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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族长是村里老一辈人中最有文化的,此时他正在祠堂里整理《牛氏族谱》。
见了牛三立和朱敏,老族长非常高兴,还不无得意地告诉朱敏:牛三立的名字就是他给起的。
朱敏道:“您老人家有文化!三立,是‘立德、立功、立言’的意思吧?”
“对,对,对!是这意思!”族长道:“还有一个意思,是要三立学曾国藩,曾国藩是‘三立圣人’哩。”
还有这个意思?这朱敏还是第一次听说。
牛三立只能是含笑摇头。
出了祠堂,朱敏道:“哎,我以后会不会也写到你们牛家村的族谱里啊?”
“会。”牛三立道:“会有这么一行:牛三立,娶妻朱氏。”
朱敏笑着捶了牛三立一拳!
又道:“难怪你喜欢曾国藩,真想当‘三立圣人’啊?”
牛三立苦笑:“当什么鸟‘圣人’?普通人都当不好,还当‘圣人’,搞笑嘛。这个名字,我是真想改,爹妈不同意,没办法。”
朱敏道:“现在改也晚了。还是爸说得对,低调做人就是了。”
“没错!”
回到家,牛三立发现,母亲的眼睛红了,再看姐,也差不多。
牛三立道:“我们到村小学和祠堂看了看。”
廖素梅道:“见到了老族长没有?”
“见到了。”
廖素梅道:“老族长正在修族谱,正好可以把你媳妇也写上去了。”
牛三立就冲朱敏一笑。
朱敏拉着廖素梅道:“妈,我们家在村里的人缘真好,这么多人夸三立有出息,还说三立最象您,善良。”
廖素梅听了自是很高兴。
牛艳凤道:“我们家三立是牛家村年青人的偶像哩。”
朱敏道:“是吗?姐你好好跟我说说三立的事。”
说罢,拉着牛艳凤进房间去了。
朱敏道:“姐,我听三立说过很多次,家里为了供三立读书,真是吃了很多苦。”
牛艳凤道:“是,三立也苦啊。哎,朱敏,你们家是干什么的?”【 书库 ﹕。qisuu。】
朱敏道:“三立没跟你们说啊?”
牛艳凤道:“就说了你们是省里的。”
朱敏道:“是,也就是国家干部吧。”
牛艳凤道:“妈想问你:你们这次回来,住几天啊?”
朱敏道:“这次时间很紧,我们还要去京城,下次多住几天吧?”
“去京城啊?旅行结婚啊?”
“恩,去看望我外婆。”
牛艳凤就有些意外:“你们家也是京城人啊?”
“是。”
“哦……真是缘纷啊。”
第一百一十二章 京城之行(一)
第二天一早,牛三立和朱敏就动身返回洪城,登上了下午3点去京城的航班。
当飞机已经爬行到万里高空后,牛三立像个孩子似的,贴住飞机的窗口,有些贪婪地欣赏着浩瀚蓝天。
后来,朱敏也挤了过去,跟他一起欣赏。
许久之后,牛三立才说:“这是我第二次坐飞机,第一次,是陪田书记去连港特区,飞机升到高空以后,第一次看到了真正意义上的蓝天!碧空如洗,那样的纯洁,真是让我感动!所以,那时我就想,我要是结婚,最好是不要搞什么酒席,什么大操大办,真是太俗了。我就想,有一天,和自己的爱人,旅游,坐飞机,一同欣赏蓝天,一同感受蓝天的纯净,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
朱敏听了,凝望着牛三立道:“你的愿望不是已经实现了么?”
牛三立一笑,道:“为了这一天,我奋斗了23年啊!”
“23年?”
“我从6岁起就开始奋斗了。”
朱敏一笑:“你也太早熟了吧?”
到达首都时,看看手表。才飞行了2小时多一点。
出了机场,朱敏打开手机,跟聂信联系上了。
来接机的是一个年青人,身着便装,开的却是军车。
朱敏见了他非常惊喜:“嘿,聂信。”
“姐!”
二人热烈地拥抱了一下。
朱敏这才对牛三立道:“这是聂信。”
牛三立知道,聂信是大舅的小儿子。
还听聂唯敏说过,聂家第三代中,有三个男孩,最有出息的是聂钢,是我国驻西欧某国的副武官,最“吊儿郎当”的就是这个聂信了。
牛三立与聂信握了握手,二人手上都加了力,聂信一愣,笑道:“好,好!力气不小!”
说罢,含笑看看朱敏。
朱敏嗔道:“握个手也有得说。”
聂信哈哈一笑,道:“刚才我一直就在想,我姐挑中的人,会是什么样子?”
牛三立道:“就是你姐夫我这个样子的啦。”
大家都笑了。
牛三立以前是跟着田照东来过一次京城的,是去拜访以前的东江省副省长后调任教育部副部长的田老。
几年过去,京城的变化真大啊。
车子开进一条幽静的街道,这就是所谓“猫眼胡同”了。
大四合院内,不但有花圃,还有暖房,是供那些花卉过冬用的。
客厅的正中悬挂着聂成铸的遗像,照片上的聂成铸一身戎装,尽显儒将风采。
朱敏拉着牛三立恭恭敬敬地向外公的遗像鞠了三个躬。
曾子珍今天特别高兴,道:“我外孙女和外孙女婿都回来了,好!好!”
牛三立注意到,老太太脑子非常清楚。但是,气色不太好,精力也不济,有点强撑的意思。
牛三立先动手给老太太泡了一杯养生茶,恭恭敬敬请老太太品尝。
老太太喝了茶,道:“哎哟喂,这茶好!这什么茶?我还真头一回喝到。”
牛三立道:“外婆,这是道家的养生茶,特别适合老年人。”
“是吗?”老太太对朱敏道:“明儿去丁家,给丁老爷子也捎点儿去。”
老太太一口京腔,说话特好听。
朱敏就“啊”了一声:“还要去丁家啊?”
老太太道:“你这孩子,都嫁人了,不带姑爷去趟丁家,你说得过去么?”
聂信道:“怕什么?我陪你们一起去。”
牛三立也道:“就是,丁家又不是‘地雷阵’和‘万丈深渊’,怕什么?”
老太太听了很高兴:“说得好,像我们聂家的人!”
朱敏道:“哦,我反而不像聂家的人啦?”
大家都笑了。
老太太一指牛三立:“来,孩子,坐我身边来。”
牛三立就坐到老太太身边,老太太仔细打量着牛三立,道:“你这孩子,眼睛和别人的不一样。”
朱敏道:“外婆说得太对了,他的眼神是和别人不一样。”
老太太就有点得意:“我说对了吧?我还没有老眼昏花。”
朱三立道:“没有。外婆身体真好。”
老太太道:“好也不算好,一年不如一年了。”
牛三立就道:“外婆您要感觉那里不舒服,我给您捶打捶打。”
老太太道:“不用啦,你们新婚夫妻,也挺辛苦的。”
牛三立就有些窘:“马屁没拍上,还让老太太取笑了。”
这一来,连朱敏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就起身过来给外婆揉肩捏背。
老太太笑眯眯地享受着。
朱敏这才对牛三立道:“少说,多做,知道不?”
牛三立嘿嘿一笑:“知道了,我来。”
然后,按照杨一道长传授的“发功”方法,双掌贴住老太太的背,将“真气”输了出去。
老太太就“咦”了一声,感到有热气进入体内,感觉很是舒服,一时间也不作声,细细体会这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牛三立的真气就如波浪一般,在一呼一吸之间,源源不断地将真气输入老太太体内,后来,牛三立感觉有点累了,想起杨一道长“不可逞强”的叮嘱,这才停下了。
老太太道:“舒服!太舒服了!”
牛三立道:“外婆,你现在最好是好好睡一觉。”
老太太点点头,进房间睡觉去了。
聂信和朱敏目睹这一切,朱敏还好些,聂信就有些看呆了:“这就是传说中的……传说中的……”
“传说中的什么”?却说不清。
牛三立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少说多做’啦。”
三人就笑。又不敢大笑,怕影响老太太休息。
当晚,牛三立虽然与朱敏住在一起,却没什么亲热动作,因为他一倒在床上就睡着了。第二天直到日上三杆,依然深睡不醒。这一情形与他上次在朱敏家的情形很相似,那次是让朱敏给叫醒的。
这一回,朱敏心里有数,没有叫醒牛三立,只是深情地凝望着熟睡中的牛三立,又是高兴,又是心疼。
忽然,牛三立就醒过来了。睁开眼睛就看到了朱敏,内心就感到温暖,打了个哈欠,道:“老婆,几点钟了?”
朱敏道:“差不多中午了。”
牛三立就“啊”了一声:“真可惜啊,错过了伟大首都的早餐了。”
朱敏笑道:“伟大首都的中餐在召唤你哩。”
又关切地问道:“你怎么样?”
牛三立没有回答,却抓住她的一只手,摸了一下坚挺的“小牛三立”。
朱敏脸就红了。
当然,也放心了。
牛三立有句名言:“在坚挺中迎接每一天。”
坚挺,意味着健康与活力!
……
牛三立起来后,先去向外婆问安。
老太太昨晚也睡了一个好觉,是自打聂成铸去世以后,睡得最安稳、最香甜的一觉。
老太太气色比昨天好了很多,精神头也很足,见了牛三立,很高兴地问道:“三立啊,我听说你是个乡党委书记,马上要当市委书记秘书了,怎么你还懂医啊?你是学中医的啊?”
牛三立笑道:“外婆,我和小敏一样,也是学文科的,认识了一个师傅,教会了我一点功夫。”
“哦。以前来过京城吗?”
“来过一次。”
老太太吩咐朱敏:“小敏,拿像册过来。”
朱敏就从书房内拿出几大本像册。
全是聂成铸在各个历史时期的照片。
有些照片牛三立在朱敏家也看过,有些则没看过。
老太太一边翻阅这些照片,一边回忆着当时的年代,不时提起一些有意思的情景,有的说法与某些书上记载的完全不一样,听得牛三立震憾不已。
牛三立相信,老太太的说法更接近历史的真相。
因为老太太本身就是历史的参与者与见证人。
比如,有张照片是老太太与江青的合影,照片上的老太太与江青都身着军装。
老太太指着这张照片道:“江青对主席的感情,那是真的。以前江青喜欢穿裙子,喜欢打扮得得漂漂亮亮的,自从主席写了那首诗,‘不爱红装爱武装’,江青就改穿军装了。”
又翻过一张集体合影照,老太太指着后排一个人道:“这个人很坏!比林彪还坏,但是主席很欣赏他。幸好他死得早,他要不是死得早,周总理的位子都坐不稳。文化大革命的结果可能更糟糕。”
这个在老太太嘴里“很坏”的人,在官方历史文献里至今仍然是“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
牛三立真是受教育了!
牛三立还注意到,聂成铸很少有笑的时候,尤其是建国后,严肃的时候居多,反不如战争年代,常常笑得那么开心!
老太太指着一张聂成铸畅怀大笑的照片,道:“你们看外公脸上,都笑出酒窝来了,其实,这不是酒窝哩,这是他受伤后的伤疤,成了酒窝了!”
牛三立就道:“这就叫老天有眼啊!”
大家都笑了。
朱敏“揭秘”道:“外公就是这次受伤以后,认识了外婆的。”
老太太道:“是,我就是看上了他的‘酒窝’,我觉得这是世界上最美的‘酒窝’。”
大家哈哈大笑。
很温馨。
与聂成铸合影最多的,除了聂家人,就是丁老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