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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样了?」慕天有些心虚,她该不会告诉爹爹是自己把她扔在桥边的吧?
「哎,找回来时还挺好的也没受惊,可是陆管事不由分说地就几巴掌打下去,打得脸都肿了。」奶娘一边服侍他穿衣一边说道:「虽然小丫头是不听话,但是陆管事也不该那么打她,还是个秀才呢,下手那么不知个轻重。」
怀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慕天来到了雨莲的房间,她和陆伯住在一间屋里,但白天的陆伯外出工作,只有雨莲一个人躺在床上休养。
「你,你还好吗?」看著那张红肿甚至略微发紫的小脸,慕天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内疚。
雨莲点了点头。
「我……」
「对不起。」女娃突然说道。
「为什么?」慕天眨眨眼睛,不明白她为什么道歉。
「我没有乖乖听你话留在原地。」女孩皱起了小脸,「都怪我不好,我本来想追上去把糖葫芦还给少主的,可是,可是人太多我找不到……」女孩低声抽泣起来。
「别哭,别哭呀!」慕天惊慌失措地抬起袖子帮她擦脸,可是一不小心却碰到她的伤口,惹来一阵惊呼让他更加慌乱,「笨蛋,明明是我……」他说不出口,不敢承认自己是多么地自私恶毒,哄了好半天,女孩才终于止住了哭泣。
「为什么要把糖葫芦还给我?你不喜欢吃吗?」男孩回头想来不解地问道。
「我最喜欢糖葫芦了。」女孩抬眼看向他,说起「糖葫芦」那三个字眼中似乎都能放出光来,「可是那么好吃的东西,我怎么能自己一个人吃光呢?」仅仅是一句最淳朴的话语,却把他的心填得满满的,满到似乎有什么东西溢了出来。
从那个时候起,他便下定决心绝对不让任何人委屈雨莲半分,即使自己也不能,他想本质上自己或许就是个阴险狠毒的人,若没有雨莲的话,他早就成为了奸商恶徒,是因为她的出现,自己才度过了那么美好又单纯的十余年时光。
然而现在……
「蜜炙肘子、龙井虾仁、八宝鸭、活鱼三吃,还有上好的女儿红。」面对满桌的美食,尹延龙早就不客气地食指大动,用赚得的钱吃喝玩乐,这才是完美的人生啊!
而慕天则先为自己到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喂,老兄!你怎么回事啊?从刚才就怪怪的,晕船呢?」延龙挑挑眉毛。
「没什么。」曾经雨莲是唯一能同他分享心事的人,而如今他是否能和他人一起分享关于雨莲的心事?
尹延龙耸耸肩,早料到他会有这样的回答,慕天从来就不喜欢说自己的事情,关于过去他总是只用一句话就轻轻带过,但是江南之行看来还是勾起了他不少的回忆,因为他鲜少会允许自己如此洩露感情。
尹延龙不禁想起自己初识尉迟慕天的场景,那时所有人都只将他视作富有女主人的男宠,但是他却丝毫不在意别人的冷言冷语,虚心地向遇到的每一个人学习商业上的知识,然而,他能看出在那波澜不惊的双眸,所望向的是更高远的地方,是那火光吸引了他,让他和这个男人成为了朋友。
尹延龙微微一笑,很少人会想明白他们这样性格迥异的两人,怎么可能相处得来,可是或许就是因为自己玩世不恭的性格和话痨的顽症,才能容忍自己坐在一言不发的男人面前自言自语几个时辰吧。
可是,今天还真是有点奇怪。
「看什么呢?」
顺著尉迟慕天的眼神看去,透过雕栏木窗,尹延龙看见了一个消瘦的女子牵著一个小男孩,正同掌柜地说些什么,然后那个女子转过了身面向他们,正好让尹延龙看了个清楚明白,「呵呵,江南的女子生过孩子身材还这么好啊。」
尉迟慕天像触犯了什么禁忌一般,猛得收回了目光,仰头又喝了一杯酒。
「怎么?老兄,你看上那个少妇了?」尹延龙可没有放弃观察的慾望,「皮肤泛黄、头髮太枯,身材倒是苗条,但是好像太平板了,原来这就是你的审美观啊!」
慕天从来不好女色,尹延龙一直以为是因为「那段」经歷,让他厌恶女人,可今天慕天魂不守舍的表现,不禁让人心生怀疑。
「闭嘴!」不同于以往绝对的冰冷,慕天的口气居然多了一分火药味。
「怎么了?」尹延龙不解地眨眨眼,他说错什么了吗?即使是那样的话,慕天也应该瞭解他不过是开开玩笑罢了,为什么会如此动怒?
尉迟慕天只是继续喝他的酒,并没有回答。
今天在乌蓬船上的惊鸿一瞥,他原以为是错觉,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呢?这是他十年来第一次回到江南,怎么就会碰上了本该在好几百里以外的雨莲?她为什么会在凤凰镇?看她的样子也只是路过,可是一个妇道人家,带著个孩子是要到什么地方去?
孩子……目光停留在雨莲身边的小男孩身上,慕天只觉得刺眼,因为孩子会让他想要知道雨莲是同怎样的男人生儿育女;因为孩子会让他惊觉时间的流逝,他难以相信十年的时间,就在弹指一挥间匆匆消逝,而同时失去的,还有他们曾经坚贞的爱情。
第二章
「小二!」
「就是这里了!」对于穷困的客人,店小二从来不会有好脸色,不等雨莲开口道谢,这个矮小的伙计就转身离开了。
对于人世间的世态炎凉,雨莲也只能摇摇头,抬头看看四周,虽然这间柴房有些杂乱,但是还算乾净。
「莲姊姊,我们一定要住这里吗?。」慕云仰头问道,他不喜欢这里,他们的小屋虽然简陋,但是在莲姊姊的打理下乾净整洁,然而这里乱七八糟的,也不知道半夜里会不会有老鼠,想到这里,慕云握著雨莲的手不由地收得更紧了。
「小少爷,将就一下吧。」雨莲蹲下身对男孩说道:「我们实在是没有钱了。」
替老爷治病抓药,就花光了尉迟家最后的一点积蓄,安葬老爷的费用是她典当了父亲的遗物才凑到的,现在也所剩无多了,而路还那么远,他们只能住最便宜的房间,啃最坚硬的乾粮。
「我知道了。」慕云懂事地点点头,从怀里拿出半块饼,「姊姊,给你吃。」
慕云知道莲姊姊对自己的好,刚才在大街上买了一块烧饼,雨莲才吃了一小口,其他的都给了他,爹爹死了,现在只有莲姊姊会照顾他。
「乖!」真是个懂事的孩子!
颤抖地接过烧饼,几乎哽咽的雨莲在慕云的注视下咬了一口,冷了的烧饼虽然很难下嚥,但是现在尝来却是难得的美味。
「莲姊姊,我大哥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尉迟慕天离开家的时候,慕云还没有出生,而之后慕天的事情成了尉迟家的禁忌,所以慕云对于兄长是一无所知。
「他……」雨莲垂下了眼帘,「他是一个很好的人。」
他会帮助有困难的朋友,他会顾及到生病的老僕人,他从不随便发脾气,也不会骄傲自大,在雨莲的心里,尉迟慕天永远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那爹爹为什么要赶哥哥走?」慕云不明白了,爹爹是这么疼爱他,为什么对大哥就截然相反呢?
「那不是你爹爹的错,也不是慕天的错。」十年前的那件事情宛如一场浩劫,改变了尉迟家的命运,也改变了她的人生。
「那是谁的错?」慕云天真的追问。
「这个……」雨莲皱起了眉头,怎么能告诉少爷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他的母亲呢?瑞琪夫人的抛弃,已经在慕云年幼的心灵蒙上了一层阴影,她又怎么忍心再让残忍的事实伤害到他!
正当雨莲为难的时候,柴房的门被敲响了。
「呵呵,这位大嫂。」来敲门的正是刚才那个店小二,不过他现在的态度和刚才简直是判若两人,「不好意思啊,我们店里到了一批货物,没地方放,想要放在这间柴房。」
雨莲一惊,「什么?」难道这里都容不下他们!
「大嫂,你不用紧张,我们掌柜的说了,安排了上房让你们先住下。」店小二满脸堆笑,
刚才掌柜吩咐了,一定要好生对待这母子二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白花花的银子,足以让他心甘情愿对任何人低声下气。
「可我们没有钱了。」雨莲的峨眉紧锁,他们怎么可能住得起上房,这不是变相的将他们扫地出门吗?
「不用多出钱。」小二解释道:「老闆说这是我的错误,照顾不周,所以绝不会再多收大嫂的房钱了。」
「这……」会有这等好事?雨莲觉得很是蹊跷。
「走吧,走吧!小弟弟你跟我上楼吧!」小二心虚地直接拉起慕云的手,提起雨莲的包袱往楼上走去,这个牛还真不好吹啊!真不知道那位住在东厢的贵客,葫芦里卖得什么药,接济穷人嘛,为什么还要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就是不肯让人家知道。
就这样,雨莲也只得跟著小二向楼上走去,可是心中的疑问却并没有轻易地消除。
江南的清晨总会被一股雾气所笼罩,一半是因为当地气候潮湿,早上容易起雾;另一半则是各家各户门前炉火涌起的青烟。
就在这烟雾濛濛之中,雨莲牵著慕云的手继续上路了,而她并不知道,楼上正有一双锐利的眼睛紧紧地追随著她。
「喂,别看了,人都已经走远了。」不知何时,尹延龙已经来到了尉迟慕天的身后,「那位大嫂到底是你什么人啊,你这么挂念她。」
认识这块石头这么久,还从没见过他对谁这么在意过,先是暗中替那位大嫂换了更好的房间,而后又是这么深情款款地目送人家远去。依他对慕天的瞭解,一见钟情这种轻率的戏码,决不会发生在他的身上,况且那位大嫂远远比不上他们曾一同见识过的国色天香,善于观察的尹延龙,敏感地觉察出其中必有隐情。
「不关你的事。」确定雨莲的身影,已经彻底隐没在这雾海之中后,尉迟慕天关上了客房里的雕花木窗,「我们也上路吧!」
「怎么,你要去跟踪那位大嫂?」尹延龙还想继续说下去,可是尉迟慕天向他投来的目光宛如利剑一般,让他不敢再开口,只好摸摸鼻子转身回自己的房间,收拾东西去了。
待尹延龙走后,慕天默默地从腰间掏出一块玉珮,玉珮的质地并不是很好,甚至已经有了一道明显的裂纹,玉珮正面虽然有雕花,但也只是一些粗糙、俗媚、象徵吉祥的普通图案罢了,识货的行家一眼,就能看出这不过是地摊上的便宜货色。
这么一块才值几两银子的劣玉,却是堂堂慕天山庄的庄主,十多年来带在身上的唯一饰物,而其中的奥妙全都凝结在玉珮反面刻的这个「莲」字上。
慕天的心绪回到当年……
「看!以后这就是我们的信物。」
那时的他还不过是个乳臭未乾的孩子,继母还没有过门,每日读书、习字、学习,偶尔跟随爹爹去镇上巡铺查帐,他活动的天地,最远不过是邻镇的市集,他的世界里除了爹以外只有雨莲,而他唯一的心愿就是可以和雨莲携手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