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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婢告退。”使女知趣地退了下去——一边是冷酷的阿尔辛诺公主,一边是以残暴闻名的辛提卡纳王子,这样的选择题做起来真是要人的命。
第十一章 赌约
一层层奢华而美丽的金色帷幔之后,阿尔辛诺趴在那张华丽的、雕刻着莲花与灵蛇的圆形大床上,埋着头,一动也不动。
地上一片狼籍,散落着盛酒的杯子、青铜的水壶、装香油的精美瓶子、龟壳做的琥珀色梳子、黄金的发针、还有阿尔辛诺那把白色的羽扇,早已沾上了酒污……… ………
隔着同样是金色的帷帐,辛提卡纳终于看见了他朝思慕想的王姐。他本想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但却不小心踩到了脚边的金属碎片,发出了轻微的声响。
“谁在那儿?”阿尔辛诺的声音,暴躁如雷。
“辛提卡纳在这里。”
“谁让你进来的?”阿尔辛诺迅速翻身,斜卧在床上,“你好大的胆子!”
“弟弟要见姐姐关胆大胆小什么事?”辛提卡纳笑道,他穿着一件华贵的紫袍,黑发松松地垂在脑后,光洁的前额戴着黄金制成的鹰徽。
“你少在我面前花言巧语,辛提卡纳。”阿尔辛诺冷冷地说,她不喜欢这个有勇无谋的弟弟奇%^书*(网!&*收集整理,偏偏他最近老是有事没事地跑来。
“是谁惹你生气了?阿尔辛诺,”辛提卡纳所道,“告诉我,我一定替你取下他的头!”
就凭你?阿尔辛诺在心里冷笑。
“其实你不说我大概也猜得到。”
“哦?”阿尔辛诺暗自一惊,挑了挑眉毛,“说来听听。”
“是为了那个水族神官吧?”辛提卡纳笑了一下,他记得使女说过她去过水神神殿,然后就闷闷不乐,“王姐何必去理会那些民间的传闻,水族跟我埃及的国运根本就一点关系也没有。”
神啊,我怎么会有如此自以为是的白痴弟弟!!
阿尔辛诺望着他,连敷衍的笑都笑不出来了。
“不过,他竟然令我最心爱的王姐茶饭不思,那就是他的罪过了,不可饶恕。”辛提卡纳一边说一边试探着走近了阿尔辛诺的床边,从他刚进来看见她的第一眼,他就为她即使在此刻也掩不住的美丽而叹息,更为她的苦恼而焦躁。
“所以呢?”阿尔辛诺有些醉意的眼睛里透着不可琢磨的诡异的光芒。聪明如她,完全能够猜到辛提卡纳接下去要说的话,她闲适地等着,胸有成竹。
“我会找出德勒他们的藏身之所,为了你,我的阿尔辛诺,我会让整个水族的人用他们的血来替他们的族长向你赔罪。”辛提卡纳信心满满地许诺道。
阿尔辛诺笑了起来,银铃般的声音听得辛提卡纳心花怒放——她笑了,她终于笑了。
“你可以吗?我可不希望看到你为了我而受伤啊,那样我会很难过的。”她含笑地说道。
“放心,阿尔辛诺。这世上没有任何东西能快得过我的剑。”辛提卡纳傲慢地说着,一面大胆地拉起了阿尔辛诺搭在雕刻着豹爪的床沿上的一只手,放到了自己的嘴边,“为了我最爱的人。”
阿尔辛诺满意地“咯咯”笑了,像是猎人得意地看着自己的猎物,“你真是我最可爱的弟弟啊。”
很好,由你动手会替我省很多麻烦,看来你也并不是一无是处的傻瓜。她心里愉快地想着,倒上忘了抽回被辛提卡纳亲吻着的手。
“辛提卡纳,什么事让你乐成这样?”
阿尔辛诺的寝宫外,暗香浮动的御花园。奇花异草在火光的掩映下瑰丽如同珍宝。
“阿多尼斯!”辛提卡纳抬头,看见了迎面走来的大王兄。
阿多尼斯身材挺拔魁梧,紫色的披风长及脚踝,他头戴着假发,深邃的眼狭长,褐色的眸含笑,古铜色的脸轮廓分明,不怒自威。不同于狄斯的飘逸俊朗和辛提卡纳的飞扬跋扈,阿多尼斯身上有着埃及皇太子的自负和未来法老的。
“你刚才去了哪里?”阿多尼斯挑了挑眉毛,若有所思。
“阿尔辛诺的寝宫。”辛提卡纳答道。
“哦?”阿多尼斯不以为然地笑了起来,“……… ………你省点儿力气吧,阿尔辛诺连埃及未来的王妃都不屑做,她会看上你?”
“阿多尼斯!”辛提卡纳拉下了脸。
“你我都很清楚从小到大她那双向来长在头顶上的美丽眼睛里只看得见狄斯,哪里还容得下其他的人?你别让她给迷住了,小心被利用。”阿多尼斯十分了解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她的冷酷决绝丝毫不逊色于她的美丽高贵,虽然……… ………
“呵呵,我会用水族的血向她证明我不比那个杂种差!”辛提卡纳自负地说道。
“你以为现在的狄斯还是当年的狄斯吗?愚蠢!”阿多尼斯对辛提卡纳的话嗤之以鼻,“不如这样好了,我跟你打赌,看我们谁先找到水族的人,如果你比我快,将来我就以埃及法老的身份劝阿尔辛诺嫁给你,否则你就给我离她远一点儿。”不然将来你死在她手里都不知道为什么。他在心里补充道。
“一言为定!阿多尼斯,这可是你说的!”
第十二章 阿西亚
春去秋来,时光荏苒。
太阳神每天普照着万物,无限光明。
花开花落,三年时光匆匆而过。
离底比斯城很远的下埃及,西奈半岛,慕沙山。
“姐姐,我们该回去了。”约莫七、八岁的小男孩怀抱着只毛茸茸的黄色小狗,一蹦一跳地跑到了山顶上,拉扯着断崖边上站着发愣的少女的衣角。
“好的,小路迪。”少女转过身来,望着身后的孩子,露出莲花一般温柔的笑容。她一身粗布的衣裳,却有着难掩的美貌,眉目如画,顾盼间流溢生辉,白玉一般的皮肤光洁而水凝,亚麻色的长长头发柔顺地从瘦削的双肩垂下,让她看起来像是传说中西奈深山里的精灵,然而那抹轻笑令脱俗的高雅气质在不经意间流露,这才发现她的美不带任何的妖娆,是一种宛如深谷里孤独的百合一般的纯洁。
拿起放在地上的水罐,她轻轻地牵起路迪的小手,慢慢地向山下走去,脚踝上银铃的声音一路清脆地响个不停。
“阿西亚姐姐回来了!”
刚踏进村口,孩子们就一窝蜂地围了上来。
“姐姐,你看我今天刻的字!”
“还有我的!族长说我今天最用功了!”
“这是我母亲做的糕,阿西亚姐姐,给你尝尝!”
……… ………
“好了好了,”阿西亚微笑着摸着他们的头,“姐姐知道了,呆会儿姐姐做好吃的给你们,好不好?”
“哦!!阿西亚姐姐万岁!!”
“你回来了,阿西亚。”德勒温和的声音传了过来。他也穿着粗布的袍子,但这并不影响他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高雅尊贵气质,他那双美丽的眼睛里饱含着笑意,嘴角也带着一丝微笑——以前这张清心寡欲的脸上是看不到多少笑容的,即使偶尔有,也珍贵得如同一现的昙花。但是现在他爱笑了,笑起来的样子真是好看,让看见的人觉得如沐春风。
“是的,父亲。”阿西亚微笑着。她更喜欢现在的父亲,至少现在的他没有了以前的冷漠甚至悲伤。父亲似乎很满意现在的生活,只要父亲开心,其他的就什么都不重要了。
“这儿有一些新鲜的水果,等一下你那它们分给孩子们吧。”
“好的,”阿西亚愉快地点了点头。
要是能永远都像现在这样那该有多好,德勒微笑着,望着阿西亚,在心里叹息。
记得三年前,刚从底比斯城出来的时候,大家为去哪儿而争论不休,都嚷着说要报复忘恩负义的法老,可是最后还是听从了族长的话,选择留在埃及,过着这样一种隐居的,与世隔绝的生活。这几年的时间里,为了躲避埃及军的追杀,他们不停地换藏身之所,有时候甚至连深夜里都在逃亡。最后,一年之前他们到达了西奈,便一直隐居在慕沙山的深处。整个水族的人都住在这个小村落里,像是一个温暖的大家庭,每天白天耕作,晚上向那伊阿得斯神祈祷。水族在神话时期原本就是一个与世无争的游牧民族,现在这种恬静简单的生活,他们过得虽然清苦,倒也十分逍遥自在。就连德勒,脸上的笑容也一天天地多了起来。
“父亲,我现在就去。”阿西亚说着,捧着盛满水果的篮子往门外走去。
“好。”
阿西亚,你真的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了吗?若我能永远这样守护着你,该有多好。德勒望着阿西亚美丽的背影,在心中叹息,可惜啊。
“这把剑,你还带在身边?”德勒慢慢走到了阿西亚的身边。
夜幕下,黄金短剑上幽蓝宝石折射出的光似乎可以通灵。阿西亚站在窗前,就着月光呆呆地望着这把剑,也不知道看了多长时间,连德勒走到她身边都没有察觉。
“父亲。”阿西亚转过头,对着德勒笑了笑,这笑容让德勒觉得心疼。
“我还以为它早就不见了呢。”德勒故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把它丢了吧,阿西亚。”
“不行!这是狄斯留给我唯一的东西。”阿西亚坚决地说。
“你忘了是谁害我们这几年来颠沛流离的了吗?亲爱的。况且你也再也回不去埃及王宫了,干什么还要留着它呢?或许它的主人早已经不记得你了。”
“不会的!”阿西亚摇头,“我不相信当初是狄斯害的我们,而且他也不会离弃我,我们曾在神前盟誓过。”
“是吗?”德勒淡淡地一笑,“可是都已经三年过去了,你怎么知道在这三年里他没有爱上别人,没有对别人说过同样的话?如果他还爱着你,那么现在他人在哪儿呢?”
“不会的,父亲,”阿西亚像小时候一样圈住了德勒的脖子,把头埋进他的怀里,“我不相信狄斯会是那样的人,绝对不相信。”
德勒轻轻地搂着她,用下巴抵着她的头,“一切都会过去的,亲爱的。”这句话是说给阿西亚听的,又何尝不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狄斯,真的忘了我了吗?不会的,你曾经那么真诚地在神前向我发誓,我应该相信你的是不是?可是,可是你为什么这三年来都没有找过我?我思念你的时候、危险的时候你在哪儿?你在哪儿啊?
为什么?为什么?狄斯!!!
狄斯端着酒杯的手忽然一阵哆嗦,红色的酒液从杯子里泼洒了出来。
“怎么了?狄斯,”阿尔辛诺转过头,“你怎么心神恍惚的。”
“没什么,阿尔辛诺。”狄斯望了她一眼,报以一个轻轻的微笑,他总不可能告诉她是因为刚才他感觉自己的心忽然被什么东西给狠狠刺了一下吧。
“没事就好,今天可是新王登基的日子,各国的使节都在,你别这么心不在焉的才好。”阿尔辛诺说着,伸出手来放在了狄斯的脸颊上,他还是憔悴了。这三年来,自己一直陪在他身边,看他为了寻找阿西亚和害死他母亲的凶手日夜操劳。难道就不能把他们给全忘了?你能找到阿西亚吗?辛提卡纳别的不行,但这件事他一定比你的动作要快,而且你也没有他这么狠;你又能找到当年的杀母仇人吗?呵呵,我可怜的,最最心爱的人啊,觉悟吧,你要找的都是你永远也见不到的人。只有此刻陪在你身边的人,才是实实在在的、真实的、永远爱你的人。
“新王登基关我们什么事?”狄斯慵懒地笑了,伸直了端着酒杯的手,放在软塌上,“阿多尼斯一生下来就注定了这一天迟早会来,真是一点悬念也没有的游戏。”
“游戏还没有结束,你怎么知道会没有悬念?”阿尔辛