种挑得不够精致……”
忍无可忍的沈劲不禁狂吼道:“沙、星、博,你是不是女人?”
我是不是女人你会不清楚?
沙星博眼中透露这个讯息,然而她露骨的表达却激起沈兰的强烈不满,像是有人拿了一把刀当场剖开她,令她肠胃流了满地却无力俯拾。
为什么会是她?一个不起眼、臃肿的小秘书?
二十年的等待竟比不上认识三个月的女人,这叫她情何以堪?真是讽刺至极。
“从我五岁入你沈家户籍起,我就等着有天能成为你的新娘,为何你的铁心从不在我身上停留?”
沉重的负荷有如坍塌的山石,一发不可收拾,滚滚地淹没良田和人畜,此时上苍的叹息也挽回不了既定的事实。
爱他、恋他、追逐他,完全毫无自我的随着他的背影移动,他是光,她就是影,生死相随着,无惧日夜残酷地剥夺短暂光影。
他是灯塔,她就是海上的船只,她需要他的光芒来掌控人生舵盘。
影没有光,是无;船失去灯塔,是迷失;人若少了爱,会如何?
迷惘、彷徨、无助,还是心死?
“我只想问一句,为什么是她?”沈兰不了解,到底是何种力量改造了他。
沈劲简洁有力的说:“我爱他。”
正用原子笔戳弄猫头鼠鼻的沙星博手肘突地滑了一下,圆圆的脸颊差点贴上鸡腹,他的宣言叫她一时承受一住,太令人惊讶。
他是那种将爱放在心里抵死不出口的闷骚男,不管她逼几次,他就只会顾左右而言他,最后总是词穷地要她安静点,一吼定江山。
结果他却在最不经心的时候将爱语脱口而出,给人的感觉就像一道雷在地面劈出一条半里宽的缝,让人走着走着突然掉下去,心悬空着无以依附。
要她不惊讶才奇怪,她沙星博好歹是个人。
“你爱上她什么?她好吃、肥胖、举止古怪、不按牌理出牌,甚至……不太正常。”沈兰强忍着欲冲口而出的胃液直往下噎。
她居然能忍受如此嗯心变态的秽物放在她眼前,自在地当是蛋糕研究起来,丝毫不受一丝影响。
“星儿胖得很可爱,吃相令人瞧久了有幸福感,在你眼中是古怪,可是在我心理却是甜蜜。”
沈劲的笑容中头一回不含火气,淡淡地像温煦的阳光,震撼了所有人。
“看来你是爱惨了她。”不认输似乎不行,不然她还有机会吗?
“兰儿,我一向视你如妹,你还年轻,不要乱糟蹋自己。”沈劲说不出好听话,只是坦诚的说。
他是个太自我的人,就是他所爱的人也很难具体的去关心。
沈兰苦涩的一笑,“一时之间我怕收不回感情,我需要时间。”
“如果你想留薪停职去国外走走,我会批准。”反正有个“后补”。
“一年半载不回来也成?”她苦中作乐地轻笑问。
“无妨。”他一手拎来沈期,“你的工作由他代劳。”
“意思是我可以升职?”沈期满抱着希望问。
沈劲冷笑地一拍他后背,“一人代两职,有劳你了。”
“噢——你残害亲手足,老天会罚你。”他会累到死呀!
“薪水加一万。”
“一万呀!好像少了一些……嘿!别动手,我是说刚刚好,不多也不少。”沈期自认非大丈夫,无奈地屈于淫威之下。
“哼!”沈劲收回预备揍他的拳头。
“对了,是谁冒你的名送礼物给嫂子?”从现在起他嘴巴要涂蜜才行,否则难保不会死于非命。
“你去看看盒子里有没有藏什么玄机。”嫂子!沈劲的眼底有一抹浓得化不开的温柔。
“我去?”指着鼻头,温和的沈期头一回发出高分回声音。
难道他脸上有写欺负我这三个字?他好想哭哦!
“难不成是我?”沈劲强横地一瞪。
身为次子的悲哀就是得受长子的欺压,大欺小由来有因,他能上告天听吗,
答案是不能。
沈期认命地捂着口鼻,一手拿着一双原子笔当筷子翻动白鸡,仔细地查看可有蛛丝马迹,感觉胃酸不断地翻搅冒泡。
夹住鸡脖子往上吊,忽见一张护了胶膜的小纸条垫在其下,他用一把女用挫刀挑起放在报纸上,抽了张面纸拭干上面的鸡血。
“‘放弃鸿图土地合资案,否则要你鸡犬不宁。’大哥,这是冲着沈氏企业而来。”
“是莎琳搞的鬼。”这手段未免拙劣了些。
沈兰奇怪的问:“你怎么知道是莎琳?”她是不喜欢莎琳,但是怀疑到她身上似乎……
“因为是她拿走鸿图土地合资案的底价文件,而且她也知道星儿对我的重要性。”沈劲冷静的解释。
“女人的报复心真奇怪,明明是你负了心,为何要冲着胖嫂子来?”真是不理智。
沈兰以女人的心态道:“女人只会为难女人,自己得不到的也不希望情敌太好过,要对方时时怀着恐惧之心,最好能把人吓离。”
“哇!好自私……咦?小嫂子呢?”沈期长颈一探,独不见口中之人。
“该不会去厕所了吧!”
沈劲看看表,低咒地一扫办公桌上的文具。“该死的小女巫,我一定要开除她。”
“噫,没那么严重吧!上厕所是人的基本需求,你不会要她禁尿到下班,然后得膀跳炎,接着洗肾……”
“沈期,你感染到星儿的多话吗?”他开始化简为繁地叨念个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