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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吴歌-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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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统的声音里却没有温度,只说道:“后来成都王也许也知道陆大人的死是有疑处的,但他却将此都归罪到自己身上。我知道王爷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却是极为后悔的,因此回京不久便交出了兵权。”
阿琇脸色青一块白一块,嘴唇哆嗦了一会儿,才哑声道:“你告诉我这些,是让我提防阿邺?”
“末将不敢,”曹统垂头道,“末将知道公主与吴王是姊弟之亲,并不敢妄言。只是恳请公主想一想陆将军的死。”
阿琇怔了一怔,脸上神色变幻不定,半晌方才苦声道:“你放心,我现在等的并不是阿邺。”
殿外风雨渐渐住了,此时天际隐隐有些发白,檐头滴水落在青石阶上,带着浸骨的寒意。外面忽然有铃声作响,曹统霍然警觉,亦是护卫在阿琇身前。然而推开殿门进来的却是个女子,衣着朴素,眉长入鬓,十分端丽。曹统见那女子是孤身而来,心下放宽了三分,正想询问来历,却见身后的阿琇冲了过去,对着那女子哭道:“献容姐姐。”
曹统一怔之下,已是明白这端丽的女子便是当朝的羊皇后,他也跪下行礼道:“参见皇后娘娘。”
献容虚虚一扶,让曹统免礼。她瞧见阿琇,已是两行清泪落下:“阿琇,天可怜见,我终于再见到你。”
阿琇泣道:“你若瞧见那驺虞幡,必会来这里找我,因此我就在这里等你。”
献容也有些动容,轻轻握住了阿琇的双手,叹道:“那日我回宫之后,就再没有见到你。直到今天看到有人给齐王送来了驺虞幡,便想到也许是你在这里,于是我谁也没有惊动,独自上行宫来看看你。”
阿琇更觉伤感:“夜深天寒,难为你一个人巴巴地跑来一趟。”
“我如今还怕什么,”献容微微叹了口气,低声道:“横竖都是死过好几回的人了,再没有什么可以畏惧的。我今日来是想告诉你,夜里齐王刚收到奏报,太原刘渊自立为汉王了。”
阿琇倒吸一口冷气:“刘渊?”
献容望着她陡然变了的神色,点头道:“不错,便是匈奴五部的右都督刘渊,他终于按捺不住,自立为王,明日京城形势便会有变。现在齐王还一门心思盯着成都王和东海王身上,要出兵征讨成都王,他刚刚修书一封给刘渊送去,让他出兵相助,若如此,便认可他的汉王。”
曹统跺脚道:“齐王真糊涂,刚引了鲜卑人来祸害洛阳还不知醒悟。若真把匈奴人引来,天下就真要大乱了。”
献容脸色白了一瞬,咬牙道:“谁说不是呢?”
阿琇犹自不信,追问道:“匈奴五部都督不是呼延贵吗?刘渊被朝廷压制多年,怎么会突然自立?”
献容瞥了阿琇一眼,轻声道:“你还不知道吧,半个月关,呼延贵的独女嫁给了刘渊的四子刘聪为妻,朝廷派了使臣去贺喜。结果在婚宴那日,呼延贵忽然暴毙。呼延家族和刘家在匈奴五部中势力极大,一进群情激愤。更有人说是朝廷的使臣在酒中投毒,于是当场便把那使臣乱斩杀。朝廷为了压制此事,安抚匈奴各部,便让刘渊接了匈奴五部大都督之位。谁知刚刚安生了半个月,刘渊就造反了。”
“真是齐王派去的使臣投毒吗?”曹统追问道。他却一转头看到阿琇紧咬双唇,身子摇摇晃晃,已是站立不稳,而双目中都含了泪,更是凄然无比。
献容自是看到了阿琇的神情,也只能假作不知,说道:“齐王巴结匈奴诸部还来不及,怎么会去使人投毒。”她有些犹豫地看了阿琇一眼,含含糊糊道:“倒是那使臣原本是吴王的门客,而那杯酒据说就是使臣敬给新郎官的,当时新郎官醉得不省人事,呼延贵心疼女婿,就代替他饮了。”
阿琇瞬时如遭雷击,口中轻道:“阿邺,难道是阿邺……”
献容拍了拍她的肩,她自是对阿琇和刘聪的事都了然的,心里也很愤恨刘聪的薄幸无情,而司马邺心中的愤怒更是可想而知,若他做出这种事来,也属正常。于是献容此时便劝慰道:“你别想太多了。再说齐王也没将吴王怎么样,只是下令让他不得出府一步。倒是你也看开些,蛮夷之人何等凉薄无情,是他负你在先,你又何必为他着想?”
阿琇冲出大殿,站在寒冷的山风中,忽然觉得满身的烦热都被风吹得透了。此时山野宽阔无边,夜幕低垂,漫天星子灿然笼罩四野,夜风在耳畔流转。
不远处的洛阳城依然是星火点点,此情此景,何等相熟。
仿佛只是不解放前的那个深夜,在这夜里的邙山上,有人与自己结誓相知。
她一直在寻找,那晚那两个人并肩的那块大石。不过数月的工夫,这里的一切都变了。而怎么找也找不到那块大石头。不知道是因为夜色太深,还是因为这里的一切也都变了。
沿着弯曲的山道她一直向山下走去,到处都是荆棘,划破了她单薄的衣袖,风裹挟着水雾吹到她的面上,淡淡的,带着几分腥气。她前几了几步,终于目光一闪,找到了那块大石头。
星光下的山石上长出了郁郁的青苔,一层层茂密地叠起,不再是那时光般般的荒凉。她爬上了那块巨大的岩石,闭起双目。夜静时,该能听到林中鸟儿轻啼,一切恍如昨日。可为什么结誓的那个人,说过的那些话,却再也不会回来。
她忽然觉得喉头一苦,低下头去,轻轻以帕拭唇角,却只见帕子上殷红斑然。

曹统护送着阿琇回到邺城之时,邺城里已经尽是兵整集,竟是要出征的势头。司马颖听阿琇说了此番去京的始末,他听到小月儿屈死一节,亦是叹息几声,又好好安抚了阿琇一番。阿琇想起靳先生的吩咐,略过了驺虞幡一切没有说,只说自己是担心董艾回京对齐王胡言乱语,便按照靳准的计策在路上拖延他一阵。
司马颖赞许道:“阿琇,这次多亏你了,若不是你在路上拖延住董艾,恐怕我也不能这么从容地和东海王商议好出兵之事。”
阿琇惊道:“十六叔要和东海王一起出兵?”
正此时,忽有黄门来报:“东海王到。”
司马颖笑道:“他倒是巧,刚说到他便到了。”
门口走进来一个面色白净的中年人,说道:“成都王在说我什么?”
阿琇留神望去,只见具人容长脸,双眉入鬓,极是清秀的样貌,真想不到他便是在东海威震一时,杀人如麻的东海王司马越。司马越原本是密王司马泰的长子,父亲司马泰既是旁支,定藩时便去了甚是偏远一直有鲜卑人作乱的东海郡。然而司马泰不懂兵事,就藩不久便被当地鲜卑人所杀。司马越当时只有十八岁,他再三上表朝廷,要为父亲报仇。可那时先帝去世,朝中一团混乱,哪里有人会管他一个旁支宗亲的事。司马越一怒之下,纠集府中仆役杀到鲜卑人的族中,宰杀了刺杀司马泰的鲜卑首领祁宏。司马赵下手狠辣无情,鲜卑人无不闻风丧胆。但他又颇有智谋,在鲜卑族中扶持了段务目尘为新的首领,又娶了鲜卑族中女子为妻,不多时东海郡竟被他所平定,他也自请上奏,改高密王为东海王。
司马颖对东海王说道:“这位便是陛下的清河公主,这次若不是公主去京拖住董艾,我们恐怕也不能这么顺畅地集结兵马。”
东海王打量了阿琇一瞬,笑道:“公主好胆识,巾帼不让须眉。”他身后还站着一位戎装将领,服饰却与汉人不同,此人狼视虎步,却正是段务目尘。
阿琇不由退后一步,想起在洛阳时种种见闻,心里愈发不快起来。她面色微变,对司马颖行了一礼道:“十六叔,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说罢,径自姗姗地去了。
司马颖很少见到她这样无礼的样子,倒是有几分惊诧。东海王却不以为意,他从怀中取出一幅地图,铺开在桌案上,便和司马颖商量起布防的事情来。

阿琇回去之后始终闷闷不乐,她每每想起鲜卑人在邙山行宫之事,便恨得咬牙切齿。她心下思忖再三,不审决定找靳先生去拿个主意。她刚刚走进后院书房,只见靳准正在伏案临帖。
靳准见她进来,头也不抬便道:“公主从洛阳回来了?驺虞幡可是托付给合适的人了?”
阿琇点了点头,讲了将驺虞幡托付给李含的始末。
靳准侧头听得极认真,他将笔搁在架上,沉吟道:“李含的铁甲卫是齐王心腹,若能得他相助,事可成也。公主殿下这步棋看起来险,却下得极好。曹统没有说什么吧?”
阿琇道:“曹将军虽然不解为何我要把驺虞幡给李含,但他还是什么都没说。”
靳准笑了笑:“曹统是老实人,必不会走漏出去的。”

第二十四回  反刃之尤
齐王百万大军,风头盛极。可谁知临出征一日,军中却忽然出了变故。一下子大军按兵不动,只要城外集结。这倒是让司马颖和东海王困惑不已,派了几批探子出去,都打听不出京中出了什么变故。
曹统心中总如打鼓一般,悄悄来问靳准道:“先生,是不是李含动手了?”

靳准却十分坦然,说道:“曹将军何必着急,京城离此不过两日路程,是福是祸,不出两日便知道了。”
曹统皱起眉头:“我是个武人,实在想不明白为何先生不让我把此事告诉王爷。”
靳准抬头看了他一眼,半晌才道:“有些事我们自觉做得好,可对于王他来说,却并不一定这么想。”
曹统迟疑道:“我听说,这次王爷布置兵马,并不是为了对付齐王,而是为了对付自立为王的匈奴刘渊。”
靳准笑道:“兵法云,虚虚实实。王爷出兵的目的自然是不会告诉你我的。”他顿了顿,又道:“这次去邙山,公主没有什么事吧?我昨儿瞧见她脸色不太好。”
曹统忧心道:“公主在邙山上受了风寒,末将十分担心。”
靳准赞许道:“你如此忠心护卫公主,十分可嘉。若日后多挣下几件事军,何尝不能尚公主?”
曹统本心就爱慕阿琇,此时听了靳先生一语道破,竟然心里一时甜蜜一时忧患,竟是一夜无眠。
到了第四日,成都王忽然命人来传他。
曹统战战兢兢地去了司马颖的军帐,却见东海王和阿琇都已在帐中。他心里七上八下没了着落,而东海王似笑非笑的神情更让他心中惊疑。
只见司马颖依旧是一袭素袍,眨也不眨地望着阿琇,忽然厉声道:“跪下。”
阿琇乍然间涨红了脸,她紧紧咬住双唇,双膝跪倒在地。
司马颖瞧着她,面色沉得怕人:“齐王遇刺的事是你做的手脚?”
阿琇扬起了脖子,“嗯”了一声。
司马颖一拍紫檀桌案,案上的碧玉镇尺掉在地上断作两截:“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做出这样大的事来,是谁给你出的主意?”
阿琇偏过头去,一言不发。曹统从未见过成都王这样气恼的样子,只觉得后脑一阵阵发麻,忽然成都王对自己道:“曹统,你来说。”
曹统瞧了瞧阿琇,惶然跪倒:“末将……”
“连你也要为她欺瞒?”司马颖勃然大怒,“给我拖出去军杖四十。”
两旁侍卫应了一声使要上前来拖曹统。
阿琇忽然清声道:“不关他的事,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
她话音未落,在一旁静默不语的东海王嗤的笑了一声,似是讥讽。
阿琇恨恨地瞧了东海王眼,竹筒倒豆子般说道:“晚事着曹回洛阳取了驺虞幡,又让齐王的心腹李含将驺虞幡拿给齐王,再伺机动手暗害于他。曹统只在路上护卫,并不知内情。”
司马颖越听面色越是不善,极要发作,又忍了下来。
倒是东海王略是诧异道:“驺虞幡?”他瞬目望了司马颖一眼:“先帝的驺虞幡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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