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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共六个孩子,有男有女,虽然脸上都有些污迹,但看得出都是眉清目秀的样貌,他们一个接着一个钻了出去,刘小刁待他们出来以后,轻轻将门掩上,又把门闩原样插好,想了想取出那块玉牌贴着门板用力,直到留下一个明显的凹记才满意离去。
刘小刁随后领着孩子们钻到囚车下面藏好,低声对他们说道:“我现在去将那些大坏蛋引开,待会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们都呆着不要出来,等我回来找你们。”
孩子们点头。
刘小刁舒了口气,钻出囚车,依旧是沿着墙角,往厨房摸去。
一路上,他避开了两个出来小解的龟甲门弟子,终于进到厨房。
厨房里,一个龟甲门弟子正拿着钩子为灶子除灰,一边除嘴里还一边骂骂咧咧。
刘小刁耐心的等他干完,待他终于离开以后,才从藏身的地方钻了出来,先将厨房里备下的柴火撒了满地,然后找出火折子四下点了,又摘下风灯,将里面的灯油一撒。
火头一下涨了起来,待烧得比较旺了,他才猛的将门窗打开,让浓烟涌出,随即扯开嗓子喊道:“厨房着火啦,快救火呀!”
不多时,龟甲门的院子里忽然热闹了起来,喊声四起,整院子的人纷纷往厨房的方向跑来,提水的提水,救火的救火。
刘小刁喊完之后依旧藏了起来,接着趁人群冲过,才悄悄往来路奔去。
重回孩子们藏身的囚车,刘小刁一见他们都在,当即露出一个笑容,道:“好了,现在都跟我走,一会儿跟着我喊。”
龟甲门此时这里全无看守,所有人都忙着救火,刘小刁堂而皇之的从院子的大门跑了出去,一边跑一边喊“着火啦,着火啦。”
外面的街道上早就聚集了一些周围的住户,大多都只远远的站着看热闹,见有小孩子跑出来,都以为是火势过来,不得不出来躲避,一些人甚至还主动避让开来,几个孩子而已,丝毫未引起什么注意?要说热闹,怎及得上火光冲天的热闹?
黑夜中的道路不比白天,刘小刁此刻又专挑偏僻隐蔽的小道,于是让孩子们手拉着手以防走失,费了一番功夫,总算平安返回到无双公子所在的宅院。
他叫门的时候,守在外面的无双城护卫俱都吃了一惊,不过待验过那块玉牌便都放行,竟连询问都无,直接放行。这倒让刘小刁微微有些奇怪,还有些担心,不过事情既然做了,他也不惧怕什么,就当还一次那黑小子的人情罢!
果然他回来不久,殷娘便寻了过来,但让刘小刁意外的是,殷娘非但没有表示任何斥责,反而送来了食物热水给那六个孩子享用。那些送东西的仆役侍女也都有些奇怪,每每经过刘小刁身边的时候,全都大有深意的望他一眼,便连那半夜里被人唤起的张先生前来为那些孩子查看的时候都未有丝毫不悦,反而还安抚了刘小刁一句。
“这儿有我等即可,子同还是先去歇息吧!”
这感觉非常奇怪,非常奇怪,刘小刁于是难得的经历了一个不眠之夜。
第二天自然是顶着两个发黑的眼圈起床,收拾一番之后总算能够见人的出现在无双公子面前,这时他心情不免有些忐忑,但谁知无双公子仅仅是让他跟着一块享用早饭。他自然是全无食欲,不久之后就听得门房来报,龟甲门主鹤庆生登门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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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第五十八章 心思 。。。
一听龟甲门主找上门来,刘小刁越发的没有吃东西的心思了,整个在椅子上坐立不安,虽说心里其实并不十分在意龟甲门,他这样子其实是做给无双公子看的。
果然无双公子见他这样,便开口撤了早餐,让下人们端来茶水漱口。
刘小刁稍稍惊讶于无双城的讲究,象征性的过了过口便吐了出来,这时龟甲门的鹤庆生也走了进来。
鹤门主两鬓斑白,年纪花甲,但看他步履矫健,似乎身子仍然十分健朗,大约是练武的关系,脸上的皱纹比之那白发要少了许多,他大踏步的走了进来,当先看见刘小刁,微微一顿,随后双手拱起,冲无双公子遥遥一拜。
“老朽见过公子。”
无双公子端坐其上,举手虚浮,道了声“鹤门主不必多礼,看座。”声音平淡,看不出喜怒。
话音未落,立时有左右走上前去,抽了椅子,鹤庆生依言而坐,又抬眼瞧了一下对面的刘小刁,张了张嘴正要开口,却听无双公子主动问道:
“鹤门主这么早前来拜访,可是有事?……莫非是住的地方不够妥当?”
“当然不够妥当,昨晚上被我一把火烧了!……就是不知道烧了多少?”刘小刁恶意的猜想。
果然,无双公子刚一说完,鹤庆生的脸上就微微一变,以为意有所指,但看无双公子神色,似乎那关心又不似做伪,一时有些拿捏不住。
“住的地方……自然是妥当的。”鹤庆生展颜笑了笑,见无双公子面露疑惑,又接着道:“老朽这次来,是为了昨日之事赔罪来的。”
赔罪?刘小刁奇道,不是该来兴师问罪的么?
无双公子同样呵呵一笑,说道:“区区小事,还劳烦门主记挂,君羡并未放在心上。”
“差一点点便伤了公子的书童,岂是小事,刀剑无眼,要是有个好歹那怎生是好!还不出来,向公子赔罪!”最后一句,鹤庆生故意加重了力道。
门口这时传来噗通一声,正是双手被反绑在身后的丰济——也就是当日的那位丰堂主。只见其如今一脸灰败,全无昨日的与刘小刁交手时所展露的气势,他低垂着头,好似一夜之间便老了很多。
刘小刁见那丰济露出这样一副样子,当即也失了找他晦气的兴趣,这人明显来之前已经被人整治了一番,至于整治他的人……刘小刁抬眼望了望对面那个道貌岸然的白发老头,瞬息之间装出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门主折煞子同了,子同昨日莽撞,还多亏丰堂主手下留情,要说赔罪,应当我来赔罪才对。”
无双公子看了他一眼,冲他所在的方向勾了勾手指。
刘小刁有些不太确定这是不是让他过去的意思,微微抬脚挪了两步,正当其他人都略微有些疑惑的时候,无双公子单手一招,他只觉得前方一股吸力传来,整个人便不受控制的往前跌去,下一刻便跌进了无双公子的怀里,在外人看来就好似他主动扑进去的一般。
“你啊!尽给我惹祸,这么不懂规矩,这次公子我可要好好罚你。”话音刚落,屁股上便被轻轻的拍了一下。
“唉哟!”力道虽轻,但刘小刁的感觉却好似被一大块冰给贴了一记一般,是以叫唤出声。
这副样子落到旁边的鹤庆生眼里也免不了老脸一红,微微咳了两声,掩饰过去。
无双公子这时单手搂着刘小刁在腿上,另一只手则又突然一掌挥出,带着锐气,丰济身上的绳索纷纷滑落。
这一手隔空落绳十分漂亮,非内力达到一定修为不可能做到,鹤庆生看在眼里,心下微惊,恰在这时,又听无双公子说道:“既然两边都有过错,那此事就算了吧。”
“就依公子所言。”鹤庆生说完,才发觉自己已经站了起来,这下自也再待不下去,领着丰济告辞离开,而自始至终,无双公子都端坐其上,只随口应了几句话而已。
刘小刁眼见鹤庆生离开,心里高兴的比了个也的收拾,正想从无双公子身上跳下,谁知腰上忽然一紧,又将他重埋了回去。
无双公子的胸膛比外表看起来要厚实很多,隔着衣物,能感受到那皮肤底下强劲有力的心跳,温热的体温传来他特有的气味,好不容易将身体撑起来,一抬头就发现,他正看着自己,那一双眼睛黑的深邃,只一眼就能让人陷落进去。
“这些天镇子里比较乱,就不要再出门了。”说完这句,无双公子就站了起来,在刘小刁返神之前人已出了门口。
…………
床榻上,弥小雾微微动了动睫毛,片刻之后才睁开了双眼,想要动态,却发现浑身上下都没有力气,微微转头,发现他此刻身处一件陈设不俗的厢房内,再往下,他才发现在他旁边趴着一位身穿青白衣服的少年,似乎已经睡着,略长的刘海遮挡住了他的眉目,他刚刚抬手,想将那头发拨到一边,好叫他看清,谁知刚刚一动,那少年便醒了过来。
“啊呀,你个笨蛋,可算醒了。”说罢不及弥小雾回答,转身便跑了出去。边跑还边叫道:“张先生,他醒了……张先生,他醒了……”
速度虽快,似一阵风一样,但弥小雾还是看清了他的样貌,正是那一日出手救助自己的少年,听刚刚的口气好像早就认识自己,并且还很熟的样子,可他想来想去,怎么也记不起在哪儿见过,更别说熟识了。
不多时,那少年拖着一个三十出头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那中年男子挎着药箱,一脸苦笑,在少年的催促声中,为弥小雾搭脉,片刻之后点了点头道:“到底是少年筋骨,身子就是好哇。”言毕,掏出笔来,写出一张方子,交到那少年手上。
“照我这方子煎药即可,可别像上次那样添别的东西。”竟又特意嘱咐了一句。
“我知道啦!”少年吐了吐舌头,转身飞快的走了。
弥小雾依然云里雾里,不明所以,他甚至连眼前的所在都弄不清楚,只能开口求助。好在,眼前的这位张先生是一位健谈的,从头到尾仔细交代了一通,总算了解开了他的疑惑。
“这么说来,真要多谢无双公子了。”弥小雾道。
那知他刚一说完,张先生便摆了摆手道:“要没有子同,我家公子哪儿会救你,这两天也都是他亲手在照顾你,你还是多谢谢他吧!”
再次询问过后弥小雾才知道,原来刚刚跑出去的那名少年名叫黄子同,不但救了他的命,还有那六个孩子。
与此同时,书房。
无双公子坐于书案之后,左右两侧照例堆满了一册册书卷,在他右侧也有一张桌子,桌子上堆了十几个圆筒,桌子后面坐着一名女子,正是殷娘,只见她一个一个的将圆筒拆开,取出里面的纸条,然后将纸条上的内容朗读出来……
“苏州房传来的消息:黄府位于藕园东侧,童子巷北,屋主黄芮兰乃当地富商,常年在外行商,于十一年前从刘家购得此地,黄家育有二子,长子子同,次子子风……据说兄弟二人都拜了名师学艺,并不住在苏州。”
“停!”
无双公子手上的朱笔同时也停了下来,放下以后才道:“知道他的师傅是谁么?”
殷娘摇了摇头,见自家主人微微皱眉便开口说道:“公子还是有些怀疑子同公子么?”
无双公子闭目思索,半晌才摇了摇头开口道:“他出现的太巧合了!你把他这些日子都干了些什么,再给我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