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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客栈见有宋兵,一问之下才知托雷上了一位断腿公子的马车便不见了,而客栈里的宋兵竟是为金国六王爷做事,孟亭宪一听,不由震怒。皇帝欲与蒙古携手攻金,这些宋兵却甘做作金狗,落人口实事小,影响宋蒙结盟就糟了。他随手扯过一名宋兵,怒目问道:“谁是你们这里主事的人?叫他来见我!”
哪知那人正是主事的段天德,他见抓他的人穿着普通,顿时有了底气:“这里老大叫段天德,老子便是!给我放手,不然惊了金国六王爷大驾,老子要了你狗命!”
本欲吓退了孟亭宪,哪知他报上大名就被郭靖一把拎住,正待开骂,却闻郭靖怒述他如何害了郭靖一家、杨铁心一家,如何找寻仇人。他才知和这浓眉大眼的少年如今是仇人相见,他纵不甘,却也只能已死抵命了。
孟亭宪本也想惩处段天德,正碍于执行麻烦,郭靖却是以仇人苦主的身份要了段天德的命,他干脆当没听见段天德哭天喊地的呼救,道:“原来金国王爷也在此,那可不能怠慢了,本将军就去拜见。”说罢,孟亭宪表明身份,叫了一名宋兵带路,却并不去拜见完颜洪烈。
他本痛恨金人,如今蒙古有意与大宋结盟抗金,他哪还愿意和完颜洪烈打交道?最好他的怠慢能加剧宋金的矛盾,早日开战才是。见郭靖已手刃了段天德,他安慰了几句,便道寻找蒙使事不宜迟。郭靖大仇得报,也急着找托雷等人,他知道托雷离去不久,就放了大雕搜寻,和孟亭宪一群人上马随着大雕飞的方向找人。
四个月后,暮夏秋初,鸟鸣晨曦,洞庭湖边一座长亭外是草坪绵延。
初阳洒上碧草,愈见青翠。
一双白衣情人在绿草茵茵中缓缓走着,阳光染上白衣,似有淡淡光华,竟不能目视。
女子白衫胜雪,她扶着身旁的男子缓缓前行,身子玲珑,及腰乌发随风微动。
男子头发高束,金带缠上,身穿雪白长衫,外批厚厚的袍子,在暑季显得颇为怪异。他笑得无奈地,在女子的搀扶下,拄着拐杖一步步走在草坪上。
“有些热了……蓉儿,外袍可先挂在楼栏上,待我们走完再取?”男子额上渗着细汗,却怕拂了黄蓉为他加衣的“好意”。
黄蓉瞧了瞧日头,再看欧阳克厚厚的袍子,笑眯眯道:“再忍忍嘛,发热了就减衣会受寒的,腿刚有起色,蓉儿不想你再生病,影响了恢复可不好。”
腾出手擦汗,欧阳克一阵苦笑:“那……那好吧。蓉儿,咱们去亭子……里……”话未说完,他脸颊出现不自然的潮红,眼一闭,往后倒去。
“欧阳克!”黄蓉忙抱住他,拐杖却是顾应不及了,“你怎么了,说话啊你……欧阳克?糟了糟了,该不是中暑了?”
忙掐他的人中,却迟迟不见他苏醒,见他面色依旧潮红,脉搏极快,黄蓉才道自己做得过火了:“瑶姐姐!”她冲着亭子里喊人,“瑶姐姐快拿点水来,欧阳克中暑晕倒了!”
程瑶迦闻言也着急了,拿过水壶,拉起赵洋便跑过去:“水在这里!”
她看黄蓉满心担忧,便安慰道:“别怕,中暑而已,并不吓人。而且欧阳公子身体素质很好,不碍事的。”
“嗯。”黄蓉回头应了一声,又叹气,“要不是他瞒着我找到《武穆遗书》的事,我怎么会故意整他?现在可好了,都中暑了……”
赵洋在旁嘀咕道:“女人真奇怪,你瞒着罢,她要追问,你说了罢,她又生气,所以说女人心思难猜。现在都被整中暑了,真惨……”
黄蓉瞪了赵洋一眼,赵洋背脊一凉,看向别处。
这时,程瑶迦看见昏迷的欧阳克似是长长松了口气,便好笑道:“哈哈哈,蓉儿你别自责了,先把他扶回去休息一下,等会儿就会醒的。”
作为在场的男人,赵洋帮忙扶了欧阳克回客栈。
“女人心思难猜,女人真奇怪?话好多,赵洋,你很闲么?”程瑶迦也是女人,自然要坚决打压赵洋针对女人的话,即便是秋后算账。
赵洋“咦”了一声,道:“还好我很闲,去护送你找天竺神医,还闲来无事帮你管钱财,不然按你花钱的速度,怕都回不来中原了。”
程瑶迦很好说话,除了被人说乱花钱,所以她伸手给了他一爆栗,赵洋吃痛撒腿就跑,程瑶迦追杀上去。
见两人玩闹,黄蓉柳眉微皱。欧阳克还昏迷着,程瑶迦却去玩?她明明对欧阳克很有好感,对黄蓉也是,可现在欧阳克中暑,黄蓉如此焦急,程瑶迦却一副安若泰山的样子,真是……
直到黄蓉做好饭菜路过程瑶迦的房间,恰巧听到她和赵洋嬉闹,才知她刚刚为何笑得没心没肺。黄蓉恨恨拿出一个瓶子,倒了整一瓶毒药在小菜上,给欧阳克端去。
“蓉儿,这些菜上……”欧阳克语气似乎很虚弱,他面对小菜面上一层白色粉末很是踌躇,“我没看错的话,这些粉末其实是,毒药?”
黄蓉一阵哼哼:“是啊,蓉儿在厨房忙了很久做的呢,你不吃?”
欧阳克认栽,颌首道:“若是蓉儿要我吃,我便吃。”说完果真夹菜往嘴里送。
“啊,吐出来!我要你吃你就吃,你傻啊!”黄蓉又气又急,手忙脚乱地扑过去让他把毒菜吐出来。
“无妨。呵呵,蓉儿忘了,我是西毒传人,自小玩毒物长大的。”欧阳克趁机搂住她,又是道歉,又是哄,这才消停。
黄蓉脸贴在欧阳克衣襟前,咕哝道:“我才没忘,只是不舍得让你吃毒药罢了,而且也没忘你瞒着我许多事。嘘……别说话,听我说,我也瞒着你很多事,蓉儿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和秘密……只是心里不舒服而已,出过气就好了。”
“嗯,我懂。我的蓉儿并不任性,就算任性,我也是喜欢的。”欧阳克勾起嘴角,下巴抵在黄蓉发顶,“明天我们便出发吧。”
黄蓉仰头,撞上欧阳克的下巴,边帮他揉边道:“可你的腿还没……”
“其实蓉儿,我的腿已经痊愈大半月了。”欧阳克闭眼享受,却感到他嘴角被温软的唇亲了一下。
“瞒着我就为了让我出气?真傻,傻子!”黄蓉笑意盈盈,满心甜蜜。
欧阳克抚着她的发,笑道:“只要与蓉儿在一起,当个傻子又何妨?”窗口倾下的是温暖阳光,怀中是心爱的人,他纵使当个傻子也欢喜。
次日,两人便与洪七、程瑶迦等人道别,众人皆依依不舍,洪七更是不舍黄蓉做的可口饭菜,真是欲语泪先流。
黄蓉却并不感怀,凑在洪七耳边道:“七公,别气蓉儿不愿当丐帮帮主了,每个帮众都要朝蓉儿吐一口口水才能当帮主,我可受不了。所以呢,蓉儿为了向七公赔罪,便在湖边埋了十几坛自己酿的酒,大约再放上两三月便可口了。埋酒的地方蓉儿做了标记,您得好好找哦!”说罢,不管一心追问标记的洪七和凑过来的了清,她扑进正与程瑶迦道别的欧阳克怀里,两人便乘上马车远去。
“……这丫头,都说了酿酒赔罪,还不告诉我埋在了哪里,要馋死我老乞丐!”洪七频频摇头。
了清却道:“哈哈哈,你这徒弟你还不了解?东邪黄药师的女儿,如今又有小毒物宠着,行事自然难以捉摸。不过你那鼻子,武功又恢复了大半,找到埋酒的地方还不容易?”否则他的藏酒就不会被洪七喝光光了。
难以捉摸的黄蓉,和小毒物欧阳克优哉游哉游完江南,又坐船去海岛玩,到桃花岛发现梅超风和一个傻姑娘也在岛上,才知完颜康已死,却不是死于梅超风之手,而是死在欧阳锋手下。不管如何,梅超风却终是回到这个地方,在失去许多后。
欧阳克和黄蓉回到中原已是隆冬。腊月,黄蓉收到两只白色大雕传信,是已贵为蒙古金刀驸马和征辽大将军的郭靖的问好,又提到自己现状,竟是无比苦恼,便写信述说。
原来这几月宋蒙大军大败金国,直打到金国皇帝弃都逃跑,退到蔡州时终于被蒙军围住。
十一月,孟亭宪率领宋军送粮,宋蒙两军会师。
岂料蔡州城坚不可摧,背后又有万仞高山相护,宋蒙两军历经一月仍不得而入,此时天寒地冻,兵士皆苦不堪言。郭靖此次作为蒙军大将,自然更是苦恼。
黄蓉素来与郭靖要好,见不得他不顺,也着实讨厌金人,特别是完颜洪烈父子,便跟欧阳克说了,商量半天,想出一个法子。两人写了回信,还绑了几包毒粉在大雕腿上给郭靖带去。
郭靖收到信,立刻找了托雷和孟亭宪,托雷大呼“妙极”,孟亭宪则道:“我只道江湖人如散沙,便瞧不起江湖手段,如今这计策结合了江湖手段,却是让我自问不如。”他却不知,正是他们战场厮杀并不会江湖手段,没想过以兵法结合江湖用毒术,才会惊叹此计。
腊月二十,蒙军称草原有贼子作乱,托雷带大半盟军退回支援,留金刀驸马郭靖与蔡州继续攻城,宋蒙两军实力大减。
宋军因除夕将至却仍苦苦作战,无法团圆,军心不稳,守城愈见怠慢。至除夕当夜,西南方守军不知为何放起炫目的烟火,士兵在烟雾中庆祝新年到来。
烟硝重重中,金哀宗在贴身侍卫与完颜洪烈的保护下自西南方突围,却被埋伏已久的托雷大军一举抓获。不到一个时辰,完颜几人却都死了,死时皮肤潮红,口吐白沫,竟是中毒。
而宋兵当夜在烟雾中庆祝的上百人亦同时死去,死状与金哀宗等人极为相似。孟亭宪为那上百宋兵立了坟冢,称他们是“为国为民,死得其所”的大英雄。
十一日,宋蒙联军破城,金亡。
早春新雨,通向西域的大道上几行车辙,延伸至远处。
道路两旁可见几排密密的树木长出嫩芽,树下绒草始出,草色青青,煞是可爱,有不知名的小白花展蕊点缀其间。树间可看出草丛往外延伸,尚露出些许景色。原来绿树之后,便是一处翠湖所在,湖边有柳条轻垂,偶有冷风拂来,柳条微动,扫过湖面,带起涟漪浅浅。风已过,却留了淡淡酒香。
对岸拉起高高的油布挡雨,下置矮桌,桌上是酒具一套,矮桌下也是油布垫着,一双男女并肩坐在桌旁,在湖边烫酒。两人身披雪白狐裘,风姿卓然,冷风瑟瑟中甚是怡然自得。
“听说叔叔请老顽童去山庄做客,可老顽童趁叔叔外出,赖在山庄越发闹腾了,我们真不急着回去?”黄蓉接过欧阳克递来的一杯热酒,并不急着喝,只握在掌心暖手。她不着急是情理之中,可欧阳克是白驼山的少主人,他不急着回去处理,真的适合?
欧阳克举酒未饮,挑眉道:“原来蓉儿不耐烦与我一起流连山水?我原以为你很开心呢。”
黄蓉靠在他肩头,语声宛如出谷黄鹂:“我喜欢啊,只是你带我兜兜转转的,好像就不愿带我回西域。哼,我桃花岛不更好么,早知道当初我们回岛上的时候就该在上面住下了,反正梅师姐和傻姑都在,爹爹也喜欢蓉儿在岛上的!”
欧阳克手一滑,唇边酒杯不稳,溅了几滴酒在下巴。放下酒杯,伸手抹去下巴的酒,他看向别处,眼中是难言之意。
他们离岛前,黄药师就带欧阳克去冯蘅墓中说话,说黄蓉是他的掌上明珠,若非为了黄蓉,他早就随冯蘅去了。如今黄蓉有了归宿,他心愿已了,只求欧阳克好生照顾黄蓉,一世都要爱她怜她。
欧阳克听出黄药师有轻生之念,便好言劝说,黄药师却教他对冯蘅的牌位磕头算是拜见岳母,并令他不得对黄蓉透露,便教他出去了。此时的黄药师,怕是早已乘坐那条外表华丽内里脆弱的大船深入大海,沉底殉情了吧。
他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怕被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