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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这个世界与自己没有太大关系的时候,好像就连生存的意义都失去了。
可他一点都不甘心。
他曾经创建过自己的丧尸帝国,后来宫墨出现了;他曾经在丧尸界叱咤风云,结果黑霜出现了;他曾经觉得实在不行,就去做人类的英雄吧,结果那特码的都是谎言。
……老子聪明一世,却被人骗了!
去你的拯救世界!
去你的信任!
去你的信用卡!
特码的老子活该万年老二!
避难中心里,正在站在特殊隔离室外的青年即使身上缠着绷带,依旧不减他的美貌。
然而被困在里面的少女却大骂着他是“恶魔”,企图用更加激烈的嘶吼来盖住对方嘴巴里不停吐出的恶毒的言语。
“你的神只能诞生在这么丑陋的怪物身上?”宫墨手中的手机正在播放着他和陈文嘉砍杀蚁后尸怪的视频。所有战斗场面几乎都被他记录在隐形摄像机里,本来是拿来给军方研究使用的,现在却用到了欺负老弱病残身上。
“闭嘴!你们比这些怪物还不如!”少女激动地大吼,捆绑着她身体的绷带却让她动弹不得,只能绷直着脖子,面容狰狞:“如果不是丧尸,我也不会几次三番得救!你们人类,肮脏得只有成为丧尸了才能净化你们的罪孽!”
宫墨半眯着眼,似笑非笑:“哦,人类对你做了什么?”
“……你想知道么?圣洁的驱魔师大人?你会想得到,在难民营,即使全世界都陷入绝望,依旧有弱肉强食,依旧有暴徒恶棍么?我身上全是他们肮脏的痕迹,如果不是丧尸病毒爆发,我依旧在里面,生不如死!”少女目龇迸裂,恨到了极点,“我本来想死的,可是黑神却让我在一群丧尸中,安然无恙地活了下来!我是免疫体!我身体肮脏得连丧尸都不愿吃!人类这种丑陋的生物,就该全部灭绝!”
宫墨静静地看着她陷入疯狂,等她歇斯底里地咒骂了好长一段时间,筋疲力尽后,才冷声说了句:“你知不知道,提出建议把你带到我们直升机上的家伙,就是在夏城把你救出来的那个丧尸。”
少女愣了,直直地看着他。
“那家伙的身体成了丧尸,灵魂却还是个人类。”他顿了顿,“他也憎恨过一切,夏城就是被他带入了病毒。可如果不是他体内人类的灵魂,他怎么会把你从暴徒手中救下来?你否认的人类,其中也包括他。”
“他是丧尸!”少女反驳,“他是最终形态的丧尸!”
“最终形态的丧尸就是人类!”宫墨一拳捶在玻璃门上:“你们所做的一切,最后就只是一群永远不死的人类!只要他的灵魂能思考,他就是人类!”
他错了。
陈文嘉的孤独,不是因为害怕和恐惧,而是他独一无二的身份。
什么狗屁你就是你,任何人都无法成为独立存在的个体。一个人类如果找不到自己的归属,他永远都不会有安全感。
陈文嘉渴望第一,是因为他渴望被认同。
不是唯一,不是珍稀,而是族群。
陈文嘉啃完半只家猪,摸了摸肚子,站起来,招呼上魏福,继续朝东边走。
没有目标,那就创造目标。
活下去,总有一天他会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
作者有话要说:俩人分开旅行一阵子=…=
小别胜新婚嘛(你滚
第 36 章
当这个世界珍稀丧尸正在一路游山玩水寻找自己的人生真谛时,殊不知这个世界已经为了他开始暗潮汹涌。
这个在恐怖组织中尊称为“真正的丧尸王”的少年,已经从一开始的圣物,变成了必须要捉拿到的终极武器。
在陈文嘉再次声名远扬的时候,他的地位已经从“可改变世界”,变成了“可控制世界”。
当然他本人是完全不知情。
少年郎正在一边游山玩水一边考察民风民情。
这一路上他见识了许多号称开了金手指,能抵御丧尸世界的奇人。也见识了不少拥有农场,号称怎么也能熬过丧尸潮的种田人家。偶尔还能看到一些干脆趁着丧尸末日出柜,然后发现屁事都没发生后,合合美美地住在了人迹罕至的农村的男男或女女情侣。
陈文嘉顿时觉得自己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了。
他换上了普普通通的衣服,戴着黑瞳,因为最近阴天的缘故,即使在白天走出户外也没有什么问题,所以他的出现,只让那些躲在深山老林里的难民们以为是来了新的不会说话的同伴。
魏福因为太过明显,所以藏在了附近的山洞里,而陈文嘉则像个迷路的少年,住进了一对男男情侣的家。
不是陈文嘉喜欢同性恋,而是在粮食弥足珍贵的时候,任何人都不愿意分出一部分给一个劳动力低下的少年。唯独这对情侣因为双方都是劳动力,养活自己还略有盈余。
这对情侣中,张琦原是数学老师,王晓鹏是普通白领,俩人都算高知分子,对陈文嘉的态度都挺友好。
陈文嘉一开始并不怎么能接受同性恋。
可转眼一想,身为最大异类的自己凭什么觉得人家是异类?再看看俩人跟普通情侣无二的相处方式后,就更加没有任何隔阂了。
张琦非常喜欢陈文嘉。自从离开了学校,他喜欢的教育事业不得不停止,然而陈文嘉的存在满足了他的教学欲望。教陈文嘉的感觉非常好,万年老二的学习劲头十足,两人一个愿意教一个愿意学,在上课的时候,甚至都忘了外头是个怎样的世界。
陈文嘉恍惚回想起曾经在教室埋头学习的日子。
那时候嫌外头蝉鸣得惹人烦,嫌隔壁桌总是考试剽自己,嫌老师教课速度太慢,嫌考试题目难度拉得不大,自己的第二没有成就感。
可是他现在多希望还能回到那个事事都让他觉得不满足的时光。
不学习的时候,他会跟王晓鹏到鱼塘里喂鱼,到猪圈里喂猪,下农田干活。这里的每家每户都挖了池塘,开了田,加上各种从城市里运输过来的现代器械。如果没有突如其来的灾难,撑个十年不是问题。
平和的日子就这样过了好几天。
一场暴雪后,太阳终于从乌云中爬出来,雪后的山区一片素白。强烈的紫外线让陈文嘉感到畏惧,他躲在房间里,死活不肯出来,即使拉上了窗帘,外头的光线仍旧让他感到害怕。
即使他不会死,可被太阳灼伤的感觉他尝试过,就像把肉体放在了烤炉里,甚至能听到皮肉滋滋的焦灼声。
张琦兴高采烈地推门而入,想要拉自己最中意的学生出去看雪景,却意外地看到对方缩在被窝里,死活不肯出来。
“感冒了吗?”张琦很紧张,想要拉开被子,查看他的情况。
被恐惧控制了情绪的少年抬头,朝他愤怒地吼了一声。
声音不大,却足以震慑屋内外的三人。
王晓鹏冲进来,一把拉着张琦往后退,一脸惊恐地看着暴露在灯光下的少年的真实面容。
那是一双赤红的眼睛,因为吼叫而露出的虎牙明显是不正常的长度。平时用无数粉底遮掩的脸色现在终于露出了属于丧尸的灰白。
“……你是丧尸……”张琦瞪圆了眼,似乎怎么也不愿相信。
王晓鹏死死地拉住他,不让爱人靠近这个可怕的怪物。
“嗷……”陈文嘉缓过神来,企图用示弱的声音来讨好这两个曾经对自己露出友善笑容的男人。这是多么善良多么温暖的人,如果可以接受自己……
“……啊啊啊!”张琦终于惊恐地退后几步,然后任由王晓鹏拉着自己,跌跌撞撞地冲出了房间。
大门被他们撞开,刺骨地寒风从门外吹进来。
屋外依稀还能听见他们的尖叫:“丧尸出现了!丧尸出现了!”一时间整个山村从寂静变得喧嚣。
陈文嘉顾不得肉体的疼痛,拉开窗帘,看向外头疯狂朝山里逃跑的人们。
甚至连号称自己可以抵抗丧尸的高人都带着自己的家当跑了。
陈文嘉低下头,从床单上随便撕了块布条,包住自己大部分的脸,然后戴上一直藏在角落里的宽檐帽,走出了房间。
美好总是幻境。
他努力控制自己的嘴角不要向下扁,可喉头却抑制不住地发出近乎哀鸣的声音。
他蹲在雪地里,发出无声的哭号。
为什么要让自己成为丧尸?
如果自己不是改变世界的那个英雄,也不是毁灭整个人类的恶魔,那么为什么要让自己成为现在这副模样?
难道只是为了让自己尝到被所有人类遗弃厌恶的苦痛么?
为什么他会在这时候想念那个骗子?
只是因为他是唯一会摸着自己脑袋,毫无芥蒂地谈笑风生的人么?
可既然如此,为什么又要欺骗我!
这一年的冬天特别寒冷。
许多人为一场又一场的大雪而欢呼,正是这寒冷的冬季,让丧尸得以加速腐烂死亡,也让病毒的传播得到一定遏制。
然而军方的人却没有一个敢掉以轻心。
他们与恐怖组织的对战已经进入白热化。尸怪接二连三的出现,让战争变得更加艰辛。卫非几次三番给宫墨致电,希望他尽快找到陈文嘉,他们非常需要这个帮手。
小乔拿着那一纸契约,并不相信:“就这样的承诺,就想换来文嘉的原谅?”他们都不是傻瓜,上面的字眼每一个都充满了漏洞。况且契约书有什么用?这个世界要抹杀一个人,是多么的容易?
宫墨正在换衣服。所有的伤口刚刚才拆线,虽然还没痊愈,却已经可以继续战斗。他等了七天,这七天里只能看着那个红点在地图上时而挪动时而停止,却不知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不是承诺。”他换上自己的战斗服,不再穿着驱魔师的服装,“这是身份证。”
他将武器包甩到肩上,头微微一侧:“出发。”
陈文嘉先是用拖拉机,从农村的田埂上开到了马路,然后换乘一辆里面全是血迹的大巴,在大巴被自己撞烂后,又换了台被人一脚踩烂了车顶的SUV。
当他来到下一个城市的时候,他是骑着单车载着魏福到达的。
随着病毒扩散和丧尸的流窜,只有集中管理,才能尽量减少捉襟见肘的公共服务资源和警备资源,因此越来越多的小型城市被集中起来,大量居民不得不搬迁到大城市里暂住。于是出现了越来越多的空城。而空城因为之前没出现过感染,搬迁时也没出现过暴动,因此几乎是完整的保留了下来,像是随时等待着他的居民回归。
而陈文嘉到达的这个城市,则刚刚才搬迁完,因为能带走的东西不多,很多东西都留在原地,整个城市看起来像是人类突然消失一般,圣诞节的装饰还挂在街上,随风飘荡。
陈文嘉丢下单车,跟魏福走进一家忘了上锁的蛋糕店,也许是这种东西已经不重要,那些制作精良售价昂贵的高级甜点还摆在原位。
陈文嘉拿了几块以前囊中羞涩时买不起的蛋糕,先是塞了一块给魏福,然后自己左右各一块,嘴里还咬着一个黑森林,又慢慢踱出了蛋糕店。
这里就像梦境一样。
什么都是正常的,唯独没有人。
既没有丧尸,也没有人类。
陈文嘉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偶尔看到有没锁门的店铺,就会上前给他关好门,或者给他找个钢筋将门拴起来。
他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