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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大哥,她是府里侍候夫人的婢子,是我在家乡订过亲的媳妇。本来过几天就要赎她出去了,可我有点想她,就约好了在此相见。这不,她嫌我来晚了,正跟我闹别扭呢。”莫离愣了一秒,便淡笑着向兵俑解释,随后藕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交给兵俑道,“这点钱,给大哥们买些酒,只希望大哥千万不要把这事给传出去,我们俩的名声可就……”
说完,莫离警告性地盯了一眼正与反驳的小翠。
小翠一怔,立即闭紧了嘴巴,低着头一声不吭。
那名兵俑抛接着手里的银子,狐疑地上下打量着小翠和莫离,一脸不相信的模样。
“这里是是哨岗,离园子可不近。园子里哪个角落不是乌七麻黑的,随便找个地方凑合凑合不就得了,非得跑到这儿触霉头。不知道我们在站岗吗,看了这事,真是晦气。”
莫离皱了皱眉头,终是从怀里又摸出几锭银子,一并给了那兵俑道:“大哥别气,酒里加点雄黄,辟邪压惊,恰到好处。”
那人笑着接过银子,装进腰袋里,然后拍着莫离的肩膀,偷瞄了小翠一眼道:“老弟,还是你懂规矩,快去吧,别误了好事。”
一番惊险过后,几个人总算到达了平安地带,小翠从莫离身上下来,满脸的委屈。花想容看到小翠那副“吃了大亏”的模样,忍不住好笑起来。
赵怜没有心思嘻笑,而是耐下心来给他们分析形势:“接下来,你们想怎么办?如果顺利,他们应该还没发现你们两个失踪了。但是,如果不顺,我估计你们走不了多远,他们就已经把城门封住了。”
花想容接道:“如果封了城,我们就只能住在客栈里,如果赵夺下令搜城,我们很快就会被抓回去。”
“没错,所以我才回稳,你们有什么打算。”
花想容与小翠意识到事态的严重,一时没了主意,面面相觑。赵怜则把她们的表情看在眼里,不失时机地道;“有一计,瞒天过海。”
“怎么瞒?”花想容反问。
“你们可以先藏到我的府中去。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没有人会想到你们藏身在那里。即使是有人怀疑,试问谁敢搜我的府邸?就算是三哥,也得先拿了圣旨才行。”赵怜胸有成竹地说,“找不到你们,三哥就会以为你们出了城,那么城门的守卫便会松懈,这时,正是你们出逃的最好时机。”
花想容抿紧了嘴唇,认真地想了想,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一个好办法。
就在小翠满心以为,她会拒绝赵怜的时候,她居然爽快地答应了:“好,就住你家。”
雕梁画栋,飞檐斗拱,一弯新月划过精致的楼角,给高墙内涵下一片朦胧昏黄的光。花想容和小翠紧紧地跟在赵怜的身后,穿越阔阁,来到一处略显清雅的院落。
“这里是一处空房子,平时,这里没什么人来,昨天,我已经命人收拾好了,被褥都是干净的,你们可以放心住。”
花想容看着赵怜忙着介绍景致的身影,忽然一脸戒备地道:“你早就知道我们会住进来?”
赵怜神色一凛,随即笑了笑道:“不是早就知道,而是多做了几手准备。你要知道,我那三哥精的很,或者他很早就听到了什么风吹草动,不然怎么会凭空多了那么多处暗哨?”
花想容听他说的头头是道,便也没有多想。
小翠和莫离刻意保持着距离,小翠那愤恨的眼光闪着敌意,如果可以,她真恨不得杀了莫离,来个痛快。莫离感受到小翠那不友好的目光,只能无奈地摇头,继而将头埋的更低。
终于,赵怜的大手推开一扇门,转过头来笑道:“这间房子给你们住。”
花想容应声看过去,发现这是一间陈设极其清雅的屋子。墙上的字画,屋角的古琴,床头的珠帘,桌上的纸砚,所有这些陈设都让她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仿佛自己曾经就住过这样的屋子。
赵怜的眼中闪着异样的光彩,满是期待地问;“怎么样?还喜欢吗?”
花想容想也不想地点头:“这间屋子,好熟悉,好亲切……”
赵怜眼神一亮,道:“既然如此合你的心意,那你就早些休息吧。”
说完,赵怜和莫离便离开了。
精神极度紧张的花想容疲惫地躺在床上,身下软软的,还有一丝馨香之气袅袅而来,她很快就睡着了。
半夜里,花想容伸了个懒腰,翻了个身,忽然,觉得像是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盯着她一般,她想,或者是她太累了,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可是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却越来越深。
她翻过身资,睁开了眼睛,看见赵怜正坐在床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你……你怎么在这里?”花想容吓了一跳,随即警觉地检视自己,发现衣物完好,并没什么异样,这才纳闷地问,“你是怎么进来的?我分明是落了锁的……”
赵怜道:“钻暗道呗。”
花想容一下子花容失色,瞪大了眼睛怒道:“暗道?那我的房间你岂不是来去自如?”
“你倒是有脸说,我的房子什么时候成你的了?如果你拼命想要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给你个名分,这里所有的一切就都是你的了。”赵怜一边说,一边咧开了嘴角贱笑道,“怎么样,划算吧?”
花想容怒不可遏地大喝道:“滚出去。”
“这是我的地盘。”赵怜不经意地说出事实。
“你想怎么样?”
“我说了,给你一个名分,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包括我……”赵怜无赖地挤上了床,扯开嘴角,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花想容恶寒地缩了缩身子,终是受不了他这副要死不死,玩世不恭的模样,伸出脚,一下子踹在他的腿上,怒道;“滚下去。”
“或者你出些租子?”
“滚!”
“那就是没的谈了?”
花想容匆忙起身,抓起随手扔在柜子里的包袱说:“我走。”
赵怜慵懒地躺在床上,翘起二郎腿,慢条斯理地说;“城门已经封了,客栈也不许再留人住宿,你准备出去睡破庙?”
花想容闻言,立即停下脚步:“这么快?”
赵怜点点头:“全城戒严,看来这次三哥下了大功夫,势必要找到你。”
“那……我们怎么办?”
“安心地住在这里。”赵怜神色有些凝重,“我估计他已经派人去城外搜寻了,如果搜寻无果,他很快就会怀疑到这里。”
“那你这里岂不是也是岌岌可危?”花想容皱着眉头,慌乱地道,“我看你这里也呆不住,明天我和小翠就走。”
赵怜猛地坐了起来;“你想被抓回去?费事拨力地跑出来,就是想体验一次脸红心跳的刺激?”
花想容绝望地瘫坐在椅子上,低叹道:“我只是不想连累你。”
闻言,赵怜心头一紧,淡淡的喜悦悄悄滋生。他摇了摇头道:“放心,他们暂时不会怀疑到这里。安心地住下去,相信我,我一定能够保护你。”
感动,除了感动,花想容已经找不到半点词汇来形容她现在的心情了。她吸了吸鼻子,抑制住快要涌出眼眶的泪水,笑着说:“给我换间房。”
“为什么?”
花想容耸了耸肩膀,道:“我不想睡着睡着觉,身边多出一个人来……”
“可是,相比来说,这间屋子最为安全,不是吗?一旦有个万一,你还可以从暗道遁逃。”
花想容一愣,他竟然把事情想的这样周到。她只好咧了咧嘴,问道;“入口在哪里?”
赵怜一脸防备地道:“干嘛?想封死?”
花想容摇头:“只是想知道,万一有什么意外,我要从哪里跑。”
“暗道在柜子里,如果真的出了事,你就按下柜子里的暗匙,隔板会自动打开,你顺着那条暗道一直走就能逃出去。入口处有个浅沟,里面有火折子,往里走,还有食物和水。”
花想容不由得暗暗惊叹着赵怜静谧审慎的头脑还毫无疏漏的布局。
“在想什么?”
赵怜打断了花想容的思绪,花想容笑了笑说;“我在想,玩世不恭和沉稳内敛,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
赵怜扯开嘴角,笑得像花儿一样灿烂,他慢慢地凑过来,一脸邪气地道:“你喜欢哪一个呢?”
又来了,花想容简直想要狠狠地抽他几巴掌。她咬牙切齿地看着赵怜,怒道:“我要休息了,你快点滚出去,不然,我马上就走。”
赵怜无可奈何地叹着气:“过河拆桥,或者就是这个意思吧。算了,我也不和你争了,你好好睡,做个美梦吧。”
赵怜一走,花想容立即搬了几张椅子,将柜子封了个结结实实。拍着手,看着自己的杰作,她不由得咧嘴笑开了。她就不相信,这样严丝合缝,他还能进得来。
或者是因为之前实在太困,花想容竟然一夜无梦,直到天亮。
当她听见屋外那清脆的鸟鸣声的时候,总算睡醒了。她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睁开眼,却看见赵怜那张放大了无数倍的脸。
两个人的距离挨的实在太近,有些说不出的暧昧,花想容心中一紧,猛地一下子窜了起来,结果,砰地一声,撞上了赵怜的额头。
“哎呦,你干什么?”赵怜捂着额头,呲牙咧嘴地低呼出声。
“你……你离我这么近干什么?”花想容显得有些尴尬。
“我不过是想看看,你的喉咙是不是发炎。”赵怜一边揉着头,一边嘟囔着,“身为一个女人,睡觉居然张着一张大嘴,真难看。”
明明是个阴谋家,明明是个腹黑男,可偏偏总在她身处危难的时候,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博取信任。
花想容脸色有些难堪,自从和赵怜一起跑出来以后,她发现,自己有好几次都想扑将上去,将他那张伪善的脸撕个粉碎。
“你是怎么进来的?”
赵怜淡淡一笑:“暗道。”
“胡说,暗道明明被我封住了……”花想容一边说,一边朝柜子的方向望了望,发现椅子原封不动地摆在那里,不由得呆住了。
“天哪,见鬼了?”花想容摸摸自己的脸,一脸的不敢相信。
忽然,头上惹来一个栗暴,钻心地疼。花想容别过眼去,发现赵怜肆无忌惮地正吹着自己的手指。
“大白天的,哪来的贵。”赵怜一边说,一边指了指床底下,“我有说过,这个房间只有一条暗道了吗?”
花想容垮着脸,感觉自己就像是个傻瓜,被这个男人耍的团团转。
赵怜散漫地拿起桌上的一个小布包,扔给花想容,命令道;“换上。”
花想容打开一看,傻了眼:“男装?”
“嗯。”
“我才不穿男人的衣服,特别是你穿剩下的。”花想容摆了摆手,好像怕沾染到毒药似的,把布包扔出了十丈远。
“笨蛋,你那瘦不拉几的身材,能撑得起我的衣服吗?看看里面,那是新做的。”
“可是,你为什么给我做男装?”花想容有些疑惑。
赵怜耐心地解释说:“人人都知道,南阳王的小妾是哥女人,如果换了男装,逃跑不会引人注意。”
花想容的眼中透出一丝欣喜:“看来,我真的是找对人了,跟着你走,一定能顺利逃出去。”
花想容换上了男装,对着镜子照了半晌,才从门外把赵怜唤了进来。
赵怜踱着步子,上下审视着花想容,半晌才由衷地赞道:“嗯,不错,英姿飒爽,像个男人。不过还差些东西罢了。”
说着,赵怜从床底下拿出一把剑递给花想容说:“拿着它,越发显得威武了。”
花想容拿着沉甸甸的剑,苦着脸说;“难不能不拿,太重了。”
赵怜瞟了花想容一眼,道;“你见过侍卫中有不带剑的吗?”
“我答应要当你的侍卫了吗?”花想容不禁气结。
赵怜点点头;“那你就付些租子,总不能白住我的屋子吧。”
花想容理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