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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月下香此刻却像一只被斗败的孔雀,虽然仍然高傲的舒展着自己美丽的羽毛,眼神却透露出了失败。衣云就这样不动声色的夺取了自己的光彩。为何只要有衣云在,她总是众人视线的焦点,她不过是一个丫鬟而已。
过了片刻,老夫人的喘息平稳了,衣云才停下来。喘了一口气,接过丫鬟递过来的面巾,替老夫人擦了擦脸。
心终于放了下来,这时才感到后怕,才发觉自己已经满头是汗。不知何时,老夫人的安稳已在衣云的心中占据了极其重要的地位。
御医早已赶了过来,此时过来把了把脉,说道:“基本没什么事了,老夫人有心悸的毛病,以后切记勿大喜大悲,”说着,用赞赏的目光看了衣云一眼,“这个小丫鬟做得很好。”
约摸过了一刻钟,老夫人轻轻的呼出一口气,醒了过来。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老夫人一睁开眼睛就喃喃的说。
“奶奶,你怎么了?什么不可能?”月下香扑了过来,焦急的问道。
“云丫头呢?”月老夫人的目光四处寻觅着衣云。
衣云忙应道,“老夫人,衣云在这儿。”
老夫人的目光细细的打量着衣云,忧郁的眼神此时满眼放光,亮得灼人。
“奶奶,这是不是你给我的镯子?”似乎被忽视的月下香不甘地问道。
老夫人似乎是回过了神,望了一眼月下香,对龙莫说道:“人老了,就是不中用了,动不动就昏倒。还望王爷不要怪罪。”
“没什么,老夫人没事就好。”龙莫知道老夫人的昏倒绝对不是人老了这么的简单,明明就是这只镯子惹得祸。
这只镯子到底是不是香香的?
“香儿呀,这个镯子不是奶奶当初给你的那只,丫头呀,你的镯子上的花是三个花瓣的,而这个是四个花瓣的。这不是我们的,是你看错了,以后记着,要观察仔细了,否则容易冤枉好人的,知道了吗?把这个还给云丫头吧。”
“奶奶你看清楚了吗?真的不是?你当初不是说我的镯子只有一个吗?为何这个和我的那么像。”月下香接过镯子细细的端详,这才发现这确实不是自己的镯子。本以为那真是自己的镯子,本来以为这次可以成功的将衣云赶出王府。
“这个奶奶就不知道了,不过这个确实不是奶奶给你的那只。”
月下香心里十分的恼怒,可是面上却没有表现出一丝不快。
“衣云呀,这次是我看错了,都怪我没有看清楚,让你受委屈了。”月下香貌似真诚的向衣云道歉,同时不忘悄悄的瞥了一眼龙莫,见他一脸的冷凝之色,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姐何必如此呢,谁都免不了出错的。”衣云说道,月下香肯向她道歉,还不是在龙莫面前演戏。
“王爷,”老夫人忽然说道,“老身有个不情之请,衣云原是我的贴身丫鬟,最近我的身子不适,她最了解我的身体状况,我知道她已经是你们府上的人了,想请王爷开恩,让衣云陪我几天。”
龙莫望了一眼香汗淋淋的衣云,眸中幽光一闪,说道:“当然可以了”。
一场风波就这样平息了。
然而,人心里的风波却不是这么容易平息的。
月下香忽然嫣然一笑,谁也不知道,这笑容里藏有多少心机。
衣云和老夫人月下香三人同坐一辆马车向月府而去。
对月下香而言,衣云在王府比在月府更加的威胁她。所以当奶奶让衣云回月府时,她很乐意,因为这样衣云就不会日日在龙莫的眼皮底下了。她还可以寻找机会将衣云赶走。
三个人坐在马车上,谁也没说话,车上有奇异的气氛在流动。
衣云已从月府出来,本来不想再回去的。可是她很好奇,好奇那个镯子何以会让老夫人昏了过去?难道?衣云不敢再想下去。
老夫人的身体她很清楚,若不是因为受了很大的刺激,是不会有事的。
并不是如老夫人说的那样,年纪大了,动不动就容易昏倒。
到底会有什么事呢?
[正文:第二十五章 月如水]
到了月府,只剩下衣云和老夫人两人时,老夫人从衣云的口中得知了衣云现今的娘亲并不是亲生的,并且知悉衣云的镯子是亲生娘亲给的,她的眸中盈泪,再也不发一言,陷入了沉思中。
直到用过晚餐,老夫人提出让衣云陪她出去走走。往常老夫人晚上是不会出去的,今日有些异常。
晚风料梢,夜色朦胧,冷月挂在天边,衣云扶着老夫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
阵阵寒意袭来,有些冷。
老夫人的满头银发在淡淡的月色映照下,发着淡冷的光。
老夫人领着衣云穿过花园,来到一处所在。
竟是月府的禁地泻雪院。
在衣云看来,泻雪院是月府最美的一处院子,玉石的院墙,绿树掩映着的也是玉石的屋子。
可泻雪院是月府的禁地,玉石月亮门总是深锁着。听说这原是月下香的姑姑所居之处,只是不知为何会成为禁地。老夫人今夜为何领她来到这里?难道自己的娘亲是月如水?衣云联想到老夫人看到镯子时的表现,脑中忽然冒出这样的想法。
不可能的,衣云迅速打消了这个念头。
打开泻雪院尘封的门,朦胧的月色下,一处美轮美奂的院子出现在眼前。
玉石的屋子在月光笼罩下发出清冷的白光,屋檐上的风铃在夜风的拂动下丁铃铃的脆响着,宛若一支美妙的小调。
院子里栽种着各色的花木,此刻在夜色开得正盛,一团团一簇簇,红色的白色的紫色的蓝色的让衣云目不暇接,有些花甚至是衣云从未见过的。浓郁的淡雅的各种香气混合在一起,在夜风的习习传送下,分外沁人心脾。
院子虽小,但景致却不少,假山池塘,秋千小桥,样样不少,可见这里的主人是一个很懂得欣赏的人。
一直以为,这处无人能进的禁地应该是荒凉的颓败的,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种景象。
衣云锁上大门,搀着老夫人在花间穿梭。
借着蒙蒙的月色,衣云看到有两行清泪顺着老夫人脸颊慢慢的淌了下来。
老夫人便走边摸索着,抚弄着院子里的花木,好似在抚摸着自己的孩子。
“老夫人,您终于来了。”一棵花树下,静立着一个人。
月色如水,洒在她清冷的身影上。
借着月色,衣云看出她也是一个年老的妇人,头发已然斑白,身穿灰色的衣服。脸上布满了细纹,一双含满热泪的眸子向她们默默的注视。
看清楚了衣云的样子,她忽然扑了过来,紧紧地抱住衣云,喃喃的说道:“小姐,是你吗?”语气很疑惑,带着不可置信,“你终于回来了,我在这里日日夜夜的等候着,等着小姐回来的一天,没想到真的等到了。我不是在做梦吧?小姐,你看这些花,我一直在精心照管,你瞧,它们开的多么灿烂。”
“张妈,你认错人了,这不是水儿。”月老夫人凄凉的说道。
张妈抹了抹满脸的泪水,睁着朦胧的泪眼,细细的端详着衣云,半晌说到:“不是?确实不是,小姐如今也该是三十多岁了,可是她还是小丫头,但是为什么会这么像?”
“这个问题从她一来到月府我就在疑惑,已经疑惑了十多年。今日才解惑,也许我的水儿她没死,而且还有了孩子。”老夫人声音颤抖的说道。
“你是说?”张妈瞪大双眼,打量着衣云,“她?”
“张妈,我们到水儿的屋里看看吧。”
张妈领着老夫人和衣云,来到了月如水的闺房。
这哪里是闺房,俨然就是一件小小的藏书阁。
红木几案上罗列着重重的书卷,房里还有两个檀木书架,也摆满了书卷。几案上摆着一种铜制的蟾蜍,看样子是一种精巧的文具,注水于其腹中,放在砚台前,便能自动的吐出水泡,供人研墨。
房间里还摆放着名贵的瑶琴,精致的琵琶,雅致的古筝,每一样物事都章显着主人的气质,主人的个性。
房间里一尘不染,似乎是有人日日在打扫。想必就是这位张妈了。
衣云着了魔一般的环视屋里的摆设,这屋里给她一种异样的感觉,很亲切。
张妈拿出一张画来,摆放在几案上。
衣云双目一扫,便再也移不开自己的目光。
这是一个女子的画像。
她美目盼焉,巧笑倩焉,她姿容飘逸,她气质高贵。
她容颜像雪一样洁白,又像霞一样灿烂。
她既是雪里梅花,冰清玉洁,又是霞中仙子,超凡脱俗。
让衣云震惊的不是她的美貌,而是衣云望着这幅画,就宛如自己在照镜子。
她的确和自己很像,也许应该说自己和她很像。
画的左上角,衣云看到一行字,很是娟秀,月如水于庚子年五月作自画像。
原来她就是老夫人的女儿,月下香的姑姑,天下第一美女月如水。
衣云不知该用怎样的语言来描述此刻自己的心情。
惊讶,迷惘,心酸,或是欢喜好似都不是。
关于月如水,衣云知之甚少,只晓得她是当年的天下第一美女,府里关于月如水的闲言碎语也就仅此而已。下人们和她一样,都没见过她,好像月府很多年前曾经换过一批下人,知情的下人都不在府中了。
甚至关于衣云的容貌很像月如水也没几个人看出。除了那日跟随龙莫的宦官柯贵。
到底在月如水身上曾经发生过什么事?以至于月老夫人这么多年都不敢来泻雪院,以至于月老夫人未老发先白。
衣云疑惑的望着老夫人,她需要老夫人的答案。
“云儿,自从你来到月府的那一日,我就觉得你很像我的水儿,随着日子的一天一天过去,你越来越像她,可是我从来没敢想过你就是我的水儿的孩子,因为当年我的水儿已经死了,被皇上赐死了,怎么会有孩子。我一直以为世上的人千千万,长得想像并不奇怪,我一直认为你是上天赐来的,来安慰我这个痛失爱女的老婆子。可是今日见了你的镯子,我相信你就是水儿的孩子,因为你的镯子是我送给我水儿的,当年我亲自戴在她的腕上。这镯子香香也有一个,却是和你的不一样,你的是四个花瓣的花。你说这是你的亲生娘亲给你的,那你的娘亲一定就是我的水儿。我一直以为当年她死了,没有想到,她竟然还有个孩子,这么多年来还一直守在我的身边。”老夫人说着已经痛不欲生。
这是真的么?衣云觉得如在梦中,她竟然真的是老夫人的外孙女。
不知何时,眸中已经充满了泪,这时老夫人一哭,衣云的泪便如开了闸的水倾泻而下。
“外婆。”两人抱头而涕。
良久,衣云问:“您说我的娘亲当年已经不在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衣云问道。
面对衣云探寻的目光,老夫人似乎无法说出那件往事:“张妈是你娘亲的奶妈。就让她告诉你吧。”
在衣云的再三追问下,张妈说出了往事。
月如水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美丽大方迷人。且从小聪明伶俐,深的父母的宠爱。到了及荜之年,她的光华已无人能比。从小就聪慧的她,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而且她还极爱读书,父亲的藏书让她读遍了不说,她还想方设法到宫里的藏书阁去读。
她尤爱读医书,就连五行八卦的书她都爱。
然而,就是在宫里偷读书时,她碰到了皇帝,而皇帝竟然一眼就迷上了她,并且下旨封她为妃。
这对于月府来说,无疑是一件好事,因为月老将军是靠打拼才在朝中巩固的地位,如果月如水能入宫为妃,整个月家便会增光不少。
可是谁也没想到,月如水竟然在进宫的前夜,和人私奔了。
和她私奔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来历,家里人都一概不知。可是她竟然和他走了。
老夫人在第一时间发现了此事,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