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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煞女魅的黑煞毒功,也是极歹毒的奇学,但性质与黑砂毒掌相反,一阴一阳,一刚一柔。两毒如果接实,功深者胜,功力相当时,谁也克制不了谁。
“所以你要拖我一把罗!”黑煞女魅的纤手也伸出了,原本晶莹如玉的纤手,也逐渐泛现黑气。
双方皆已看出对方是强劲的对手,当然不愿在还没试出对方功力深浅之时,行决定性的接触。
两人的手行将接触,蓦地身形急动,各发妙招易位攻击,腥风乍起,黑煞掌与黑砂掌有如花雨缤纷,寻瑕蹈隙探索对方的要害。
刹眼间各攻了七八招,手臂的接触声此起彼落,你封我拆各展所学,在三丈方圆内快速的闪动纠缠。
似乎棋逢敌手,短时间谁也主宰不了全局。
各怀戒心,因此虽则攻得狂野,但守得更严密,守住要害,招一发即变,在一旁观战的人看得眼花缭乱。
论气势,黑煞女魅似乎差了一点点,她的黑煞毒功与掌法,走的本来就是阴柔路子,与对方的刚猛阳盛气迥然不同。
张允中留心片刻,颇感不安。
黑煞女魅在江湖已是佼佼出群的高手名人,在后起之秀中名号响亮,而面对一个一方之霸的没没无闻小打手,居然拼成势均力敌的局面。
可知天王甄海实力的雄厚程度,委实出他意料之外。
他与黑煞女魅不明敌势孤军深入,委实不智。
强龙斗地头蛇本来就是犯忌的事,而天王甄海不是蛇,却是地头龙,牙尖爪利雄据龙窟的强龙。
他暗中决定了行动的计划:必须以雷霆万钧之威,扳断这条地头龙的龙角,折断这条地头龙的爪牙,将龙赶出龙窟。
吴七四人看得心花怒放,认为尤五的黑砂掌已可主宰全局,大名鼎鼎的黑煞女魅,如此而已。
“小辈,你也别闲着。”吴七向旁观的张允中欺近,狞笑着活动着一双大手:“我吴七是猎鹰人,听甄福说你自称黑天鹰,我就要猎你这头鹰。”
张允中关心黑煞女魅的安危,还不打算出手。
“走开走开。”他懒得转脸,信手打出赶人的手势,像要赶走缠人的花子:“别来打扰。”
吴七火冒三千丈,发出一声低沉咆哮,疾冲而上,黑虎偷心走上宫一拳倏攻,拳发潜劲出涌。
张允中注意力全部集中放在黑煞女魅身上,仅神功默运护体,信手一掌拨出封架。
心无二用,这一分心,上了大当。
对方的拳并没有排空直入攻击,手臂半伸,拳陡然停顿在两尺外,恰好让他一封落空,而可怕的拳劲,却在这瞬间离体外迸,异鸣骤发,潜劲如万斤巨锤一涌而出。
百步神拳,隔山打牛绝技。
“砰!”一声闷响,掌劲及体,张允中仰面倒摔出丈外,着地声也相当惊人。
“哈哈哈哈……”吴七收拳狂笑。
可是笑声突然中断,张口结舌僵住了,竟似不信的向前惊讶地瞪大双目。
张允中慢慢地爬起,伸手拍拍身上沾着尘埃,脸色泛白,虎目彪圆。
他能站起来,表示这一记出其不意的百步神拳,不但没将他当场击毙,连内腑也不曾受损。
“你这可耻的杂种,该死的武林败类。”张允中一字一吐咒骂:“一出手就使用致命的绝技,而在下却与你无冤无仇。好,你要我的命,你也得付出相等的代价。”
他吸入一口气,直撞而上。
吴七定下心神,大喝一声,渔阳三挝连攻三拳,虎虎拳劲直撼丈外,每一拳皆有遥碎碑石的劲道。
前后四拳,后劲不继。
张允中疾进的身形,也中途停顿了三次,但身躯并未承受重大的压力。
他用引力术化招,掌左带右拨,四两破千斤引偏了攻来的如山拳劲,最后一掌拨出,人已斜身撞入,贴身了。
一声冷叱,他一双大手已搭住了吴七的一双小臂,五指如大铁钳,猛地一扳。
有骨折声传出,吴七的脸色突然泛青。
又一声沉叱,他扭身将吴七摔飞出两丈外。
这瞬间,另一名大汉看出危机,一闪即至,双爪一上一下,上抓天灵盖,下掏他的心坎要害,快极。
他双手急升,闪电似的接住了对方的双手,手一收贴身了,就在贴身的刹那间,他的右膝已击中了对方的下阴耻骨,手一松,疾退两步。
“呃呃……”大汉手掩下体,踉跄后退,再发出一声可怕的呻吟,蜷曲着摔倒。
眨眼间,倒了两个,倒了就挣扎难起。
“带……我走……”双臂骨折的吴七,躺在地上厉叫,想坐起来却力不从心。
这瞬间,传出黑煞女魅一声娇叱,接着纤掌着肉声震耳,激动的人影倏然分开。
尤五的右手掩住左肘,铁青着脸急退。
来了五个人,几乎在同一瞬间垮了三个。另两名大汉大吃一惊,拔剑出鞘准备拼命。
“你们想全部葬送在客店吗?”院门口出现的一位青袍人沉声叫:“快将人背回去,丢人现眼。”
“黑煞女魅,在下学艺不精,栽在你掌下。”尤五咬牙说:“山长水远,咱们后会有期。”
“本姑娘在江湖上等你。”黑煞女魅冷冷地说。
目送五个人走了,那位青袍人也失了踪。
“得好好准备。”张允中向黑煞女魅说:“下一次来的人,必定比这一批高明,一批比一批厉害,千万不可大意。”
“奇怪!我怎么没听说过天王甄海其人?”黑煞女魅眼中有惊讶:“会不会是假名号呢?以这些打手来说,每个人都可在江湖独当一面,可知天王甄海的实力,足以在江湖称雄道霸,但江湖上并没听说过这人的事迹,岂不透着邪门?”
“这些隐身在暗处的人,岂能以真面目示告同道?”张允中说:“这两个什么吴七尤五,你一定也不知道他们的底细,姓名都可能是假的。”
“允中,我们公然而来,是不是犯了错误?”
“可能的。”
“那……”
“这时退出城,已嫌晚了些。你知道对付狗群的办法吗?”
“我懂。”
“懂就好,沉着应变啦!等甄三爷的大宅内,摆满了断手折脚的人,敢来的就没有几个了。”
“允中,你很喜欢断对方的手脚。”黑煞女魅突然冒出题外的话。
“我不想杀人。”张允中一面说,一面往客房走。
………………………………………
第二十五章
近午时分,来了两位神情悠闲,颇有名士气派的两位挂剑之士。
院子里,张允中在磨刀。
他从一家石匠店里,买来了一块大磨石,是属于油石的一种,通常作为磨剪刀与及需要开细锋的用途,用来磨刀剑,吃力而不讨好。
他这把刀是狭锋单刀,刀身细长,不能像重点在前的单刀或板刀一样以力取胜,而以轻巧灵活见称,兼具剑的功能,便于攻而不宜于守。
所以他的刀法,以诡奇霸道神乎其神震撼群雄,所碰上的劲敌,在他的刀下幸脱的就得未曾有。
除非他不用刀攻击,攻则有我无敌。
阳光晒落在院子里,晒在身上暖洋洋。
他坐在长凳的一端,磨石下面用布帛沾水固定好,聚精会神,小心地慢慢地磨他的刀。
黑煞女魅搬了一张长凳,坐在廊下看他仔细的磨刀,看得有点入神。
她弄不明白,一个气壮声粗的大男人,怎么会有这么平静的心情,来打磨这普通的、用缺口就丢的刀?
两个青袍文士,也站在一旁颇饶兴趣的看他工作,看他磨得那么专心仔细,眼中难免涌出好奇的神情。
他磨得确是十分专心仔细,用的是菜油而不是水。
“咦!老弟。”那位留了八字胡,一表人才的文士忍不住发话了:“你很细心。可是,花这么大的功夫,磨来做什么?”
“磨来杀人。”
他头也不抬,慢慢地、平均地磨。
“这不是刽刀。”
“对。”
“而是格斗的刀。”
“对。”
“格斗一次,刀就会缺口,刀锋狭,一缺口就报废了,犯得看花那么大的功夫细磨?”
“在下很少用刀锋。所以,我这把刀可以称得上解刀。”他仍然头也不抬:“砍刀可以砍十条牛,割刀可以割一百条牛;解刀可以解一千条牛而游刃有余。”
“唔!行家行家。”
“夸奖夸奖。”
“唔!磨得好亮。”
“对,光可鉴人。细心地磨,可作为镜子使用。”他说:“钢的火候不足,淬励不精,但运用得当,仍可铜壁穿洞有如宝刃。”
“不瞒你说,我这种人,与人交手拼搏格斗,手中有没有利器,无关宏旨。练了百步神拳的人,对方如果护体的内功不足,即使手上有龙泉太阿,同样会被拳劲洞胸裂腹。”
“确是行家口吻。”
“尊驾也是行家。”
刀光一闪,刀尖已伸出四尺外,距青袍文士的心坎不足三寸。
“试试看,刀利不利?”他笑问。
“很锋利。”青袍文士镇定地说:“刀气发出如缕,澈骨裂肌集中聚劲于一点。老弟内功的修为,最少也有四十年或一甲子的火候。老弟,你多大年纪了?”
“二十刚出头。”他收回刀,继续细心的磨:“内功有多种,各擅胜场,各有优劣。修为的深浅,牵涉到天资,勤功苦学、悟性、明师……不一而足,从年龄判断火候的深浅,失之子羽。”
“高明高明。”
“胡诌而已,请不要放在心上。”
“告辞。”
“不送。”
两位文士互相一打眼色,败兴而走。就这么磨磨刀,就把两个前来准备挑衅的高手打发走了。不战而屈人之兵,是上上之策。他那一刀送出,已镇住了青袍文士。
临湖庄的密室中,逍遥飞魔与公孙英,倾听两位文士与张允中见面的经过。
青袍文士显得忧形于色,语气显得有点夸大。
“东翁,老实说,凭在下的眼力,不敢说神目如电,至少也明察秋毫。而那小辈神乎其神的一刀,在下的确无法看到刀是怎样到达的,反正比眨眼还快,刀尖便出现在心坎要害之前,称之为以神驭刀,决非过甚。”
青袍文士似乎余悸犹在:“要出动本庄的人与他硬拼,东翁,死伤之惨,将空前绝后,不堪收拾。”
“他有这么厉害?”逍遥飞魔有点动容。
“是的,东翁。”另一位文士苦笑:“他敢在天王甄海的右邻落店,胆气之雄可想而知,如无所恃,岂敢如此大胆在虎穴边鼾睡?甄三爷出动了甄府五杀手,断送了三个,片刻之间,铩羽而归,而他还没动刀呢!”
“贤侄,令尊与他交过手吗?”逍遥飞魔转向公孙英问道:“你说,你兄弟曾经将他们两人擒回庄中。”
“家父不曾与他交过手。”公孙英说:“别庄被毁的当夜,家父已经动身往南京办事去了。小侄也外出侦查敌踪,来不及赶回,小侄也弄不清这家伙的底细,真不知他的修为到了何种境界。小侄与舍弟确是轻而易举地擒住了他,囚入地牢却被他破牢逃掉了。至于黑煞女魅,则甘愿做小侄的侍女,驯顺地做了好几天,最后是被张小狗救走了,她,她的武功平常的很。”
这家伙存心不良,心怀鬼胎,不愿将张允中刀劈生死二门的真实情形说出。
“那么,他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逍遥飞魔老眉深锁:“可是,你们沿途亡命逃窜,有如丧家之犬。你不是曾经轻而易举地擒住了他吗?”
“小侄也是大惑不解。不过,擒他并非凭武功……”
“你是说……”
“用消元散弄翻他的。”
“哦!难怪。”
“他沿途追杀,其实双方并没真正狠拼,只是他神出鬼没,一沾即走,猝然袭击打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