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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吴歌-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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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军扎寨在荒野上,四面空旷得紧,一望可知除了戍卫的兵士并无他人。纤罗心里有几分着急,便问那守卫的兵士道:“你可瞧见了四公子?”
那兵士茫然道:“未曾瞧见公子出来。”
纤罗还想再问,却看见不远处汉王的寝帐掀开了,三表哥刘隆搀扶着姑母从帐中出来,她不欲与刘隆相见,闪身便向后寨跑去。
她一路不敢声张,却不知不觉走到了一片土丘旁,忽然听得土丘之后有两个人的语声低低地传来,声音虽细,却很容易听出是丈夫刘聪的声音。她有些好奇地侧头望去,却见丈夫正身披一件青袍站在土丘背后,他的脚下还跪着一个黑衣的壮汉。
纤罗本想出声相唤,可丈夫的一句话传入耳中,她忽然就转了念头,只听刘聪低声说道:“洛阳那边消息如何?”

纤罗此夜的甜蜜忽然转成了浓浓的醋意,她脑海中浮现出阿琇的样子,心里已是郁怒到了极致。却听那黑衣人低声道:“洛阳五公子传来消息,说大事几可定矣。”
那人微微抬头,却正是刘聪最得力的部属匐勒。纤罗在平阳时,曾见过匐勒多次,自也是极熟识的。纤罗一怔,忽然有些好笑自己先前的胡思乱想,自己的丈夫是何等人,星夜筹划的必是大事,怎会是自己所想的那样。
她想回去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等她回头时,忽然却见自己身旁竟然多出一人,却不是三表哥刘隆是谁?却原来刘隆适才在帐外已经瞧见了纤罗,但他并未动声色,先将呼延氏送回寝帐后方才过来找寻纤罗,却尾随着纤罗走到了这土丘之后。
纤罗大惊失色,便想出声示警。谁知刘隆反应极快,已是一伸手捂住了她的嘴,目光中露出了少见的威胁意味。纤罗被他挟持在怀中,丈夫和匐勒的对话一句句传入耳中,她心里急得简直要疯了,却毫无办法。
“此话当真?”只听刘聪掩盖不住语气中的瀲动,说道:“他的消息是否属实?”
那黑衣人抬起头道:“属下一一査实,并不敢欺瞒四公子,五公子在晋宫中确有内应。如今离间之计已然生效,此时东海王带兵出走,晋廷空虚,正是出兵之时,公子是否要将这个消息传给汉王?”
刘聪心中一动,便想起父亲对自己说话时倦怠的神情,他思忖了一瞬,方才说道:“先不要告诉父王。”
忽然土丘后有人拍手道:“四弟好智谋,竟然连父王也要瞒过。”
刘聪和匐勒都是一惊,匐勒极是忠心耿耿,迅速拔刀护卫在刘聪身前。却见刘隆一手挟着纤罗,慢慢地从土丘后走了出来,目光中透着得意地瞧着刘聪:“想不到四弟连洛阳来的传书都要隐藏,走吧,随我去父王帐中走一趟吧。”
“三哥,你误会了。”刘聪走上一步,解释道,“我并不是想欺瞒父王,只是现在我们的大军疲乏不堪,父亲也萌生退意,并不是进攻洛阳的最好时机。”
刘隆冷笑道:“这些话你还是留着去父王帐下说个明白吧。”
刘聪心中着急万分,心知若父亲听到此事,定然会对自己起了猜忌之心,他急道:“三哥切不要告诉父王,大夫嘱托过父王不可动怒。若是小弟做得有不妥之处,请三哥多多包涵。”
纤罗亦是哀求道:“三表哥,求求你千万不要告诉姑父。”
刘隆忽然一手松开了纤罗,几步走到刘聪面前,恨恨地低声道:“你若真想让我包涵,当初就别跟我争纤罗。”他一扭头,大步向前走去,“走,去父王帐中,今日定要把此事说个清楚。”
忽然嗤的一声轻响,刘隆高大的身躯突然便倒在地上。纤罗离得最近,瞧得清楚,只见匍勒右手微动,却是他暗中下了手。
刘聪一把推开匐勒,厉声道:“你做什么?”他抱起刘隆的身体,只见刘隆面上带着不敢置信的神情,双眼圆睁,却已经没了气息。
纤罗惊道:“三表哥,三表哥。”亦是扑了过去,围在刘隆身旁。
此时大变陡起,刘聪放下刘隆的尸身,拔着腰中长剑,对着匍勒道:“你竟敢如此!”
匐勒右手一松,手中影箭落在地上,他坦然面对着刘聪的剑尖道:“四公子,此人不除,今日之事决计瞒不过去。”
刘聪脑中嗡然一声,一时竟乱了方寸。他何尝不知以三哥的性情,定然会将此事添油加醋说给父王,到时候父王猜忌自己,恐怕再无什么前程可言。
可这到底是他同父异母的兄长,纵然他们再不亲近,毕竟血脉相连,他怎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属下将兄长刺死。
匐勒跪倒在地,静静道:“匐勒自知犯了大错,甘愿承受处罚。只望公子日后记得还有个匐勒曾经追随过公子。”说着他迎上刘聪的宝剑,便要自刎。
电光石火的一瞬,刘聪将宝剑撤开,他瞬时已拿定了主意,沉声道:“你现在立刻赶回洛阳去,就待在刘曜身边,一步也不许离开。记住,你从未离开过洛阳,也从未来过这里。”说罢,他叮嘱道:“今日之事,你务必烂在肚子里,永不可再提。”
匐勒茫然地听他说完,忽然在地上重重地磕了几个头,说道:“公子,我这就去了。”说罢,跳起身便上了马,向南疾驰而去。
刘聪疲惫地转过头来,对着身旁呆若木鸡的纤罗道:“纤罗妹妹,你可愿意帮我一次?”
纤罗一双杏目中含满泪水,她身子颤抖了一瞬,迟疑道:“四表哥。。。。。。”

刘渊听到三子被刺身亡的消息,震惊地从软榻上坐了起来,怒道:“这怎么可能?”
靳准瞥了站在一旁的刘聪一眼,缓缓道:“启禀汉王,此事属实。晋军派来的刺客想偷袭汉王的大帐,却遇到了巡值的三公子。三公子与刺客力搏而死,身上有好几处暗器所伤的。”
刘渊扶着榻边的立柱,努力让自己接受这个噩耗。此时刘和搀扶着母亲呼延氏走入帐中,呼延氏哭声连连:“我的隆儿在哪里?”
刘和眼中泪光一闪,直直地望着刘聪道:“我听说是四弟先瞧见此事,然后禀告靳先生的?”
刘聪双目红肿,低声道:“正是,我从帐中出来,瞧见三哥似与一个黑衣人恶斗,等我赶过去时,三哥已经中了暗器倒地,没了气息。”
刘和面露疑色,却道:“四弟的寝帐离这里最远,那刺客既是来行刺父王,为何在四弟帐旁活动?”
此言一出,呼延氏目中亦是露出了凶悍之色,她便向刘聪扑去,怒道:“定是你害死我儿。”
刘和忙拉住母亲,说道:“母亲无需动怒,一切有父王主持公道。”
刘聪忍住气,在刘渊面前拭泪道:“父王,儿臣亦不知那刺客为何会出现在儿臣帐旁,还望父亲明察。”
刘和却道:“既是深夜,四弟何以并不休息,却在帐外走动?”
正此时,忽然帐外传来一个女子的呼声:“姑父、姑姑,是我先瞧见的。”
众人看去,只见纤罗轻移莲步,从帐外走了进来,一双妙目中噙满了泪水,跪在地上哭道:“姑父,四表哥是听了我的喊声才赶来的。”她望了刘聪一眼,目中似是凄楚无限,哽咽道:“夜里我与四表哥起了争执,我心里烦闷不过,便在帐外透气。”她说到此处,声音渐低,众人心中都信了九分。人人都知他们虽是新婚夫妻,但感情并不相谐,常有吵闹之事,难怪深夜都没有睡。
纤罗顿了顿,含泪续道:“。。。。。。谁知遥遥地却看到两个人恶斗的身影,我害怕不过,便大声喊了四表哥出来。等四表哥赶去时,那刺客却已经逃走了,只有三表哥躺在地上。事情经过便是这样了。”她口齿伶俐,一番话娓娓道来,又哭对呼延氏道:“姑母,若是要怪,就怪纤罗好了。是我没有早点发现三表哥遇到刺客,不然三表哥也不会因此丧命。”
呼延氏两眼一翻,痛呼了声:“我的儿。”便晕厥了过去。
刘和心疼母亲,自是又出去找军医来为母亲诊治。
刘渊瞧着呼延氏被军医施过针后,悠悠醒转过来,心下松了一口气。他想起三子的意外之死,心里更是恨到极处,细细地盯着桌上的那把染血的暗器看了一瞬,忽然拔刀砍下桌角,道:“我刘元海不报杀子之仇,誓不为人!”
靳准后退几步,跪下顿首道:“晋室不仁在先,大王征讨有道。请大王发号施令。”
刘渊缓缓道:“传我口令下去,三军休整三日,发兵洛阳!”
众人皆在帐前跪倒,此时传令官已经传令下去,三军都挑起了白幡。
靳准见机奏道:“汉王掌天下之君,何必臣于昏庸晋室。臣请大王自立为帝,以正汉室。”刘渊当下并不推辞,便自立称帝,封妻子呼延氏为皇后,长子刘和为左贤王,四子刘聪为右贤王,当下便要起兵讨伐晋室。
谁知皇后呼延氏却并不放过刘聪,她当着众将的面道:“刘聪乃是庶出之子,怎能与和儿同立为王,我呼延一氏绝不答应!”这次她竟是搬出了呼延一族来压迫刘渊。
刘渊心中一动,便向长子望去。可谁知刘和并不吭声,只是跪在地上。此时刘渊看到帐中诸将皆露出了犹疑之色,心知呼延一族在匈奴人中有极高威望,便只能依顺。呼延氏命人削去了刘聪的兵权,又找出了刘渊宠爱的侍妾陈氏,将她带在身边,这才听了纤罗的劝告一起回了平阳。

王衍今年已经五十七岁,早过了知天命的年岁。他少年得志,十四岁即入朝为官。虽然世事混乱,但他始终左右逢源,从未受过坎坷。当年更因他目光“卓远”,将女儿许配给当时最无人瞧得上的豫章王,因而如今一跃而成国丈,已然是权势滔天。他住的宅院是从前齐王的王府,自是画栋雕梁,奢华无比。



曹统来拜见王衍时,王衍正在家中,但门上的小厮却甚是瞧不上曹统落魄的打扮,冷冷地白了他一眼,并不给他通报。曹统无奈之下,拿出了身上仅剩的银两,这才换来小厮的一个白眼,将他引入花厅,冷道:“大人现在这里等等,司徒大人前面还有六七拨贵客要见,今日未必能轮得上见你。”
曹统急道:“我从孟津赶来,有重要军情向司徒大人禀报,还请融通则个。”
那小厮冷声道:“再重要也不过是个芝麻大的武馆,就老实在这等着吧。”
曹统无奈之下,只得在花厅里等候起来。他奉司马颖的命令,一直跟随在东海王的军马之后有四月之久。直到三日前,他得了极重要的军情,这才向洛阳而来。可他跑遍兵部诸司,谁也不认他这个虚职的邺城副将,更有人因他是成都王旧人,想将他抓起来。他迫于无奈,便想来找司徒王衍。
此时他正在花厅上将茶喝了三壶,太阳渐渐偏西,连倒茶的婢女也不来了,他再也坐不住了,便向后堂冲去。一路上有丫鬟侍女看到,阻拦他道:“呀,这是国丈府邸,可不能乱闯。”可他们那里能够阻拦住曹统,等他闯到后堂之时,却见一个身着墨袍的老者正在送客。那老者神态从容潇洒,风姿安详文雅,曹统一怔之下,便猜出这老者便是国丈大人了。此时府里的家丁都冲了过来,便要捉拿曹统。他情急之时纳头拜倒在地:“末将曹统,见过司徒大人。”
王衍略有诧异,他思忖一瞬,方道:“你是陈留王曹景明之子?”
曹统呆了半晌,脸色煞白道:“司徒大人竟识得我父?”
王衍叹了口气道:“你父为燕王世子时,老夫便与他熟识。直到被废为陈留王,远去封地。老夫与他一别已经三十多年,看你相貌有几分相似,这才一猜。”说着,他招了招手,道:“你过来,老夫好好看看你。”
此时那些家丁还愣愣地站在廊下,不知什么情况。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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