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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
木潸的语气极其凌厉,与她平日里的温顺可爱大相径庭,镇得赵煜心头一紧,但他立即反应过来,语气上也沾染了些气愤,怒道:“吃了你?我宁愿被你吃掉也绝不会去吃你!”
木潸淡淡一笑,这笑像极了一根扎,无踪无迹地便扎入了赵煜心中,刺得他五脏六腑,噌噌地疼,他虽恼怒,却又没办法对木潸发脾气,对着那张脸,他纵有再大的怒火,却也都不知不觉地忍耐了下去,继而将怒火浇熄,消失不见。
木潸刺了赵煜后,颇有点小人得志地往前走了,留下赵煜形单影只一般走在她身后。
皎洁的月亮隐入云层,只露出半边亮堂的月影,赵煜时而抬头望它,发现它果然如小时候一样,一直跟随着自己的脚步。
看着眼前木潸瘦瘦小小的背影,赵煜突然想起那一日赵钰对他说的话。
那一日,木苒对自己说完“我们这几个人,不正好聚齐了金木水火土”后,便由福壤背着离开了,紧接着,赵钰便下了楼,与自己站在一处。
赵钰说,五行相生相克,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你会遇上木潸,说不定并不是偶然,就像我们俩能成为兄弟一样,这是天赐的缘分,纵使火克金又如何?你还不是遇上了你的水姑娘?
我的水姑娘吗?
木潸……
等到他们两人重回赵宅院子时,已是晚间十点半多一些了,木潸本以为姑姑木苒一定已经睡了,却没想到,赵宅大门前,除了一片灯火通明外,竟也聚集了三三两两的人。
看到远远走过来的赵煜木潸两人,木苒率先发了话,“你们总算舍得回来了!”
赵煜冲木苒点点头后,快步跑到赵钰身边,问道:“怎么了?”
赵家司机这时正好将车开到了赵钰面前,赵钰一手搭在车门上,一手轻拍赵煜的肩,“刚接到通知,你顾爷爷心肌梗塞犯了,刚被送到医院抢救,可能还没有脱离危险期,我要去一趟医院,你要不要一起来?”
顾老先生是赵老太爷的至交好友,两个异性兄弟一个北上发展仕途,一个留守南方开拓商业,早些年赵钰父亲刚刚身亡的时候,初涉商场的赵钰便是在顾老先生的提点下稳扎稳打兼之出其不意,迅速坐稳赵家企业龙头老大的位置,此后数年经营,逐步将赵氏做稳做大,隐隐有在南方争霸的势头。
按理来说,顾老先生是三朝元老,又在赵钰这一代临危受命,他在赵氏的威望就连赵钰也是要礼让三分的,如果老人家能一直恪尽职守,赵钰就算不念在赵家前两代与他的交情,只看在他一直悉心照顾赵煜的份上,他也定会以像对待赵老太爷般赡养顾老先生,只可惜,顾老先生晚年不知受了谁的蛊惑,一心想要蚕食吞没赵氏,与他人私相授受也就罢了,竟然还妄想推动股东私结股份推倒赵钰,老人家也算看着赵钰成长至今,尽管心知肚明赵钰谦谦君子面皮底下藏着的素来是颗狼子野心,且最忌讳的便是从他手里偷东西,也还是不管不顾地发动夺权政变。
那场内战的结局已经成为历史,如今坐在赵氏企业总裁办公桌后头的人,依然是他年轻有为的赵大公子。输掉了全部家当的顾老先生被迫退休,赵钰为他置办了家业,也为血压渐高的老人家请来了专业护理人员,全天24小时看顾着他的身体,这几年顾老先生那边虽时有小病,也从来都是小打小闹,从未如今晚这般,闹到赵钰这边。
赵煜小时候,赵钰忙到不可开交的时候,时常都是由顾老先生的独生女接回家中照顾,等到晚上再由赵钰亲自接回家,尽管后来两家交恶,但赵煜隔三差五还是会过去探望一下他的顾爷爷,因此,赵煜与顾老先生的感情,比起常年不在身边的赵老太爷,竟似更加亲自。
“他身边不是一直有人看着的吗?怎么会弄到送医院抢救的地步?我上次去看他的时候,他还很精神的啊!”赵煜一边说一边拉开车子的后门,看样子也是要一同前去医院的。
赵钰见状,回头看向站在门廊下的木家姑侄和福壤,笑道:“既然这样,我们去一趟医院,可能会晚点回来,你们先去休息吧。”
赵煜这才想起木潸,忙转身去看她,两个人刚才在林子里斗了气,此刻难免都有些尴尬起来。
“你……”赵煜对着木潸,想叮嘱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开口。
木潸其实是有些懊恼自己刚才一时生气说下的话,这时候更是窘迫地不知如何是好,只是讷讷地盯着赵煜。
赵钰来回看了他们两人一眼,心思一动,视线转向木苒。
果然,木苒看似疲懒不耐烦,眼神涣散间,也是不经意地来回观察着他们二人的。
憋了半天,赵煜终于飞快地开口道:“你等我回来!回来我们把话说清楚!”一说完,他已经钻进车内,连声催促着司机开车。
司机为难地看着还站在车外的赵钰。
赵钰冲几人笑着道了再见,便坐进车子,关上了车门。
等到车子扬长而去,木苒才拉着木潸往回走,边走边抱怨,“凭什么我要站在门口送他?凭什么?”
木潸一路跟进卧房,倒头便睡。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老年痴呆,心有余而力不足,愧对大家了,花匠在此鞠躬致歉,请多多包涵》《
、贪食
贪食
赵煜急冲冲赶到医院的时候,顾老先生刚刚被从手术室里推出来,送进了重症监护室,顾老先生的独生女顾岭一见到赵钰,立即哭成了泪人,呜咽着几乎说不出话,等赵钰安慰好了人,回头一看,赵煜已经换好了隔离服,进了监护室。
重症监护室规定一次只能进去一名家属,赵煜自顾自先人家女儿进去了,赵钰没办法,只好拉着顾岭讨论顾老先生的身体状况,借以掩盖自己弟弟的越权行为。
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顾老先生的身体这今年越发衰弱,加上这些年也不知是为了什么,老人家的脾气越来越古怪,对于食物的欲望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偏偏稍不如他意,老人家便寻死觅活般闹腾,家人和赵钰派过去的看护软硬兼施,好不容易稍微控制住了顾老先生,谁知前一个月给老人定期做的检查里,各项指标都严重超出,大家还没有从令人震惊的数据中回过神,顾老先生已经从沙发上一头栽倒下去,送进医院抢救了。
赵钰皱着眉头听完顾岭的讲述,心头仿佛打了结般,郁闷得他直想嚷一声造化弄人。
顾岭哭诉完了顾老先生的身体状况,这才记起刚刚被推进重症室的父亲,往玻璃窗前一探,便看见了一身隔离服的赵煜站在病床前,正小心翼翼地将老先生的一只手臂收入被中。
“小煜前阵子不是刚受了伤吗?怎么不在家好好休息?”顾岭一脸惊讶地看着玻璃墙内的赵煜,继而惶恐地看向赵钰。
她可没有忘记,当年顾老先生不过是对赵钰手底下的几处控股动了手,就被赵钰逼到隐退江湖,如果那刚受了重伤的赵家小太子在她父亲病床前累倒了,赵钰指不定怎么迁怒于人,与赵家稍有关系的人都知道,赵家一老一少两个掌权的,最看重的都是这个私生小太子。
赵钰知道她的心思,宽慰地笑了笑,安抚道:“没有关系,他小时候与顾爷爷走得近,现在看到老先生这副模样,心里难免难过。”
“小煜这孩子,还是这么懂事……”顾岭扶着玻璃墙,悲从中来,低头抹掉脸上的泪,“爸爸前些天还一直惦记着他,后来听说了他受伤的事,我们也不敢告诉他,现在看到小煜没事,也都放心了。”
赵钰点点头,抬手轻轻敲了敲玻璃,待里头那人察觉到动静转过头来,便勾了勾手,示意他出来。
赵煜点了下头,直接往病房外走,见到顾岭,这个平日里无法无天的混世小魔王倒是乖巧地喊了句:“岭姨。”
顾岭握着赵煜的手,又是一阵殷勤的嘘寒问暖,赵煜在她面前,进退有度,倒是一点也没显出不耐烦的脾气。
赵钰在一旁看得心里暗笑。
赵煜小时候一直被她母亲关在房子里,很少与外人走动,见了生人连话都不会说,被赵钰带到身边后,这个大哥又是一味纵容,想要不想要的,但凡小太子开了口,没有得不到的,久而久之,在最该学规矩的年纪里,赵煜成了个完全不懂规矩的纨绔小世子,最后还是顾老先生看不过去了,担心着赵煜小朋友的前途,便和赵钰商量了,有空的时候把孩子带到自己家里,由顾家大小姐亲自教授礼仪。
所以,赵煜在面对顾岭的时候,就像一个学生直面了自己的老师,收敛起全部的烦躁与不耐,规规十足。
顾岭也知趣,寒暄了几句后便叮嘱赵煜回去休息,自己进了病房照顾老父亲去了。
“你顾爷爷还好吗?”赵钰问他。
赵煜摇摇头,老实说道:“不知道。”
“不知道你还在里面瞧了那么久。”赵钰领着他往另一头的主任办公室走去,那里,赵家的家庭医生和这次手术的主刀医生还在等着向他说明情况。
赵煜与他并排走着,神色困惑,“我看不出来他的心脏到底怎么了,我唯一能看得出来的只有一点,他变胖了。”
“嗯,是胖了不少。”赵钰已经站到了心脑血管科主任办公室,“听说这几年他食欲大增,家里人虽然控制着他的食量,但以他目前的情况来看,估计私底下没少偷吃。”
“真是为老不尊……”赵煜嘀咕道。
赵钰低头偷笑,顺手推开了眼前的门,办公室里,几个白大褂医生正襟危坐地围着一张办公桌,众人抬头见到赵钰,先是一愣,但马上便反应过来,上前快速地将顾老先生的状况解说了一遍。
等到赵钰把医院和顾家的事都安排妥当,时间已经接近午夜两点了,顾老先生还没有脱离危险期,顾岭中年丧夫,唯一的儿子又在国外留学,顾老先生出了这么大的事,家中能帮上忙的人不多,赵钰与弟弟商量了一下,两个人都觉得现在回家只会打扰到木潸她们,便决定就在医院干部病房的附属卧室里将就一晚,等明早看看顾老先生的情况是否稳定后再回家。
医院的高干病房设施齐全,给家属附带的陪睡卧室虽然简约却也舒适,赵钰本来打算弄两间病房来睡,赵煜嫌他麻烦,歪倒在床上便让关灯,两兄弟像小时候一般挤在一张床上,虽然不能翻身,倒也勉强安稳。
第二天一早,赵煜是被两只炯炯有神的眼睛盯醒的。
木潸站在病床边,俯身盯着熟睡中的赵煜,正看得出神的时候,遇上赵煜猛然睁大的两只眼,怔怔吓了一跳,身体一后退,险些跌倒。
赵煜眼明手快地拉住她的手,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来给你们送早饭。”木潸稍显局促地站在床边,看着赵煜从床上跳下来,高高壮壮的年轻身体往她面前一站,一片淡影瞬间笼上她全身。
木潸蹭得一下,红了脸。
赵煜没有察觉到她的番茄脸蛋,越过她径直往厕所去了。
木潸坐在被赵煜睡得凌乱的床铺上,一边想着心事,一边听厕所里传来的哗哗水声。
“我哥呢?”赵煜中气十足的声音穿透水声,从厕所里传了出来。
“赵大哥说顾老先生已经脱离危险期,他直接回公司上班,下班后再过来,”木潸想起赵钰临走前的叮嘱,忙添了一句,“赵大哥说啦,让你多照顾着顾老先生!”
“哦!”赵煜顶着一张湿漉漉的脸从厕所走出来,“那我下去看看他。”
“先把早饭吃了呀!”木潸忙把一旁的保温盒递了过去。
赵煜低头看着那个白色的保温盒,突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