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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像这样嚣张、霸道的姑娘可不多,朝奉虽然心里还有疑虑,却不得不选择相信乐乐的话,“当当当,姑娘您看当多少钱合适?”
这下乐乐傻眼了,该要多少,多了之前那场戏就白做了,少了,自己就亏了,把眼睛一瞪,怒道:“我上哪儿知道去你是朝奉我是朝奉。”
瞧这气势,朝奉心里暗惊,幸亏自己识像,不然还不知道得惹多大的乱子呢,赔着笑脸,朝奉点头哈腰的说道:“这不得看姑娘方便嘛。”
挠挠鼻子,乐乐把心一横,“那就两百两吧,给我十张二十两的银票。”
“二百两?”朝奉又往那金簪上看一眼,是不是太贵了,还能有利润吗?转念一想,真笨险些给自己一巴掌,这金簪前脚收当,后脚就送到镇海候府,只要能跟那世子爷三少爷拉上关系,不要说二百两,就是两千两也干呀。
想着东家知道这事儿后,给自己的奖励,朝奉都乐得合不拢嘴了,“十张二十两?”
乐乐点点头,“不这样我怎么花?你觉得我上谁家吃饭要拿两百两的银票付钱?”
“好说,好说,好说。”朝奉一边说,一边从柜台里面拿出十张二十两的银票,都是五百年历史的汇丰老号的银票,中兴王朝上上下下,无论大城还是小镇,全部都能用。
一打崭新的银票,在乐乐的手掌心里拍得直响,哼,当自己不看过警匪片?这种连号的新钱最容易被人追踪,将银票往柜台上一拍,“给我换成八成新,不连号的。”
朝奉愣了一下,不明白乐乐这是搞得哪一出,却很快反应过来,“得,得,得。”手脚麻利的按她的要求重新递出一打银票。
出了当铺,乐乐立刻躲进了当铺附近的一条小巷里,眼睛紧紧的盯着那家当铺,果然,不出三五分钟,就有一个小伙计跑了出来,东张西望了一会儿,便回去了,过了一会儿,那个朝奉和小家伙两个人一块儿出来,往镇海候府的方向跑去。
乐乐得意呀,得了银子不说,还放了三个迷雾弹,哼,就算他聪明,就算他手下有好多的能人,那也架不住咱有智慧。
见左右无人,乐乐飞快的脱下罩在外面的衣裳,将缠在腰上的包袱解下来,背到身上,拿起泡过药水的帕子,往脸上一抹,白皙的皮肤就变得暗黄的,又扑一层粉,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的憔悴,拿起之前准备好的大膏药,用手捂了捂,直接贴到了眉骨上,不需要照镜子也知道一个三十来岁的小寡妇诞生了。
将背上的包袱紧了紧,乐乐悠哉悠哉的往码头走去。到了码头,找到一条马上就要开的船,趁人不备,乐乐将之前脱下来的衣裳卷吧卷吧,直接扔到那船上。
那身衣裳可不便宜,料子也是镇海候夫人送的,乐乐站在船边双手合十,求菩萨保佑,希望捡到自己扔上去衣裳的人一定要识货,一定要穿上那衣裳坐在船上一路南下。
找到一个干净的茶水摊,乐乐叫了一碗热豆浆,一边喝,一边等姚云龙兄妹俩儿。
时间不长,那兄妹俩就出现了,一个忧郁小生领着一个乖巧可爱的小男娃,很是吸引人的眼球,乐乐没有说话,死死的盯着那两个孩子,听说小孩子的第六感都很强大,果然,很快的,凤儿拽拽姚云龙,又往乐乐这边指了指。
端起碗,冲着兄妹俩晃了晃,凤儿立刻小跑过来,跟在后面的姚云龙跑得有些吃力,主要是他的背上还背了一个大包袱,正是乐乐之前放在客栈里的那个,乐乐的包袱系得有些松,姚云龙也没检查,所以这一跑又一颠,包袱就有些散,弄得这个忧郁小生十分的狼狈。
将之前点的茶果子推到凤儿面前,乐乐扭头看着姚云龙,“弄好了?”
“嗯。”用力点点头,虽然这一次他的表情有所收敛,不像之前那次那么的激动,可总体上来说,也没好到哪儿去,双眼放光,就像一瓶已经摇晃好的香槟,只等乐乐一开盖儿,就喷出丰富的泡沫。
可惜,这哪儿是地方呀,乐乐也没打算往下问,掏出干净的帕子,将茶果子包进了帕子里,“不用说了,这一次就看看你的真本事吧,要是……”乐乐没说完,姚云龙的脸色却是一凝,表情严肃不少,乐乐轻瞟他一眼,牵起凤儿的手,说道,“走吧。”
一大两小,三个人往城里走去。
看看太阳,时间应该不早了,那个男人也该恢复正常了,乐乐叹了口气,能做的,自己都做了,能放的迷雾也全都放了,现在只能看天意了。
顾了一辆马车,三个人一块上了车,加快速度,朝乐乐的新家走去。
112。 懊悔和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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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 懊悔和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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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我起来。”
声音来自床上,只不过并不大,阿信的喉咙肌肉刚刚恢复,还是没办法大声讲话。
大胜和大有两人站在床前,一个人说要进海城找镇海候请名医,另一个人坚持事关重大要回京求援,谁都没法子说服对方,更没有注意到床上那位主儿突然能说话了。
骄傲的阿信其实根本就不想让人扶,只是六个小时肌肉僵直,整个人像一块石头一样的待了六个小时,现在无论多么强悍的人,都会酸软无力,这也是他说话声音很小的原因。
见那边谁也没有答理他,再加上心中那团火,让他愣是抓着床架,就这么坐起来了,一把将那被乐乐掀开了一半的伤疤扯了下来,撕扯的皮肤一片彤红,隐隐带着血珠。
阿信根本都不管那皮肤会不会受伤,现在他宁可这伤疤是真的。
“倒杯水。”阿信的喉咙干得直冒烟,有渴的,更多是气的。
“爷,你醒了”大有急奔到阿信面前,半跪在地上,抬头仰望着阿信,紧张的中带着惊喜,大胜也端着茶杯急急忙忙的跟了过来。
一大杯水,很快的就喝光,阿信紧紧的攥着杯子,打量着屋子,他记得丫头好像在翻箱倒柜的折腾,他还奇怪,为什么大胜会看不出端倪,就算是他一心挂记自己的安危,也不会看不出屋里的变化。
原来她不只是把东西翻出来,还将一切都复原,至少表面上让一切都跟平时没什么两样。
“啪”手中的瓷杯被阿信捏碎,冷冷的问道:“今天早上看到你们嫂子了吗?”
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大事不妙的表情。大有重重的拍了脑袋一巴掌,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大胜也失态的叫道:“嫂子”
扶着床架,阿信站起来,走了两步,有些吃力,却还是强迫着自己往炕边走,大有急忙扶住阿信的另一只手,“大哥,爷,您要做什么,我来。”
一把推开大有,阿信走越走稳当,来到了炕边,伸手抓着专门放乐乐衣物的炕柜门把手,阿信的手在发抖,思量了好一会儿,闭上眼睛还是用力的打开,整个柜门几乎都要被他扯下来。
果然,和阿信设想的一样,里面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阿信的心猛得被揪起,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
来到屉柜前,轻轻的拉开她放首饰的抽屉,好半天,阿信才低下头,将目光落进抽屉里,这里倒不是空的,只是,阿信恨不得这个抽屉也是空。
抽屉里剩下的都是自己雕给她的首饰,伸手翻了翻,阿信没有看到自己做的每一件木雕首饰都在这里,一件也不少,包括那支新婚时送给她的木簪,她这是……
死死捏住那只木簪,明明是一光滑的簪柄,握在阿信的手里好像全都是刺,感觉他的手心如被针刺,被火烧,闭上眼睛,微微仰起头,阿信仿佛还能看到乐乐仔细用软布擦找工木簪时的情景,笑眯眯的央求自己给她插到头发上的情景。
恨……
阿信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自己的小媳妇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会怎样,无论怎么想,都知道到时候一定不会善了。
可是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千军万马他不怕,马革还尸他也不怕,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小媳妇可能会有的反应,阿信的肝都在颤抖。
不知道该怎么跟乐乐说出事情的真相,只能抱着驼鸟的想法,能拖一日是一日。却没想到乐乐会这么早就知道事情的真相,更没想到她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绝决。
如果早一些跟她说清楚会不会好?
刚刚想到这里,阿信就苦笑着摇摇头,怎么说都不会有好结果的,她现在一定将自己当成玩弄她的大恶人,不可饶恕。
叹了口气,将木簪揣进怀里,阿信挨个柜子打开,仔细的翻找着。
不光是阿信在翻箱倒柜的找东西,大有也在找,房梁上、锅灶里,甚至是炕洞里也没放过。
“你干什么呢?”大胜捅捅他,压低声问。
偷瞄了一眼阿信,大有小声说道:“找踪迹,看强人埋伏在哪里。”
大胜气不打一处来,伸手给他了一个脑瓜崩,“笨”然后大步走到阿信身边,看着正在翻找衣柜的阿信,问道:“爷,要不要我去一趟城里?”
越翻,阿信的心就越沉,屋子里,柜子里,一件属于她的东西都没有,同时,她还将所有的细软都带走了,收拾的真干净,如蝗虫过境。
来到桌边,拿起乐乐一早上调药水的小瓷瓶,打开盖闻了闻,一张俊脸阴沉的都能滴出墨水。
自己脸上那道假的伤疤是用秘药制成的,同样,揭开那伤疤的药也是秘药,这世上只有一个地方有,乐乐怎么会有?
不需要乐乐来解释,阿信也知道是什么人找了过来,看来是自己大意了,过年的时候让人跟上了一条尾巴。
“去把孔箫给我找来。”阿信冷冷的吩咐道。
海城,城北
乐乐站在一个一进的小院里,在城北这个小院已经算是好的了,独门独院儿不说,还收拾的十分清静,房子也不错,至于不是危房,像大胜大有当初那样的。
怎么又想到那些人,乐乐不满的偷偷拧自己一下。
接着还是用满意的目光打量着四周,这院子小归小,可是这里收拾的还是挺雅致的,特别是院子里还有一颗石榴树,这可是乐乐的最爱。
只可惜,她住不到石榴开花结果的那一天,在她的计划里,这个小院里,最多再住两个月,更可惜的是,为了不留下什么麻烦,她还要付全年的房租,真是亏大喽~
幸亏,幸亏自己先把那个烂人的优秀基因拐了回来,有了那份基因一定会是个聪明又漂亮的宝宝,再有自己将那几百年的精华教给宝宝,不出个人精才怪
姚云龙手里牵着凤儿,站在乐乐身边,“左边这一家住着是个帐房先生,在望君楼里当差,有一妻一妾,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两个儿子都在上学,听说都能考上秀才。”
哼,都能考上秀才?当秀才是大白菜呢,谁都能考上,乐乐想起正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