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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成天魔的逆轮攻上南华,都要借助虚天群魔之力,九幽哪有那么厉害了!毕竟控制人间要道的是仙门,近年在师父率领下,仙门各派防守严密,单凭九幽魔宫之力,要攻南华怕是不容易呢。
退一步,有师父和虞掌教他们在,就算出事也能守住。
重紫自我安慰,一边帮衬天山弟子们围攻阴水仙,一边冷眼观察形势。
此刻魔宫四大护法里,只有三个真正在应战,大护法欲魔心一直站在通道口,莫不是……
重紫惊道:“他想要破坏仙障!”
欲魔心的确是照计划,让阴水仙三人稳住战况,自己则与另一边的人接应,内外夹击,妄图合力冲破那道天然的仙魔障。
仙魔障破除,魔兵便能利用这条通道,从此在仙界来去自如,闵云中和蓝老掌教都察觉到这点,无奈被阴水仙、法华灭与妖凤年三魔拖住,抽身不得,手下弟子已现败势。
三大护法合力,闵云中等人哪里是对手,就算派了弟子去附近门派求救,来回最快也要一两天,这么打下去,顶多一日,别说仙障破除,连天山派也要遭受灭顶之灾。
倘若三大护法去了其中一个……
重紫重新动起心思,大声:“阴护法且慢,先听我一言!”
阴水仙转脸看她几眼,认出来:“又是你。”
重紫作礼:“阴护法还记得我。”
“又想诈我么。”
“不是诈,晚辈只是想劝一句,当年雪仙尊为了守护天山,不惜散尽仙魄,阴前辈为他入魔,可知对他的敬意与爱意,既然敬他爱他,又怎忍心毁掉他用性命维护的东西?”
“就凭你,也想说服我?”冷笑。
重紫并不回避:“晚辈不敢,但雪仙尊乃是死于魔族手上,阴前辈如今反助魔族攻天山派,叫他知道,岂不失望?”
阴水仙闪至她面前:“可惜,我决不会背叛魔宫。”
纤手如鬼手,闪着蓝光,掐向重紫的脖子,秦珂正要过来相助,闵云中与闻灵之已经先一步上来替她挡过,闻灵之迅速将她带开,闵云中低喝道:“还不住口!快出去,速速报信与你师父!”
现在离开天山?重紫摇头:“恕重紫不能从命。”
闵云中既怒且喜,挡去妖凤年攻击:“好孩子,我知道你是有胆识的,但你师父如今只有你一个徒儿,怎能再出事,不可辜负他的苦心。”
“仙尊与师兄师侄都在苦战,重紫若临阵脱逃,那才是丢师父的脸,仙尊不必顾虑,我尚能应付。”
闵云中无奈,再次与妖凤年战成一团。
重紫再看那阴水仙,见她虽然不肯买帐,攻势却明显慢了许多,分明在迟疑,不由暗喜。
这样一个痴情女人,怎会成为传说中可怕的女魔?
想到这,她索性放胆道:“此地应是雪仙尊舍身之处,重紫比不得他老人家,愿追随前辈而去,幸好雪仙尊不在了,阴护法何须顾忌,别说杀我,就算杀尽天山弟子,也不算什么。”
阴水仙收回剑:“你以为没有我,你们就能阻止?”
说完果然退到旁边。
妖凤年脸色一变,高声笑起来:“看我们的阴护法,倒听起小姑娘的话。”
欲魔心转身,大怒:“阴水仙,你找死?”
阴水仙不语。
没了她的牵制,妖凤年与法华灭渐觉吃力,秦珂等人都脱身出来,齐齐攻向欲魔心,闵云中与蓝老掌教亦大喜。
欲魔心再不能专心破通道,闪身挡开秦珂攻击:“你当圣君次次都能容你放肆?”
阴水仙迟疑。
欲魔心不再逼她,丢开通道,冷笑着攻向重紫:“一张利嘴!不若先灭了天山,再开通道。”
重紫吃过他的亏,哪敢硬接,只是闪避。
欲魔心插手,远非阴水仙能比,激战之下,天山南华两派弟子节节败退,眼看着要被逼得退出天池。
重紫忐忑不安。
看欲魔心的样子,是打算速战速决灭了天山派,如此一来,天山派被逼入险境,可是换个角度想,引开他们,就无人再去破坏仙魔障,通道反而暂时安全了。
欲魔心带两护法步步紧逼,至天池水面,猛然察觉不对,大喝:“不好!快退!”
数道青气自他袖中飞出,散入人群。
“欲毒,小心!”众弟子纷纷退避。
“拦住他们!”蓝老掌教大喝,周围数条人影闪现,直扑四魔,似早有准备。
重紫犹未反应过来,忽觉一道热流侵入身体,以极快的速度窜上心头,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大惊之下,她连忙运气细细检查,又似乎并无大碍,那热流仿佛石沉大海,再也感觉不到,灵力依旧运转自如,不痛不痒,于是便不甚在意了。
众人的视线都被吸引到另一边,无人留意到她。
一道青光不知从何处飞来,横在旁边观战的阴水仙颈边。
“师父!”
。
神出鬼没般,明明应该还在南华的洛音凡,此时竟然现身半空,身旁还站着几位掌门模样的仙者,皆面带微笑。
小徒弟凤眼闪闪,洛音凡先朝她颔首,再看阴水仙:“息壤。”
这是怎么回事,师父怎会突然出现?重紫正糊涂,忽听旁边秦珂道:“尊者早已察觉万域海底的动静了。”
重紫大悟,欣喜又疑惑。
原来师父早已布好陷阱,怪不得闵仙尊与蓝老掌教虽慌不乱,这么说,自己方才说服阴水仙,也算歪打正着,引欲魔心起了屠天山之心,杀出天池来,才让师父得手?
果然,闵云中全无半点意外之色,蓝老掌教还冲她微笑点头。
师父要夺息壤干什么?重紫望着他。
洛音凡缓步走到阴水仙面前:“交出息壤,看在雪陵面上,饶你一命。”
阴水仙微嗤:“他早就死了,你不必给这么大的面子。”
欲魔心已退至池底通道口,闻言转身冷笑:“洛音凡,你这圈套的确设得好,可惜你打错了主意,息壤并不在她那里,在我手上!”
洛音凡皱眉。
欲魔心怒视他片刻,扬手丢出一个锦囊。
洛音凡接过,并不多看,墨峰剑自动归鞘。
“我用你救?”阴水仙怒道,“他已得了五彩石,要息壤是想再填通道,必会坏了圣君大事!”
欲魔心不理会她,回身:“撤!”
三条人影消失在通道口,阴水仙呆了呆,也跟上去,众人虽有想追杀的,但洛音凡向来言出必行,说放就是放,也无人敢了。
雪夜梅
原来洛音凡早已察觉万域海底通道出了问题,料定是九幽魔宫所为,仙门大会各派内部空虚,动身前,他特地安排仙门加强了人间要道的放守,以防魔宫趁机来犯,纵出事也能最快得知。而最要紧的,还是当前的通道。洛音凡带几位掌门下到天池底查看,只见先前的堵塞物已被破坏尽,通道口依稀透出魔气,大部分被阻隔在天然仙魔障之外。
仙魔障天成,说它脆弱,能阻隔千万魔军,说它坚固,法术高强的仍能闯过来。
闵云中道:“必须尽快修复,耽搁不得。”
洛音凡道:“前日我与几位掌门特地去了落霞山,取得五彩石一块,如今有神之息壤,正可修补,从此永绝后患。”
他早有修补通道的意思,这才设计夺息壤,闵云中原是知情的,听说五彩石也顺利取回,不由喜悦:“还等什么,这便去吧!”
“有些不妙!”旁边蓝老掌教仔细查看洞内情形,忽然摇头道,“地火之气上涌,万域海水似有倒灌之势,欲魔心虽退,毕竟不甘,恐怕留了陷阱,下去修补定然危险。”
重紫立即望洛音凡。
不出所料,洛音凡道:“我下去一趟。”
“师父!”
“我与你同去,有个照应,”闵云中断然道,“这洞口,有劳蓝掌教派弟子守护,出不得意外。”
蓝老掌教劝说不回,无奈答应:“仙尊放心,我亲自带人守着。”
。
仙门大会召开在即,各大门派掌教与弟子陆续赶来,南华虞度、青华卓耀并昆仑玉虚子等人也到了。
意外的是,九幽魔宫非但未进攻南华,甚至连半点动静也无,只派四大护法闯通道的行为,令众人百思不得其解,严格地说来,此番行动九幽并未捞到什么好处,花这么多年时间破坏通道,难道就是为了给仙门添点乱?
不过众人目前最关心的,还是通道下的洛音凡与闵云中,虞度与卓耀等几位掌门商量一番,也决定进去帮忙。
听说虞度等人也去了,重紫这才放心了些,整整七日,她都坐在天池畔的雪松下,远远望着不肯离开,秦珂来劝过他两次,后来也就只看不劝了。
仙界秩序颠倒,白雪融化,松枝呈现出一片墨绿,这些变化令重紫恍惚,简直就像过了七年。
“重紫。”有人在身后轻声唤她。
重紫迟钝地转脸看,半晌才认出来人,不由意外,起身作礼:“云仙子。”
卓云姬换了身粉色衣衫,笑若莲花:“别担心,他不会出事。”
许久未见洛音凡的消息,重紫原就心烦,听到这声“他”,竟莫名升起怒意,轻哼:“是么。”
卓云姬微微蹙眉。
察觉不对,重紫冷汗出来,忙展颜道:“云仙子莫怪,我只是有些害怕,失了分寸。”
卓云姬点头,安慰两句就走了。
无缘无故失礼,幸亏她脾气好,重紫松了口气,目送卓云姬离去,抬手拈过松枝,暗暗纳闷。
方才她真被自己吓到了,那陌生的冷笑听得人毛骨悚然,仿佛不受控制就从鼻子里哼出来,明明自己往常很能自制的,谁知最近突然性情大变,浮躁无比,一丝情绪都藏不住,是太担心师父的缘故吧?
她兀自惊疑,忽然一声巨响自耳畔炸开,天池水面卷起无数旋涡。
出了什么事?
重紫变色,发疯似地奔往池中心。
遭遇巨变,地力释放,守护通道口的蓝老掌教与众弟子都被逼退了出来,停在天池上空,旁边还站着许多人,虞度、闵云中、卓耀……都是先前一同下去协助修补通道的掌门与仙尊。
这么多人,却无一个开口说话的。
重紫只管在人群中寻找,半晌煞白了脸,拉住秦珂:“怎么回事?”
秦珂不答,面色也很难看。
胸中好象有什么东西裂开了,重紫失神道:“掌教都出来了,闵仙尊也出来了,我师父呢?他是不是早就出来,去外头了?”
秦珂沉默片刻,握住她的手安慰:“你先别急,或许……”
重紫忽然推开他:“我要下去看!”
就在她要往下跳的时候,天池里又是一声巨响,池水四溅,一道白影自水里缓缓升起,浑身湿透,却无半丝狼狈之态。
瞬间,四周热浪退却,冷意弥漫。
日光极速消失,头顶重新布上厚厚的阴云,须臾,漫天雪花飘飘洒洒下来,似垂落的帘子。
熟悉的人影独立雪帘那一边,映着白雪越发庄严。
重紫傻傻地望着他,身旁惊喜的人们,刹那间都自动后退,成为了背景,耳朵里听不见声音,眼里看不见别人,终于,她不顾一切冲上去扑到他怀里,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他知不知道,刚才她多害怕!若他不在,她怎么办?
这不是做梦?重紫慌忙抬脸,擦干眼泪,睁大眼睛确认——苍白平静的脸带了几丝疲惫,在看到她的那一刻,不自觉流露出几分温柔与慈爱。
重紫马上又重新趴在他怀里,又笑又哭。
当众被徒弟这样抱着,洛音凡既感动又尴尬,轻轻推她:“重儿?”
好象有粒种子在心里生了根,蠢蠢欲动,似要发芽,重紫也说不清那种感觉,只知道留恋这怀抱,双手死死抱住他不放,喃喃道:“师父。”
身板瘦了许多,形容憔悴,想是一直在为他担忧,洛音凡见状也心软了,拍了两下她的背:“为师好好的,哭什么。”
二人本是师徒,方才情形的确算得上生死一线间,情况特殊,众人自然不会计较,乐得看笑话,惟有旁边蓝老掌教皱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