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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对那个喜欢的男子,了解得那样少。
“不知玉姑娘想去什么地方?”正想着,却突然听得有人说话打断我的思绪,才发现青衣已经站在了我的身旁,见我发呆,又问了一遍,如星辰坠入的眼中有点点关切之情。
“我们去西湖可好?湖上春来似画图,乱峰围绕水平铺。松排山面千重翠,月点波心一颗珠。碧毯线头抽早稻,青罗裙带展新蒲。未能抛得杭州去,一半勾留是此湖。这唐诗里说得如此之好,我还没真正去看过呢。”不愿再多想,问询般地看向青衣。
“你若想去,便去吧,只要玉姑娘喜欢便好。”他颔首微笑,眼中带着几分宠溺,又一次让我想起了小师傅。听着这番话,脸颊莫名一烫,转身快步走到了他的前面,不想让他看见。
第037话 十年修得同船渡(1)
春风乍起,吹皱一池清水。碧波盈盈轻舟荡,桃红柳绿正当时。水汽氤氲的微风吹起颊边的发丝,我站在西湖边,看着湖面上轻荡的小舟,暖软的阳光静静地洒落,在波光粼粼的湖面铺撒一片细碎的金色,远处岸边垂柳依依,万千翠色的丝绦在空中轻荡,如女子最柔顺的发丝,在湖面上划出柔美的弧度。
深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这般的美景不似人间:“都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果然三月的杭州美得如人间仙境一般。”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扬州倒是真担得起仙境这个名。”青衣站在我身边,看着这无际的湖水,似乎也是心情极好,声音软和如春水,指了指湖中一艘画舫问道,“听说,湖上一家叫做‘春风十里’的画舫上,西湖醋鱼做得不错,玉姑娘可有兴趣去尝尝?”
“西湖醋鱼?从前在卿和斋吃过西湖醋鱼,那味道至今都忘不了,不知道这‘春风十里’里的醋鱼味道怎么样?”我从小好吃美食,此刻一听有美食可尝,不免高兴,盯着远处水面上那艘豪华巨大的船舫,垂涎欲滴。
平日里,我最喜欢吃的便是鱼,糖醋,红烧,清蒸……只要是鱼,只要好吃,都来者不拒。曾经在洛阳,我缠着小师傅与我一起,将洛阳上百家酒楼的鱼都尝了个遍,还由好到差依次给他们排了名,我们还约好了,要尝遍天启大大小小的酒楼食铺,找出鱼做得最好的一家来。
想到这里,原本愉悦的心情也添了几分怅惘,如今他远在洛阳,双腿尽废,若是不能早点找到解药,怕是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吧?若是这般,又还有谁能与我一起尝遍天启的美食,看遍这世间的风景?
“玉姑娘,船来了,可要去‘春风十里’?”正想着,却是被青衣的询问打断。回过神才发现,我愣神之际,他已经招来了小船,要与我去湖心的画舫。
划船的是一个穿着葛衫的老汉,见了我们,满是皱纹的脸上堆起慈祥的笑意:“光景正好,小娘子莫要辜负了公子盛情相邀啊。十年修得同船渡,小娘子与公子能一起乘老朽的船,也是一种缘分。”
他这么一说,我也笑了起来,想起那句“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当年白娘娘便是修了五百年,才换得与许仙同船游湖,共许一生。如今看着瘦西湖的一池碧波,也不知道,那个能许我一生的人会在哪里,会是那个我期许的人吗?
青衣已经率先上了船,此刻正回头看我,我站在岸边,看着因风浪而微微晃动的小船,止步不敢上前。我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有两个毛病,一是没有识路的本事,二是怕水。据三师傅说,这其一为何他不得而知,这其二是因着十一岁那次的大病是因着我贪玩落水,差点淹死而至的。其实我想说,我不过是单纯地不会游泳罢了,这西湖水波荡漾,清澈见底,我确实大爱,可是,也万万不想落到里面,一不小心就成了里面的水鬼。
青衣看出我的窘迫,站在船上朝我伸出手,面上带笑:“来,我拉你上来。”
他说得那样轻松自然,仿佛我们是已经熟识许久的朋友一般,看他笑得一脸淡然,若是我再犹豫倒显得我太过拘泥礼节,于是也伸出了手。
他却是并没有拉我的手,只是隔着衣袖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微微用力一带,便将我一把拉上了船。我只觉得脚下一轻,身子随着跃起,瞬时便稳稳落在了他的身旁。
我才站定,他便松手,侧身让出一条路:“外面太阳毒辣,姑娘请进去吧。”
他这般处处体贴又处处止乎于理,让我觉得分外舒心,笑着点头,便要进去。走过他身边时,却觉得船身突然一震,竟是因着远处大船开动带起水波晃动了小船。
我一时没有站稳,身子一颤,往边上退了几步,险些就要落水。慌乱中也想不起丝毫武功心法,双手在空中乱抓,只是想着千万要拉住点什么,不能让自己落水。
那一晃来得突然,青衣本就站在船边上为我让道,此际也是身形晃荡,有些站不稳,晃着走了几步,与我撞在了一起。这一撞不要紧,原本就已经摇摇欲坠的我被他一撞,完全失去了中心,身子一歪,我暗叹一声倒霉,闭上眼,只等着自己落入水里。
等了片刻,却是迟迟落水,只觉得腰间一紧,睁开眼才发现青衣已经近在眼前,只觉他顺手一捞,抱住我的腰,一个旋身将我换到里里侧,让我站稳。水波渐渐平静,那边撑船的老头探头想问我们是不是可以开船了,见此情景,却也不言语,只是低低笑了起来。
看着近在咫尺的脸,我有些慌乱地移开目光,脱离他的怀抱,看到老人的和善的笑脸,却觉得满面羞红,急急钻进船舱里不敢再看青衣。
“老人家开船吧,这艘船我们包下了。”青衣应该也是觉得有些尴尬,并不进来,只是朝船夫点了点头,便站在了船尾,没有了动作。
“这晌午的日头毒辣,公子莫要在外面晒着,还是快些进去吧。”嘴边还带着笑,船家缓缓摇浆,就要开船,还不忘调侃一下他。
青衣听了,低头对上我正看向他的目光,也只是迅速移开,看着一顷碧波:“不怕,我在外面看风景。”
见此情景,原本有些尴尬的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小青你还是快进来吧,等下到了‘春风十里’。有你看不完的风景。你不敢进来,难道是怕我吃了你不成?”
“我……”被我这么一说,他更不好意思了,忙摆手说不是,却又不进来,看得我和船夫都笑了起来。
“船家,船家等等,我们也要上船!”我们正笑着,却听得岸上有人高喊,是一个女子清凌凌的声音。我越过青衣看出去,隐隐可看到一袭红衣的女子站在岸边朝着我们这边招手。
船家停了船,却也不回去,只是扬声大喊:“姑娘,不好意思,这艘船被这位公子包了,你们等下一艘吧。”
“下一艘还要半个时辰呢,我们去‘春风十里’有急事,船上的公子行个方便,带我们去吧。”那女子听了却不放弃,已经扬声说到,她声音如那柳下的黄鹂,清脆动人。
船家有些为难地看向青衣:“公子,这些天游湖的人多,船太难等,要不然,我们载他们一程?”
“船家都说了十年修得同船渡,这也是种缘分,我们便载他们一起吧。”见青衣面露难色看向我,想着多点人他也不会如刚刚那般尴尬,我便朝船家点了点头,要他把船划回去。
第038话 十年修得同船渡(2)
此刻时值正午,烈日当头。三月的春风和煦,太阳却已经有了夏日的毒辣,落在身上有些微的烫意。那等在岸边的红衣女子撑了一把纸伞,看到我们回去,欣喜地朝我们挥了挥手,转身去撤跟在身后的人。跟在她身后的是一个抱剑的男子,紫凌缎面裁制的长衣外套了一件淡紫色的开衫,似是有些不悦,男子抱剑任她扯着上前,也不做半分言语。
因着与岸边有点距离,加之青衣在船尾挡着,等我看清岸上的两个人的时候,船已经快要靠岸了。
“离歌,萧护法,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探出头,看着岸上撑伞的离歌和一旁不情不愿的萧若离,我有些吃惊又有些好笑,想不到他们俩会一起出门,更想不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他们。
看到是我显然他们也是吃了一惊,萧若离反应过来,挣开离歌还扯着他的手,上前一步,看着我,破口骂道:“玉玲珑你太不义气了,留了这么一个难缠的家伙给我自己跑出来幽会,你走了她吵着没人陪她来游湖,非要拉着我来不可,现在好了,我把她交给你了。”
他说完,还作势要走。见此情景,离歌哪里肯依,反手一抓,扯过萧若离的衣领,将他狠狠拉了回来,口中还骂骂咧咧:“萧若离你乱说什么呢,明明是你奈不住客栈里寂寞,约了我出来玩的,现在反倒赖我,到底是何居心?”
“我再寂寞也不会寂寞到约你这个母老虎出来好不好?自己寂寞了还说别人寂寞,你是怕一个人寂寞太寂寞,所以找人陪你一起寂寞吧!”被她扯回来,萧若离面有怒色,却也因着她是女孩子不好发作,只得抱着剑任她扯着和她耍嘴皮子。
“你……寂寞你个头啊!”被他几个寂寞绕得有点头晕,离歌气急一跺脚,松开扯着萧若离的手,顺手给了他一掌,把他打得后退了几步,自己一甩袖子再不看他,“滚,滚,滚,你给我快点滚一边寂寞去吧,等回去我告诉二师傅你欺负我,看他怎么收拾你。”
那边刚刚抬脚要走的萧若离听到这话,迈出的步子急忙收回,脸上的不耐烦也瞬间变成了笑容:“水小姐是想去‘春风十里’游湖品佳肴吧,这么好的事情我怎么可以错过。再说,作为逐月楼的护法,保护逐月楼的大小姐也是我的职责所在,不如我们和少主一起吧,看他们也正好要去呢。”
我原本在船上看好戏,听他这么一说,面上一沉,忙转头对船家说:“老伯,我们赶紧走吧,这船太小容不得他们了,让他们等下一艘吧。”
那船家刚刚也在看他们,此际听我这么一说回过神来,却是有些为难地看着我:“既然是小娘子的熟人,这么做怕是不好吧……”
“没事,没事,我们不是太熟,实不相瞒,那拿剑的男子还和我有过节,再说了,我和这位公子不想被人打扰,你看他们有说有笑的,再等上一段时间也不会觉得无聊,我们还是快走吧……”见他又想把船划到岸边,还有岸上两个在喋喋不休吵嘴的人,我求助地看向青衣。
青衣看了看岸上还在拌嘴的两个人,又看了看我,显然也有些为难,他抿了抿唇,也朝船夫点点头:“下一艘也不过半个时辰便来了,且让他们等等吧。”
言罢,他还扬声朝着岸上的两个人挥手说:“两位对不住了,在下突然想起有急事要办,便先走一步,两位在‘春风十里’的一切开销便都算在青伊的账上,算青伊向两位赔礼了。”
“啊?”还在斗嘴的两个人听他这么一说,都愣了一下,随即就见离歌打着伞的手朝前一指,拿着伞在那里边晃便喊:“别走啊,你给我回来,谁要你请客了,不就是搭个船嘛,又不是不给钱,玲珑姐你怎么可以看上这么小气的男人,快给我回来!”
一旁的萧若离也急了,怕是想到自己还要和离歌在这里等半个小时,便也指着船大骂,骂的却是船舱中的我:“玉玲珑算你狠,见色忘义,重色轻友说得就是你这种人,我萧若离绝对没你这样的兄弟。”
“喂,你怎么这么说玲珑姐,她可是少主,你竟然敢直呼她的名字,等我告诉二师傅,看他怎么收拾你!”一旁离歌听他骂我却是不依了,右手一挥,就着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