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二人的双脚,以及那把楼梯踏得咯登作响,大步上来的两个人。
首先出现的是头。
唐方好奇地望过去,只见两颗很奇怪的人头。
一是彪形大汉,却有一颗很小的头,像瓜于一样,贴在脖子上。
一是较瘦小却精悍的汉子,牙齿却突了出来,他却尽力抿嘴,就像鸟咏一般。
彪形大汉是说话粗声的汉子,大头人是尖声的,两人一面兴高采烈地骂着架,一面大步踏了上来。
这只是短短一瞥,也是给唐方的第一印象,这两人已经上了楼梯,从桌布缝隙望过去,楼上远处多了两双脚,两双鞋子,还破了一个洞,露出只脚趾头,脚趾头也破了个洞,唐方哪有见过这样的怪人,定睛看去,却见那脚趾头竟向自己转了转,招了招,唐方哪里见过此等怪事,真是给唬住了。
如鸟啄的彪形大汉是铁星月。
头大大的瘦小汉于是邱甫顾。
这点唐方也记住了。
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牢牢记住萧秋水结义兄弟们的名字。
她自己也没有觉察到个中因由。
只听铁星月没好气地道:“嗯?怎么有楼没有人?有菜没伙计的?’邱南顾却喜道:“哪哪哪,那儿不是有两个人吗?”
这时只见钟、柳二人的脚步移上去,钟壹窟笑道:“这儿客人通常来的不多,今天尤其少,客官要吃什么?我是掌柜的,伙计不在,我也可以代弄几道好吃的。”
铁星月道:“我是饿扁了,总之有好吃的,全部拿来!”
钟无离恭卑地道:“是是是。”
邱南顾却道:“喂,掌柜的,旁边是你的伙计吗?”
钟无离却道:“不是不是,这是我弟弟……”
邱南顾道:“赫!怎么他这么凶神恶煞!”
钟无离道:“唉呀客官有所不知,我弟弟他是个白痴……”
邱南顾道:“白痴?”
钟无离叹道:“是呀。他小时也喜欢弄枪舞棍,有次遇到个武林高手,就把他打成了白痴,傻里巴巴的,简直成了人头猪脑,哎呀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啊,饭倒是吃不少哦。”
邱南顾奇道:“打成白痴?好高的武功!”
铁星月不屑道:“那有什么了不起,我有一次与人交手,把那人打成一口猪!”
邱南顾道:“一口猪!哪里会把一个人打成一口猪!”
铁星月洋洋得意道:“好简单哦!打到他满地爬,满街叫,当场拉屎,不是猪是什么?
是邱铁口么?!”
邱南顾虎地吼了回去:“你真他妈的老子又没惹你,你干吗骂人是猪!”
铁星月胜了一着,倒是不理他,向钟无离道:“打他的人是谁?”
钟无离答道:“我也不知道。但那人是用指凿,打在我弟弟的眼盖上,他……他就这样子了。”
铁星月嘀咕道:“打在眼皮子上?那怎会这样子的呢?”
萧秋水听到这里,猛地想起一事,心中暗叫不妙,十分焦急,无奈又叫不出、动不得。
钟无离会不会故意引铁星月、邱南顾去检查柳有孔的眼睛,而柳有孔的双针——
柳有孔的双针!
眼睛!
萧秋水急得额上布满了黄豆大的汗珠,唐方见了,也感觉出生死一发;徒呼奈何!
这时只听铁星月那莽夫果然道:“
“怎么会这样子?让我看看!”
只见那破鞋子走两步,贴另一双鞋子而立,两人相距之近,真是“鼻可相触,萧秋水的一颗心,几乎要跳出了口腔。
忽听邱南顾道:“为什么要让你看,你以为你是大夫啊?让我看……去!……来,眼皮子翻翻……”
萧秋水从缝隙望出去,只见原来那双破鞋子跄跄踉踉退了五六步,原先立足的地方又换了一双破鞋子,敢情是邱南顾推开了铁星月,他自己却抢着上前去探看。
蠢材啊!蠢啊!萧秋水心中又急又愤,心中忍不住大骂!
只听铁星月怒道:“你干嘛推人?!你难道治得好他!”只见那双破鞋已经踮高了脚,显然正在翻柳有孔的眼皮,凝神注视。
这时忽听“呼噜”一声,接着“嗤”之声破空。便是铁星月的狂吼与邱南顾的怪喝!
他们果然动上了手!
“呼噜”是钟无离铁杵的声音。
“嗤”则是柳有孔双针的声音。
第十五章铁星月与邱南顾
地上的脚步速交错起来,时急止时迅动,以及搏斗声与怒吼。
——他们怎么了?他们怎么了:
——铁星月啊!邱南顾啊,你们究竟怎么了?!
遇险了!
钟无离先出的手!
十一尺长的铁杵,趁铁星月往后的时候,呼噜地疾刺了出去,然而重要的是“嗤”地一声!
这“嗤”地一声,是铁杵前端部分破空之声,真正可怕的不是杵柄的力量,而是这辛辣、迅疾的一刺!
“呼噜”是钟无离长杵带起的声音,“嗤”才是杵端那一下急刺!
急刺铁星月后颈!
铁星月一闻声,立时回头,那一刺,等于是刺向他咽喉!
杵长,刺急,按理说铁星月怎么都避不开去。
可是铁星月不避?
他只做了一件事:
他一拳打了出去!
“崩”!
血肉的拳头击在刺尖之上,竟发出金石之声!
更令钟无离大惊的是:铁刺被击断了!
铁星月似一点也不痛,另一只拳头已飞了过来:
因为惊愕,钟无离竟避不过这一拳,“蓬”地被打飞出来,天旋地转,天乌地暗,天惊地动,向后倒飞,“砰”地撞飞一张桌子,两张凳子,最后撞在那藏萧秋水、唐方左丘超然、邓王函的桌子上!
“哗啦啦”……一阵乱响,所有的东西都塌了下来,白桌布扯裂,露出了萧秋水等……
钟无离一出手,柳有孔也出手了!
柳有孔出手更快,但他的双针为何没发出声音?
因为发不出声音。
邱南顾似也料不到一个彪形大汉会使的是两口针,又因离得大近,难以相拒,竟做了一件事:
一把抱住柳有孔。
拦腰抱住柳有孔,柳有孔的双手,也挣脱不出来。
两人就这样对瞪着,一时都呆住了。
邱南顾强笑着打招呼道:“晦,你好。”
两人脸本来贴得极近,而今简直是鼻唇相接了,柳有孔青了脸色,怒叱:“你……”
邱南顾笑嘻嘻地道:“没办法,我不能松手,一松手你一定会刺瞎我双眼:嘟嘟嘟,现在脸贴脸,两个大男人,多难看啊!真是,我都叫你不要用这种招式嘞!”
柳有孔又气又怒,一时说不出话来。
邱南顾嘻皮笑脸道:“你很气是不是?唉呀,想暗算我们啊,我们其实一过霁虹桥,便知不妙,怎么河里一个地方的鱼全翻了肚子,一定有毒,这是当旺时分,茶楼上怎么没有人,只有你们两个怪物?”
“招牌上明明写的是‘权力居,,你当我们傻的呀?还想不到跟‘权力帮’有关系么?
我们心里倒是早有防备啦!蠢才!”
柳有孔怒吼一声,拼命力挣,两人相距已无缝隙,柳有孔双臂使针已至半途,性命交关,邱南顾也死命抱住,哪敢放松?
——听到这里,唐方才知道这两个邋里邋遢的莽汉,居然是粗中有细的豪杰。
——也明白了铁星月、邱南顾二人,何以接得下柳双洞、钟壹窟二人的狙击。
——南明河中的死鱼,显然是因为南宫松篁的尸首:这百毒神魔之弟子,死在河中,还是可以毒死了河中无辜的鱼群,令人不寒而栗。
桌椅翻倒,布裂人现,却听铁星月大喜怪叫道:“哈!哇!妈妈喊哩唱呀!哈!唿唿!
你们啊原来在这里!嘻!你们好哇!”
然后一个劲儿地冲过来,抓住萧秋水使劲地摇个不停道:“妈妈的!老大好!好久不见了哇!”
然后又抓住左丘超然就是一拳,再给邓玉函一脚,一面欢叫道:“死老二,鬼老三,哈哈!我们又见着了!”
就着又走向唐方。唐方差点没给吓晕过去了。铁星月却皱眉摇了摇头道:“奇怪?这标致的妞怎么没见过?”又抓住萧秋水打了一拳哇哇叫道:“好哇!居然有个叮当啦,也不告诉我老人家!”
这下可惨了,原来萧秋水、唐方、左丘超然、邓玉函的穴道被封,铁星月兴奋过度,居然没有看出来,萧秋水惨在不能言语,真是哑子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铁星月径自兴奋,大声呼叫道:“喂!喂!死铁口!老大他们来啦!哇哈哈!乐死我了——”
却猛见一人乌着脸自破碗烂凳中站了起来,原来是鼻血长流的钟壹窟。
铁垦月奋然叫道:“好哇!你还没有死啊!来来来,我再补你两拳飞奔着过去,钟无离大叫一声,一杵打下去,铁星月兴奋过度,竟忘了闪避,钟无离本已伤,功力大减,却听“碰”的一声,铁杵打在铁星月背上,铁杵竟弯成半月形,铁星月闷哼一声,竟然没事,还一把抢过铁杵,一口咬了下去!
这一下大家都看呆了。
却听“崩”的一声,铁杵竟给他咬了一个缺口!
只听铁星月躁道:“妈妈的,居然咬不断!”竟发狂地把铁杵往身上、腰问、臂上、腿间,又拗又缠,那十一尺长的铁杵立时变成了棉花糖一般,卷成一圈又圈,拗成一段又一段。
这下不但萧秋水他们看呆了,就连钟无离也怔住了,铁星月拗罢铁杵,抬头看见他,大吼一声:
“哈!你还在呀,小老弟——”
钟无离吓得三魄去了五魂,怪叫一声:“妈妈呀——”火烧屁股似的,没命似地飞跑,铁星月也一面叫:“喂喂喂别走——”一面没命似地追!
一追一一逃,两人在甲秀楼上,顷刻问绕了几十个圈。
左丘超然白了脸,邓玉函青了脸。
铁星目那一拳和那一脚,对无法运功抵御的左丘超然与邓玉函来说,实在不是好受的。
萧秋水当然也不好受。
那边的邱南顾与柳有孔,也分出了“胜”“负”。
柳有孔既挣不脱,邱南顾也腾不出手,
柳有孔挣得一脸通红,忍不住骂道:“去你妈的!”
邱南顾却光火了,“我妈妈又没犯你,干吗骂我妈妈!”
一张口,就咬了过去!
这一下,柳有孔也没有料到,这一口,就咬个正着。
柳有孔的鼻尖,竟给邱南顾这一口噬了下来。
柳有孔惨嚎一声,疼痛难当,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头就向邱南顾脸上顶了过去。
邱南顾也猝不及防,挨了一记,双手一松,退了三四步,又要冲来!
柳有孔虽然痛不欲生,但他体格魁梧,又足智多谋临危不乱,“嗤嗤”弹出双针!
这双针不是攻向邱南顾,因为他知道,以邱南顾武功身手,这双针是威吓不了他的。
这双针是射向萧秋水这边的唐方与邓玉函的。
攻其必救!
他已看出萧秋水等人与邱南顾等之感情非同凡响,而萧秋水等人穴道被封制,飞针射向他们,邱南顾必抢身去救,却没料到,邱南顾、铁星月二人,是大事细心、小节粗心的莽汉。
这两口飞针射向唐方与邓玉函,邱南顾根本不顾。
有什么好顾?!邱南顾心忖:萧秋水他们才不会连两根小小的飞针都是躲避不了!
这飞针飞起时他同时飞起,柳有孔捂住鼻子,断未料到邱南顾又到了他面前,打出一记鹤咀锄!
这一记“鹤咀锄”虽没真要了柳有孔的命,但也真的要了柳有孔一只眼!
柳有孔惨叫一声,翻身穿窗,飞坠落河,邱南顾也不穷追,但十分得意。
此番柳有孔虽未丧命,但在以后的《神州奇侠》故事中再出现时,他是名符其实的“柳有孔”,而且是活脱脱的“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