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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敲桌子觉得不过瘾,又敲到姚云龙的头上去,这个姚云龙就那么乐呵呵的坐在那里,任由乐乐的拳头在他脑袋上敲来敲去。
明知道他这是在借着自己缅怀自己的娘亲,明知道他还是个孩子,自己应该顺着他,可没来由的,乐乐突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悻悻的住了手,正巧这时候在里屋睡觉的凤儿醒了,乐乐扔下一句,“不跟你说,你先列个单子来给我看看。”就跑掉了。
凤儿现在六岁了,又做了那么久的小乞丐,自立能力很强,睡醒了,没有哭也没闹,乐乐搂着她,娘俩儿玩闹了好一阵子,才从里屋走出来。
给她拿出一碟绿豆糕,乐乐拿过姚云龙的单子,“让我看看,哎呀呀,饼、馒头、熟肉这些你要那么多干什么,十斤二十斤的买,咱们只有三个人,哪里能吃得动这么多,只要准备够到四五天的,能坚持到下一个镇子就行了,到时候再买新的,难道你还顿顿吃存货,哪怕是有机会吃新鲜的,也要吃存货?”
姚云龙想了想,觉得有道理,光想着自己当初带着妹妹饿肚子,没钱买吃的,却忘了,现在早就不是以前了,吃食买就行,提笔划掉这一行。
乐乐往下看,大部分都和她想得差不多,只是,“水囊?十个水囊?你买这么多的水囊干什么?”
“在路上,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碰上干净的小河小溪,要是万一碰不上,还能一路上都不喝水了?”姚云龙振振有辞的说道,接着挠挠头,又道:“水多准备些,反正有马车,也不花力气,哪怕是留着洗手也好。”
想想,每次学校组织春游时,都有人专门负责买水,背水,所以乐乐觉得姚云龙说的对,自己以前没有想到,是疏忽了,“有点道理,你说的很对,这个得买。”
再往下看,“药材?”乐乐皱皱眉头,就两个字,这写得也太笼统了吧,后面还有一个大墨点,药材多了去了,要带哪个,不带哪个,带多少,是带药材还是带成药,这里面的差别大了去了,这个姚云龙,唉
打量着乐乐的脸色,见她的脸色不怎么好看,姚云龙还以为她是嫌麻烦不想带,可是想着自己娘亲的遭遇,就是因为在路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得了病没药没医,拖着拖着,小病拖成了大病,再加上心事、悲伤,最后撒手而去的,便摆开架势,一副乐乐不同意就没完的样子,苦大仇深的说道:“不管怎么说,咱们也得备着点,省得事到临头了,再慌了手脚,几副药能有多沉,就算咱们自己用不了,也可以帮帮需要的人,结个善缘。”
知道自己被误解了,乐乐也不解释,反而笑眯眯的看着他,“是要准备一些,你也背了不少的书,该考验一下了。其他的事情你先不要管,今天列一份常见病,再准备一些你觉得有用的药,学知识要活学活用才行。”
说完,拍拍姚云龙的肩膀头,便领着凤儿去了屋外。
118。 金针和银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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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三百字,时间不够了,一会儿改,今天上会拖太长时间,大家放心。】
这一次离开海城,和之前乐乐离家完全不同,那一次要求快,在那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先找到几个小窝,躲起来,而这一次则要求稳,在不惊动任何一方的情况下,悄悄地出城,打枪地不要。
第二天,姚云龙化好了妆,把脸、脖子和手涂黑,穿上一身带补丁的衣裳,扮做一个穷小子去了城南的几个车马店,嘴里含了一块小石头,说起话来像是一个大舌头,半点利落劲儿都没有,那车马店的伙计皱着眉头,每一句话都要听好几遍才听得懂。
打听了好几家店,终于将这里面的事情弄了个大概,事情是明白了,姚云龙的心也凉了,偷师这一招不顶用呀想要当个学徒,得先当一年打杂的,打杂的只能打扫车,想要坐到车架上,哪怕是看别人架车,也得一年以后,可自家哪有这个时间。
来车马店之前,他已经去个仁义巷,那仁义巷里卖孩子的多,卖上了年岁的奴役特别的少,尤其是还要成夫妻的,只有三对,而这三对都没通过姚云龙那一关,只要一看那左右乱转的眼珠子,可那笑容,姚云龙就起了一身的疙瘩,自己万一有不在的时候呢?总不能让那两个人被恶仆欺负了吧。
不得已,浪费了一个上午,姚云龙能只先回家去。
吃过饭,乐乐哄睡了凤儿,坐回到桌子边上,跟姚云龙一条条的商量着。
“咱们找个镖局不行吗?”这话姚云龙问的,他听说镖局都挺厉害的,那些镖师的名字都很威武,虽然知道里面有水份,可找一个名气大的镖局应该可以的吧?
不过,乐乐显然不这么想,乐观的人一旦悲观起来,那将是一个无边无际的黑幕,永无天日,直到他们自己睁开眼睛,看向这个世界。
双手握拳,撂在桌子上,乐乐将下巴掂在拳头之上,没有一点生气的看着姚云龙,“万一他们黑吃黑怎么办?还有,要是他们看出端倪来,把咱们卖了怎么办?”
眉头一挑,姚云龙不屑的问道:“那你买来的奴役就没事儿?”
“卖身契在咱们手里握着怕什么?”
身体往后仰,靠在椅背上,姚云龙敲敲桌子,“那可不好说,你要的那种年纪很难找,好的家主都留着,怎么会卖,发卖出来的,大多都是有毛病在身,或者干脆就是犯了错误的,不是奸懒馋滑刁,就是手高眼低,咱们能压得住吗?”
没精打彩的趴到桌子上,乐乐想了想,冲着姚云龙立起一个大拇指,“咱们家的小哥儿好厉害,竟然知道这么多门道儿,了不起,真的好了不起呀。”
姚云龙的脸一红,十分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有些尴尬的说道:“我都是听仁义巷那些人说的。”
“你做得好,非常好”说为,伸手去捏他的脸,“以后还要这样做下去,这是咱们自己的家,咱们自己都不上心,谁还能上心。”
本来身子往后躲,姚云龙想要躲过乐乐的手,却突然定住了,眼睛红红的看着乐乐,嘴唇动了动,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虽然之前乐乐有说过,以后她就是他们兄妹的娘亲,可做了三年的乞儿,该见的都见过了,在他的心里,始终有一个角落告诉自己,不能信她,她是骗你的,等她安全了,就会扔掉自己兄妹俩的。
姚云龙也会跟那个声音辩论,乐乐的好,他都看在眼里,乐乐的真情实意,他都一清二楚,可无论怎么辩论,那个声音总是会赢,慢慢的姚云龙对乐乐也有所保留,相信不知道什么时候,乐乐达成她的目的,自己和妹妹就要再一次的被抛弃。
直到现在,这个女人跟他说“咱们自己的家”。
自己的家咱们自己的家
看到对面的小子红了眼睛,乐乐还奇怪,这个敏感的小子,自己又说什么不该说的话了吗?想了想,实在想不出来,便扔到了一边去,还是干正事儿要紧。
敲了敲桌子,乐乐有些头疼,偷师不成,买人、雇人又不成,难道真的去找镖局?突然,乐乐想起来前世的驾校,还有汽车教练,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你看,咱们花钱,请个人教你怎么样?”
姚云龙的干劲儿十足,小胸脯拨得高高的,“我学倒是没问题,只是只咱们三个上路,安全吗?”
不理会他的问题,乐乐接着顺着自己的思路往下琢磨,“现在理由才是大问题,有了合理的理由才不会被人怀疑,不被人怀疑了,就不会暴露行踪。”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姚云龙敲敲脑袋,没想出什么好的理由,便将目光落到乐乐身上,“那你说什么理由好?”
两手一摊,乐乐很大路的笑着说道:“我也不知道,这个回头再想,现在该说说安全的问题。”
吐血姚云龙差点气歪了鼻子,说理由最重要的是她,说不知道放一放的还是她,这女人还能不能更不讲理一点儿了?
从他的手中拿过笔,乐乐一边写一边说道:“你说的也挺对,就三个人,没有一个有实际的战斗力,你说咱们要不要做点**,泻药什么的带着,碰上麻烦,就下药儿?”
“这好吗?”姚云龙无力的问。
第一次,姚云龙抱怨自己的眼力怎么这么的好,看得那么清楚干什么?
还要不要?要不要的她都已经开始写方子了,问不问自己有什么用?
乐乐点点头,一边写一边思索,“是不太好,可是,总比真遇上麻烦强吧,咱们只做这两种药,只为了脱险,不要人命。”
就像当初她对阿信做的那样,她学医可不是为了要人命的,她只不过是自保,至于说,她自保之后发现什么意外,很不好意思,跟她没关系,那实在是那人自己太衰了。
“好吧。”姚云龙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虽然还是个孩子,可是也经历了极为残酷的三年流浪生活,心理的承受能力绝不是普通十岁孩子能比的。
拿过乐乐写的药方,姚云龙仔细的分析,看得懂的就看,看不懂的事问,实在还不懂的,干脆就死记硬背,留着以后懂了,明白了,再说。
将方子收拾好,姚云龙突然记起一件事情来,“对了,今天成宝记的伙计看到我说,你定的金针和银针都做得了。”
“真的吗?太好了。”乐乐兴奋极了,十几年了,终于要真正的捡起她的老本行了,要穿回她最热爱的白大褂了。
比起号脉、开方子这些事情,针炙、拨罐、按摩才是她的本业,之前对付阿信就是用的针炙技巧。她可不是那种培训班突击出来的针炙理疗师、按摩师,那更正经医科大学学出来的职业医师,毕业后也在全国最好的医院里当医生,让那个长年压榨她的小婶婶气得差点儿得内伤。
提到自己的针,乐乐什么都不顾得了,反反复复的跟姚云龙叮嘱道:“尺寸和图画我都跟你说清楚了吧?拿到的时候,仔细的看一看,如果有不对,还得让他们尽快的改回来。”
“好。”姚云龙一次又一次的点头,一次又一次的应下来,最后不得不转移她的注意力,“你说,咱们用不用带几把刀?”
思路还在那些金针、银针上,乐乐停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反问道:“你会用吗?”
“不会。”姚云龙诚实的摇摇头。
乐乐一摊手,无辜的看着姚云龙,“我也不会,万一弄巧成拙,给别人准备了呢?”
瞪大了眼睛,姚云龙不相信的看着乐乐,“不会吧?”这么倒霉?
很可能会呀
不过,乐乐想了又想,觉得还是准备几把吧,给自己个安慰不是?
“要不准备几把小的吧,藏在裤角里,袖口里,腰里,再去买几把银簪,把头削尖一点儿,藏到头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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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离开海城,和之前乐乐离家完全不同,那一次要求快,在那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先找到几个小窝,躲起来,而这一次则要求稳,在不惊动任何一方的情况下,悄悄地出城,打枪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