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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想必杀手是与夏凉凉有些干系的。隐瞒的话对夏凉凉不利,他才害怕事情会牵扯到她身上的。
“不知你们在怀疑什么?”她一个小女孩虽不懂什么人情世故,但师父够义气,她怎么的也不能出卖了自家师父吧?
“近期出入要谨慎。”营长叹口气,把夏凉凉扶起,对身后的言幼辰道:“把姑娘安全送回女舍,通知下属加强防备。”她暗暗窃喜的询问,“营长,不关我进柴房了么?”
小姑娘的表情都摆在了脸上,他自然看的清楚,微微叹息:“以后不要再犯错了。”言罢,便在夏凉凉与护卫之前,离开了柴房。
而言幼辰,虽然懂得男女有别,但这是非之地实在不宜久留,他也急忙的拉起夏凉凉,离开柴房。
“去哪儿?”她红了脸,挣脱开来。华誉说不定还没走,拉拉扯扯的给他看见了,该成何体统?
“送你回……”他还未说完,就被夏凉凉的惊叫打断,还未反应过来,柔软的人儿便已经扑进他怀里卷缩成一团了。
看见了在不远处尸首分离血肉模糊的人之后,夏凉凉才总算明白刚才为何营长副营一伙人那么严肃了——原以为只是为了有人给她送吃食的事情,原来真相另有其他……这、这该死的言幼辰竟也不告诉她一声!
未曾见过如此死相,她自然是害怕的哭出声。
言幼辰此刻的心情非常复杂,一边想着男女授受不亲,一边又不希望怀中的柔软离开他。只得僵着身子任由她低泣,可是气氛实在尴尬,他不自在的咳咳两声:“其实看多了,就、就会习惯了。”这话可不像安慰,所以在他说出口后,立刻就遭到了夏凉凉怨恨的目视。
果然惊吓过后便没有了最初那么震惊害怕,有些心悸的绕过那人,便快步的撇下言幼辰,回女舍去了。
可是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见过如此可怖的景象,自然是在熄火之后,僵着身子不敢乱动,脑子里挥之不去的,却依然是那躺在地上鲜血染红了地面的尸体。
夜半,莫约是窗外传来的好闻的香气,她很快便在一片安静中,昏沉的睡下。
屋内一片的呼噜声,翻身声终于寂静,一片祥和。
窗外人借着月光直直的盯着睡在角落一脸不安的女孩,剑眉微蹙,最终却叹口气,佛袖离去。
由于训练场加强了防范,他们身为学徒也自然不好过。加警严学的,把功课翻了很多倍。以往她可以偷懒一下,现在却完全被人盯在视线里,偷懒不得,连休息都不再有。
她有些沮丧的同时,却又想到了她那个美如谪仙的师父,如此一番也好,加紧学成,报答师父——莫约是上次被关了柴房华誉偷偷来送了吃的原因,她似乎也没有那么害怕他了。想起那位姐姐的话,她悄悄在心中,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信仰,神也无法取代的信仰,她生命的掌握人,她的师父。
师父说待他忙活完了,便来接她回去。可是一等却等了一年又过许些数日,他才款款而来。大约真的是忙,以后她遇到了再大的错误,接受了再大的惩罚,他都没有再来看过她。
难过说不上,失望倒是有,可是比起失望,却又是心底莫名的情愫更多一些。
“最近进步很大,继续努力。”王姬伸回手,把手中的长剑收入剑柄,对面前的少女微笑。
“谢谢姐姐。”少女也不着急激动,抿唇含笑的拉起裙子两侧微微屈膝,算是达到礼数了,如此矜持的女孩儿,若不看虎口的茧子,一定不像是会剑术的人。
王姬拧眉摸摸下巴,盯了女孩半晌,淡道:“果然把剑术和淑女礼仪放在一起学习不是很妥当,凉凉,要不咱们换一种?”
夏凉凉收起剑,“我觉得挺好呀。”既然华誉是说她善媚,那便必须要会武会舞吧?既然一定要学舞,那她先把气质练出来,也不枉华誉把她收为徒啊!
王姬比她大几岁,是半年前闯入训练场求师的人。据她所说,是不愿嫁与父亲指定的丈夫,才连夜逃至此找个栖息之地专心习武。因为被夏凉凉格外照顾,于是在数十个华誉手下中,与她玩的最要好。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章
而夏凉凉的武术比起从前,却是大有进步——至少她曾无缚鸡之力的手终于挥的起剑了。小孩子总是长得快一些,比起刚来的时候,现在显然的长高了不少,以往宽松拖曳的术士服现在穿在身上竟像穿了缩了水的小人装,长发披散在肩,一张素颜朝天的脸清新可人,在漫天沙场生活了如此之久,却依然保持着凝脂一样的肌肤,委实不可多得。
“可、可被你等到了!你的信。”这时,门口以为穿着藏青色短装的小厮喘着气把手中的信物交给夏凉凉,说道。
言幼辰已经离开这里有些时日了,似乎是被华誉派去执行任务了——虽与他们相处了那么久,她却依然没打听到华誉每日忙里忙外的到底在做什么!
“谢谢!”夏凉凉惊喜道,接过信就把它交给了王姬,“姐姐,帮我说信吧?”待她有一日识字了,一定不再麻烦她。
这一次言幼辰收拾的很彻底,莫约是不会再回来了。王姬没来之前,就数言幼辰待她最好,他要走的那天,她自然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不肯松开他,若不是他再三承诺会来信,他现在一定还
未走成……
“去洗了汗渍再给你念罢?”王姬收起信对她笑。
她本着急看信,可身子实在粘腻,只好扭捏着服从了王姬。而当她走后,那个面带微笑的女子敛起笑意,面无表情的打开了信封……
夏凉凉出来时,王姬已经坐在桌旁为她念信了。
信的内容无非就是已到达目的,身子安好,无需操心,自己在训练场要好生照顾自己之类的话语,明明如此普通,却被王姬念出来,软软嚅嚅的带着温暖。她甚至已经想象到,写信时他带着
笑意的嘴角是如何弯起。
又如此的过了几日,她终于在期待中,等来了华誉。
若她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她一定不会选择跟他走!
漫天沙场,那个以花为貌以鸟为声的男人踩着重重沙尘,含笑走来抱起她:“唔,重了。”
“师父!”她高兴的把头埋入他带着香气的胸膛,一举一动都在诉说着她的想念,像是感受到了她的心情,他哈哈大笑起来,放下她打量半晌,却道:“嗯,长高了。”
眉目虽未长开,却已经被这里许多男人心喜,一颦一笑虽不能动人心魂,却也是个眸含春水脸如凝脂的小丫头,如此小美人儿,却未得到自家师父夸赞容颜的肯定,自然是有些失望。但比失
望更多的,却还是欣喜。
——她的师父,终于要接她回家了!
她快速的收好了行李,即将别离,自然是对王姬与女舍的姐姐有些留恋,待她极好的官府家小姐从袖中掏出了一个锦囊,递给她:“姐姐知你害怕鬼怪,此物辟邪,你带在身上总是好的。”
她有些感动的与他们道了别,带着欢喜跟着华誉,离开了这个她生活了一年数日的训练场。只是有些遗憾的是,她还未将王姬为她写好的信寄给远在别处的言幼辰。
一路上她都带着笑意的跟华誉说着这一年的糗事囧事,他面带笑意的听着,虽无耐心,却也不打断。
剩下的日子她过的很安逸,没有了晨日的奔跑,没有了凶猛的夺饭之争,更没有了女人与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她住回了之前离开的闺房,依旧是珈蓝伺候着。华誉为她请了先生教书,而他
则在日落之后教她习武。
府中的人已经没有往日那么爱戴华誉了,问及此事,他们都惶恐的避之不及。在华誉面前,他们已经是安分的奴才,不会再因为主子的美貌而去亲昵于他。
这日她去找他,意料之内的,门口没有仆人,他孤身坐在院子凉亭,背对着她,似在喝酒。看着那寂寥的背影,她忽然的有些心疼……
她甚至跟了他如此之久,却连他的身世喜好都没摸清,身为徒儿,她最失败!
可是后来,她才发现她心疼他简直是多余!
静悄的走了几步,华誉便顿了顿,转头与她对视,沉默许久,笑开:“凉凉,你来了?”
“师父,少喝酒,对身子不好。”她点点头,坐到他身旁,大着胆子把他手中的酒壶夺走。
他倒也没多反应,只是有些疲倦的靠在石柱上,过一会儿,便有人来为她倒茶,这个是新来的小姑娘,莫约是听多了传闻,连给她倒茶的手都是带着颤抖,头低低的根本不敢多看她和华誉一
眼。
“抬起头。”身旁的人淡淡的开了口。
“是、是。”姑娘惨白着脸抬起头,放下了茶壶,却无意的碰倒了茶几上的茶杯,水哗啦啦的留着,侵湿了华誉的白袍,褐色的茶渍与月牙的白成强烈对比。
“奴才、奴才该死!”小姑娘这下可吓坏了,瞪大了眼睛的看了华誉几眼,跪下,带着响亮的‘砰砰砰’磕头。
他低下头,扫了一眼茶渍,“嗯,杀了。”语气漫不经心,彷佛说的只是平常事一般,面部连表情都没有波澜。
那姑娘蓦地仰起头,泪眼朦胧的望向夏凉凉,祈求她为自己说情。
听见华誉这样说,她心下一惊,靠近华誉,拉拉他的衣袖:“师父,留情……”
华誉却转头,抿唇对她说:“任何人都可以为别人求情,唯独你不行。”她正想追问,却被姑娘泣历的哭声打断,再转头时,不知何时出现的侍卫已将她拖了出去,哭声越来越小,直至消失
。
彼时,她才明白了众人避他唯恐不及的态度是因何而来,夏凉凉也终于懂了,有笑的人不一定有心。
她终于受不了,‘霍’的一下站起身就往凉亭外走去,但很快的她就被身后的人拉住,可是那人却只是拉了一下便快速松开。她面无表情的转头,却意外的看见了原本适闲的半倚在石椅上的
华誉此刻警惕的站在离她不远处,冷声问:“你身上带了什么?”
“……”
“扔掉!”
“什么?”
“扔掉!不要让我说第三次!”这一次,他的语气里带着碎冰一般,冰冷而尖锐。
她按紧了怀中的锦囊,负气离去。待她走远了,才悄悄转身,却意外的与他对上了视!因为隔得远,朦胧的看不清他的表情,华誉只身站在凉亭内,墨色长发披散在肩,穿着月牙白的衣袍,
孤寂却美丽。
她冷哼一声,转身就回了闺房。
却鬼使神差的,把锦囊塞到了枕头底下。这样一放,便不曾再拿出来过。
莫约有了今晨的不欢而散,日头完全落下了,她也未在院子里等到他的到来。珈蓝已不如从前那么爱戴痴恋于华誉了,大抵是害怕死亡,以后的日子便连提都未提及他了。
她叹一口气——虽然绝情,但师父毕竟是师父。她捡起地上的软剑,一边回想着他教的姿势,一边熟悉的舞动起来。
已经过去三日了,虽然那一日她的确对师父无礼了一些,但也不至于把她扔在这儿三天不加于理会罢?!
弄气了他,她的日子也好生难过……
“那个主子……真的有那么好吗?”珈蓝规矩的站在夏凉凉身后,听见她第三次叹气时,终于忍不住开口。
她幽幽转头,半晌,最终笑出:“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