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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女奇缘-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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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
金、玉姐妹们点头答应那声,也搭讪着送出屋子来。
公子下了台阶儿,众家人围随上跟着走了。安老夫妻隔着那玻璃,扭着那身子,直看他出了二门,还在那里望。不提防这个当儿,身背后猛可的当啷啷的一声响,老夫妻倒吓了一跳。
一齐回过头来一看,原来是那长姐儿胳膊上带着的一副包金镯子,好好的从手上脱落下来了,掉在地上,当啷啷的一响,又咕噜噜的一滚,一直滚到屋门槛儿跟前才站住。老爷忙问:〃 这怎么讲?〃 太太是最疼这个丫鬟,生怕她接说,便道:〃 都是老爷的管家干的,给人家打了那么大圈口,怎么不脱落下来呢?〃 他道:〃 等着得了空儿,再交出去毁打毁打吧。〃 何小姐道:〃 别动它,等我给你团弄上就好了。〃 说着接过来,把圈口给她掐紧了,又把式样端正了端正,一面亲自给她戴在手上,一面悄悄的向她笑道:〃 你瞧团弄上就好了不是?等要放它的时候,咱们再放。可惜了儿的,为甚么毁它呢?〃 在大奶奶说的平平静静的话,她不知听到哪里去了,不由得把个紫棠色的脸蛋儿,羞得小茄包儿似的。便给何小姐请了个安,又低着双眼皮儿,笑嘻嘻的道:〃 这要不亏奶奶,谁有这么大劲儿呀!〃 当下安大人以至大家看了她这举动,都说到底岁数大些了,懂规矩。这话在当日没人留心,今日之下,人在这评话里,当天理人情讲起来,不禁叫人想到那王实甫的〃 猛听得一声去也,松了金钏;遥望见十里长亭,减了玉肌〃。这两句不仅是个妙句奇文,竟也说得是个人情天理。读者要不信这话,博引烦征,还有个佐证。就拿这《儿女英雄传》里的安龙媒讲,比起那《(红楼梦)里贾宝玉,虽说一样的两个翩翩公子;论阀阅勋华,安龙媒是个七品琴堂的弱息,贾宝玉是个累代国公的文孙;天之所赋,自然该于贾宝玉独厚才是。何以贾宝玉累番乡试,那等难堪,后来真弄到死别生离?安龙媒这番乡试,这等有兴,从此就弄得功成名就。天心称物平施,岂此中有他谬巧乎?不过安公子的父亲,贾公子的父亲,看去虽同是一样的道学,一边是实实在在,有些穷理尽性的工夫,不肯丢开正经;一边是丢开正经,只知和那班善于骗人的单聘仁,乘势而行的程日兴,每日在那梦坡斋作些春梦婆的春梦,自己先弄成个文而不文、政而不政的贾政,还叫他把甚的去教训儿子!安公子的母亲,和贾公子的母亲,看去虽同是一样的慈祥,一边是认定孩提之童,一片天良,不肯去作罔人;一边是一味的向家庭植党营私,去作那罔人勾当,只知把娘家的甥女儿拢来作媳妇,绝不计夫家甥女儿的性命难保;只知把娘家的侄女儿摆来当家,绝不问夫兄家的父子姑妇因之离间,自己先弄成个罔之生也幸而免的王夫人,又叫她把甚的去抚养儿子!讲到安公子的眷属何玉凤、张金凤,看去虽和贾公子那个帏中人薛宝钗、意中人林黛玉,同一丰丽聪明,却又这边是刻刻知道爱惜他,那点精金美玉同心意合,媚兹一人;那边是一个把定自己的金玉姻缘,还暗里弄些阴险,一个是妒着人家的金玉姻缘,一味肆其尖酸,以至到头来弄得潇湘妃子,连一座血泪成庞的潇湘馆,立脚脚不牢,惨美人魂归地下,毕竟玉带林中挂;蘅芜君连一所荒芜不治的蘅芜院,安身不稳,替和尚独守空闺,如同金钗雪里埋,还叫他从那里之子于归,宜其室家!便是安家这个长姐儿,比起贾府上那个花袭人来,也一样的从幼服侍公子,一样的比公子大得两岁,却不曾听得她照那袭而取之的花袭人一般,同安龙媒初试过甚么云雨情。然而她见安公子往外一走,偶然学那双文长亭哭宴,减了玉肌,松了金钏,虽说不免一时好乐,有些不得其正,也还算发乎情,止于礼,怎的算不得个天理人情?何况安公子比起那个贾公子来,本就独得性情之正,再给了这等一家天亲人眷,到头来安得不作成个儿女英雄!只是世人略常而务怪,厌故而喜新,未免觉得与其看燕北闲人这部腐烂喷饭的《儿女英雄传》小说,何如看曹雪芹那部香艳清淡的《红楼梦》大文,那可就为曹雪芹所欺了。曹雪芹作那部书,不知和假托前的那贾府有甚的牢不可解的怨仇,所以才把他家不曾留得一个完人,道着一句好话;燕北闲人作这部书,心里是空洞无物,却教他从那里讲出那些忍心害理的话来。
再讲安公子回到住宅,早有张亲家老爷同着看房子的家人,把屋子安置妥当。
程师爷已经到场门口看牌子去了。一时回来,看得公子的名字,排在头排之末,说:〃 看这光景,明日得早些去听点了,歇息歇息,吃些东西,静一静罢。〃 他说着,便带了叶通,亲自替学生检点考具。公子的诸事用不着自己照料,想起从前父亲赴考时候的景象,越觉冷暖不同。接着便有几个亲友本家来看过,去了。
到了次日五鼓,家人们便先起来张罗饭食,服侍公子盟激饮食。装束已毕,程师爷、张老又亲自把考具行李替他检点一过。门户自有看房子的家人照料,大家催齐车马,便都跟着公子,径奔举场东门而来。公子才进得外砖门,早见梅公子站在个高地方,手里拿着两枝照入签,得意洋洋的高声叫道:〃 龙媒这里来。〃 公子走到跟前,只听他道::〃 你来得正好,咱们不用候点名了,我方才见点名的那个都老爷是个熟人,我先和他要了两枝签,你我先进去罢,省得回来人多了挤不动,又免得内砖门多一次搜检。〃 公子是谨记安老爷几句庭训,又因这番是自己进步之初,从进门起就打了个循规蹈矩,一步不乱的主意,便回复他说:〃 我的名字在头牌后半路呢!此时进去,也领不着卷子,莫如还等着点进去罢。〃 说话间早听见点名台上唱起名来。梅公子道:〃 我可不等你了。〃 说着,把那枝签丢给了公子,先自去了。公子依然着点了名,随着众人鱼贯而入,走到内砖门头道搜检的所在。原来这么处搜检,不过虚应故事。那监试搜检的,只有几位散秩大臣副都统,还有几位大门行走的侍卫公,这班侍卫公,却不是钦派的,每到乡会试,不过侍卫处照例派出几个人来在此当差,却一班的也在那里坐着。公子候着前面授检的这个当儿,见那班侍卫彼此正谈得热闹。一听这个叫那个道:〃 喂,老塔呀,明儿没咱们的事,是个便宜;我们东口儿外头,新开了羊肉馆儿,好齐整儿饼,明儿早起,咱们在那儿闹一壶罢。〃 那个嘴里正用牙斜含着根短烟袋儿,两只手却不住的搓那个酱瓜儿烟荷包里的烟,腾不出嘴来答应话,只嗯了一声,摇了摇头。
这个又说:〃 放心哪,不吃你哟。〃 才见他拿下烟袋来,从牙缝儿里急唾一口唾沫来,然后说道:〃 不在那个,我明儿有差。〃 这个又问:〃 说不是三四该着吗?〃 他又道:〃 我其实不去帮这趟差使,倒误不了。我们那个新章京来的噶,你有本事给他搁下;他在上头,就把你干下来了。〃 公子听了这话,一个字不懂,往前抢了几步。又见还有二位在那里敬鼻烟儿,一个接在手里,且不闻,只把那个竹筒儿的瓷鼻烟壶儿拿着翻来复去,看了半天,说:〃 这是独钓寒江啊,可惜是个右钓的,没行;要是左钓的,就值钱咧!〃 说着,把那鼻烟儿,磕了一手心,用两个指头捏着,抹了两鼻翅儿;不防一个不留神,误打误撞,真个吸进鼻子一点儿去,他就接连不断打了无数个嚏喷,闹得涕泪交流。那个看了,哈哈大笑,说:〃 算了罢,这东西要呛了肺,没地方儿贴膏药。〃 他才连忙把鼻烟壶儿还了那个,还道:〃 嗬!好霸道家伙,只管保是一百一包的。〃 公子听了这套,更茫然不解。看了看前面的人,一个个搜过去,轮到自己,恰好走到个干瘪黄瘦的老头儿面前。公子一看,只见他一张迂缓面孔,一付孱弱形躯,身上穿两件边幅不整的衣服,头上戴一个黯淡无光的亮蓝顶儿,那枝俏摆春风的孔雀翎已经虫蛀得剩了光杆儿了。一个人垂首低眉的坐在那里,也没人理他。公子因见前面的人都是解了衣裳搜,才待放下考篮,勿听那老头儿说道:〃 罢了,不必解衣裳了。这道门的搜检,不过是奉行功令的一桩事。到了贡院门还得搜检一次呢!
一定是这等处处的苛求起来,殊非朝廷养士求贤之意,趁着人松动,顺着走罢。〃 公子应了一声,连忙就走,心下暗道:〃 怎的这位侍卫的话,我听着又俨然会懂呢?这人莫非是个楚才晋用,从那里换了遍班回来的罢。我只愁他这个样子,怎生和方才那班鸢肩火色的矫矫虎臣会弄得到一处;他要竟弄得到一处,这人也就算个遭劫在数的了。〃 一路想着,进了那座内砖门,不曾到得贡院门跟前,便见罩棚底下那班伺候搜检的提督衙门番役,顺天府五城青衣,都揎拳掳袖的在那里搜检。被搜检的那些士子,也有解开衣裳,敞露胸怀的,也有被那班下役伸手到满身上混掏的。及至搜完了,又不容人收拾妥当,他就提着那条卖估衣的嗓子,高喊一声:〃 搜过!〃 便催快走。
那班士子一个个掩着衣襟,挽着搭包,背上行李,挎上考篮,那只手还得攥上那根照人签,再加上烟荷包烟袋,这才迈着那大高的门槛儿进去。看着实在受累之至,公子有些心怯。不一时搜到挨近前面的那个人,却又是七十余岁,老不歇心的一位老者,才走上去,便有旁边站的一个戴白顶儿蓝翎儿,生得凹抠眼,蒜头鼻子,白脸黄须,象个回回模样的人,先喝了声:〃 站住。搁下筐子,把衣裳解开。〃 早听得东边座上那位大人说道:〃 你当差只顾当差,何用这等大呼小叫的,太不懂官事了。〃 把个番子吓得不敢作声,大家虚应故事一番,那老者便受了无限功德。公子探头向上望了望,原来不是别人,正是乌克斋,因不好上前招呼,只低了头。乌克斋看见了他,倒欠了欠身让道:〃 别耽搁了,就随着进去罢。〃 公子进了贡院门,见对面就是领卷子的所在。他此时才进门来,那一身家伙,已经压得满头大汗,正想找个地方歇歇,再上去领卷子。看了看,那梅问羹还在那里候着,又有乌大爷的兄弟托诚村并两三个少年,都在墙脚下把考篮聚在一处,坐在上面闲谈。
他也凑了大家去,把考篮放下。梅公子先和他说道:〃 我方才悔不听你的话,只管进来,这半天卷子依然不得到手,竟没奈他何;不信你跟我看看去。〃 说着拉了公子,挤到放卷子的那个杉桩圈子跟前。只见一班旗下子弟,这个要先领,那个又要替领,吵成一片。上面坐的那位须发苍白的都老爷,却只带着个眼镜儿,拿着枝红笔,按着那册子点一名,叫一人,放一本,任着吵得暗地昏天,他只我行我法。
正在吵不清,内中有个十七八岁的少爷,穿一件土黄布主腰儿,套一件青哦噔绸马褂子,褡包系在马褂子上头,挽着大壮的辫子,骑在那杉桩上,拿手里那根照入签,把那御史的帽子敲得拍拍的山响,嘴里还叫他:〃 都老爷!你把我那本儿,先给我找出来呢!〃 那御史便是十年读书,十年养气,也耐不住了;只见他放下笔,摘下眼镜来问道:〃 你是那旗的秀才,名字叫作甚么?〃 他道:〃 我不是秀才,我们太爷今年才给我捐的监。我叫绷僧额。我们太爷是世袭呵达哈哈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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