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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吴歌-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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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聪低着头,沉声道:“想得出如何,想不出又如何?我已受嫡母猜忌,不愿再失兄长的庇护。”
靳准淡淡道:“如今再无旁人,我可否有幸听到公子真言?”
刘聪抬头看了靳准一瞬。靳准竟有一时的错觉,只觉面前这个年轻的眸光深不见底,但他更想细看时,却发觉这年轻人已经低下头去,轻声道:“匈奴虽然骁勇,易得天下,可若不循汉人仁爱治国之道,终究难守天下。”
靳准面上微微变色,叹道:“公子如真这样想,匈奴兴许还有气数。”
刘聪抱着双臂,苦笑道:“天不遂人愿,自打岳丈去世后,夫人对我猜忌日重。若是往常,南经兄还能护我,可现在南经在家守孝,夫人却硬塞了三哥在军中,岂不是成心怕我立了功劳回去。我哪里还敢出头露面,躲也躲不及。”

靳准凝神听他说完,笑道:“原来公子烦恼这个。公子可愿听我一言?”
刘聪心知靳准是父亲身边最得力的谋士,旋即跪倒道:“还望先生教我。”
“既然躲不掉,不如去争,”靳准微笑道,“公子本就足智多谋,深得汉王信任。如今一味惧怕嫡母和长兄的猜忌,白白失去了许多机会。却不知若再躲下去,失了汉王的欢心,才是真正给了别人把你踩到脚底的机会。”
刘聪深深看了他一眼,却问道:“先生这样足智多谋,深受成都王信赖,何以要来助我父王?”
“追云从龙,乃我辈之志。”靳准却是神色如常,“成都王虽然贤明,却无半分进取之心,江山垂手不取,终不成大事。我在邺城之中,只觉耻臣非类也。”
“耻臣非类。”刘聪触动心事,忽然若有所思地向灯火通明的大帐望去。
靳准一眼瞧破他的心事,却不点破,只笑道:“公子与臣不同,公子的妻舅都是外助,但不是用来给公子挡灾挡难的。如今汉王心怀天下,万事济济,公子若事事身先士卒,为汉王开辟天下立下百十件大功来,有谁还敢再给公子脸色看?真到论功行赏时,到时候再加上呼延一族的威望,恐怕连世子之位公子都可以好好争上一争!”
刘聪听到最后一句心中怦然一跳,待他抬起头来时,却见靳准早已迈着大步远去了。
第二日天蒙蒙亮,匈奴大军已经整装待发,将渡黄河。刘渊在马上盟誓曰:“今日我若能渡黄河,将平天下以慰呼延公。”
刘和跟随在侧,这句话听得极是明白的,只觉振聋发聩,一时间心潮起伏不定。三 军中有许多呼延氏的贵族子弟,无不下马涕零。刘渊极是意气风发,右手一扬马鞭,已是一马当先地渡河而去。紧跟其后的刘和马上追了上去。
刘聪心里总觉得有些不稳妥,想去追赶,却见千军万马都在前行,瞬时间黄河上黑甲密布。他心里到底有些不托底,这时瞧着刘隆从身边过,便叫道:“三哥,留步。”
刘隆素来与他交恶,本想假装没见着,听他叫自己,也只远远隔了数丈勒了马,慢吞吞道:“何事啊?”
刘聪匆匆拍马过去,凑近急切道:“三哥,怎么今日没有见五叔的人马?”
五叔便是刘景。刘渊同胞兄弟五人,他排行老二,除了大哥早逝之外,三弟刘盛、四弟刘锐、五弟刘景都一直跟随于他。刘景在他们兄弟几人中最为骁勇善战,素来统领左骑营,平日里从不离刘渊半步,今日渡河却未见他。
刘隆不耐烦道:“父王命他去攻黎阳,今晨已经先行过河了。”
刘聪大惊失色:“这样大的事,父王怎未知会三军?”
刘隆白了他一眼道:“是五叔自行请战的。父王和大哥都已经同意了,难道还要你过问?”
刘聪被他呛得一愣,他心中焦急,诚恳道:“五叔性子刚烈,最是莽撞好战。他若去攻黎阳,恐怕事会有变。三哥可否将右骑营兵马暂借给我,我这就赶去黎阳。”
刘隆顿时心里的火气腾腾而起,他怒极反笑道:“将右骑营借给你?你得先头号头号我手里这根马鞭答不答应。”
刘聪还想再劝,却见刘隆一挥马鞭,已是扬尘而去。

司马炽只闻汉军过了黄河,在太极殿中霍然站起,连声道:“你们说什么?刘渊已经过黄河?”
众臣都在太极殿下叩首,御史中丞诸葛玫说道:“如今只有请东海王和成都王出兵,才是定法。”
司徒王衍却站了出来,说道:“不可,成都王如今已是庶人,心怀不轨,断不能让他带兵。”
诸葛玫高声道:“成都王何罪之有?司徒大人这是公报私仇。”
王衍回首瞥了他一眼,状似不屑:“老夫一心为了陛下。私即是公,他即是私。倒是御史中丞口口声声保荐大逆罪人,是何缘由?”
诸葛玫被他倒打一耙,大怒之下涨红了脸,指着王衍还要说什么,却一口气背了过去,倒在了殿上。
司马炽只觉得做这个皇帝竟是处处不顺心,怒道:“这就命人去传令给东海王,火速出兵。”
王衍目光一闪,叩头道:“臣愿居中调度,为陛下分忧。”
司马炽瞧着倒在地上的诸葛玫和乱作一团的朝臣,心里烦乱至极,点头道:“就依爱卿。”
汉军过了黄河,便在孟津扎寨。刘聪心急如焚,快马赶到父亲的帐外,便要进去禀报。可正巧刘和从帐里出来,见了刘聪倒是一怔,笑道:“四弟,父王刚刚歇下了。”
刘聪急道:“大哥,我有急事要见父王。”
刘和神情不变,淡淡道:“父王新纳的陈娘子也在里面伺候,你若要进去也可,但是什么后查你自己想清楚了。”
刘聪旋即愣住,他今日出兵时确实瞧见过有个娇俏柔美的汉人女子在父亲帐外一闪而过,便是这位新纳的陈娘子了。
刘和瞧着他发愣,忽然说道:“父王今早说的话你可听明白了?”
刘聪垂下头去,低声道:“父王让我们渡黄河去。”
刘和扬了扬眉,轻声道:“你没听到后一句吗,父王要平天下了。”他瞧着刘聪不做声的样子,叹了口气:“三弟都跟我说了,你要去跟父王磨拳擦掌是不是五叔的事?我劝你别说,父王是容不下他的。”
刘聪反倒怔在原地,不敢置信道:“什么?”
刘和皱眉望了他一眼,始终欲言又止,只道:“父王戎马一生,何等筹谋。四弟,我劝你还是先回去吧。”


在平阳正为兄长料理丧事的呼延氏接到三子刘隆的来信,震怒不已。她未想到丈夫出征不到数月,便在军中纳了一个小妾,她哪里还捺得住性子,立刻快马赶到军中。她赶到之时,刘和与刘隆都被派出去巡视军情,刘渊正在帐中与众将商讨军事,忽听有人来报:“禀报汉王,大军营地餐来了几个女子一直吵闹不休,说是汉王家眷。”
众人都是一惊,还未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却见一个中年的妇人闯进帐来,大声道:“刘元海,你躲在哪里!”
此时帐中众人都向这妇人望去,都已认出这妇人身材高大,颇有几分英气,却正是刘渊的嫡妻呼延氏。众将大觉尴尬,知是汉王家事,谁也不敢劝解,纷纷告退出去。
刘渊面色铁青,呵斥道:“成何体统!成休体统!”
刘和与刘隆都不在帐中,刘聪只得硬着头皮,扶住嫡母呼延氏,低声道:“夫人,这里是军帐。”
谁知呼延氏不仅不领情,反而回道给了他一个耳光,骂道:“你这个逆子,不仅不劝解父亲,还由着他一把年纪为老不尊、胡作非为。”
刘聪捂着脸,只觉得左颊火辣辣地痛,正此时,一个红裙的身影忽然一阵风似的飘了进来,接着一个清脆的声音在他耳畔急切道:“四表哥,你怎么了?痛不痛?”却是纤罗也来了。
刘渊此时只觉得头都要裂开,想不到夫人打翻了醋坛子,还带着娘子军一道来了。当着儿子和媳妇的面他不好训斥妻子,只道:“聪儿,你先带纤罗出去,我有话要跟你母亲讲。”
刘聪应了一声,刚要出去。谁知呼延氏却哭着坐在地上大声道:“谁都不许走,都在这里给我评评理!我哪点对不起你们刘家了?就这么欺负到我头上。”她一边哭一边指着刘聪骂道:“我哥哥就是为了这个丧门星的儿子才惨死,他还尸骨未寒啊……”
纤罗极是不忿地插口道:“姑母,爹爹去世不关表哥的事,都是晋朝皇帝太奸恶,派来的人下毒害死了爹爹!”
呼延氏白了她一眼,继续哭天喊地:“小的丧气也就罢了。连老的也欺负到我头上,这出门才几天,就娶了个小狐狸精养在军中。这可叫我怎么活下去。”她声调极高,这一哭号,整个军营怕是都能听得清楚。
刘渊脸上哪里还挂得住,可他知道夫人的脾气,如今是刘聪已经挨了打,若他过去怕也是一个耳刮子打过来的。他保得忍气对纤罗道:“纤罗,快劝劝你姑母。”大多数匈奴人家都是一夫一妻,是不像汉人一样有纳妾的传统的。
纤罗本来心里也气着姑父纳小妾的事,又担心刘聪会不会也在外面养了个小妾,这才吵着让呼延氏带她一起来。可一见面就见到自己丈夫挨了打,心里的天平顿时就偏向了丈夫这边,便劝解呼延氏道:“姑母,我先扶您回帐休息吧,咱们赶了几天的路,您还没有歇息一会儿呢。”
呼延氏本来满腔怒火,此时却又有些担心。她想到自己一身泥土,恐怕现在哭得也没个样子,刘渊会不会更厌恶自己。一时间心里更患得患失,便依着纤罗让她扶着自己出去了。
刘渊一使眼使,刘聪便即会意,赶紧出去把那位陈娘子带出刘渊的寝帐,另行安顿下来。
等他回到自己的寝帐时,却见纤罗已经坐在帐内,一双凤目斜挑着自己,说道:“你替姑父把事情都收拾干净了?”

刘聪心里一惊,忙道:“你都瞧见了?可别去跟夫人说起此事。”
纤罗不屑道:“姑父这样年纪的人了,居然还拈花惹草,惹姑母伤心。你可不许学他的样子。”她甚是期待地瞧着刘聪,却见刘聪不答,竟像是没听到一样。
她心里顿时有些难过,自己与他新婚不过数月,他见到自己竟无半点欢喜,连一句温和言语也没有。她一下子红了眼眶,想起自从爹爹去世后,母亲和兄长对他也多有误解,都是自己在为他周全,可他却待自己还是如此冷淡,她忍不住悲从中来,伏在床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刘聪叹了口气,轻轻扶了她的肩,问道:“好端端的,又哭个什么?”
纤萝本想扑在他怀里好好地哭一场,可一抬起头来,却瞧见他身上穿的竟还是那日的那件青色单袍,袍上还有长长的一道补痕。她一时间恼了,反手就往他脸上打去,正好结结实实打在他右颊上。这一巴掌打出去她便后悔了,看他脸颊肿了起来,想起适才姑母也打过他,心里又有几分愧疚,哭道:“你,你。。。。。。”
刘聪莫名其妙就被她打了一巴掌,他强忍着心里的不快,站起身来,说道:“你先歇下吧,我还有事要做,晚上再来瞧你。”
他除了寝帐,在外面吐了一口气,只觉得心中烦郁莫名。正此时,靳准忽然匆匆过来,瞧见刘聪便道:“四公子,快去大王寝帐,黎阳出事了。”
刘聪心里一沉,跟着他便往父亲寝帐走去,一边问道:“怎么了?”
“情况甚是不妙,”勒准叹了口气,忽然抬头看见刘聪两个脸颊都是肿的,不由问道:“四公子,你脸上怎么了?”
刘聪尴尬道:“不碍事的。”7
刘聪一进大帐便瞧见刘和与刘隆都已经回来了,和众将一起站在两旁,父亲端坐在帐中的虎皮上,唯有五叔刘景跪在地上,却是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刘渊怒道:“你可知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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