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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荷狡黠地笑笑,“你们来自哪里呢?”
“我们来自另外一个时空。”
“你们是神仙吗?”
“当然不是了,神仙能这么落魄吗?”
“那你给我讲讲你们那里的事情!”
吴艳看着可爱纯净的夏荷笑了,这样的女孩子,任什么要求都让人不忍心拒绝。
晚风飘飘,露竹偷灯影,护月明。
一杯浅清焙茶,一条如水月光,一支细小红烛。
“那你帮我保密好吗?”不知为何,吴艳信任夏荷。可能是夏荷的柔弱让她看起来没有任何杀伤力,反倒激起了包括她在内的所有人的保护欲。不过吴艳还是把武勇与自己关系掩饰成是兄妹。
夏荷伸出手指,“好,我们拉钩!”
两个人勾着手指,夏荷开心的说,“这是我最开心的一天,知道了你们的来历,知道了未来世界的事情!”
望着夏荷羞涩惆怅中的偶有的快乐,且双瞳剪水,朱唇榴齿,表情柔若浮水般清澈,吴艳忍不住的说,“你真的很漂亮!而且跟吕林真是很般配!”
“不要提他,会煞了我的好心情!”
“那提谁,你心情好?”
“提…………,你们兄妹俩的事,我就开心!”
吴艳的情殇似乎最近涨了好多,也许是恋爱中的女孩子都比较多愁善感罢,亦或许是受了夏荷脆弱敏感的感染,吴艳不仅学会了古人的含蓄婉转,还听懂了夏荷的话中情。
夜空似水,横汉静立。银浪声杳。
两个女孩子衬着烛光各自小心谨慎的掩藏着自己的小秘密,又彼此吸引的在被窝里继续着悄悄话。
某日傍晚。
团荷朵朵,醉霞摇荡。
凉亭里,两名少女执棋对弈。
吴艳很快就学会了棋法,并与夏荷相差无几。
小莲轻巧巧的跑来,对着她们二人嫣然一笑,“武公子来了,在府外!”
仿佛一粒石子激起心浪千层。
望着夏荷的掩饰不住的期盼眼神,吴艳说,“我今儿不想见他,让他回罢!”
“那么辛苦,来都来了,你怎么让他回?”小莲都觉得太过份了。
“我这个哥哥没什么事情又总来,要不你去替我回了他罢,说我这儿有事!”
夏荷垂眸婉转,柔光玲动,“好,那我就帮你这个忙!”说罢,有点紧张羞涩兴奋的整理了下自己的衣饰,带了小莲移步出去。
吴艳轻声叹了口气。长呆在这里不是办法,而且她也不想成为别人的负担。
还没有仔细逛逛这园子,她来这儿的所有时间都陪着夏荷了。
吴艳轻轻起身,闲逛起来。
繁花如诗,流廊似画。鸟雀呼晴,暗香浮动。
原来人的心情是受环境影响的,在这种氛围下,吴艳不禁也觉得自己“心有千千结”般,原来大家闺秀这是样熏陶出来的。
绕过一片花圃,走近一个半月形的门廊,此间种了各式各样的牡丹。
几个女人穿着富贵,手腕金银镯子耀眼,鬓间金玉留连,衣服上各种名贵花饰绣缀其间,轻风吹过香粉阵阵。
“老爷连着几天都在五姨太那里,这老家伙,就喜欢吃新鲜的。都有一个月没来我这屋了!”
“你心焦什么,我都不急。男人嘛,都喜欢年轻漂亮!”
“这老东西真是越老越花心,原来跟我发誓说娶我是最后一房。谁知还不过两年就娶了小五。”
“男人的话怎么能信呢?有吃有穿就知足吧!人怎么能与天争,这就是命。你当时既然不愿意嫁给种田的庄稼人,自愿嫁入宋府做小妾,就得知道有这一天,现在就得认。”这位三十岁左右的女子手上一直不停的一粒粒撵着佛珠,仿佛所有的心思都在这与世无争的佛珠上。
“三姐,您真是心态好,我得像您学学!可心里总是咽不下这口气!”
“别看五儿现在骄扬跋扈的,花无百日好,即便真是天香国色,也有男人看倦怠的一天。”看来佛珠也掩饰不住她的嫉妒。
吴艳无心继续听她们闲聊,继续转到另一个园子。
只见一间古朴的房间房门大开,房前屋后种满翠竹,房内挂满名家字画,只见里边桌椅床柜都是竹制,床头还镶嵌着翡翠碧玉,屋内还处处摆有假山盆景,反璞归真。
吴艳看这气势不俗,定人身份显要,刚要走,却听里边一阵吵嚷。
“你敢娶春芳院的女人,你还要不要你这张老脸了!”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泼妇般的声音传出。
“大姐,您别生气。老爷,你还嫌我们姐妹五人服侍的不够好吗?多个人多份乱,家和万事兴才好!再说您娶了春芳院的女人也让人看笑话!”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传出来。
“你们要能给我生出个儿子来,我谁都不娶。一个个不下蛋的货!”沉沉的气愤声音传出后,一个干瘦的身影便走出来。
吴艳躲闪不及,赶紧学其他丫鬟的样子低下头在旁侧立着。
只见宋员外在园子里逗上了鹦鹉,“老爷,万福,老爷,长命百岁!”鹦鹉乖巧的学舌!不知是被哪位会讨巧的姨太太训练出来的。
宋员外刚才的气愤劲儿一扫而光,抓了几粒米,放在鹦鹉的钵前,“就你这小东西讨我喜欢!”
逗鹦鹉的时候看到立在旁边的吴艳侧影,正是二九芳年,三春美景。墨发如云,蛾眉露两行新月;红颜似玉,朱唇合一点丹砂。不长不矮,不瘦不肥。薄罗衣新裁燕子,凌波袜子浅衬湘裙。
“你是哪房的?”宋员外乜斜着眼睛问。
闲茶把盏话农事
一片片金黄色的田野。摇曳生姿,妩媚多情。
正午,秋阳如烤,天空不见一点儿云彩,似乎所有的水汽都被太阳蒸发掉了。
麦场,十几个人,八、九堆刚刚收割好的金灿灿的小麦堆成山。
每扬下手里的耙子,飞扬出的麦子夹杂着顺力甩出的汗珠,晶莹剔透,折射出七彩光
额头、后背、胳膊上的汗雨在空中飞舞,这美丽的水珠还没等落到地上,便瞬即蒸发成无数气泡,无影无踪。
武勇并没像其他人一样赤膊,还穿了一件马夹,但马夹完全形同虚设,不仅贴在身上不舒服,还在滴水,他每挥动一下胳膊,仿佛五脏六腑都被甩出了,掏空了。
然体力上的劳累还是次要的,关键是吴艳,已经好几天故意躲着不见他。
他突然理解了那些每晚孜孜不倦聊女人的男人们,“老婆孩子热炕头”,体力上的劳累与精神生活上的枯躁,最大的幸福|奇|莫过于爱情|书|与家庭带给人的温暖依靠和动力。
每晚拖着疲惫的壳,见到的却是夏荷。哎,如果再见不到吴艳,他还能不能在这里坚持下去了。吴艳就是能给人动力的一棵罂粟花,并不国色天香妖娆风情,却能给她实实在在的冲劲儿和力量奇*|*书^|^网,给他一种能看的见摸的着的真实幸福。
胳膊仿佛麻软了,再也举不动,血液仿佛要从血管里贲张出来似的。
他放下了手里的耙子,软沓沓的走到一个树荫下一个木制的水桶旁,拿起里边的葫芦瓢,咕咕咚咚倒了两瓢进肚子里。
他大口喘了几下粗气,身体里的火苗被这两瓢水浇熄了一下,他知道过不了多久火势就会卷土重来。
不远处赵管家正在坐在树荫下摇着蒲扇乘凉,他真想跑上去揍他一顿,明明宋员外给他安排了帐房的工作,可赵管家这儿还卡着不放。他前边还摆着八仙桌,酱紫色的茶具,大茶壶周围还摆放着几个小巧精致的茶杯。
在他没来这里之前,不知道去过多少种茶艺馆,品过无数种红茶、绿茶、花茶。那些身材苗条纤弱、穿着古朴、头发被盘成干净利落发髻的年轻女孩子们故意在他眼前周围晃来晃去,用眼神缠着他不放。
武勇气不打一处来,一屁股坐在地上,老子不干了,TNND。
武勇休息了一会儿,听到几个柔柔的莺燕鸣叫,抬起头来,喜鹊枝头闹不停。
赵管家的八仙桌旁居然多坐了几个人,其中一个明眸如水,含笑的望向他。
武勇立即来了精神,完全不顾自己这身又湿又臭的打扮,仿佛发现了新大陆般乐颠颠的跑过去。
“吴艳,你怎么来了?”
奇吴艳微笑的同时用目光和手悄悄指了指旁边的其他人,武勇这才看到宋员外和夏荷也在。
书“宋员外说过来看看地里的收成,宋小姐也想过来看看新鲜,我就陪着过来了!”吴盐穿着宋小姐的衣服,气质风韵绝不亚于其他大家闺秀。
“宋员外好,宋小姐好!”武勇又一脸阳光的笑了,只是那泥水和着汗水的脸上,红黑相间,只剩下白皙整齐的牙齿,端正的五官和亮闪闪的双眸。
“哦,你是吴艳的哥哥。”宋员外仔细盯着武勇,“好象在哪里见过你啊?”
“上次我向您毛遂自荐来着,您还说有帐房的工作空着,让我做!”武勇一本正经的说着,心里却早在那里瞪赵管家无数次了!
“你读过书?”宋员外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落魄凤凰之气,虽然满身泥汗味,仍气宇不俗。
“是啊,爹,他们兄妹俩读的书可多了,绝不比那些秀才们差,做帐房都委曲他了!”夏荷忍不住插嘴,一改原来的含蓄婉约,眼神悄悄的睃着武勇的一身汗臭皮囊。
“老爷,现在正值农忙,收庄稼本来就人手不够,现在撤人撤不下来,等过了农忙,我再安排。”赵管家世故的为自己打着园场,没想到这个职位被这小子没花钱就拿下来了,否则少说也值个五两,那可是个肥缺,自己也可赚笔小小的外快。
“好!你安排就好!”宋员外点头,“今年收成真是不错,风调雨顺,就不知这市价怎样?”
夏荷指了指凳子,“武勇,你也坐下喝口茶!”武勇不客气的坐下了。
赵管家一边给众人倒着茶,一边分析着形势。
“我们的庄稼多,小家小户的收购不了,原来都是官府定价收购,远远低于市场价。但前两日,秦公子私下跟我说,他可以高于官府定价收购我们的水稻、玉米、甘蔗等!”
“宋员外,”武勇插嘴道,“我们的庄稼自产自卖不好吗?这样省去中间的环节,能把收益和利润最大化。”
宋员外一笑置之,并不答话。
“自产自销当然好,但要大批懂经商的人专门出去联络。我们的人手目前都不够,再说我们的雇工大多都是农民出身,做生意不是他们的强项。”赵管家耐心的解释道。
武勇和吴艳都想起,古代社会都是重农轻商的,正好与现代相反。其实这个环节在他们眼里很简单,就是几个业务员,到处跑着联系销售终端就好了,这样中间的大笔利润就给省下了。
可是正是这样的销售人员难求。这样的职业可谓高不成,低不就,眼光与学识高者或入翰林仕途,次者也是教书,再或者识丁不多者,耕田种地,大多农民对这样的小商人都不屑或者轻视。
远远的望见一顶宽敞华丽的轿子过来,赵管家一看便知,“是秦凌峰的轿子!估计来谈收购的事了,这家伙鼻子灵的很。”
下轿的果然是秦凌峰,谦逊的作揖抱腕与宋员外微笑寒暄。
想想没有多余的坐位,吴艳赶紧识趣的拉着武勇避到旁边去了。
看着一片片金黄色的田野。摇曳生姿,妩媚多情。
刚才的辛苦仿佛天边的云,早就被见到吴艳的快乐冲散了。
“我真没想到你能吃得了种田这份苦,我爸种了一辈子还唠叨着,下辈子说什么都不种了,能有一丝其他的希望他也不种地了。可是我居然没看到你任何抱怨,而且还乐颠颠儿的,你是吃了兴奋剂了吧!”
“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